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尖叫起来，布莱克一跃而起，哈利愣在了原地，而里德尔第一时间举高了自己的魔杖。

“除你武器！”

卢平的魔杖从手中飞出，里德尔一把抓在了手里。

“很抱歉，教授。”他一改刚才放松的姿态，站直了身体，笑着看向卢平，“只是为了避免你们打起来。”

毕竟他尚不确定卢平和布莱克的想法，但他能确定斯内普不会伤害自己。

“非常好，里德尔。”斯内普没有看他，依旧小心地用魔杖指着卢平的胸膛。

里德尔不去理会卢平愕然的目光。赶在布莱克冲向自己之前，他果断几步走到斯内普身旁去了。

“我在打人柳底下发现了这个。”斯内普把隐形衣丢到一边，“很有用的，波特，我要谢谢你……

“诸位也许在想，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斯内普说，眼睛闪闪发光，“我去了你的办公室，卢平。你今晚忘记喝药了，所以我带了一杯去，很幸运……对我来说很幸运。你桌上放着一张地图，一目了然，我看到你沿着这条通道过来，然后就没影了。”

“西弗勒斯——”卢平试图插话，但斯内普打断了他。

“我一再对校长说你在帮你的老朋友布莱克潜入城堡，卢平，眼前便是证据。连我都没想到你还敢用这个老地方做你的庇护所——”斯内普粗略地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后又看了看里德尔，“——甚至还绑架我的学生。”

这倒是冤枉他了。里德尔心想。

“西弗勒斯，你误会了，”卢平急切地说，“你没听全——我可以解释——小天狼星不是来杀哈利的，我也没有绑架汤姆，我相信他也可以作证——”

“今晚阿兹卡班又要多两个人了，”斯内普说，眼里放出狂热的光，“我倒想看看邓布利多的反应……他确信你是无害的，卢平……一个驯服的狼人——”

“你这傻瓜，”卢平温和地说，“值得为学生时代的过节将一个无辜的人送到阿兹卡班吗？”

砰！斯内普的魔杖尖射出蛇状的细绳，缠住了卢平的嘴、手腕和脚脖子。卢平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动弹不得。布莱克怒吼一声，冲向斯内普，但有两根魔杖指向了他。

里德尔不知道布莱克想不想伤自己，他只知道这是个从阿兹卡班越狱成功的囚犯，而且此刻正站在自己对面。

“乌龙出洞。”里德尔嘶声吼道，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面对人用出这个咒语。

灰色的烟雾从魔杖尖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蛇头，蛇头露出口中的獠牙，直直地盯着布莱克。

布莱克猛然停住了，有些困惑地看着那条大蛇。

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里德尔能感受到魔杖正在自己的手中微微颤抖。

“停下，里德尔。”斯内普朝他咆哮，“你想干什么，杀人吗？我警告过你不许用这个咒语！”

“我只是……”

“我叫你停下，里德尔，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现在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许伤人，你只是个学生！”

蛇头消失了，但斯内普依旧用魔杖指着布莱克的眉心。

“给我一个理由。”他小声说，“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我发誓我不会手软。”

赫敏小心翼翼地朝斯内普走进了一步。

“斯内普教授——听——听一下他们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害处，是——是不是？”

“格兰杰小姐，你已经面临休学了，”斯内普厉声说道，“你、波特，还有韦斯莱擅自外出，并与杀人犯和狼人在一起。你一贯多嘴多舌，还不闭嘴！”

“可是如果——如果有误会——”

“闭嘴，你这愚蠢的丫头！”斯内普吼道，突然像发了狂，“不要议论你不懂的东西！”他的魔杖尖射出几个火星，魔杖依然指着布莱克的眉心。赫敏沉默了。

里德尔从没见过斯内普如此疯狂的样子，理智告诉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出任何声音。

“复仇的滋味多么美妙啊，”斯内普对布莱克轻声说，“我一直巴望着能让我抓到你……”

“这次闹笑话的还是你，西弗勒斯，”布菜克叫道，“只要这男孩把老鼠带回城堡——”他把脑袋朝罗恩一摆，“——我就乖乖跟你走……”

“回城堡？我想用不着走那么远。我只要一走出这棵柳树，就会招来摄魂怪。它们会很高兴看到你的，布菜克……我想，它们会高兴得给你一个小小的吻，布莱克……”

布莱克脸上仅存的那点血色消失了。

“你——你必须听我说，”他声音嘶哑地说，“那只老鼠——看看那只老鼠——”

没错，那只老鼠。里德尔一次次瞥向罗恩。

无论如何，无论是谁，一定要杀死那只老鼠。

但斯内普似乎丧失了理智。

“走吧，全部出去，里德尔，你跟在最后面。”说着，他打了个响指，绑卢平的绳头就飞到了他的手中，“我拖着这个狼人，也许摄魂怪也会给他一个吻——”

哈利忽然三步跨过房间，堵住了门口。

“让开，波特，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斯内普吼道，“要不是我来救你——”

“卢平教授今年有一百次机会可以杀死我，”哈利说，“我好多时间单独跟他在一起，学习抵御摄魂怪的办法，如果他要帮助布菜克，那时候为什么不动手？”

“别要我去揣摩狼人的心理，”斯内普鄙夷地说，“让开，波特。”

“你真可怜！”哈利嚷道，“就因为他们当年在学校里捉弄过你，你就甚至不肯——”

完了。里德尔绝望地后退了一步。他猜得到这句话会产生什么后果——

“住口！不许那样对我说话！”斯内普看上去更加疯狂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波特！我刚刚救了你的命，你应该跪在地上感谢我！其实你活该让他杀死！死得跟你父亲一样，因为太骄傲，不肯相信自己看错了布莱克——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让开，波特！”

可是哈利并没有让开，而是举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

里德尔听到三个声音同时喊出这个咒语，下一刻，他看到斯内普的身体飞了起来，而原本躲在他身后的自己已经没有闪避的空间了。

我大概需要一个头盔。

这是里德尔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他的头被斯内普的身体砸中后撞在了墙上，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