西奥多·诺特拿着书,并没有离开,而是就着这个从背后环抱她的姿势,微微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好心疼你,能不能别让自己这么累?”
他的靠近毫无预兆,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贴在她耳边。何安黎的心跳加快,一种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刺激感裹挟了她。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与她后背之间那微乎其微的距离带来的压迫。
她强迫自己镇定,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脸颊几乎要擦过他的下颌。她的目光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平静无波的蓝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带着挑衅:“……我看书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天天看书么。”
西奥多环绕她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一些,像是被她的反击取悦了。他没有后退,反而将手里书轻轻抵在她身前的书架上,手臂看似随意地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了他与书架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这个动作做得极其隐蔽,从书架的另一头根本看不出异常,只会以为两个学生在讨论书籍。
“你很紧张。”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耳语,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然后又抬眼看进她的眼睛,“书本没有告诉你,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吗?”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正在交缠。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书页的陈旧气味和他身上极淡的、清冷的气息。
何安黎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她不得不承认她享受着这种心跳加速的、隐秘的对抗。她猜他喜欢她这个样子,故意往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西奥多闷闷地哼了一声,他的蓝眼睛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隔壁书架传来了平斯夫人清晰的咳嗽声,以及几个拉文克劳学生讨论作业的说话声,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暧昧紧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西奥多像是无事发生般,极其自然地直起身,收回了手臂。他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何安黎看着他抽身这么快的样子,在心里冷笑。她斜睨了假正经的西奥多一眼,然后抱着手里的书走开了。
达芙妮在图书馆门口等她,见她抱着书出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问她:“借个书而已,你怎么去那么久?”
“我就是纠结了一下该借哪一本。”她讨好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挽着达芙妮的胳膊。
“快点走吧!”达芙妮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弗立维教授正在装饰他的教室……我们再不快点就来不及看了。”
她拉着何安黎在走廊上飞跑,何安黎的眼睛都被头发挡住了,然后在拐角即将转弯的时候,她猛地看到视野里出现了一群人,个子还很高,肯定是高年级,可这个时候达芙妮光顾着跑,何安黎意欲躲开那群高年级,差点没站稳——
“嘿,当心点!”
塞德里克·迪戈里那张帅气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他好像被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伸出手把她扶正,以防她摔倒。
那一瞬间,在光影斑驳的走廊拐角处,亮黄色和暗绿色的袍角有一瞬间的交错。
“噢,塞德,你总是这么绅士,即使是对斯莱特林。”他旁边的同学说,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们两个。
何安黎超级尴尬,她飞快地说了声“抱歉”,等那群高年级走了之后,埋怨地看着达芙妮:“都怪你。”
结果她发现达芙妮不仅毫无悔恨之意,反而捂着自己的胸口:“梅林……他居然伸手把你扶正了。他伸手把你扶正了!”
“多么绅士的、英俊的迪戈里!”她双眼放光。
何安黎:“……达芙妮,我将要和你绝交。”
——
10月24日。
距离万圣节还有一个星期。
何安黎又在晚上12点过了之后偷偷摸出了公共休息室。
今天晚上秋·张邀请她一起去霍格沃兹的厨房夜游。她对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比起上学期精进了不少,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悄悄地走在地下一楼,她只需要找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就好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拉住她的是其中一个韦斯莱,应该是乔治。
不是,她的幻身咒这么塑料吗?
“乔治,你在搞什么?”弗雷德的声音远远地从拐角处传来。他火红色的脑袋从前面探了出来
“没什么,弗雷德。”乔治淡定地回答,“费尔奇和他的猫在前面吗?”
“你尽管放心吧,不在。”弗雷德说完,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乔治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在何安黎耳边说:“你被我抓住了,是要去厨房吗?”
何安黎无声地点点头。她小声问:“你和弗雷德要去干什么?”
“试验我们报名三强争霸赛的方法。”他眨眨眼,“有兴趣来看看吗?”
