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霍琦教授,”霍琦教授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她站在我们中间说,“也就是大家的飞行课老师。”
“今天这堂课聚集了四个学院的二十名一年级学生,”霍琦教授看向我们,“我相信你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也是第一次了解魁地奇这项比赛。”
霍琦教授转过身看向赫奇帕奇的学生。我微微低头看向马尔福,他胜券在握般地勾起唇角。
突然,他看向我,我来不及收回目光,没办法,我只好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看去。
我们对视着,他挑眉轻笑率先移开视线。
飞行课提前结束了,因为一个同学的失误操作摔断了胳膊。
“你们看着吧,大名鼎鼎的波特就要被开除了,”马尔福站在城堡前的楼梯上说道,“他估计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早被开除的学生了!”他轻笑一声。
“马尔福,”我走过去。
“呦,苏小姐真的来了,”马尔福说着看向我旁边,笑道,“一个人来的?你哥哥呢?还有你的朋友?”
“与他们无关,”我说。
“好,”他嘴角上扬,“这会儿刚好,那个大块头才走进林子里,”他凑近我,抬了抬眉,“还敢吗?”
“怕什么,”我抬眉,“怎么你不敢进?”
“好啊,”他后退一步,“走。”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我则独自走在一边。我们就这样草率地走进了禁林。
走进去我疑惑地蹙眉,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不设点高深的魔法拦着呢?
“现在是要去哪儿?”走了十分钟左右,我问。
马尔福扭头看向我:“怎么,怕了?”
“跟害怕没关系,”我开口,“你们不觉得越来越黑了吗?”
他挑眉环顾四周,这时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我站在原地,他则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移动。
我忽略掉那些,沉默地站立着。
“苏,今天就这样了吧。”他有些不安地开口道。
我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队形变成了,我在最前方探路,马尔福紧跟着我,高尔和克拉布聚成一团地跟在最后。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停下脚步。
“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高尔开口,他小心地看了下身后。
马尔福走到我旁边:“走吧,我带路。”
“不用了。”我举起魔杖对着手心,“速速变向。”一个指南针表盘在我的手心上显现。
我们接着走,那声音也跟着我们移动。
“啊!”走在最后的克拉布大喊道,“有马人!”
我快速回头,马尔福后退几步差点撞到我,我蹙眉看向四周,只见一群马人将我们围住,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手里则举着已经拉满的弓。
我往前慢慢地移了两步,我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没有恶意。”
“不要靠近!”为首的马人开口,“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抬起手,小声道,“先生,请放我们走,就几步路我们很快就离开了。”
书上有写,马人是一种自尊心极强的生物,他们不会轻易伤人,但若是不尊重他们,那一切都不定了。
“你们是学生,”那马人举着弓弩的手稍微放下了些。
“是的,先生,我们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我看向他,“实在抱歉,我们实在好奇来到了这里,以后不会了,先生。”
身后的克拉布突然大喊道:“你们谁啊!你知道。”
“闭嘴!”我看着他喊道,接着我又小声说,“还有你,”我看向一旁蠢蠢欲动的马尔福。
再次回头,马人首领举起弓箭对准那个蠢笨的克拉布。
“请您不要这样,”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乞求道,“不要,求你了。”
我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成功,因为我和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信任,居然如此快速地分崩离析了。
我看着他,心里默默祈祷。
“你走,”马人首领看向我,说,“姑娘,接下来的路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看向身后的三个,马尔福看着我,他不再是那般清高自傲的样子。
“求你了,”我回头看向马人首领,“我们都不是故意的,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进来了,好吗?”
“姑娘,”马人首领注视着我的眼睛,终于松口,“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心善之人,这次,你走吧,”他放下弓弩,“你带着那三个蠢笨的人类快速离开这里,天要黑了。”
余下的马人也放下弓弩。
我看着他们,深鞠一躬,直起身我说:“谢谢你们。”
马人首领也微微低头。
转过身马尔福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不想对他们说什么了。很快我们就走出了禁林,大片火烧云漂浮在天空,傍晚的微风吹过,不远处海格正快步朝我们走来。
“你们怎么回事?”海格吼道,说完他看着我,然后降低音量道,“韵,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如果不是费伦泽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有四个学生进到禁林了!”
