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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后许久,办公室里只有邓布利多那些银器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偶尔还有画像装出来的鼾声。
“伊戈利斯,校长办公室可不算安全,你瞧墙上有那么多耳目呐?”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暗门走出,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好像他并未离开过。他笑眯眯指的是墙上那一溜的历代校长画像,尽管他们都在装睡。
画像们被邓布利多这么一说纷纷不装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神采奕奕,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起来。
“禁林的马人首领竟然传到卡拉尔女儿的手里啦?哇,简直闻所未闻!”
“是啊,我做校长的时候和卡拉尔的曾曾祖父打交道呢。”
“雌性做首领我是万万没想到的,以前有过先例?”
伊戈利斯答道:“十年前苏格兰北部森林的马人首领就是雌性,我见过,是个狠人。”一脸确信无疑地点点头。因为联姻,伊芙琳就是那个女首领的女儿。
她不再参与历届校长的聊天室,转头看了眼邓布利多,把远处禁林里鸟兽群散的情况指给他看。“你是不是太纵容海格了?把海格弟弟这么大个巨人放禁林里,实在危险不小,学生要是出事了,家长第一个手撕你。”
“我相信海格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邓布利多不再多语,尤其有机会培养一个能站在他们这里的小巨人。伊戈利斯也明白,但更担心学生安全。
“唉,对哈利,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希望他能明白。和我想得差不多,有时候一点就炸。”伊戈利斯转身坐回壁炉前,邀请邓布利多一起坐下。
“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哈哈哈当然我也是。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邓布利多长腿长手地坐在绿条纹软沙发里,像是陷进去了一样。“你要来点冰耗子吗?”他兴致勃勃地端出一盒叽叽叽挣扎的冰耗子。
伊戈利斯连忙拒绝:“我都快四十了,年纪大了要讲究保养身体,少吃点糖总归没错。所以我儿子给我寄的巧克力我都想方设法送掉了。你也少吃点吧。”
“克里斯最近怎么样?怎么最后决定去驻法国大使馆?”邓布利多遗憾伊戈利斯的拒绝,掰了一根散发着寒气的耗子胡须嘎啦嘎啦吃起来,浓浓的薄荷味冲上脑子。
“我也搞不清他上司怎么就那么看重他,我还以为麻瓜政府更讲究资历呢?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鬼头能干好什么呢啧啧。我觉得他还有得学呢。”伊戈利斯只有讲到克里斯的时候才洋溢着自豪的情绪。
小克里斯·利安德尔——伊戈利斯收养的一个麻瓜男孩,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外交官。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头微卷的棕发,一双坚毅的蓝色眼睛,伊戈利斯看到他时就会想起自己已故的丈夫克里斯·利安德尔。
喜欢像踢皮球一样传承名字的,也就这些老家族。在挂满祖宗画像的走廊里喊一声,十几个戴着假发贴假胡子的老祖宗立马转头、虎视眈眈,也不瘆得慌。
“伊芙琳那边,我觉得她会带着身边的亲卫支持我们,而不是押上全族的命运。我想她说的很明白了,那个留在冰面上的圆。还有瓦勒斯那边,我也会让他继续送一些应急草药和必需品的。”
“你和伊芙琳还是那么信任彼此,多好哇!”邓布利多感叹道。
伊戈利斯十二三岁的时候,伊芙琳不过是个路才刚刚走得稳跑得快的幼崽,小马人还是个好奇心爆棚,活蹦乱跳的家伙,平日里就喜欢到处乱逛,她妈都拉不住她。偶然看到在树下练习魔法的伊戈利斯,伊芙琳就心动了——魔法!
很多马人厌恶魔法,因为魔法是巫师伤害他们的利器。还没见识过魔法造成的伤害之前,伊芙琳先见到了魔法的绚烂神奇。伊戈利斯把一个老树桩变成一只蹦跶蹦跶的老兔子的时候,伊芙琳就拍手叫好了。
虽然伊芙琳和小巫师见面的事情很快被族长夫妇抓住了,但两人的友谊可以通过不见面的方式维持。就像瓦勒斯这个靠谱的老斑鸠,比猫头鹰活得还卑微。
“哈,对了,你的圣诞节礼物。”伊戈利斯掏了掏她那个很深得口袋,揪出一个小纸包。
“我可以现在就拆吗?”邓布利多兴致勃勃。
“请便。”
一双厚厚得羊毛袜上绣着火红的凤凰,要是把一只拿远了弄丢了,另一只就会哀鸣起来,放一块儿时就会保持相视一笑的姿势。
福克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翘着长长的金色尾羽,颇为喜欢地瞅来瞅去。它朝着伊戈利斯长鸣一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虽然每年都是羊毛袜,但是都很棒啊。”邓布利多夸赞。
“这周三晚上八点,我终于和首相约上时间了,真是日理万机!可能克里斯也替我运作了不少,他的上司——就是那个谢顶的外交大臣把我介绍给首相了。”
伊戈利斯用食指蹭了蹭福克斯柔软的小金冠,福克斯软软地叫了一声。“每届首相的话,魔法部长都会去会见的吧?有大事也要通知吧?”
“是的,魔法部长换代的话也会由上一届引荐。但一般只有魔法部长才会在麻瓜首相面前暴露身份。”邓布利多暗示。
“放心,《保密协议》而已。我是以专家的身份去自荐做顾问的。”伊戈利斯保证,“既然首相知道一点魔法界的事情的话,那接受我这个顾问的身份应该更容易点。”
她语气沉重了些:“因为魔法带来的罪恶,本来不应该殃及麻瓜。伏地魔既管不住他自己也管不住他的狗,导致魔法界一次又一次暴露,还有那么多无辜的麻瓜被折磨致死。”
伊戈利斯无力地坐下。邓布利多是知情者,他宽厚的手拍了拍伊戈利斯因为悲伤而弓起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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