“虽然我很想……但有人在厨房约我了。”
乔治的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好吧。”他凑近,看了看何安黎跟石墙一样颜色的脸,伸手摸了一下,坏坏地说:“其实你的幻身咒挺好的。”
“放心吧,我可不会告诉弗雷德。”他wink了一下,然后跟她挥了挥手,也从拐角离开了。
何安黎:……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击中了。
她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走。
终于,她找到了那副水果油画。秋在门口张望着,看到她之后,用口型示意她快点过来。
秋伸出手,准确地挠了挠画上的那只碧绿的梨子。梨子吃吃地笑了起来,扭动着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泛着黄铜光泽的门把手。
温暖、明亮的光线和一股混合着烤糖、奶油、热巧克力和新鲜面包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何安黎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空气都能填饱肚子。
何安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今夜厨房里除了她和秋,还有一大群赫奇帕奇,看起来是高年级的。
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站着一个人——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显然是在过生日,脸上洋溢着腼腆的笑容,黑色的头发在厨房壁炉和无数悬挂铜锅反射的温暖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
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堪称“堡垒”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插满了跳跃的、发出暖黄色光芒的魔法蜡烛,蛋糕顶上用奶油写着大大的“17”,还有一个三强杯的糖塑。
原来正直的好学生、赫奇帕奇的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也会偷偷跑出来过生日啊。忍不住让人觉得他很可爱……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立体的人,不再是活在别人口中的、优秀的迪戈里。
“祝亲爱的塞德—生日—快—乐——!”
“吹蜡烛呀,塞德!你可是要成为霍格沃兹的勇士的!”
“我只是要报名——勇士不一定是我——”
“得了吧,塞德!”一个胖乎乎的赫奇帕奇男生用力拍了他的背一下,“十七岁!这可是大日子!意味着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幻影移形了——虽然可能会分体!” 赫奇帕奇们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事实上,我爸爸暑假的时候已经偷偷教我了……但我还没正式用过……你知道的,要通过考试才行。”
“偷偷学?这可不像你呀,塞德!”
“展示一下吧,就从这里到那里……”
赫奇帕奇的高年级们起哄着。
秋浅浅地微笑了一下,在一旁小声对何安黎说,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调侃:“噢,忘了告诉你,今天塞德过生日。总说不想声张,但他们院的人每年都会想办法给他个惊喜。”
“嗨,塞德!”秋笑着走了过去,扔给他一个金色飞贼的模型,“祝三强争霸赛的冠军生日快乐!”
塞德里克接住了那个模型,“谢了……来点蛋糕吗?”
何安黎站在门口阴影处,她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不速之客,会破坏他们高兴的氛围。她看着被朋友和崇拜者围在中间的塞德里克。他站在那里,自然、温暖、受欢迎,却没有一丝傲慢。他接过朋友们递上来的一杯像是黄油啤酒的饮料,笑着听他们起哄让他许愿,侧脸在跳跃的烛光下轮廓分明。
这场景和斯莱特林常见的、更私人化甚至带着利益交换的聚会完全不同。这里只有纯粹的、闹哄哄的、充满食物香气的真挚祝福。
塞德里克似乎感觉到了门口的视线,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站在门口何安黎。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并没有因为被撞见秘密庆祝而感到尴尬。
何安黎也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微笑。
秋从人群那里走了回来,还从家养小精灵的手里接过了一盘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夫妻肺片?”她惊诧地说,“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就说学校的牛杂换一种做法会很好吃。是我请小精灵做的。”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漂亮的猫。
何安黎从来没在霍格沃兹见到鸡爪,她顶多能吃到炒饭之类的,霍格沃兹的食谱一般和中餐无缘。
“秋,你真的太好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秋,“今年的月饼还好吃吗?”她是指她的舅舅舅妈给她寄过来的月饼。她照例给自己的朋友和秋都分了一些。
“当然了!”秋开心地说,“能在霍格沃兹遇见你真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吃完了东西,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厨房。
“你不回去吗,塞德?”
“我一会就来,不用等我。”他说。他端着两盘切好的蛋糕,走到了何安黎和秋面前:“来点蛋糕吧?见者有份。”
何安黎和秋一起对他道了谢。她感觉塞德里克简直就是天使。就算她不是来给他过生日的,他居然也会请她吃生日蛋糕。
“你还记得吗?我们暑假在对角巷见过。”他眨着灰色的眼睛说。
“我记得。”她说,“我前几天还差点撞到你……太抱歉了。”
“没关系。”他温和地说,“嗯……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你们也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他亮黄色的帽沿消失在了门口。
秋吃着巧克力蛋糕,幸福地说:“塞德人真的很好,是不是?”
何安黎赞同地点头。她的嘴被蛋糕塞的满满的,鼓起的脸颊被秋捏了一下。
“嘿!……秋!”
