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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十四份调研报告

“泽维尔，这是最后一根烤香肠了，你要吃吗？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不吃我就拿走了。”

科里尔坐我对面大快朵颐，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害我白担心一场。

我还以为科里尔今天会和温德尔大闹一场，结果今天他好像失忆了一样……嗯……也不算太坏，毕竟他要是记得昨晚的事必定会大吵大闹，到时候不论是麦格教授还是弗立维教授肯定都会过来“逮”他，给我们学院扣分，这么一想失忆也挺好的。

坐在他身边的温德尔还冲我嬉皮笑脸地扭来扭去，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过分骄傲了？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和别人一起吃饭的布雷斯走过来问科里尔“你头还挺坚硬的，不疼吗”，科里尔瞬间找回了记忆。他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温德尔低吼道，“对啊！我差点忘了，是你！温德尔！你居然！亏我还以为我是睡觉没睡好才脑袋蒙蒙的，原来是拜你所赐！”

科里尔还谨慎的省略了关键内容——温德尔对他施咒，要知道学生私下施咒——不论是斗殴又或是玩笑，都是明令禁止的行为。

我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各忙各事，也可能是适应了科里尔每天都会吵吵嚷嚷，基本上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的好弟弟，抱歉啦，谁让你和布雷斯吵个不停，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温德尔举着叉子对科里尔笑道，他显然没有丝毫悔意。

科里尔气愤地说，“哼！明明！我说的对！！”

“好啊，那我们去问问斯普劳特教授吧，”温德尔朝礼堂教师席位看了一眼，“喏，教授在哪呢。”

科里尔也跟着看了一眼正在享用三明治的斯普劳特教授，果断拒绝，“我不去，万一我错了斯普劳特教授又让我帮她照顾草药怎么办。”

“你不敢？”站在一旁看戏的布雷斯挑衅问他。

科里尔瞪着布雷斯说，“我就是不去，怎样？”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温德尔偷偷站在科里尔身后，趁其不备一个箭步从他背后锁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巴，说道“我真该去看看哑巴魔药怎么做。”

我捡重点给西奥多讲了讲昨天晚上“战斗”的主要内容，西奥多听后思索着说道，“唔……我记得魔鬼网确实要用荧光闪烁来着……”

西奥多说完后其他人都愣了，呆呆地看向他，西奥多解释说，“《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上有写，斯普劳特教授不是还让我们记了笔记吗，上周的家庭作业也让写了，不是吗？”

我差点噎到，拍拍胸脯缓了一口气说，“我完全忘了这回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是吗？！”温德尔不可思议地说道，科里尔不耐烦地拍打着他的手臂，温德尔也被他拍的疼松开了他。

科里尔逃脱后，立刻埋头吃饭，边吃边催促我们道，“快吃快吃，等会儿还有时间能补作业。”

温德尔也坐下来赶紧吃，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扫结一空，科里尔还拽上西奥多一起，想“借鉴”一下西奥多的作业。

新的一周第一个清晨就如此“忙碌”，我就知道这周不会像之前一样清闲。

这一周除去上课时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与哈利他们一起搜寻“尼克·勒梅”的踪迹，也把教授们布置的家庭作业带到图书馆和他们一起完成。赫敏非常聪明，几乎没有她不会的题，我们当中罗恩的功课是最让人头疼的，不过罗恩不愿问赫敏，每次都赖着我或者哈利去问，哈利和我则会把罗恩取笑一番。不过我们也不是盲目没头脑地寻找，赫敏会提醒我们吃饭和休息时间，倒也不算太累。

反应过来时间如梭时，这周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这几天我睁眼闭眼都是英文字母在我眼前跳跃，以至于我在奇洛教授的课上比他还心不在焉。

因为坐在前排，我把他课桌上摆放东西看得清清楚楚，桌子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有序，从左往右依次排列大小，羽毛笔插在墨水瓶中，几本关于黑魔法防御的书摞在一起……除了那一只被他放在桌子上还不安分的扭动身体的变色龙，以及紧挨着桌边的一堆报纸其中还夹杂着几张纸，我还在纸下发现了一根像是桤木制作的魔杖，那木质与色泽和梦里的出现过的魔杖很是相似，我正盯着看却突然与奇洛教授对视，他深邃的眼眸平静如水，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病态。