“我必须告诉你们的各自学院的校长,”海格低下头,朝我眨了下眼睛,“韵,我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你处理得很棒。”
我点头。
海格说完,带着我们回到城堡,弗利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已经站在楼梯上方了。
我看向弗利维教授严肃的表情,紧张地走过去。
“韵,跟我走,”弗利维教授说完不自然地朝海格笑了笑,“谢谢你照顾她。”
海格摇了摇头,我跟在教授身后快步走向塔楼。我回头,海格朝我挥了挥手,他也离开了,而马尔福则局促不安地站在面无表情的斯内普身前。
“韵,怎么回事?”弗利维教授关上办公室门,生气道,“你开学第一星期表现出色,所有教授对你的反馈都是很正面的,可是,你怎么能去到禁林?”弗利维教授严肃地看着我。
“我希望你能谨记今天我说的话,”弗利维教授接着说,“你天资聪慧,但不要以此为傲,韵,你要牢记。”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是的,教授。”
弗利维教授看了眼我,叹气道:“今天我本不该这么说,但我还是要说出来。韵,牢记于心,不要以聪明为傲甚至,漠视一切规则。罚你一星期禁闭。”
我情绪复杂地走回公共休息室。
原本高昂激动的同学突然安静下来,休息室里一片沉默,过了会儿,吵闹声再次响起。
“韵,怎么回事?”温迪跑过来拉住我,“没事吧?”
“韵,”霍利斯也走过来,“幸好没事,要不然我们怎么办啊?”
“我没事,”我摇头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有朋友好幸福。
“我哥呢?”我看向他们身边。
“在那里,”温迪看向公共休息室的书室那边,“他有些,生气。”
“谢谢,”我朝他们笑了笑,走向楚那里。
书室的几个同学看到我后,朝我笑了下走了出去。
“哥,”我看着翻书的楚,开口道,“对不起。”
“你还知道啊,”楚头也不抬地说,“那个马尔福不是还欺负你呢吗?真的是,苏韵,你做什么之前不应该先告诉我吗。”他说到后面有些激动。
我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缓了会儿,他抬头看向我,蹙眉道:“怎么,还伤心了?”
“没有,”我摇头,“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对,哥,对不起。”
他站起身垂眸走过来,轻声说:“韵韵,以后不可以了。你说,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马尔福不会伤心的。真正伤心痛苦的是我,是爸妈,是霍利斯和温迪,他们不会的。”他蹙眉,揉了揉本就潦草的墨色头发。
“哥,我记住了,”我看着他,“以后绝对不会了。”
“好了,”楚放下书,“记住了,再有下次我就告诉爸妈了,”他说着笑了笑,“幸好没事,要不然我怎么办啊?”
“哥,”我张开双臂抱住他,“对不起。”
“好了,”温迪和霍利斯跑过来,“给你的,你下午都没有吃饭。”她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三明治,“没找到袋子。”
“谢谢你们,”我看向他们。
“你是怪物,不合群的怪物!”几张模糊的面容嘲笑着我。
他们抬着胳膊指着我,用我听不懂的脏话骂着我。我坐在地上,胆怯地看着他们。
“我不是,”我大喊,可根本没有人听。
……
“我不是。”
我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天蓝色的床帐。
九岁那年,我从中国回到了伦敦。刚过来时,我只能说简短的对话,加上我性格腼腆,独来独往,所以同学们总会欺负我。
刚开始我处处忍耐,后来我和欺负我的人打了一架。虽然被叫了家长,但那之后就没有人欺负我了。
曾经我怨爸妈,我总会想他们为什么要我过得这么累,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和楚在一个学校,虽然现在我依旧不明白,但总归是过去了。
一旁熟睡的温迪突然动了下,我看着她,她转个身接着睡了。
我很珍惜温迪和霍利斯这两个朋友。
“哥,早上好!”我穿好校袍跑过去,“霍利斯早呀!”
“韵早!”霍利斯笑着说。
“早,”楚点头。
“温迪还在换衣服,”我说,“咱们等一下她吧!”
过了会儿,我们四个人一同走向礼堂。
“韵,”身后响起马尔福的声音,可他怎么会这样叫我。
我回过头,真是他。我装作冷静地点点头。
“不,”他也有些惊讶地愣了一瞬,然后他说,“苏,你。”再次停住。
“德拉科,”高尔看向马尔福,又看向我,“德拉科想问你,你有没有被处罚?”