——
[亲爱的安莉,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更多细节。你还太小,没有必要承担起那么重的责任。——Sirius Black]
何安黎表情复杂地放下信件。这下更确定了:他们都知道,但他们瞒着她。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瞒着她?难道她不能像波特那样独当一面吗?她没有波特的那种能力吗?
她把那封信丢进了寝室的壁炉里,然后看着它被烧成灰尘。
其实,哈利·波特才是明面上的人,他被置于风口浪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而何安黎,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也没有人理解她究竟处在怎样的一种矛盾之中。
——
十月三十日那天早晨,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工桌子的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何安黎不由得精神一振。她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坐下,食欲满满地夹了好几片培根和煎蛋,把它们夹在吐司里,然后又拿了一大杯南瓜汁。
克拉布正在努力往他的牛角包上倒蓝莓果酱;高尔试图把咸熏肉和腊肠混合在一起。德拉科搅拌着他加了麦片的牛奶;潘西喝着一碗燕麦粥;布雷斯很优雅地叉着一块面包卷。
……为什么她突然之间什么都想吃了。
斯内普的魔药课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魔药课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已经几乎没人听讲了。
何安黎环视四周,可能只有她、赫敏西奥多在听课。
格兰芬多那里比斯莱特林燥热的多,罗恩·韦斯莱几乎不能使他的屁股停留在板凳上超过一分钟;西莫·斐尼甘不再爆炸了,那是因为他根本没在动手;哈利·波特一直在和罗恩窃窃私语,顺便拉上纳威·隆巴顿,时不时遭到赫敏的瞪视。
斯莱特林也没好到哪里去。德拉科即使已经顾及着这是自家院长的课,但也还是翘着腿,懒散地坐在位置上和后面的克拉布聊天;好吧,西奥多也没在听,他在做自己的事情;布雷斯在和潘西还有达芙妮聊天,看起来十分火热;米里森正在戳何安黎的后背,试图让她别再听课了。
“安静!”斯内普阴沉着脸,“难道你们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住?”
“韦斯莱!格兰芬多扣五分!”
“波特!你又为格兰芬多扣了五分!”
……
最后几分钟,所有人都在频频低头掏出怀表。何安黎也终于不听了,把书都收好了。
当铃声早早地敲响后,达芙妮和何安黎匆匆赶到寝室,按吩咐放下她们的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梯,来到门厅。
学院院长们正在命令自己的学生排队。
斯内普的脸仍然阴沉地能滴出水来,看来他为魔药课上的混乱感到十分的不高兴。
“站好了,小姐先生们。”他的气压很低,但就算这样也不能压抑所有人的兴奋,“我相信你们是最不会为霍格沃兹丢脸的一群人。”
他意有所指地往格兰芬多那里看了一眼。罗恩的帽子没带正,拉文德·布朗戴了一条奇奇怪怪的领结,帕瓦蒂·佩蒂尔在头上别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德拉科打了一条领带,他站的笔直,在和波特对视的时候,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他们要怎么来?”
“火车?”
“总不可能是骑扫帚吧。”
所有人都在关心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到底会怎么来。
场地渐渐黑下来,但还是一片寂静。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何安黎感觉有点冷,和达芙妮紧紧贴在一起。
就在这时,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
“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一个庞然大物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地越来越大。
“是一条火龙!”一个一年级新生尖叫道,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别说傻话了……是一座房子在飞!”
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马车降落到地面,巨大的轮子震动着,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车门上印着布斯巴顿的饰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车门就打开。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块头非常大的女人。
真的很难不怀疑她和海格是亲戚。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弛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布斯巴顿的学生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站在马克西姆女士身后,年龄大概都在十**岁左右,都在微微颤抖。他们身上的长袍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他们都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达芙妮羡慕地看着他们的长袍:“这才叫长袍!要是霍格沃兹的校袍这么好看就好了。”
“但他们很冷呀,”何安黎笑着说,“美总是要付出一点点小代价的。”
“德姆斯特朗会怎么来?骑巨大的熊过来?”
学生们站在原地,等候着德姆斯特朗一行人的到来,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
突然,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他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
“在湖里!”格兰芬多的李·乔丹大喊一声,指着湖面,“快看湖上!”
他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水面突然搅动起来。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
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心慢慢升起。
慢慢地,气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就像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像幽灵的眼睛。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着湖岸驶来。片刻之后,他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他们可以看见这些人经过舷窗灯光时的剪影。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他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却是另外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
“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他们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何安黎曾经在各种各样的海报上见过他的脸。
“天哪,是克鲁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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