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命债

因为小矮星带回了伏地魔，所以万圣节之后，莉莉安忙得不可开交。

她白天泡在图书馆里查找能让重生药剂尽快完成的办法，周末则在霍格沃茨那些适合躲藏的角落里设置某种一旦有阿格玛尼斯通过就发出警报的咒语，偶尔到了深夜她会与城堡门口的摄魂怪互通消息，走出城堡去禁林边缘见芬里尔。

她常常让芬里尔带信给利巴修，因为凤凰社监视着药剂师工会，猫头鹰已经不那么安全了。

利巴修作为高龄药剂师要完成这样复杂的黑魔药确实有点为难，他进度缓慢，有好几次都请求莉莉安给他找个能干体力活的帮手。他说斯内普对这副药剂的改进让很多地方都变困难了，如果莉莉安能得到他更多的手稿会容易点，不然的话她就只能等着。

莉莉安决定，等这学期结束就让小矮星继续住在利巴修宅邸辅助重生药剂的制作。

除了处理一大堆黑魔王重归带来的麻烦之外，她还要准备期末考试。在这种时候，那门让她厌烦不已的记忆管理课程甚至显得很休闲。

但是一想到假期要去见伏地魔，莉莉安就觉得现在这点麻烦根本不算什么——到那时候她肯定要面对更大的麻烦。

时间过得匆忙而迅速，好像一眨眼就到了莉莉安并不期待的期末。

“特、特里劳、劳妮教授，跟、跟跟跟哈……”

“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莉莉安在前往下一门考试的路上被露露拦下了，她差点忘了这个曾经向她请求庇护的格兰芬多女孩儿。

露露大口喘着气，半天讲不清一个词。

莉莉安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我待会儿还有黑魔法防御课考试，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等考试结束之后再跟我说。”

露露一口气说道：“我听见了特里劳妮的预言。”

莉莉安猜想，1980年的斯内普估计也是用这句话作为晋升高级食死徒的筹码的。

“你介意我用摄神取念吗？”莉莉安往周围施了忽略咒，然后让几个斯莱特林看住楼梯口。

露露显然很害怕，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莉莉安的魔杖点在她眉心，一丝冰冷的意识进入她的脑海。

露露因为忘记带书重新返回占卜课教室，却不小心听见特里劳妮在跟哈利说话。这个平日里神经兮兮的占卜课教授目光涣散，声音嘶哑，仿佛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口中说道：“黑魔头一个人躺着，没有朋友，被同伴遗弃。这十二年来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锁禁。今晚，午夜以前，这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子。黑魔头将在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将开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哈利看着她目瞪口呆。

“好了。”莉莉安撤出意识。

露露浑身是汗，不由自主地往下瘫坐，莉莉安伸手扶住了她。

“我以为你对我的作用仅限于提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口令。”莉莉安看着她，语气很是温和，“但是这次你做得很好，露露，真的……非常好。”

“没、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莉莉安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去下一场考试吧，祝你一切顺利。”

说着她也离开了城堡，前往黑魔法防御课的考场。

考场在户外，莉莉安在自己那门只有闲聊的额外课程中已经向卢平问到了一大半考试内容。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满分通过，直到卢平说最后一题是在旧箱子里面对一只博格特。

她走进箱子的时候还在想，如果这次又看见自己变成一团骨灰，到底该怎么用“滑稽滑稽”把它变得不那么可怕……拿骨灰作一幅画吗？

进去之后周围一片漆黑，博格特和之前一样化作穿银绿色长袍的她。这个“莉莉安”挥舞魔杖施了个咒然后就变作了一堆白骨，很快连白骨都湮灭成灰。

“滑稽滑稽。”莉莉安试了试，没有用，“滑稽滑稽！真见鬼！”

她一连试了十几遍，地上的博格特还是骨灰。

“雷霆万钧！”

一道亮蓝色电光闪过，整个箱子都被劈开了，博格特变成原样“刺溜”一下逃跑了。

“贝克莱，怎么了？”卢平在外面问她，似乎很惊讶。

“我放弃这题了。”莉莉安抱着书气冲冲地离开。

“等等——”卢平在后面喊她，但是她没有回头，“莉莉安！”

傍晚，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莉莉安，你今天黑魔法防御课考试上表现得太好了！”潘西喋喋不休，“你知道的，博格特是最难的一题，当你放走它之后，卢平只能让我们暂时跳过这个……”

莉莉安“啪”地一下扔了书，吼道：“闭嘴，我不想提博格特。”

潘西噤若寒蝉。

“哦……”莉莉安忽然皱起眉，一股难以言说的灼热感从她的戒指下面传来，“我离开一下。”