我点点头。
马尔福看了眼高尔,高尔挠了挠头,接着说:“德拉科还说,他这次做得确实不对,他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听到后有些震惊地看向他们,马尔福凶巴巴地看向高尔,后者则局促地耸了耸肩。
“这些是我的个人理解,”高尔随后又添了一句。
马尔福斜眼看了看他,然后走过来,说:“先走了。”他和他的跟班走进礼堂。
时间过得很快,学校后山的打人柳褪去了绿油油的树叶,转而披上了白花花的厚雪。我们四个穿上毛呢校服长袍、戴着厚实的学院围巾和厚厚的手套走出城堡前往温室。
这大半个学期马尔福不再像最初那样趾高气扬的对我们了,不过他看到我们总是绕道而行。
昨天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老师们连夜改了课程,我们和赫奇帕奇今早的草药课被取消了。
我们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看书的,可斯普劳特教授早上在礼堂吃饭时叫住我,她想要我们四个帮她把食虫花搬到第四温室里,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于是,我们四个就冒着鹅毛大雪小心翼翼地赶到了温室。
“教授!”
“快来帮忙,”斯普劳特教授正给它们裹上围巾,“食虫花受不了一点风,所以我们需要快速地移动……”
我们气喘吁吁地坐在第四温室里,这里一片生机盎然,与玻璃窗外的白雪枯枝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你们了!”斯普劳特教授笑着坐在木椅上,她看了眼时钟,突然站起身,“你们该回去了,这节草药课快下课了。”
我们站起身,快速地穿上大衣、围上围巾并拿起书包。
“我已经给斯内普教授打过招呼了,”斯普劳特教授接着说,“你们不要太着急,但也不要去太晚,”她说着也笑了笑,“总之,现在就出发吧!”
我们走出温室,快速地关上大门,谨慎地赶回城堡。
走进城堡已经开始上课了,我们来不及脱外套,只能摘掉手套快步跑向地下室。
“教授!”我们推开房门,气喘吁吁地站在教室外。
“快进吧,”斯内普教授拖着长腔,蹙眉道,“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们这么久没来,我差点要去救你们了。”
我们习以为常地站在门外。
“进。”
一声令下,我们走进教室在最近的位置坐下。斯内普教授站在讲台上接着讲课。
我们四个在最后排脱掉湿乎乎的大衣,那不可避免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斯内普教授有些不满地看向我们,直到我们不再发出声音,他才转过身去。
“这一页,”马尔福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刚刚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他把课本推到我这边,上面用星字符号标注着重点知识,一旁还有解析。
“笔记,”他低声道,“教授布置的课堂作业。”
“谢谢,”我小声说。
我翻开课本,把重点画出来课本还给了他。他挑眉轻笑一声,我微微蹙眉。
“温迪,”我把书推给她,“笔记。”
下了课,我们走出阴暗的、摆满了瓶瓶罐罐的魔药课教室。
“苏,”马尔福跑过来,他的跟班们这次没有跟他。
他看向楚开口道:“我想要单独和苏说句话。”
“韵?”楚侧头抬眸看向我。
我点头。
“好,我们在前面等你,”楚点头,“走了。”
我回头看向马尔福。
“苏,你,”他停顿下来,“上次在禁林,谢谢你。”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般他开了口。说完,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没事,”我笑了下。
“你圣诞节回家吗?”他问。
我点头:“嗯,我爸妈写信说我们今年一定要回家,你呢?”
“我也回,”他点头,然后问,“你们家在哪儿?”
“在泰晤士河旁,”说完我笑着看向他,“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我爸妈带我去过,”他点头,“你不会觉得我们不能去你们的世界吧?”他挑眉问。
我点了点头:“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反驳,“我们是一个世界的。”说完,他抬眉看着我,仿佛有些错愕的样子。
“韵韵,”楚从不远处探出头来,“走了。”
“好,”我点头,“今天课堂笔记谢谢你,走了。”
他点头。
魔咒课上,我少见地无法集中注意力认真听课。
他和我聊天了?我不自觉地想到刚刚那幕。我还是无法理解,我们从,我躲他到,他躲我,然后到现在居然可以正常且平静地完成了一整段对话。
“韵,你等一下。”下了课,弗利维教授叫住我。
“教授,”我走过去,温迪朝我挥了挥手离开了。
“韵,”弗利维教授看向我,“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我迟疑地点了点头,“教授,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今天这堂课上你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弗利维教授关切地问。
“我很好,教授,”我放下心来,突然想到那本书,“弗立维教授,我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他示意我坐下。
“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魔咒,”我从书包里拿出从图书馆里借到的书,“这上面写着,有一种魔咒会让人失忆,”我翻开书,指了指,“就是这个。”
“让我看看,”他接过书,“是遗忘咒吗?”
