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糕的一天

霍格沃茨盘踞的山头在几天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雨,雨昨天才停。

被雨水洗劫过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意,到处都是残枝败叶,乌云滚滚,和出来透气的学生。

斯内普从校长办公室摔门而出,一路上脸色差的仿佛有人炸了他熬高级魔药的坩埚。

在他刚刚与邓布利多进行了单方面的斗争后,路上遇到的所有,除斯莱特林外的学生,都成了出气筒。

斯内普愤怒的宣泄着自己对老蜜蜂的怨言,一路上先是找借口扣掉了格兰芬多二十分,然后又“碰瓷”了几个倒霉的赫奇帕奇,扣了十分。

最后,在回到地窖后,这份情绪在他看到赛德莱斯后变得更为糟糕。

“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赛德莱斯说道,一边踏出壁炉。

“……您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斯内普用一种牙齿咬着字的力道说道。

赛德莱斯笑了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是邓布利多让我来的,他说你很不乐意,当然,我以为那晚之后,你应该想好了。”

斯内普静默了片刻,手指蜷缩:“我认为我们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更好了,邓布利多恐怕是对的。”赛德莱斯说道:“不然我们两个都有暴露的风险。”

“而邓布利多需要你,莉莉……的儿子也需要你。”

斯内普喉结滑动了一下,片刻后抬起眼睛,黑色的望向金色,“你的女儿呢?”

这次轮到赛德莱斯沉默了,久到斯内普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逃避时,他才说话,嗓音很轻:

“……那就只能拜托你了,西弗勒斯。”

这大概是斯内普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他想到。

.

这一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正准备赶去上飞行课。

特维拉满腹怨言:“这也太巧了,一到飞行课雨就停了,明明前两天下的那么猛。”

比尔语调轻松:“别担心,才第二节课,霍琦夫人不会让我们飞多高的。”

尤兰达也安慰的拍了拍特维拉,这个时间段没课的奥狄斯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四个人里飞的最烂的特维拉:“……”

飞行课在城堡外的草地上,下了雨后的草地有些泥泞,踩上去软绵绵的,空气里漂浮着草叶的鲜味。

霍琦夫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她先是气势严肃的扫了一眼面对面站成两排的学生,然后说道:

“下午好,同学们。相信你们在上一节课后都有所收获,那么我们开始这节课的内容。”

“骑上你们的扫帚并保持在40英尺以上的高度轻微滑行,或者原地不动,注意最高高度不能超过60英尺。”

“现在开始。”霍琦夫人说道,一边在队伍四周走动,进行指点。

特维拉作为飞行特差生,自然受到了格外的关注,她苦不堪言的不断变换着语气叫着地上的扫帚。

并在扫帚从地上弹射起来给她一棍之前抓住了它。

“噢,梅林,保佑我。”她说道,一边颤颤巍巍的跨上扫帚。

尤兰达已经飞到了50英尺,还算轻松的缓慢滑行着,“加油,森尔,慢慢升上来。”

特维拉勉强把着扫帚飞到了40英尺,然后停下来。

“你的扫帚看起来比你还要恐高啊。”比尔从特维拉头顶飞过,说道。

特维拉瞪了他一眼:“还记得上节课那两个斯莱特林吗?当心我用这恐高的扫帚把你撞下去。”

比尔笑了几声,刷刷的滑走了。

周围比他们这还乱,到处都是失控的扫帚和满天乱窜的学生,特维拉还算满意的舒了口气。

结果气还没喘完,霍琦夫人就冲着她大叫:“科德拉尔,快闪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红色的萨西丽嗖的向她冲过来,将她撞飞了出去。

尤兰达惊恐的大叫着,奥狄斯脸都白了,正试图接住她。

显然,梅林并不保佑她,特维拉想到。

一面在空中自由俯冲向墙角………的斯内普摔去。

特维拉:“!!!”

她惊恐的看着从拐角走过来的斯内普,这个角度,这个速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直接一头扎进,不,撞到斯内普身上。

“我宁愿撞在墙上直接去见梅林。”特维拉想到,一边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风声在耳边呼啸,扫帚早不知道被撞哪去了,湿润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利箭,划过皮肤。

然后一切都静下来,特维拉睁开眼睛,鼻子前指着一根漆黑的魔杖,再往上,是斯内普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特维拉尴尬的笑了一声:“下午好,教授。”

“一个美好的下午。”斯内普滑动魔杖将她放在地上,语调凉滑:“如果你没有突然从天而降,并且打算撞死你的魔药学教授的话。”

“谢天谢地,斯内普,你救了她,不然我想她可能会直接栽到墙上去。”霍琦夫人从后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斯内普挑了挑眉,脸上的不悦逐渐被另一种诡异的微笑取代:“你应该养足精神,科德拉尔,今晚的禁闭你需要来帮我的忙。”

特维拉:……怎么看都有一种想趁着禁闭的时候将她杀人灭口的感觉....

