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皆空。”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我注视着那个身影,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想要跑向他,可我不能。
我无助地看向他,小声说:“你是谁啊?”
他仿佛听到了,他停下脚步,回头……
我依旧没有看到他,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德拉科,”我拼命地回忆着,“金发。”
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金发。
“是你吗?”我低喃。
……
这个假期我们一家一直住在北京,我和楚给姥姥姥爷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在学校发生的一切,有波特、格兰杰以及韦斯莱智斗巨人以及智取魔法石这两件事,当然还有神秘人的事,还提了几句德拉科。大家听后都不禁感慨,尤其是姥姥,临走前的一晚,她说,我们这一级的学生或许会再次改变魔法世界的历史……
我们回到伦敦,等到猫头鹰寄来信封后,就上床倒时差了。
可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解乏。
收拾完,我们一家四口轻车熟路地去到了对角巷,我们先是前往古灵阁换了零零碎碎的银西、加隆、纳特和西可,然后去往丽痕书店买了二年级所需的课本。
“今年你们的大多数课本都是这个吉德罗·洛哈特的书,”爸爸看着书单皱眉说,“这个名字,他留给我的印象实在不好。”
妈妈疑惑地看了看他。
“我高中的校霸就叫吉德罗,”爸爸认真地说,“就连洛哈特这个姓氏都一样。”
走进丽痕书店,只见书店门口的一条大横幅上写着: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明天下午12:30-16:30。
“哈,真好,”爸爸轻松一笑。
我随意地翻了几页《与吸血鬼同行》,就是很无趣的游记和莫名其妙的心得。
“韵韵,没什么事了,我和苏清在这里看会儿书,让哥哥带你四处逛逛,一个小时后集合,”爸爸弯下腰,“说不定还能遇到同学呢!”
“走吧,”楚举起一个巧克力冰激凌甜筒,“给你的。”
“谢谢哥!”我接过。
“韵韵,”我们走出书店,楚说,“我要去翻倒巷,你自己随便逛逛吧,咱们,”哥哥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后我们在猫头鹰商店见。”
我也看了看白色手表,点了点头。
“翻倒巷,”我嘀咕道,“这么神秘,居然不带我一起。”
我拿着甜筒,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把甜筒吃完,我刚走进糖果屋里就被叫住。
“韵,”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来。
“德拉科,”我笑着跑下台阶,走到他身边。
“你哥哥去翻倒巷了,”他说,“你知道吗?”
我点头。
“他有说要做什么吗?”他接着问。
我迟疑地摇头。
“真是,”他皱眉,“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里不能去吗?”我问。
马尔福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把他带出来。”
“把我带上,”我抬眸直勾勾地看向他。
“不可以,韵,那里很危险,”他注视着我的眼睛,“走吧。”
“谢谢,”我抬头看向他。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对角巷。
一进去,就有几个皮肤惨白的巫师走到我身旁想要抓住我。
马尔福后退一步拉住我的手,那几个巫师看见他后,快速离开了。
“跟紧我,”他轻声道。
我跟着他越走越深,我开始有些不安了,我问:“要去哪里?”
“去博金那儿,”他说,“我父亲是那里的常客,到了。”
我抬头看去,这家应该是这里最大的一间铺子了。
“跟在我身后,别说话,”他低下头轻声说。
我看着他点点头。
“老板,”他转身走进铺子里。
“马尔福少爷,您可算来了!”博金的奉承样儿让我想起了猫头鹰商店的老板。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跟我一样大的男生,”他问。
“跟您一般大,”博金说着看向我,“你是谁?”
