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少有的好天气,明亮的日头挂在天空,水润润的仿佛一窝荷包蛋。
特维拉盯着外面不住的叹气,因为昨晚被一株植物咬了好几口,所以她不得不躺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来查看她是否健在。
“听着,我知道外面天气很好,但鉴于你的身体状况,请不要离开医疗翼。”庞弗雷夫人又一次说道,然后进了医疗翼一个隐藏的小房间。
校医务室的窗户对着校外的草坪,有不少学生聚集在草坪上,远处是波光粼粼的黑湖,天空中不时划过一两把扫帚和猫头鹰。
医疗翼被施了咒语,听不见外面的喧嚣,但这更显得那些美好的景色温暖迷人。
已经进入十月,再往后,怕是很难有这样明媚的好天气了。
特维拉想到,一边晃了晃脚踝,慢悠悠的蹭下床。
她刚穿好鞋子,换好衣服,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男孩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些魔药。
是那天那个坐在她右边的男孩,那对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特维拉看了几秒:“你要出去。”
该死,不要拆穿的这么自然啊,特维拉一边想着,一边无比自然的说道:“出去上个厕所。”
特维拉怀揣着正常的神情,自信的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然后真的出去上了个厕所。
她左脚刚迈进厕所,还没站稳,右脚就踏进两个人,火急火燎的扑上来,差点将她一头塞进马桶里。
“倒也不用这么热情……”特维拉扶住马桶盖嘀咕道。
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嘘了一声。
特维拉艰难的动了动嘴表示反抗,然后像后瞥了一眼:“嗯嗯嗯(尤兰达)?”
比尔靠在墙上,喘着气:“是我们。”
特维拉动了动眼珠子,掰开尤兰达的手:“这里是女厕所,比尔……你们突然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了?”
“出大事了。”尤兰达用一种世界毁灭的语气说道:“斯内普要抓你。”
比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我们本来打算去医疗翼找你,结果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你出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我和尤兰达就悄悄跟在你们身后。”
“这个时候,斯内普突然窜了出来!我们听见那个男生向斯内普说你的事,所以……”尤兰达突然出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厕所仿佛自带回响。
“well,他不是窜出来,他是从另一边上来的。”比尔说道:“于是我们就赶忙来找你了。”
尤兰达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睛因为紧张剧烈跳动着:“那都不重要,糟糕极了,我听见他的声音了,他肯定就在门口。”
特维拉朝拉开隔间的门,朝厕所门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那抹黑色的袍摆。
她关上隔间的门,面容凝重:“我不能再被他抓到了,开学以来犯的事太多了……”
“我们也同意,但是他就在门口,就算现在要你立马出现在医疗翼,也不可能啊。”比尔刨着头发。
特维拉眼睛一亮,顶着两个人看智障的眼神笑出来:“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合理的解释比尔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厕所,又可以让我顺利的回到医疗翼还不会给咱们学院扣分。”
看着两个人疑惑的眼神,特维拉示意他们两个凑近。
两分钟后,比尔带着怀疑的表情:“你确定可以?怎么看斯内普都不是那种好骗的人。”
“所以这个方法只是为了你们拖住他,方便我跑回医疗翼。”特维拉说道,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只要让他注意不到我就行。”
尤兰达瞳孔失焦,面色苍白,看起来大汗淋漓,“我……我会试试的。”
“没想到你还有表演天赋。”比尔说道,一面摩拳擦掌:“那我们开始吧。”
特维拉找好位置,朝另外两个人比了个手势。
尤兰达哆嗦了两下,突然蜷缩在地上惨叫起来,声音凄厉绝望,配合上她惨白的仿佛死人的脸颊,看上去无比逼真。
比尔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尤兰达!你没事吧,我这就去找教授。”
然后他假装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拉开大门,不出意外的和斯内普对上。
比尔脸上立马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惊慌恐惧,和庆幸的表情,“斯内普教授,你快去看看尤兰达。”
“她怎么了?”斯内普蹙眉快步的走进来。
“我们刚刚打算来找特维拉,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兰达说她头晕。”比尔说着,用脚尖轻轻的碰了碰尤兰达的胳膊肘。
尤兰达立刻会意,马上抱住头开始哀嚎,进行新一轮的耳膜攻击。
“然后我就扶着她进来,她突然就这样了。”比尔干巴巴的说道。
配合上尤兰达生动的演技,仿佛一个专门述说台词的旁白。