小矮星·彼得！

他居然用黑魔法标记给她发信号，还是在霍格沃茨附近！

莉莉安走到城堡门口，飞快地赶往小矮星求援的位置——尖叫棚屋。她翻过小矮星的记忆，知道那颗打人柳可以通往尖叫棚屋，但是当她小跑着通过地道后，却突然看见上面的房间里闪过一道光。

她认出那是解除阿格玛尼斯形式的魔法。

上面声音嘈杂，但是莉莉安能听出小矮星已经现原形了。

“天哪，这个蠢材……”

早知道他已经被抓，莉莉安就绝对不会来蹚浑水。她以为小矮星发出信号是因为发现了布莱克的踪迹，但是一个人搞不定。她立刻给自己施了幻身咒，短暂地隐身，然后潜入房间里。

这里面一片混乱，看起来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小矮星这个蠢货正在尖叫着为自己辩解：“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如果伏地魔的支持者在追我，那是因为我把他们最能干的一个人弄到阿兹卡班去了——那个奸细，小天狼星布莱克！”

“还在狡辩……”卢平很镇静地说。

但是没说到一半就被小天狼星巨大的咆哮掩盖过去了：“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建议莉莉和詹姆让你当保密人！除了杀掉你我真想不出任何办法弥补我的过失！”

小天狼星看向了卢平：“我们一起杀死他吗？”

“当然。”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是莉莉安第一次看见卢平这种神情，很阴郁，也许受月圆影响，也沾染了一丝芬里尔才有的狂躁。

小矮星开始向罗恩求助，但是罗恩愤怒地拒绝了。

这时候莉莉安戒指上燃烧的热度更为激烈了，小矮星一边拖时间一边求她救救自己。莉莉安一边加固自己的幻身咒一边焦头烂额地思考，小矮星确实很管用，保下他有不少好处，但现在场面不容乐观。

卢平、布莱克甚至是哈利他们几个都非常擅长决斗，她不一定能在这几个人的围攻下救出小矮星。

她决定再等等。

转机很快就来了，哈利阻止了布莱克和卢平，建议他们把小矮星送去阿兹卡班。

这让莉莉安松了口气。现在黑魔王归来，摄魂怪很快会受他们控制，要从阿兹卡班带走一两个人并不难——前提是小矮星没在那里被折磨疯。

一行人离开了尖叫棚屋，带着昏迷的斯内普和被捆住的小矮星前往外面。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莉莉安喃喃道。

她从尖叫棚屋往下看，卢平沐浴在月光中，身子变得僵硬，爪子和毛发正在疯长。今天她上过记忆管理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卢平忘了吃药，斯内普也没有提醒。

“生机一线。”她把魔杖对准自己的戒指，外头的镀银伪装很快解除，欧泊石上的闪电痕迹在月光下比以往更加清晰。

她感觉力量在自己身体里充盈。

在向她转移全部伤害的同时，伏地魔也向她支付过权力，如今他已经回归，这种权力将强大到不可想象。

她从窗口跳了下去，身子却没有自然坠落，相反，她飞向了高空。

空中的摄魂怪飞快地向她聚拢。

她很快认出那只体型特别大的、在阿兹卡班跟她交涉过的，于是朝它招了招手：“小天狼星在那下面。”

很快，一大片雾似的摄魂怪朝那个地方聚集过去。

她不方便直接出面解救小矮星，希望他足够机灵，能趁摄魂怪纠缠小天狼星、卢平又变成狼的空档赶紧自己逃离。

做完这一切，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返回了霍格沃茨城堡。

这不是平静的一夜，也许邓布利多会意识到什么。

“说不定他早就意识到了什么。”莉莉安自嘲地想。

除了邓布利多，还有件事是值得在意的。哈利救了小矮星·彼得，他阻止布莱克和卢平杀他，这么一来小矮星就欠他一个命债了。

命债……

莉莉安痛苦地揉了揉眉心，也许今晚小矮星被杀才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命债这个东西有点微妙。你可以说斯内普保护哈利是因为他对莉莉心存歉疚，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曾经被詹姆斯救过一命，欠他一条命债。

后来小矮星想用白银之手杀死哈利，但是反而被白银之手杀了。这里可能是因为可能是因为哈利的话让他犹豫了，伏地魔赐予的白银之手感受到这丝犹豫就把他杀了，也可能是因为哈利救过他，他欠哈利一条命债，所以当他想杀哈利的时候就被反杀。

邓布利多对哈利的行为是很赞同的，一方面他让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免于成为杀人凶手，保持灵魂的纯洁完整；另一方面哈利相当于“给伏地魔送去一个欠你恩情的助手”，不管是从智商还是情商上说，这都是最佳选择。看到很多同人上去就喷哈利是圣母简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大家都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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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