“韵,我的朋友,”马尔福挑眉看向我。
“是吗?”博金质疑地看向我,随后又满脸灿烂地看向马尔福,“您朋友看上去可不是纯血呀。”他的表情真是随着视线的移动而改变。
马尔福挡在我身前,说:“有的事还是不要问得太清楚了。”
“是,少爷,”博金再次换成殷勤的样子,“十分钟前,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发男孩走了过去,往南边去了。”
他抬眉道:“谢了。”
随后,他高傲冷漠地看了眼博金,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路,他加快步伐,我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却牢牢抓住并小声道:“翻倒巷由北至南,北面连接对角巷,南边则会越走越深,里面很危险,韵,”他停顿,但脚步一直没停,“我把你送回对角巷,我去找他。”
“不可以,”我停下脚步,想往他相反的地方跑去。
可,男生的力气终归大些,我还是没有挣脱开。
最后,他看着我,说:“走吧,走快点,跟紧我。”
我点头。
“看地面,或是,看我,”他说,“不要看别的地方,不要松开我的手。”
“我不添麻烦,”我说。
于是,我拉着马尔福,他快步走在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告诉自己。
途中我偷偷看向一旁的商铺,那里布满了水晶骷髅头以及骨架。走了五分钟左右,我听到后面传来了楚的声音,我叫住他。
“我哥哥的声音,”我轻声说。
德拉科立刻说:“不要回头。”
他拉着我的手微微有些出汗,他回头看去,然后凑近我的耳边,说:“后面什么都没有,不要回头,走吧。”
他换只手继续拉住我,哥哥的声音不断响起,但我知道那不是楚,楚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又走了几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靠墙坐着的苏楚。他扭头看向我,可他却没有站起来。
“哥!”我想要跑过去却被德拉科拉住。
“韵韵,”楚开口。
“是我哥哥!”我看向德拉科,点头道。
他依旧没有松开我。
楚看着我,也摇了摇头。
我努力冷静下来,我想要抽出魔杖,可我知道那不仅没有办法救楚,还有可能连累德拉科,于是我祈求地看向他。
“我是马尔福,”他移开目光看向黑暗处,说,“德拉科·马尔福。”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马尔福少爷。”
“你出来,我就让我父亲放过你,你不出来我就告诉我父亲,你在这里所做的事情。”
“他是麻瓜,泥巴种!”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你怎能为了一个泥巴种说话!”
德拉科看到那人后,恢复成往日那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他蹙眉道:“人做事是要动脑子的,在这种地方杀人,还是霍格沃兹的麻瓜学生,你觉得邓布利多和魔法部能轻易放过去吗?你觉得”
此刻的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我再次想要挣脱开德拉科的手,他紧紧握住我,可我的眼里只有哥哥。楚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克制住自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要我不添乱,德拉科就可以快点救我的哥哥。
“少爷,你身后的女生也是麻瓜吧,”那人笑的凄惨,“马尔福家族结了个坏种!纯血巫师中出了个败类!”
德拉科的另一只手攥成拳头。
“德拉科·马尔福!你的身边都是泥巴……”
“闭嘴!”德拉科拿出魔杖,指着那人,“我父亲教过我不止一个恶咒,你想要试一遍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压低声音。
他挡在我身前,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楚安静地坐在那里,他好像不再呼吸了……
“韵,韵……”
我睁开双眼,大口呼吸着。我模糊地看着眼前的爸妈还有楚。环顾四周,我已经回家了。哥哥还有马尔福呢?
我猛地坐起身,紧紧地抱住楚。
楚拍着我的后背,一遍遍地轻声说,没事了。
那夜,伦敦下起了暴雨,妈妈说,这场雨和我们出生那晚一模一样。也就是那夜,我清晰地听到了梦中那人的声音。
是德拉科。梦里他的声音更加成熟,他的哽咽伴随着雨滴声,听上去是那样的悲伤凄冷。
我看着车窗外,回忆着在对角巷里的场面。
马尔福举起魔杖对着那人,那人也举起魔杖,他们僵持着。
“不要,”我小声说。
“韵…”德拉科回头看向我。
“德拉科,”他的父亲大步走来,那人则被咒语击中。
楚身上的咒被马尔福先生解除,楚把我带到了爸妈身边……
思绪回来,我看向车内。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爸爸则不断地告诉楚,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要有敬畏之心,不能太过高看自己。
我醒后爸妈也问过我,是不是身体突然不适了,我只说因为紧张。现在,我依旧不清楚闪现在眼前的画面究竟是什么。
爸妈不再追问,只是说,昨天的事就翻篇了。
我们推着各自的行李走在前面,楚小声问:“韵韵,马尔福他们家族最看重名誉了,这件事,他父亲会不会?”楚现在对马尔福的敌意少了很多。
我低下头。
“楚,一会儿你带着韵韵去给那个男孩道个谢,”妈妈说,“我和你爸没有见到他父亲,所以我们就不插手你们的事了,好吗?”我们并没有跟爸妈提过马尔福家族。
“好,”楚点头。
爸妈有说有笑地穿过墙壁,我和哥哥推着行李相继穿过。
熟悉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熟悉的分别场景,以及,他。
浅金发在阳光下更为耀眼,他的母亲站在他身旁叮嘱着,他的父亲则独自站在一旁,看上去冷漠高傲。
德拉科看了眼我,快速移开视线,他的母亲随后也看过来,我和马尔福夫人对上视线。她是位高贵典雅的女士,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移开目光。
“韵韵,走吧,早上车找座位,”爸妈一同说道。
“妈,”我说。
妈妈抱住我,拍着我的脑袋,温柔道:“很快就会再见了。”
楚把我们两个的行李推去行李寄存车厢,他走过来,拉着我走进车厢里。
“韵!”温迪看到我们赶忙从包厢里跑出来,“你们快进来!”她看了眼楚,说,“楚,好久不见。”
“你们来了,”霍利斯也坐在里面了。
“好久不见,”楚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慢,最终我站起身,说自己想要通通风,哥哥想要陪我但是我拒绝了。我独自走出包厢,走到这节车厢的尽头。
那场梦渐渐清晰,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上次弗利维教授的表现让我很难不去想,那场梦是真的。我告诉自己,这学期要远离德拉科。
“你好!需要一本《唱唱反调》吗?”一个女生说。她是一个金发女孩,眼睛是银色的,她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这本杂志很有趣的!”那个女生说,“你可以试试看!”
