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可以称得上平静:他同舍友们都能打好关系,忽视他们的窃窃私语和埃文?罗齐尔阴阳怪气的嘴脸。教授们都很喜欢这位博学多识的埃弗里先生,对他近乎全O的成绩单也眉开眼笑,赞叹埃弗里先生的天赋实在过人。他并未刻意关注阿德瑞娅?罗齐尔,却还是在同学、教授的言语里一点点拼凑出一个受欢迎的形象:好像除去部分斯莱特林,大部分人都很喜欢这位明眸皓齿又替人考虑的格兰芬多姑娘,教授们在得知她和雷蒙德已经订了婚后都纷纷表示天赐良缘——两位优秀的学生得以结合,哪怕忽略他们二人的意愿,都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可惜每每谈及罗齐尔小姐,后面总归会跟上几句对罗齐尔先生的叹息:埃文?罗齐尔的成绩乱七八糟,为人处世也十分自负自傲,与他的姐姐简直天壤之别。这种情况直到斯嘉丽?罗齐尔,这位传说中的“罗齐尔家族的红玫瑰”来到霍格沃茨,被分入斯莱特林后,才有所好转:无他,只是大家都开始默契地忽略埃文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开始称赞罗齐尔姐妹二人宛若红白玫瑰般耀眼夺目,不仅容姿秀丽,还成绩过人。
而往往与小姐们有关的八卦总会扯到她们的未婚夫身上:在某次纯血统聚会上,一些五六年级的纯血统小姐们躲在扇子后面大肆八卦了一番,点评了所有纯血统女孩们的未婚夫婿——其中,对斯嘉丽?罗齐尔的未婚夫道格拉斯?弗林特的点评可谓是刻薄又讽刺,令那位先生险些气的要拿起球棒闯入女孩们的俱乐部打翻所有人。彼时已经成为斯莱特林级长的雷蒙德不得不尝试劝解这位莽夫,因而也听到了那些八卦的后半截:女孩们如此点评弗林特先生是因为她们在聚会时给男孩们投了票,而弗林特先生以倒扣二十票名列最后。大家目前最为高度认可的未婚夫排行榜里,雷蒙德?埃弗里以微弱优势超过了小巴蒂?克劳奇,但奇怪的是,阿德瑞娅?罗齐尔并没有给自己的未婚夫投票。
“意思是她……呃……”被问话的那三个斯莱特林女孩之一低下头,不敢看级长那双响尾蛇一般的眼睛:都说雷蒙德?埃弗里英俊迷人,一旦能跟他对视便会坠入爱河,可是她现在只觉得级长先生的心情并不好,眼里情绪并不似开心——但愿是错觉,因为下一秒埃弗里先生略带疲倦的脸上漾开了笑容,看似温柔地表示,以后这种活动还是不要举办为妙。
“不然弗林特先生可以拆掉我们整座城堡也不一定。”他摩挲着自己的戒指,浅笑着表示这种八卦有时候会伤人心,即使你们或许并非恶意。
然后他需要折返女孩们的俱乐部,进一步了解情况,跟其他学院的级长和学生会主席进行交涉:路上还顺便逮住了自己鬼鬼祟祟的弟弟贝奥,得知这只小狮子和他的舍友们打算替格兰芬多站岗、防止弗林特先生真的拿着球棒拆楼后哭笑不得,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哥,情况是不是很复杂啊——你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贝奥有些紧张地拦住哥哥的去路,琥珀色的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把雷蒙德看了三四遍,“他难不成要打你?”