“对的,先生,”我说,“书上写说,这种魔咒会让人忘记过去,我就很好奇,这个魔咒是让人遗忘有关施咒者的记忆还是忘却过去所有的事。书上并没有详细地描述。”
“是这样的,”弗利维教授把书上极其简短的一句话看完,抬头看向我,“遗忘咒之后你们会学习,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为什么现在就想要去理解这个咒语?”
“因为书里只有这个魔咒是一笔带过的,”我移开视线,有所保留地说。
“原来如此,”弗利维教授注视着我的眼睛,“韵,你确定吗?”
“教授,就是昨晚,我梦到的,”我看着他还是全盘托出,“我昨晚做了一场梦,梦里一个人,说了这个咒语,对我。”
“真的?”弗利维教授看着我,有些紧张道。
“真的,教授。”我也紧张起来。
“这样啊,现在正在吃饭,校长好像不去,”弗利维教授走向教室门口,“韵,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快步上了楼。我们走到一处旋转楼梯前,弗利维教授停下脚步说了些什么,不过此时的我无心在意那些,我只是有些不安地站立着。
我们走到尽头,弗利维教授敲了敲门。
“请进,”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响起。
“校长,”弗利维教授走进去,我跟在他身后,“这位就是韵,苏韵。”说完他点头看向我。
“我已经想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看向我,“苏小姐,你是中英混血?”
我点头。
“你还有个哥哥,对吗?”他站起身走过来,“不要紧张。”
我站在原地,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
“韵,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他说。
我摇头:“不介意的,先生。”
“你今天是有什么疑惑吗?”他弯腰看向我。
我犹豫了下,说:“我现在就很疑惑,先生。”
“哦,真是抱歉,”他直起身,“韵,弗利维教授肯定是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才来找我的,不过请相信我,弗利维教授是很聪慧的,要不然他怎么能是拉文克劳的校长呢,”邓布利多教授笑了笑。
我也扬起嘴角,不再那么拘谨。
“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遗忘咒,先生,我,”我抬头,邓布利多教授鼓励地抬眉微笑,我接着说,“我前天晚上做了一场梦,梦里面一片漆黑,不过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那句,‘一忘皆空’,然后我就醒来了。”
“这样啊,”他点点头,“还有吗?有关那场梦?”
我摇头:“醒来以后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梦结束了。那你是为了什么去找弗立维教授?”
“因为我去找了我曾经看过的魔咒书,可书上面有关遗忘咒的解释少之又少,几乎是一笔带过,”我说,“所以,我就,有所保留地问了弗立维教授。”我有些惭愧地看向弗利维教授。
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朝我笑了下。
“韵,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有关遗忘咒的解释,”邓布利多教授笑着看向我,“不过,我需要你清楚,无论如何时候都不要对任何人使用这个咒语。弗利维教授告诉过我,你在魔咒课上天赋异禀,如今学过的大多数咒语很快就能上手,所以,我觉得自己需要提前告诫你。”
“教授,我发誓,我不会去使用此魔咒,”我信誓旦旦地看向邓布利多教授,“绝对。”
“一忘皆空。”我站在二楼楼梯拐角的窗户旁,低喃,“会是谁?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他。”
邓布利多教授说,遗忘咒可以让中咒者失去施咒者特定的记忆,或是失去整段记忆。莫名地,我觉得那人是让我遗忘了有关他的记忆。
我看向窗外,马尔福正站在雪地里和他的朋友们扔雪球。一束晨光柔和地拥住他,他笑得灿烂,我被他所吸引。我问自己,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的我没有答案。
温迪在叫我,我走过去和她一同走向魔法史教室。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马尔福停下了扔雪球的动作,看向了窗边。
圣诞节来临,我们不用留校过节的学生们开始收拾行李,温迪和霍利斯今年圣诞要留校,于是我和楚提着各自的行李和他们道别后,走出了拉文克劳塔楼。
“哥,你怎么带这么少行李?”我问道。爸妈给我们准备的手提包不算太大,我的看上去鼓鼓的,可楚的就是松散的薄薄一片。
“星太沉了,”楚把装着星的包提起来,“这小伙子很胖的。”他慵懒地说。
“苏,”马尔福从大厅一旁走过来,“你好,”他看向楚。
“嗯,”楚点了点头。
“假期愉快,”马尔福看着我,“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我挥挥手。
他和他的保镖们走出了大厅。
“你不带月吗?”楚问。
“它已经在火车上了,”我说。
下火车后,我快速地跑到爸妈身边,楚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韵韵!”妈妈抱住我,“我姑娘长大了,”妈妈蹲下来抬头看着我,“真是都长高了!”
