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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罗恩翻着他破破烂烂的二手书道,“你变形学论文写完了吗?你的变形第一法则是直接抄的吗?”
哈利抽出压在魔法史下的羊皮纸递给罗恩:“经供参考。”
“哇吼!谢了兄弟!”
哈利打开魔法史课本,劈里啪啦地翻来翻去,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手扣着脸上的痘,写着十英寸的妖精战争,他很焦躁地用羽毛笔在纸上大刀阔斧地写着,看得赫敏都从大头书里抬起了头,挑起了眉毛。
“你怎么了哈利?昨天和伊戈利斯从禁林回来就很不对劲,你们到底干嘛去了?”赫敏把书合上。
罗恩也战略性地多家参考,完成了麦格教授的论文,他火红的脑袋转向哈利。此时的休息室热热闹闹的,却没人注意这个小角落。
哈利艰涩地说道:“伊戈利斯带我去了禁林,见了马人族长伊芙琳,应该是要约定盟约,但是伊芙琳拒绝了,马人不会站队。还有他们还提到食死徒在欧洲大陆干预了马人战争,欧洲马人可能倒戈食死徒吧?我后来问了伊戈利斯,她什么都没说。”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像是吃了蟾蜍卵一样,感觉黏糊糊地难受:“她说———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真相,因为只有伏地魔的活动越频繁,暴露的线索也就越多,他们也还是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下。”
“她觉得我在邓布利多的保护下过得太舒适了,伊戈利斯说我还欠缺很多东西,不够强不能保护亲人朋友,也不够稳重很冒失,很容易暴躁,还有很多问题……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世人难以察觉自身的问题,因为内审的痛苦意味着承认自己的丑陋不堪,忽略成为一种常态。被指出错误仿佛捅破窗户纸一般地尴尬,既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不愿意改正这种根生蒂固的东西。
对于哈利来说,这个可怜的自幼失孤的黑发男孩所遭受到一直是欺压,他甚至没有一个安稳健康成长的生活环境,出于邓布利多的坚持,他在姨妈家勉强成长。竟然还算是个性格正常、颇懂礼貌的小孩。
在霍格沃茨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有那么多认识了解他父母、他原生家庭的人,他有了像罗恩和赫敏一样的超级好的朋友,还有韦斯莱夫妇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照顾,他从未从未从未感觉如此幸福。
或许不该对一个这样的可怜小孩有过多要求,可是和平年代的结束,也就意味着他也应该对这一切有着新的估量,很幸福很满足很好,但放在他面前的是丧心病狂的光头伏地魔,不是长头发的汤姆·里德尔。
所有人都龟缩着求一时安稳时,必然要有人站出来替人民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一种大无畏的英雄主义,一种赌上生命的豪迈的态度,只要愿意走上前哪怕一步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哈利·波特。
他又属于哪一边的呢?庇佑他的居所倒塌时,他赤身蜷缩在废墟里,这个时候,谁又能站出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安葬他可怜的灵魂?
伊戈利斯不喜众人原本枷锁与他的名号“救世主”,救世主救世主,他既没有真正救世的能力,也没有真正地拥有过他自己,一个肆意鲜活的生命。他孤独的灵魂徘徊在狭长的小巷时,怎知道走向另一端也是无穷的黑夜?
哈利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应该明白些什么?
邓布利多说,尽可能地培养他保护他,直到最后。
“他得走下去,认真地勇敢地活下去。教会他应该学会的——智慧、魔法、能力,改正他缺陷的……才能重获他应该拥有的。”伊戈利斯的声音飘渺。
罗恩和赫敏紧紧望着哈利,握着他的左右手。哈利无比庆幸自己还有两位靠谱的、支持他的朋友。
半夜,哈利披着隐形斗篷,在室友们和罗恩熟睡后,拿着活点地图避开洛丽丝夫人,登上猫头鹰楼塔。雪白的海德薇飞下来,嘴上还咯啦啦地吃着田鼠,它带着哈利绑在它爪子上的信飞远了。
查看信件的人实在没看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便用魔法原封不动地封起,暴力地放走了猫头鹰。
这句摘自《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第二十章,赫奇帕奇说的第二句话:“暴风雨就要来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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