“他打不过我,也不可能打我,亲爱的贝奥。”雷蒙德说的倒是真心话:摄神取念的能力调取了道格拉斯?弗林特的思想,得知这位大块头居然对自己的魔咒有所恐惧后引得雷蒙德有些失笑,但跟这位难缠的先生进行博弈甚至将他扭送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也花费了他巨大的精力。随后盘问那些纯血统小姐们也让他隐隐有些疲倦,可惜学生工作永远都堆在他的跟前,“我只是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噢,是女孩子们在评选什么未婚夫第一是吧。”贝奥摆了摆手,“我问过了,哥哥拿了第一,克劳奇先生名列第二,居然还有人给我们学院的小天狼星投票:他根本没有未婚妻呀,我们都觉得很滑稽,但投的人还不少。”
“你倒是知道的多。”雷蒙德随手敲敲弟弟的肩膀,“小天狼星……是那位布莱克先生,对吧?我见过他……”
在八月末罗齐尔家族举办的晚宴上,他看见这位叛逆的布莱克先生提早退场,却在花园里跟一位他十分熟悉的小姐开始攀谈——最终,布莱克先生笑了一声,像一位嬉皮士般行了个俏皮的礼,拿着魔杖翻墙就跑。那位小姐不知是无奈还是释然,转过身来时,雷蒙德熟悉的笑意呈现在她烟波般的眸子里。
阿德瑞娅?罗齐尔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名字也能如此组合:两个出身纯血统家族却去了格兰芬多的学生自然有很多可以聊的,雷蒙德冷静地想,指尖扫过戒指镂空不平的表面,笑得更加温柔——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雷蒙德原本得以自控的能力忽然陷入紊乱,周遭一切的心声都传入他的脑海,首当其冲的便是贝奥的担忧和疑惑,还有他满脑子的……
“哥哥?”贝奥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挥舞手臂,被雷蒙德拨下去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要不跟你一块过去,不过瑞娅也在那里……”
“瑞娅?”雷蒙德笑眯眯地重复这个音节,一如他看见弟弟脑海里对她的亲昵一般,“你很喜欢我们未来的家人,贝奥,你跟她关系很好啊,我很开心。”
他怎么忘了,所谓“去了格兰芬多的纯血叛徒”也不止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人——繁杂的思绪令雷蒙德有些难以维持心情,只能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恢复冷静、不去将坏心情迁怒到贝奥身上。
“哥?”贝奥沃夫觉察到雷蒙德此刻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对劲,着急地拉住他的手臂,“要不还是我陪你过去吧——不对,不对,她现在肯定只想见到你,我不跟你过去,万一你们又谈情说爱,那我成什么了。”他见雷蒙德依旧笑着,试探性松开手,“而且,哥哥,我们家里不都叫她瑞娅吗?你也叫的呀,怎么霍格沃茨就不可以叫了吗?”
注视着弟弟那双无辜的狗狗眼,雷蒙德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家为了表示对这份姻亲关系的重视和亲密,半强迫般让家养小精灵们都改口叫阿德瑞娅“瑞娅小姐”——他们兄弟二人也未能幸免,只是雷蒙德鲜少在家里主动提及阿德瑞娅,倒是和她一个学院的贝奥沃夫经常见到这位女级长,所以叫得顺了嘴。
“那你跟你的舍友一起回去吧,贝奥,格兰芬多安全得很,级长会防止弗林特先生去砸门的。”他摸了摸弟弟有些乱掉的头发,眼眸低垂,感觉到一阵耳鸣,“我跟瑞娅还有事情要谈谈。”
可惜雷蒙德此行注定好事多磨:他先是在走廊遇上了领着拉文克劳姑娘们回塔楼的女级长维奥拉?卡罗和她的朋友伊丽莎白?艾森贝克,一边力图撇开她们的心声一边同她们攀谈了几句后,又在门口几步路处撞见自己同院的、那位向来随心所欲的西维娅?诺特,又不得不跟她寒暄了几句,努力摒弃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们。诺特小姐湖蓝色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此刻的模样,然后对着里面抬了抬下巴:“罗齐尔小姐在里面,亲爱的雷。”
“我并不——随您怎么说吧,诺特小姐。”雷蒙德也失去了继续攀谈的兴致。他的耳鸣有些加重,甚至开始听不清每个人心中的窃窃私语,只听见诺特小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后正欲像个绅士一样敲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实:他隔着门缝恰好看见罗齐尔家的两位小姐都坐在里面,而阿德瑞娅似乎在同斯嘉丽倾诉什么——她们靠的很近,近得让他忍不住站住脚步,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所以,斯嘉,我亲爱的。”阿德瑞娅的声音依旧温柔,“我会努力跟父亲谈谈……”
“没必要这样,瑞娅。”斯嘉丽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黑色的短发,“你不用……”
“如果没有感情,那么婚姻就是一场对双方的折磨。”阿德瑞娅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甚至有些模糊,“我不能……我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噢,亲爱的瑞娅,我的好瑞娅,那难道要把你的第一名先生让给我吗?”斯嘉丽捂着脸,看不清表情,“然后去找波特和布莱克?”
