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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利斯第一次见到爱人克里斯是在对角巷——这个据说只有巫师看得见的地方,一个麻瓜男孩误入了,却不知怎么出去。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边怎么出去?”褐色卷发的男孩有着明亮的蓝色眼睛,他被一群巫师裹挟着进了这里,和爸妈都走散了。他看见孤身一人站在草药店前茫然的伊戈利斯,还以她和自己一样是正常人。
其实,伊戈利斯只是在困惑为什么草蛉虫干涨价了!余下的几个纳特差点就给出去了,搞不好连冰激凌都吃不上大份的了。
“走飞路网啊。”愁苦着脸的伊戈利斯道。
“抱歉?飞……飞路网是什么?”
伊戈利斯正眼瞧人,发现是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可能是麻瓜出身的,还没有魔杖,不知道也正常。“你去破釜酒吧找老汤姆,他可以帮你出去。”
“额,破釜酒吧?”男孩环视四周,繁荣的中世纪风格彻底让他晕头转向,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影视基地。
“好吧。”伊戈利斯叹口气,拎着塞满草药的包裹,“我带你去吧。”
“这里是哪里?”男孩小跑着跟上去,问。
“对角巷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伊戈利斯挑起眉。
“我从来都不知道伦敦有这么个地方。我基本只去图书馆。所以,对角巷是个拍电影的地方吗?很有名吗?”
伊戈利斯停下脚步,好好打量了一翻身侧的这个男孩,她困惑:“你难道是个麻瓜?”
“麻瓜??那是什么意思?”
“行吧。”伊戈利斯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伊戈利斯·克劳奇。”
“我是克里斯·利安德尔。”马上就要上伊顿公学的男孩气度非凡,纵使误入陌生之地,也显得相当淡定,他甚至伸出手来和伊戈利斯握手。
伊戈利斯施舍了三根手指。这下她彻底知道这就是个不懂魔法的普通人了,她带着利安德尔向破釜酒吧走去,好奇的男孩总东张西望,感觉大饱眼福。伊戈利斯只希望他能跟紧点。
“对角巷是巫师街。”她希望这么讲利安德尔能明白,“我们用,魔法!懂吗?我们这些,巫师!穿袍子的。”她比划着。
“那为什么你不使用魔法?”
伊戈利斯一皱脸:“我还没到十一岁,还没有买魔杖。平时练魔法都是用我奶奶留下来的老魔杖。”
“为什么只有到十一岁才能买?**岁就不行吗?”
“因为十一岁小巫师就要入学了——霍格沃茨——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在那里能学会如何使用魔法。过早的买魔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家庭不能全天看着孩子用魔法,不能很好地控制地话,就会——轰!”炸了。
非常难得,伊戈利斯对一个陌生的家伙态度没有那么僵硬,也许是利安德尔穿着整齐,看上去很有教养的缘故。
伊戈利斯看到冰激凌铺子,馋得不行,平时在家里,克劳奇夫人严厉禁止她吃这种东西。现在兜里有足够的铜纳特可以买两个小的吃,她打算一个巧克力味,一个杏仁奶油味。
其他有很多味道很冲的草药味儿的冰激凌,她向来只会在逗弟弟的时候才会买。
克里斯·利安德尔透过橱窗看到不少魔法玩意儿,他说:“真神奇!奇形怪状的面包,糖果铺子里的成打的耗子和蟑螂,看上去口味奇特的冰激凌。这些……不会是星象仪吧?我只在博物馆见过。还有黄金的望眼镜!我家也有一个超大的,天文望远镜,不过不是黄金的,观察水星金星特别棒!”
“你想成为星象学家?”
利安德尔莞尔一笑:“或许叫天文学家。我爸妈下周就要去欧洲南方天文台出差了,那地方可远了,在智利呢!得打越洋电话才行。”
“你吃冰激凌吗?”伊戈利斯完全不知道欧洲南方天文台是个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她知道南美洲的智利,那个狭长的国家。她怕利安德尔与父母分离会伤心,就主动邀请共享冰激凌。
她的心,她的铜纳特,她的两只冰激凌球在流血。伊戈利斯这次只能吃一个球了。
冰激凌铺子的老头儿是个大善人,他给伊戈利斯挖的球大得,远远超过她付的几枚铜纳特的价值。
“干杯!”伊戈利斯快活地和利安德尔碰了碰冰激凌。她转头看见一丝不苟的父亲老巴蒂已经从古灵阁办完事情出来,正在宠物店前等她,他们约好在那里见面。
“我们得快点了。我爸爸在等我。”她猫着腰,推着利安德尔往破釜酒吧走。难以想象要是多迟到一会,老巴蒂会怎样冷言冷语地刻板教育,其实伊戈利斯早就习惯了,主要是把买宠物的钱克扣了就完蛋。
“老汤姆!”伊戈利斯挥着手,“帮他开个门吧,他出不去。”
“来了来了!”笑起来没牙的破釜酒吧老板汤姆依旧坚守岗位,他走起路来很慢,伊戈利斯打赌说三十年前他就长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伊戈利斯调皮一笑。“快走吧!以后别乱入巫师的地方了,万一有黑巫师把你抓走了就回不去了。”
“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机敏的利安德尔抽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钢笔刷刷地在一张便条上写下一串数字。
“知道了,你快去吧!”老汤姆用魔杖敲过的砖墙上露出了一个拱门。伊戈利斯连忙和他摆手。
利安德尔走出破釜酒吧后,神情恍惚地看着伦敦街头人来人往,他回头看向原本裂开一道门的地方,此时却什么都没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带有魔法的梦而已。
烈阳照得他的眼睛更花了,手里的冰激凌球却依旧点缀着一只会动的小龙,一点也没有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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