“我记得特维拉今晚的禁闭是帮弗立维教授……”奥狄斯跑过来:“你没事吧。”

斯内普不悦的蹙眉,“不要随便插话,弗科西,如果拉文克劳在昨天的魔药课表现优良的话,那么我想弗立维大概会需要她。”

字调拉的又长又冷,奥狄斯脸白了一下,却依旧辩驳:“可是周一特维拉已经去过你那里了,按理今天也该是……”

他的声音在斯内普逐渐化为实质性攻击的目光中小下去,特维拉赶忙抢先在斯内普开大前说道:

“我知道了,教授。”

斯内普盯着女孩金色的眼睛,突然感觉有些烦躁——那里面的情绪他是如此的熟悉,在无数次过往的回忆里……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弗科西家的男孩,朝地窖走去。

“你晚上还有一节魔药课吧?”特维拉看向一旁的奥狄斯问道。

奥狄斯这才回过神般:“嗯……完了。”

“祝你好运。”

.

奥狄斯下课后带回来了一个悲伤的消息,他凭借一己之力,被斯内普针对了一节课,然后荣获了三天的禁闭。

对此,尤兰达的看法是:“只有三天啊,不过这下我们都有了。”

“啊……虽然很悲伤,但是总算可以互相帮忙了。”特维拉说道,“咱们四个里就差比尔没有负债了……”

奥狄斯:“……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特维拉摆摆手,站起身:“不重要,我得走了,斯内普要我七点前去找他。”

尤兰达从羊皮纸里抬起头:“活着回来。”

“我们可不想看见七零八落的你。”比尔开着玩笑,“不过,斯内普应该不会太针对你,祝你好运。”

“我可不这么想。”奥狄斯嘟哝着,然后脸色发白的说道:“好运,特维拉。”

特维拉心情不算平静的走出了格兰芬多塔楼,在移动楼梯上迷路了十分钟,才找到了去斯莱特林宿舍的路。

地下宿舍里,论阴森还得是斯莱特林,特别是同样位于黑湖下的斯内普地窖。

特维拉推开门,门后是一条盘旋而下的楼梯,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线,月光从窗户打进来,给扶手镀了银。

特维拉鬼使神差的抬起魔杖,对着墙壁上的壁灯:“火焰熊熊。”

一盏灯亮起了蜜橘色的光芒,特维拉顺着楼梯往下走,沿途的灯全部燃烧起来时,她也到达了地底。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四周竖着的架子上摆满了阴森古怪的魔药材料,中间是一口坩埚架在最里面的操作台上,周围摆着制作魔药的一些工具。

没有一丝生活气息,尽管第二次来这里,特维拉还是这样觉得。

就连唯一一张带椅子桌子上,都堆满了羊皮纸和各种书籍。

这下今晚不算一无所获了,至少能回去告诉比尔他们的魔药教授有多非人,特维拉想到。

“噢……我想你的学院和教授,或者你的父母应该教过你,趁着别人不在私自进入他人房间是很不礼貌的。”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特维拉一僵,抬起头,斯内普正站在楼梯上讥诮的笑着,身上的黑色几乎要浇灭灯火。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你的教授!”斯内普说道。

“……我只是想下来看看您在不在。”特维拉说道。

斯内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那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晚上不用点灯也能在地下室活动自如的?”

特维拉想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禁不住的拉起一抹弧度。

“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说道:“我认为这样可以帮你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满意的看到女孩脸上逐渐垮下去的表情,转身朝外走:“去禁林。”

特维拉有些疑惑:“我们不在这吗?”