“你如果想的话,斯嘉。”阿德瑞娅碰了碰妹妹的手臂,“我并不介意……”
“我才不要,而且明明……”斯嘉丽忽然朝着门外一瞥,好似窥见一抹独特的金,“谁?”
“抱歉,女士们……”雷蒙德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指甲狠狠嵌入自己的虎口处:他并未太听清楚两位小姐的对话,她们纷繁的心思、急躁的情绪,包括楼上楼下、走廊内外的学生们的风吹草动,都一股脑灌入雷蒙德的大脑之中,却又让他根本抓不住任何一丝有效信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不断吞噬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失控,原因是什么?是他今天太累了吗?可这一切明明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中:雷蒙德?埃弗里怎么可能会失控?他的计划、他的后备计划、他现在应该去休息室喝抑制魔药——啊,他今天接到通知紧急去处理学生工作,忘了配药,也忘了喝……
“雷蒙德,雷蒙德——你现在还好吗?我需要帮你联系斯拉格霍恩教授吗?”不知何时,繁杂的思绪如潮水般退却,他孤身一人站在海潮之下,终于从层层耳鸣包裹之下听到某个人的声音。他抬起眼,同那双灰蓝色眼眸对视,却下意识想起自己在宴会上看见的那一幕:哪怕理性告诉他,他不该主动发起能力,但他的情感、他对阿德瑞娅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的好奇和不知名的情绪压倒了一切,促使他屏气凝神,却什么也没听见。
“……大脑封闭术。”他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看向阿德瑞娅的眼神里带上了一股疯狂,甚至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你为什么对我,你究竟要……”
“我不想要你因为你的能力失控而接收太多情绪,然后疯掉。”阿德瑞娅被他一把抓住,却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对鎏金眼眸,“你想成为疯子吗,雷蒙德?你不想的话就尝试不要去想摄神取念有关的事情——坐好,你需要休息。”
一秒,两秒,三秒,雷蒙德缓缓松开她的手,向后靠在沙发上,黑色的发丝有几缕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我今天没有喝相关的药剂。”
“我知道了——你需要我现在给你调配,还是等你缓过来后,你自己去?”阿德瑞娅坐在他前面的矮桌上,微微叹了口气,“斯嘉她们都出去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好好休息一会儿,雷蒙德,你的脸色很苍白……”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将他的头发理到耳后,“而且头发也……”
“我自己去。”雷蒙德忽然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的骄傲有些刺痛了阿德瑞娅——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进一步,“罗齐尔小姐,非常感谢您帮助了我,但这种事情以后……”
“罗齐尔小姐?你在叫我什么?”阿德瑞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叫我,雷蒙德?你想——你难道,还是说你对我们两个家族的安排生出不满,亦或者我的存在阻碍你追寻真正的爱情了?”
雷蒙德很想把这句话回敬给她,但绅士的品格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注视着她。
“……你听到我跟斯嘉说的话了,是吗?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对双方的折磨,是吧?”阿德瑞娅垂下眼睛,雷蒙德能看见她被气得微微颤抖,却最终败下阵般笑了一声,“我知道了,雷蒙德,这就是你的想法。我不会阻碍你的,毕竟这种事情很重要、也很重大。”她继续看向雷蒙德,眼眶有些发红,“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我刚让斯嘉帮我寄完信、要谈谈关于她婚姻的问题,眼下我还得再写一封信,表示埃弗里先生对我无意,所以我也得……”
“斯嘉丽小姐的婚姻问题?”雷蒙德抓住了重点,满眼难以置信,“你要跟罗齐尔先生谈论的是这个?”