我来不及深思，心中暗道不好，原因就在于——和老师对视，十有**会被提问。果然，下一秒我就听到奇洛教授见到了我的名字。

“克利福德先生，请问，你能……你能告诉我，被狼人咬……咬伤该怎么……该如何处理伤口吗？”

“应该及时用魔法进行彻底清洗，不过一旦变成狼人就没有办法治愈了。”

“唔…很好，”奇洛教授说着身子突然抖了两下，“我是说回答的非常不错。”

“谢谢教授。”

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奇洛教授显得苍白的脸，他努了努嘴像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子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捏紧桌角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放在课桌上的《黑魔法·自卫指南》让我们把课本翻到下一页。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感同身受，他像是在极度忍耐什么，就仿佛身上被狼人咬伤快要变成狼人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较好，刚刚回答过问题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我记得当我祖父去好友家做客因为好奇人家家养的猫狸子而被它抓伤时也是疼痛难忍，但还要故作镇定地对我说一点都不疼，那时他也是这个样子。

如果说斯内普教授会被三头犬咬伤，那奇洛教授会不会也被咬伤？我转念一想，海格之前说过奇洛教授是在旅行回来后变的，那会不会是在旅行时遇到了什么？可是如果是巫婆或者其他的话，难不成会下毒、诅咒吗？但奇洛教授是拉文克劳的优秀毕业生，一般事物对他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应该是遇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才对。

我越想越觉得我的猜测有道理，苦于没有人可以分享，所以我只能和自己说。

或许是我上课眼神太过热烈，下课时奇洛教授特意留下我问是不是有什么不懂的。

我借着这个机会向奇洛教授请教了大半个课本上的知识，最后直接干脆问奇洛教授旅行探险的故事，开始奇洛教授并没有多少警惕，直到我越来越具体的问他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奇洛教授表情愈加不耐烦后我才离开。

那些知识浅显易懂但我还旁敲侧击到许多有价值的信息，比如他去了很多地方，他说在美洲遇到了比利威格虫，可这种虫子是澳大利亚的昆虫，还有一些小的细节——恶婆鸟需要沉默咒都说错了。我不禁怀疑到，奇洛教授是真的坏巫师还是单纯的旅行一趟受伤变笨了？

我带着怀疑开始悄悄跟踪奇洛教授，他每天的日常很简单，教室——礼堂——住处，以及偶尔会在其他教授邀请下一起去教师职工休息室，除了在礼堂和休息室外他几乎不与别人交谈。放眼望去全校与他交流最多的竟然是——韦斯莱双子。他们时不时整蛊奇洛教授然后快速溜走，任凭奇洛教授怎么追赶都抓不住他们。

这么看来奇洛教授嫌疑不大，但一看到他的样子我真不能不怀疑他。真是太令人琢磨不透了，我把调查奇洛教授加入日常行程，决定这个算作目前最重要的事。

调查奇洛教授没有进展，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件可喜的事。我在图书馆找到一本叫《不可与言》的大开本厚书，封面是夜幕笼罩下的星星，好像还是一个什么星座，奇怪的是作者名字只有一个“K”字。

我本来以为这是科普类书籍却没想到这是一本以第一视角来讲作者自己预言的故事的书！我迫不及待地翻来看到扉页只有一句话——不可与言，无人知晓。

这句话隐含了太多意思，我不能准确地理解是什么意思，便继续往下看。

书中第一个故事讲的是：“我”预言到明天会有大雨告诉朋友后却不被相信，还表示“预言只是一个人对过去事物的说辞罢了”。结果第二天大雨如约而至，“我”去找朋友验证，果然看到朋友没有防备被淋了个透。后来又预言到朋友魔杖会被神奇生物折断，告知后朋友依旧不信，结果第二天朋友的魔杖果然成了两段，还是被地精弄断的。朋友这才相信了“我”有预言的能力。