“谢谢,”我接过一本,“你叫什么名字?”她正准备离开,我叫住她,我想,我这会儿需要和陌生人说说话。
“卢娜,”她轻声说,“你呢?”
“韵,”我回答。
她点头道:“韵,很有趣的名字!”
“谢谢,”我点头。
“我还要去宣传这个,”说着她指了指《唱唱反调》,“你如果喜欢可以随时找我!”
卢娜离开了。我翻开《唱唱反调》,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这本书的编辑,所以卢娜是为家里人做宣传了。
我看了会儿,里面写得虽然亳无厘头但很有趣,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拿着《唱唱反调》走回了包厢,加入了大家的聊天中。
这一次,我们直接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礼堂,然后等待着一年级新生的到来。
我沉默地坐在一旁,同学们的欢声笑语都被我自动屏蔽,我能听到的只有那句,一忘皆空。
礼堂门打开,我回过神看去。
“韵,温迪!”秋探头微笑着看向我们。
温迪挥手,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年级新生走了进来,卢娜路过我时,朝我笑着点头。
我挥了挥手。
分院仪式结束了,卢娜分到了拉文克劳,她在我旁边坐下,说:“一点也不意外,对吗?”
我笑着点头,然后小声说:“杂志很有趣。”
“谢谢你,”卢娜看着我,“那本杂志的编辑是我爸爸,”她微微一笑,“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夸这本书的人,我很高兴。”
我笑着说:“喜欢这本杂志的,绝不止我一个。”
“对了,卢娜,这是我的哥哥,”我说,“那边的两位是温迪和霍利斯!”
“双生子,你哥哥比你大几分钟?”卢娜探头看向我一旁的楚。
“十分钟,”楚开口,“你好,我叫楚。”
“卢娜,”卢娜点头道,“双生子,生命真是神奇,不是吗?”
我点头。
晚饭时,大家都在谈论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在路上的惊心动魄。我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终于,高年级学生陆陆续续走出了礼堂,我给朋友们说了句也走了出去。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现在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韵,走吧,”卢娜走过来,她的怀里莫名地多出了几本《唱唱反调》。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这么说话,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和卢娜在公共休息室分开后我独自坐在休息室里。这会儿这里没有人,大家要么吃饱喝足回宿舍聊天,要么就还在礼堂吃饭。
“韵,你还好吗?”温迪和楚还有霍利斯走了进来。
“没事,”我摇头笑了笑。
“那,你早些休息,”温迪推着他们两个,“我们先走了。”
“韵,我们也进去了,”他们离开了。
我坐在休息室,没有想什么,但就是心烦意乱。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得一团糟糕,我突然很赞同爸爸的话,叫这个名字的人都不是很正常,可奇怪的是,这个洛哈特教授仿佛给大多数女生都下了迷咒般,她们都非常迷恋洛哈特教授。教授本人似乎也以此为荣。
开学后的第一节草药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斯普劳特教授介绍了曼德拉草,这种植物的叫声和长相都意味着,这不是一般的植物。
我上学期草药课期末成绩还算不错,斯普劳特教授假期里还给我寄了本《毒菌大全》。
“韵,”教授叫住我,我低下头走过去。
“教授,”我说。
“韵,你今天的状态可不算好呀,戴耳套那会儿可是格外提醒了你一遍呢,”教授看着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头:“没有。”
“好吧,”斯普劳特教授拍了拍我的肩,“不论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会的,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嗯,”我点头,然后扬起嘴角,“谢谢您。”
临走前,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聊聊。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总是独自一人去图书馆里看着稀奇古怪的书,我试图让自己沉浸在书里,以此来逃避现实和那些奇怪的事情。
万圣节来临,早上起来,温迪一直看着我,她想让我把刘海别上去,不用问都知道。
“不要刘海了,”我也觉得是该改变了。
走到公共休息室,楚抱着月看着我笑了笑:“终于肯把刘海别上去了。”
“你还是韵吗?”霍利斯疑惑道。
“好了,这是我妹妹,”楚站起身挡在我和霍利斯中间。
“我没有别的意思,”霍利斯急忙摆手,“我喜欢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后面这句话,霍利斯也不知道是用哪里发得声,听上去黏糊糊的。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邓布利多预订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霍利斯紧接着继续说。
“我还听说,幽灵们也要举办晚会,”楚开口,“不过是忌辰晚会。”
“是吗?”温迪问。
“我们可以去吗?”我接着问。
“很有趣的感觉,”卢娜不知不觉地站在我身后,说道,“我们可以参加吗?”