阿德瑞娅扭过头不去看他:“对啊,弗林特先生和斯嘉结婚后只会是一对怨偶——如若双方没有感情,那么即使是你,斯嘉也不要。”她顿了顿,“哪怕你是被姑娘们选出来的第一名,她也不一定会爱上你。所以我打算拿波特夫妇和布莱克先生举例,毕竟前者家风开明,后者本人就是一个反抗婚约者的例子,兴许我父亲把这些给斯嘉的父亲讲了后能让他稍微退一步,至少不让斯嘉和弗林特先生结婚。”
雷蒙德的脑袋忽然清明了不少,刚刚的一切好像都回归正轨:他意识到自己因为疲乏和失控居然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因为捕风捉影而怀疑阿德瑞娅,又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好而在这里发泄脾气——雷蒙德?埃弗里,她没有失望地扭头就走已经证明了她的品格。年轻的绅士思考着补救措施,最终轻轻放开对阿德瑞娅手腕的桎梏,却是带着她的手臂往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对不起……是我的情绪不好,误会了你跟斯嘉丽小姐的谈话。”
“我以为你想取消婚约,所以我——有些情绪激动。”他的声音颤抖,最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哪怕并非完全的交付真心,雷蒙德只是觉得他需要这么做,他需要让阿德瑞娅知道自己并不想取消婚约,“我从未……从未对你无意,我只是不想……限制你的自由,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
半真半假,却足够让阿德瑞娅心软地叹了口气:“我不怪你,你只是没喝药。”
听起来像是一句讽刺,但雷蒙德眨了眨眼,不打算为自己争辩更多。
“你还有什么好奇的,索性也一并问出来吧。”阿德瑞娅转过头,轻轻按了按他的心口,如同一片羽毛划过。她注视着雷蒙德,看见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平静后终于松了口气——后者安静地靠在沙发上,那张俊美脸蛋上闪过一份迟疑,但还是轻声开口:“所以你投的票是给……”
“我的票给斯嘉了,奈芙和西维娅的也是,她全都用来给弗林特先生倒扣分。”阿德瑞娅心说难道雷蒙德很在意这个吗,可是他不是已经是第一名了吗——即使这场比赛的玩笑性质大于实际意义,难道雷蒙德?埃弗里就得什么都要争第一吗?
那不会很疲倦吗?她想,稍稍凑近了一点自己的未婚夫,打量着他隐隐的黑眼圈与眼袋,同时放任雷蒙德将目光在她的脸和身上游弋。这对未婚夫妻便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直到雷蒙德低声抛出第二个问题,唇角是微笑的弧度:“开学前,你在你们家的宴会上跟布莱克先生说了什么?”
阿德瑞娅有些没听清楚,于是又往前凑了一下,却没想到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好在她没有很俗套地摔到雷蒙德怀里去,只是以一个骑士般的姿势,膝盖靠着沙发软垫单膝跪在他跟前:“跟小天狼星——我跟他说了什么?”
“你那天在花园里碰到了想逃跑的布莱克先生,我看见了。”雷蒙德言简意赅,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扶起阿德瑞娅,却因为不得不直起腰而导致他们的距离更近——像在耳鬓厮磨,又像在**,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盘起来的亚麻金色长发有几缕松脱开来,轻轻跳上他的脸颊,而阿德瑞娅毫不在意地往前,撞上他的额头:“我自己都快忘了……布莱克先生让我向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问好,说他不会回来了,我亲爱的女士……”
“My lady……”雷蒙德的呼吸声弄的她的脖颈有些痒痒的,而她也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对方的声音的确有些暧昧的好听了。后者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搭上她的腰肢,只是短暂碰了一下后护在她身后,防止她摔倒或是其他。阿德瑞娅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微微抬起下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你的大脑封闭术失效了。”雷蒙德感受到面前少女烧成一团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点燃,夹杂着大胆与害羞、直接与退缩,好不复杂。他只能抓住那个最明显的念头,然后下意识实施,“我……读到了,你介意吗,瑞娅?”