斯内普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抽出魔杖蹲下身:“闭嘴,沙菲克,让我看看。”
尤兰达是一个敬业的演员,她依旧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疯狂,一边惨叫一边口齿不清的胡乱说着话。
她的疯狂给特维拉创造了良好的环境,特维拉趁着斯内普的注意力被吸引,从门后摸出来,顶着尖叫声往出窜。
千钧一发之际,斯内普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回头,彼时特维拉刚迈出门。
比尔一个鲤鱼打挺飞快的出现在门和斯内普的视线之间,“教授,您一定要救救她。”
尤兰达则伸出手,死命的揪住了斯内普的袖口,不住的翻着白眼,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特维拉于心不忍的瞟了一眼,迅速的飞窜出去。
这边,尤兰达看见特维拉跑走,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一样,大叫一声拔地而起,冲了出去。
比尔:“……………”
斯内普:“”……………………
“呃,她可能有些受刺激……”比尔看起来也震惊极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斯内普冷哼一声,脸色看起来比锅底还要差:“最好是这样韦斯莱。”他嘶嘶的说道:“看起来沙菲克小姐受的刺激不轻,我建议她去圣芒戈检查一次,看看她的大脑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噢,我保证教授。”比尔说道:“她只是受到了惊吓。”
斯内普眼神凌厉,“我对这个结论存疑。”
他刷刷的向外走去,然后又突然停下来,带着一种堪称魔鬼的笑容:“不要让我抓到你和你的格兰芬多伙伴,韦斯莱。”
特维拉惊魂未定的爬上床,换好病号服,假装自己从刚才就一直在这里。
“噢。”庞弗雷从那个隐藏的小房间出来,看到特维拉说道:“我以为你跑出去了,刚刚外面的动静有点大。”
何止是有点大呢,特维拉想到,一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怎么会呢夫人,我的伤还没好。”
正巧这时候大门被彭的一声打开了,斯内普冲进来,漆黑的袍子在他身后鼓动,像两只张开的蝙蝠翼。
“噢……早上好,教授。”特维拉笑着招呼道。
“斯内普教授,你来的正好。”庞弗雷夫人说道:“我刚刚听见外面有很大的动静,发生什么了?需要我准备一些伤药吗?”
“我想你需要备一些精神类药物。”斯内普凉丝丝的说道,一边紧紧的盯着特维拉:“我刚刚遇见沙菲克小姐和她的朋友,她看起来很不好。”
“尤兰达怎么了?”特维拉焦急的问道:“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斯内普嘴角卷起,“我以为你会知道,毕竟,你在现场,不是吗?”
特维拉还没发表意见,庞弗雷第一个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她一直在这里,斯内普,我想你肯定是搞错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移开视线,看着床边沾了水的校服:“不要让我抓到你,科德拉尔。”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从嘴里掉出来一样:“我知道你在那。”
“教授。”庞弗雷夫人握住一旁的手推车:“她一直在这儿,我可以保证,我需要您帮我熬一批新的镇静剂。”
“我下午就拿给你。”斯内普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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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的时候,特维拉才从医疗翼解脱出来,告别了庞弗雷夫人和雪白的病床。
她和奥狄斯还有比尔在礼堂碰了面,特维拉问刚下课的奥狄斯要了一支笔和一卷羊皮纸,然后一起向外面的草坪走去。
“尤兰达请假回家了。”比尔躺在草坪上,愉快的笑出声:“她演的还真像,把我都吓到了。”
特维拉靠在一旁的树上,在纸上刷刷的写着,“嗯,我也是,真希望斯内普不会找我们麻烦。”
“这个麻烦肯定找不成了,但是他有的是办法刁难你们。”奥狄斯叹了口气:“太冲动了。”
比尔接道:“但是确实很有效,这让我们避免了一次禁闭”
“还有扣分。”特维拉从树上滑下去,将羊皮纸高高的举在眼前,看着黄昏在上面作画。
“写的什么?”比尔好奇的问。
“给我教母写的信。”特维拉卷起羊皮纸:“能陪我去趟猫头鹰棚屋吗?”
另外两个人答应下来。
猫头鹰棚屋在草地的另一边,是一座半高不高的塔。
比尔看着特维拉将信系在猫头鹰的脚踝上,“你跟你教母关系很好啊。”
“去吧,伊塔。”特维拉拍了拍猫头鹰的喙,“是这样,但其实我才知道她半年。”
“我爸爸说她小时候救了我的命,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记不起来教母长什么样了。”
特维拉看着猫头鹰冲入苍穹,说道。
他们回到了城堡,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艰难了。
斯内普想方设法的想要抓住他们,值得庆幸的是,比尔和特维拉的魔药课成绩都不错。
“唉,尤兰达要完了。”特维拉切着雏菊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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