“好像不太行,”楚摇头,“幽灵并没有邀请我们,我们贸然前去,不太礼貌。”
“好吧,”我说。
七点钟到,我、楚、温迪、霍利斯以及卢娜一同站在礼堂门外等候着。
礼堂里放置着数个巨大的南瓜灯还有接近百只蝙蝠飞舞着,天花板也变成了满天繁星坠的模样,上万根蜡烛更是将礼堂照得透亮。桌上摆得金盘子,过不了多久,这些盘子上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美食。
“进来吧,各位!”麦格教授大声说。
所有人都兴奋地走进礼堂,并坐在自己学院的座椅上。
“又是一年万圣夜,”邓布利多教授站起身,“很高兴能与在座的各位一同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话不多说,上菜!”
各种美味佳肴在一瞬间出现在桌上,礼堂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吃完饭,骷髅舞蹈团如约而至。
最后,大家都兴奋但又满身困倦地走出礼堂,一瞬间,走廊里人潮涌动。
楚站在我身旁,说:“小心点。”
突然,前面停下脚步,我们都看去。
只见洛丽丝夫人被倒挂在火把支架上。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马尔福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被不断放大。
楚看了看我,轻声说:“没事的,韵韵。”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主要讨论着三个问题:一,字是谁写的;二,继承人是谁;三,继承人真的会在霍格沃兹伤害非巫师血统的学生吗?
温迪当晚就说,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第二天,霍利斯也用行动证明着,他在保护楚。
没过几天,同学之间就流传着一种猜测,他们说,哈利·波特就是那个继承人。
不过很快,新鲜劲过去了,学校也没有任何异常,大家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
这学期的魁地奇比赛也在准备中了,早上吃饭时,秋告诉我,今年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格兰芬多则对战斯莱特林,秋还说,她早上在操场上见到马尔福加入了斯莱特林队并且他们整个队伍都换上了“光轮2000”。
“这下,格兰芬多遇到大麻烦了,”秋最后说。
我一下没一下地用叉子去插三明治。
“楚,你欺负韵了?”温迪在一旁看着三明治。
“没有,”楚摇头,“我吃饱了,先走了。”
“楚,你等等我!”霍利斯已经成了楚的头号迷弟。
“不用了,我有点事情,”楚把霍利斯按在座椅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韵,”温迪拍了拍我。
我回过神,看向她:“我吃饱了,走吧!”
“好吧,”她看着我的盘子。
我低头一看,盘子上面的三明治一动没动。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杯子把柠檬红茶喝完了。
这节是魔药课,斯内普教授的课宁可早到,不要迟到。我们三个提起书包就跑向教室。
“这里你们不能坐,”霍利斯把他的书放在他旁边的座椅上。
温迪耸耸肩,我们已经习惯了,上学期的楚也确实创造了一定的奇迹,他每门课都拿到了很高的成绩,总成绩是年级第二,关键是他平时不怎么背书,他没事儿就在草地上看闲书,比如:《如何掌握读心术》《怎样扩大脑容量》,总之,他就是很聪明。
“韵,”温迪看向一旁刚刚坐下的马尔福,“上学期马尔福不是没事就找你麻烦嘛,这学期他怎么不过来了。”
我低头自嘲地笑了笑,那声“一忘皆空”就像是我心尖上的一根刺,每次遇到他,那根针都会往更深处刺去。
“那也挺好,”温迪点头,“我还担心他找你麻烦呢,他和哈利的事情全校皆知了。”
“嗯,”我低下头。
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
“楚,这里!”霍利斯招了招手。
“韵韵,我刚刚已经找马尔福说过了,”楚凑近我,轻声说,“他看上去应该是被他父亲收拾了,离我远远的,所以我感谢完又道了歉,你不用担心了。”
我点头。
楚摸了摸我的脑袋坐在了霍利斯旁边。
紧接着,斯内普教授一阵风般地走进教室,他低沉的嗓音、板正的脸庞以及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我们,然后开口道:“这节课我们……”
趁着斯内普教授转身写字的时间,我偷偷看向德拉科。
你究竟为什么要让我失去记忆?我想。
走出教室,我走向一间废弃的教室里,不论如何,他都救了哥哥,我应该向他道谢。与梦无关。
他和他的朋友们聊天声响起,我攥住书包带,从那里走了出来。
“马尔福,”我开口。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然后他挑了挑眉,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他身旁并没有离开。
“你来干什么?”他抬眉道,“你哥哥已经找过我了,苏,他没有告诉你吗?”