阿德瑞娅觉得他们那天接吻纯粹是因为雷蒙德叫她名字的声音太好听了——她甚至无暇分辨是谁主动去亲吻了谁,总之,一切都是晕乎乎的。主动搂抱着对方的手、不知何时坐到他腿上去、到最后雷蒙德的戒指硌得她的后腰有点疼这些细枝末节甚至称得上乱七八糟的小事充斥着她的头脑。她不太清楚面前的摄神取念大师究竟有没有在听她的心声,总之,当这个吻结束时,雷蒙德当着她的面把手上那三四个戒指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顺势摩挲着她的脸颊:“抱歉,让你难受的话我会……我下次会注意的。”
噢,他们还有下次——这个想法令阿德瑞娅有些雀跃,于是她又在对着他笑。雷蒙德似乎松了口气,伸手继续搂着她,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又一次吱呀作响:门口的三个斯莱特林姑娘因为受力原因直接撞了进来,扶着门框同他们尴尬地对视。
“……斯嘉让我们来的,怕你们需要什么帮助。”西维娅?诺特推了推欲盖弥彰的金丝边眼镜,努力抑制着不大笑出声,“不过我们伟大的埃弗里先生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呢。”
“不愧是民选第一名。”奈芙提斯努力牵动嘴角,金发妖精尝试着不表露出八卦的表情,“斯嘉,你的担心纯粹是空穴来风。”
斯嘉丽不予置评,只是看了雷蒙德一眼,令后者即使挂着最完美的微笑也感受到了她的不高兴——好吧,在妹妹面前亲吻她的姐姐,这局算他的,雷蒙德不继续想了,只是柔声道歉:“抱歉,麻烦你们了——给女士们造成这般打扰实在是我的问题,我会请你们一顿下午茶的。”
“如果觉得……觉得雷在的话你们不太方便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也可以。”阿德瑞娅的耳根还有些泛红,却还是很得体地回应了姑娘们的话语。她本想直接站起身,但也许是习惯使然,她先捡起了雷蒙德扔掉的那些戒指,在雷蒙德也站起身后很自然地把戒指放到他手心里——两位女巫憋着笑,一左一右架着斯嘉丽道了个别又客套了几句,一溜烟消失在门后。
眼下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雷蒙德一边佩戴戒指,一边还有心情思考他们二人的八卦会传到谁的耳朵里,又会以什么样的传播速度在整个霍格沃茨炸开——不过,阿德瑞娅好像并不介意,也并不害羞。
“也好。”阿德瑞娅在跟他一块离开时没头没脑地轻声道,“至少确认了我的大脑封闭术还有进步余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也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吗?”
“在情绪激动时没法控制自己是人之常情。”雷蒙德如此应答道,手背无意间碰到她的手背,“我的能力也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给你几本相关的书籍……”
他不想弄得这么学术的,但也许是跟人亲密接触的确可以让心情变好,引得他们俩就这这个话题深入地聊了一通。第二天早上,埃弗里先生如约抱着三四本书籍来到格兰芬多长桌边上,顶着众人的目光和来自他亲爱的弟弟贝奥恨不得扑到他跟前的眼神,淡然地把书放在刚坐下的阿德瑞娅身边。
“你如果要练习的话。”他言简意赅,单手撑着桌面,却像是把她搂在怀里一样俯身凑到她耳边说话,唇角恰好蹭过她的耳朵尖,“我写了一些计划……”
“计划——这个词太雷蒙德了。”阿德瑞娅笑眼盈盈地侧过头,嘴唇距离他的脸颊仅一步之遥,“还没跟你说早安和谢谢,雷蒙德。”
她飞快地亲了一下雷蒙德的脸颊,而后者只是弯了弯唇角,那双蜂蜜般眼眸里荡漾着可以称得上“愉快”的情绪,毫不犹豫地扫视了一圈格兰芬多长桌上或是呆愣或是捂着嘴的众人,不清不重地看了一眼起哄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最终只是温情脉脉地看向阿德瑞娅——即使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眼神里有几分真假:“早安……瑞娅。”
祝你一切都好,戴着面具的响尾蛇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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