“不可与言”原来是这个意思，没错，每一位先知说的话开始都是不被人相信的，直到后来才被人接受。联想到自己，我也颇有同感。

看到地精我想起之前祖父的魔杖也被克利福德家宅附近的地精弄断过，还被祖父视为人生一大污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祖父才想到市区生活。

我又看了几页发现另一个有趣的故事：在某次聚会前“我”已经预感到朋友会受伤，朋友便缠着我想让“我”救他，无论“我”怎么说“我”不会他都不相信，“我”只好答应他一直跟着他来保护他。聚会地点在一森林深处，路过一潭死水时朋友因太过害怕而惊动了水里的魔法生物，一条海蛇吐着蛇信子“嘶嘶”地向“我们”冲来，朋友舍生取义引开了海蛇，与它搏斗几番摔倒在地，额头破了大口血汩汩流出，幸好有人来帮助我们，制服了水蛇，只见那人走近，水蛇变化成一只幼年马形水怪，他使用放置咒把一个马笼头套到的脑袋上，马形水怪便乖乖的听他的话。朋友见状震惊不已，而“我”因摔了一跤继而感知到聚会中有人想偷这只马形水怪，提前提醒马形水怪主人，我们守在潭水四周抓到了窃贼。

我反复看着书中的那几行字——“我在摔倒那一刻眼前忽然闪过几个片段，我没管身上的脏泥污水，急忙回想那几个片段，重新整理构思才明白是有人要来偷这条海蛇”。

如果说“我”是因为受伤而又再次预感，那么……如果我就是梦中那人，我是否也可以借用外力来推进梦境呢？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在草药课自由活动时，趁着西奥多帮科里尔他们改正作业，我溜到一旁考虑着要与哪一株草药密切互动，找了半天，发现一盆放在角落的毒触手。我偷偷靠近它，思量许久，刚要伸手碰碰它就被人推开了手。

我吓了一跳，刚要率先认错博得原谅就听到身旁的人说，“你困得脑子都坏了吗！毒触手可是有毒性的！”

我看着马尔福气愤的脸异常亲切，心里庆幸不是被斯普劳特教授逮到。

“你这什么表情？真像个蠢货。”

马尔福嫌弃的甩开我的手，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变脏。

我把被甩开的手收回来，继续用另一只手去接触它。没想到马尔福直接喊来了斯普劳特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还特意给马尔福加了一分，说：幸亏他提醒了这盆毒触手差点忘了它了，这可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学习的，要是不想去医疗翼的话还是最好乖乖远离它。斯普劳特教授给马尔福加分实在出乎意料，马尔福喜出望外，还主动帮着斯普劳特教授搬走毒触手。

回来后，马尔福从校袍左侧内兜拿出一块精致的丝绸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泥土灰，瞪了我一眼，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蠢事？”

我干笑一声，选择直接认错以此来躲避马尔福的问题，“我错了，抱歉。”

马尔福皱着眉抱怨道，“没人想听这个。”他说完把脏掉一面的手帕重新折好，露出干净的一面塞到校袍外面口袋。

我只能实话实说：“恐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马尔福重重地哼了一声，“是吗？”

马尔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之前那个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冻死人。我想我该不会又惹到他了？他是油桶吧？一点就炸。

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的。就算是擦肩而过马尔福都不会看我，明明之前还会瞪我一眼，我姑且把那算作打招呼，可是现在他这么冷漠……

梅林的胡子！为什么马尔福那么容易生气？难不成是我为人处世有问题？要不然他怎么总是和我生气？

为此我还特意去问了西奥多对于我本人的看法，在给对方含糊讲述前因后果后，西奥多坚定地对我说，“泽维尔你是一个很平和友好的人，马尔福一直都是那样，不足为奇。”

我这才肯定是马尔福性格不好，而且还是家族遗传。最近被“尼克·勒梅”搞得昏了头，我都忘了之前还叫他“拽龙”了。呃……或者是被那晚的马尔福蒙蔽了？唉，真是多变的马尔福。