我看着他,说:“谢谢你,上次如果没有你我哥哥可能已经。”
“光道谢有用吗?”他走向我,“你知道我爸爸怎么骂我的吗?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他小声说。
“对不起,”我看着他,说,“以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他顿住脚步,迟迟没有说话。
“韵,”他轻声说。
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咚咚”声震着我的大脑。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抬头,却只能看到他远去的背影。
我来不及伤感,因为身后传来稳重而快速的脚步声。
我闭了下眼睛,回过头:“斯内普教授。”
“苏,你上学期期末的魔药成绩是名列前茅的,但是,”斯内普教授停顿下来,看向德拉科离开的地方,接着说,“你要是把心思放在别的事上,我可就无法保证这学期的你的成绩会,一如往昔。”
“知道了,教授,”我点头。
“好,”斯内普教授点头,“上课去。”
我转身,快步离开。
魁地奇比赛日到了,我早早地就起床洗漱。
“韵,你起来了?”温迪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先下去吃早饭了,”我说。
“拜,”温迪抬起手挥了挥。
我走到礼堂的时候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都已经到了,卢娜也在。
我快走过去,笑着说:“卢娜,早上好!”
“早呀!”卢娜轻松道,“你要蓝莓酱吗?”
“谢谢,”我接过罐子。
“格兰芬多遇到劲敌了,不过,”卢娜举起涂了蓝莓果酱和黄油的切片面包,“再强的硬件设施也看人用,不是吗?”
“嗯,”我点头,认真地涂抹果酱。
“来点酸奶吗?韵,”卢娜把酸奶罐子拿过来,“今天的加蜂蜜了!”
十点二十分,我们五个一起走到魁地奇体育场。
“幸好提前来了,这里的视野真好!”卢娜开心道,“这可是我来霍格沃兹看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是呀!”温迪接着说,“还想着我们来得比较早呢!”
“你们知道吗?”霍利斯问道,“我听说有的学生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呢!”
“这你也信,”楚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
过了十多分钟,大家开始往这里聚集,临近十一点,这里已经人声鼎沸。
两队走向赛场了,大家的欢呼声几乎压倒了斯莱特林的嘘声和喝倒彩的声音。
比赛开始,大家都紧张又兴奋地坐着或站着,到了最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哈利·波特赢了!波特拿到了金色飞贼!大家都齐声欢呼着。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气急败坏地推着人群离开了。
我勉强地朝身旁的朋友们笑了笑。
离开比赛场时,马尔福先生叫住了独自一人的我。
“苏,是吧,”他勾起薄唇,冷漠道,“翻倒巷里,我们见过。”
“父亲,”马尔福快步走来,打断道。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看向他,“你不是说,你能赢吗?”
德拉科看着他父亲。
“苏小姐,我已经提醒过德拉科了,”马尔福先生转头继续看着我,“我同样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是的,先生。”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马尔福先生移开目光,离开了这里。
“韵,”德拉科走过来,小声说。
“马尔福,”我看向他,笑了笑,“我们不能成为彼此的朋友。”
当晚,本被遗忘的攻击事件再次发生,这次是一个一年级麻瓜学生。
一时间人心惶惶,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大家不再单独行动,所有人都成群结队。大家甚至瞒着教授们传递着护身符或是一切可能辟邪的物件。
“韵。”
我正和温迪聊课本里的咒语,马尔福的声音突然响起。
温迪看向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韵说话,”马尔福说。
“温迪,没事的,”我看向温迪,转身说。
“那我在前面等你,”温迪说。
“韵,我父亲他,”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马尔福,我们之间是有一道无法填补的巨大裂痕,如果往前迈步是会坠落的。”我笑了笑。
“韵,”他再次轻声道。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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