“在我看到你的草药课成绩以前。”斯内普颇为嘲讽的说道:“然后我就改变了这个主意,相比之下,把你……和你的那些格兰芬多送去海格那可能更合适。”

“哦,也是……”她小声说,“可是您为什么要带我去,我知道海格在哪里。”

“我只是恰好要去禁林找一些魔药材料,顺便,通知你这个决定。”斯内普带着快要消失在黑夜里的调子:“如果我不回去,我想你可能就要在我的地窖里来场冒险了。”

斯内普的语调里带着明确的指向性,比如特维拉,和她那群格兰芬多的同学,并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这让特维拉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同样对自己的敌意不加掩饰,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的灯火,再往前一段路,特维拉就看见了海格那座圆圆的木房子,和站在门前的海格。

“斯内普教授。”海格走上来:“晚上好。”

“晚上好。”斯内普慢悠悠的说道:“你也许得特别注意一下,你今晚需要面对的人,是一个格兰芬多。”

“噢,我知道。我认识特维拉,老实说,格兰芬多的孩子都挺有趣儿的……”海格抢先说道。

斯内普似乎对这种评价和被打断很不爽,冷笑一声:“那希望你一会儿也会这样觉得。”

然后转身进了禁林。

“事实上,我一直都这样认为。”海格冲着斯内普的背影说道,一边转回来:“好了,特维拉,得准备准备,今晚我们要去的可是禁林。”

在一旁目睹了整个海格气走斯内普的过程的特维拉佩服的对着海格竖起大拇指:“厉害,海格。”

海格将一柄马灯递给特维拉,牵住他的那条大狗牙牙:“我们得走了,你刚刚说什么?”

“你居然能气到斯内普,真是不可思议。”特维拉边走边说道。

海格牵着牙牙,不赞成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斯内普教授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并且,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因为气到别人感到痛快。”

“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补充到。

“我知道,并且你的父亲?”

海格开始给她讲他父亲的故事。

与此同时,他们开始往禁林深处走,禁林里的颜色逐渐从边缘过渡,一直到一种被浓重白雾掩盖的深黑色。

地上铺满了**的枝叶和不知名的植物,树干也开始歪扭,四周变得极其安静,手上的提灯也只能勉强照亮脚下。

更糟糕的是,在浓重的雾气中,她和海格走散了。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海格后,她就开始独自向前或者向后走了。

特维拉的方向感不错,平常哪怕是在移动楼梯上迷路,她也能较快的找到原先的路。

但禁林里似乎没有方向,特维拉只能凭借感觉往来时的路走,雾气很重,四周又安静的可怕,她的手心渐渐出了一层薄汗。

“荧光闪烁。”

特维拉念道,魔杖顶端窜出光芒,特维拉将那盏已经没什么用的灯提在手里,打算必要时可以当做攻击武器。

她往前走着,突然感到脚踝痛了一下,魔杖往下,清晰的映出一个植物的模样。

有着紫色的大大的花瓣,中间花蕊的地方长着一个土豆一样的球,上面布满了尖刺,中间裂开,长着密密麻麻的细齿。

而特维拉的脚踝正留着血,并且传来一阵奇异的瘙痒。

“居然被植物咬了……”她想到,一边伸手扶住一旁的树,离那个奇异的植物远了一点。

脚踝很痛,她想尝试能不能走,很遗憾,在特维拉刚刚往另一边挪动了半米不到,另一只脚踝也开始痛起来。

特维拉:“……”

这糟糕的运气,看起来要是没有人找到她,或许今晚就只能将就着在禁林里住了。

特维拉强忍着痛苦往使劲干往边上挪动,期间还被咬了好几口,然后终于挪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树下,一屁股坐下去。

屁股一痛,她摇摇晃晃的站稳,低下头,一只刺猬模样的小东西吱吱乱窜着跑出来。

特维拉:“…………?”

“科德拉尔,过来这边。”

一个冷的不近人情的声音说道。

特维拉抬头,看见了站在对面的斯内普,对方手里的魔杖也闪着光,衬得他更像一只半夜出来觅食的巨大蝙蝠。

“呃……我被咬了,有点动不了。”特维拉说道。

斯内普走过来,魔杖向下:“毒牙天竺葵,有轻微毒性。”

他的脸色依旧很冷淡,只是隐隐带着几分嘲讽:“跟我去医疗翼,庞弗雷对于你们这种精力过盛的格兰芬多一向很有办法。”

他挑高下巴,伸出一只手,从鼻梁上方刻薄的投下视线。

特维拉:起猛了,看见斯内普允许别人碰他了。

“拉住,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你浪费。”斯内普不耐烦的说道。

特维拉怀着一种震惊的心情抓住了斯内普的手腕,“您见到海格了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找你。”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斯内普确实如他所言,将特维拉送进了医疗翼,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波澜,除了一些小的插曲。

比如斯内普刻意放慢的步子,以及微微用力的手腕。

特维拉躺在医疗翼的床上,盯着斯内普,感觉传闻或许……也不是那么的可信。

当然,今天算是足够倒霉了,她想到,看着庞弗雷为她上好药,将脚踝处扎进,关上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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