晚饭时，科里尔异常激动地对我们说，“嘿你们知道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定在这个周五，你们要不要去看魁地奇？我会帮你们占个好位子的！”

“这个周五吗？”虽然我早就听芙琳说过了，但还是装作刚知道的样子，不扫科里尔的兴，然后拒绝道，“可惜我明天要去图书馆，实在抱歉。”

“泽维尔，你怎么最近天天去图书馆？”科里尔不解地问，“图书馆有什么在吸引你？”

“只是和哈利他们一起学习。”

温德尔可怜巴巴地说道，“是要考试得‘O’吗？可以到时候教教我吗？”

“当然，希望我们都能顺利通过。”

“我们都好说，就是那个谁比较那什么……”温德尔说得含蓄，眼神一直瞟向他旁边的科里尔，科里尔还傻乎乎地正听别人说话，时不时地笑笑给那人捧场。

我委婉地问，“单靠我们帮他是不是不够啊？”

西奥多也隐晦地说道，“是啊，那个人可得下大功夫了。”

我们三个说话点到为止，科里尔完全没有发现，我们三个当即决定这就是以后的暗号了。

吃过晚饭没几个小时马上就是周五了，时间就是这么冷酷，一分一秒都不会停留。一觉醒来四人宿舍里有两个人都有浓重的黑眼圈，一个是科里尔，他兴奋地一宿没睡好觉；另一个是我，我做了一宿的梦。幸好我不用多做解释，他们明白我总是做噩梦。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还是没有受伤，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被地毯绊倒腿磕到了床脚，瞬间红了一大片，见状我反而放下了心，反而温德尔他们急得不得了，我向他们保证没事他们才去睡觉。而我因为疼痛睡不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睡着。

梦里终于不再只是迷路的人，那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是他站在我面前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跳起来看看不过黑雾紧紧包围着我动弹不得，只能像看戏一样看着。那人先是震惊不已，又举起魔杖对准眼前的东西，隔着面前朦胧的雾我实在看不清楚那魔杖的样式，只见这人就那么呆住了，然后开始抱着头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仿佛有什么禁锢住了他，他拼命挣脱可是最后……他活像一条脱水的鱼，在岸边等待死亡。

等他倒在地上我才能看到他面前有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棵快枯死的树。

又等了好一会儿，我撑不住打了个盹的时间，他倏地站起来，朝枯树重重地单膝下跪。他抬起头，虔诚的样子像是歌颂又像是宣誓，等他再站起时，我感觉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暗色的巫师袍仿佛散发着点点黑光，他直接摸出魔杖用魔法直接荡平整片树林，几百棵树木瞬间被烈火点燃，他面带痴笑好像在享受树木焚烧的屠虐感，不过几秒几百棵树木瞬间夷为平地，他从废墟上走过，步子摇摇晃晃却满是欢愉。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只迷路的兔子，那现在就是一只狠厉的蹄兔，不变的外表但暗藏凶狠的獠牙。我仿佛能幻听到他痴狂的大笑。

即使在魔药课强撑睡意，可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时斯内普教授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瞬间瞌睡虫都吓跑了。我赶紧低头看书，向梅林祈祷，斯内普教授能放过我。

“接下来需要你们自己完成。”斯内普教授说完后甩着袍子就坐到了椅子上不再理我们。

我看到他的腿好像还是有点跛脚，腿伤还没好吗？

我正想得出神就听到斯内普教授严厉地说道，“不及格的会直接扣分！”

扣分……可是……虽然我已经在教室了可是我刚来上课……正在我烦恼的时候突然听到布雷斯叫我。

布雷斯端着坩埚朝我走过来说，“泽维尔，看来我们是一组。”

我激动不已，再次感恩梅林！要知道布雷斯的魔药也很厉害的！在布雷斯的指导帮助下，我又一次蒙混过关。

斯内普教授还警告我说，“克利福德，上课要专心。”

我低着头，羞愧地回答，“知道了教授。”

“扎比尼做的勉强过关。”

“好的，教授。”布雷斯语气难掩开心，等斯内普教授离开后布雷斯才高兴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