“是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爸爸站在一旁说。
“爸妈,”楚终于走了过来。
“阿楚也是小伙子了!”爸爸拍了拍楚的肩膀,“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楚抬了抬眉:“就那样呗,还挺习惯的。”
我们回到家,我趴在自己的小床上,闻着熟悉的茉莉香味,真是舒服。
慢慢地,我就睡着了。
“一忘皆空。”
“你是谁?”话出口,梦就破散了。
我睁开双眼,窗帘被拉住了,屋外,正午刺眼的阳光被帘子隔绝,屋内一片昏暗。此刻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我的大脑也一片混乱,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那声咒就像是施给了现在的我。
假期总是转瞬即逝,我和楚再次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
前半程楚几乎没怎么抬头,他抱着那本《古怪的魔法难题及解答》看得津津有味,我无趣地坐在他对面,没办法,我只好站起身。
“哥,我出去转转,”我说。
他点头。
和几个熟悉的同学们打了招呼后,我站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学院车厢的连接处。
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并不是太好相处,可我还是想和他打声招呼,可去了他要是万一没把我当朋友呢,那我岂不是自取其辱。
“你好,”一个身穿赫奇帕奇校袍的男生从斯莱特林学院的车厢里走出来,他笑着低头看向我,“你是一年级的?”
我点头“嗯”了一声。
他看向我,挑眉:“要找人吗?”
我笑着再次点头道:“嗯。”
“可以进去的,”他笑着说,“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友好。”
“嗯,谢谢。”
“走了!”他笑着离开了。
“苏,”马尔福拉开木门,挑眉看向我,“你找人?”他勾起唇角。
“嗯,和你打个招呼,”我点头。
他笑,不语。
“就这样我先走了,”我点了点头,“再见。”
“等一等,”他叫住我,背在身后的胳膊动了下,但他挑眉道,“没什么,走吧。”
我有些懵懵地看着他,然后离开了。
接下来的半个学期里我和马尔福的关系确实有所缓和,我们两人不再躲着对方,他开口也不再是“喂,苏”了。
不过,那场梦依旧是一片漆黑,那句“一忘皆空”就好像是梦的开关,一旦响起梦就结束。
伦敦下起了小雨,一切都好像那场梦,所有都处于迷雾中,停滞着。
期末考试将至,我抱着《二十世纪重要魔法史》走向图书馆。
“苏,”马尔福在图书馆门口叫住我。
我回头,扬起嘴角说:“怎么了?”
“你今天还要在图书馆里看书吗?”他问道。
“嗯,”我点头,“这一块的知识记得还不是那么牢固。”
他点点头,勾起唇角:“走吧,我陪你。”
走进图书馆,我直奔历史类书籍区坐下,马尔福则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可以给我一张纸吗?”他左胳膊撑着脑袋,问道。
“给,”我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放到他那边。
“谢谢,”他拿过去。
于是,他在一旁随意地翻着图书馆里那本已经破旧的《妖精叛乱》,我呢,则奋笔疾书但焦头烂额地背着考点。
“抱歉,”我们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说。刚刚平斯女士提着灯笼把我们赶了出来。
“没事,”马尔福摇头。
“你觉得考试会考这么多人名吗?”我疑惑道,“虽然要满怀敬意,但作者也不用把所有的人名都写下来吧。”
他说:“你把所有人名都记下了?”
“肯定没有啊。”我低下头。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说,“走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和楚、温迪还有霍利斯赶到礼堂吃早饭。
考试结束了,感觉还不错考试内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变形和魔咒课都是我比较拿手的没有什么失误操作,魔药课和草药课也同样,黑魔法防御术和天文有些吃力但大差不差,至于魔法史,卷子写完了没有空。
温迪和霍利斯还有我,考完试都筋疲力尽的,但楚就不同了,他轻松地在城堡外晒太阳、聊天。大家都说,这学期年级第一就要在楚和赫敏·格兰杰中诞生了。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一周直到成绩公布。
吃完午餐,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楚,然后跑到马尔福身后。
“马尔福!”我扬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笑着看向我:“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考得怎么样?”我问。
他点头道:“还不错。”
“那就好!”我扬起嘴角。
晚上,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模样。
“德拉科,”我轻声说。
所有人都关注和追捧着救世主,唯独我,只在乎德拉科,我一人的救世主。
那天,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时,他就深深地刻在了我心底。
这学年结束了,我们在火车上告别,不,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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