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韵,”楚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我,“好久不见。”他眼里满是悲伤。
泪水涌在眼眶,我竭力忍住笑着摇了摇头:“哥,好久不见。”
“韵韵,”楚开口,“爸妈那里,”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
“忘了,”我垂眸,“都忘了。”
“韵韵,”楚只是说着我的名字,一遍一遍。
“我不会离开,”我笑着说。
“韵韵,好好活下去,”楚最后说。
很多模糊的画面闪过,我回到了现实。
“韵,”邓布利多教授站在一旁,沉声道,“你不能沉迷于此。”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抬头看向他,“教授,我想要…”
“不可以,”他开口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假期里的一晚,我做了这场梦,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地梦到楚。那时我猛地睁开双眼,里面的一切我完全没有经历过,但那一切又是那般真实。醒来后我告诉自己,这场梦无论真假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在我见到夜骐那里,我突然意识到,那可能不是一场梦。但梦和现实是有一道看不清的界限的,我怎么会透过那层薄纱看到未来呢?而且,什么是,我没有亲人了。
“没有什么,”我点了点头,“哥,可能是在医院的时候,不小心见到了什么。”
“你确定?”他再次询问。
我局促地点头。
“苏,”马尔福站在楚身后,说。
“哥,我去那边,”我说。
楚闭了闭眼,说:“我在这里等你。”
我离开那里,快步走向马尔福。
“你哥哥怎么了?”马尔福挑眉问道。
“没怎么,”我点点头。
“哦,”他看向一旁,说,“你,还好吗?火车上。”
“很好,”我点头。
“好,”他也点头,随后说道,“那我先走了。”
我点头,然后快步跟上楚,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到西塔楼。
他看着我:“你有什么事要说出来。”
“知道了,”我点头。
“真是长大了,”楚小声说,可我还是听到了。
开学第一节课是占卜课,占卜教室在北塔楼,从礼堂走过去至少需要十分钟。我们四个都面临着一样的困境。温迪这节是麻瓜研究,霍利斯和楚是算术占卜,我们在礼堂快速吃过早饭,然后分开。
我穿过大半个城堡,终于来到了北塔楼。顺着旋转楼梯跑上去,我终于来到了神秘的占卜课教室。
教室里二十张左右的小圆桌,圆桌旁放置着扶手椅和看上去很软和的蒲团。窗帘紧拉,房间里被一种朦胧的红光照着。特里劳尼教授的猫慵懒地趴在一张软椅子上。
“欢迎,终于能在物质世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特里劳尼教授走到火光下,她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一副厚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她的手腕和脖子上则挂着说不清的链子和珠子。
“欢迎来上占卜课,”她坐在火炉旁的那把软椅子上,“我是特里劳尼教授……”
我坐在最边上,有些疑惑和震惊地看着她。
特里劳尼教授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胳膊撑着脑袋,我看着桌面,心想: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是假象还是未来。我内心祈祷着,一定要是假的,可是梦怎么会那么真实,真实到我能骗过自己也骗过夜骐。此刻的我逃避着那个我不愿承认的答案。
“孩子。”
我猛地回过神,只见她凑在我眼前,那双本就很大的眼睛又被无限放大。
“教,教授,”我往后坐了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她看着我,推了推她的眼镜,直起身离开了这里。
“许多男女巫师尽管很有才能,弄出砰砰巨响、变出气味等,但却不能勘探未来的神秘面纱。”她紧盯着我,然后移开目光接着说,“这是极少数人才具有的天赋。你,孩子,”她凑近格兰芬多的隆巴顿,突然问道,“你奶奶还好吗?”
隆巴顿战战兢兢地说:“我想还好吧。”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肯定了,亲爱的,”说完,她跟无事人一样接着讲述着这门课的奥秘和课程安排,留下隆巴顿一人提心吊胆地坐着。
这节课我们主要学习了如何解读喝剩的茶叶渣,坐在我一旁的赫奇帕奇的蒂娜·安德森接过我的茶杯,她一边翻书一边看着茶杯,我也同样。
“韵,”她开口,“把书上的解释连到一起是,这个月的一个夜晚,你会得知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并,改变命运。”她把茶杯还给我,有些紧张地说。
“谢谢,”我接过,然后低下头,装作无事地分析着蒂娜的茶杯。
这节课提早下了课,我收拾着书包,蒂娜站起身,说:“韵,下节课见!”
我点头笑了笑,她离开了这里。
“孩子,你等一下。”
我刚想要离开教室,特里劳尼教授叫住我。
她站在一旁,轻声问:“亲爱的,你的姓氏是什么?”
“苏,”我说。
“苏,”她低头重复道,随后她抬头接着问,“孩子,你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吗?”
我点头:“我母亲是。”
“真是神奇,”她摇了摇头。
她转身坐在软椅子上,我站在一旁看她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了。
我和楚、温迪以及霍利斯聚在礼堂门口,去寻找变形课教室,最后我们跑到教室里气喘吁吁地坐下。
“韵,占卜课学得什么?”温迪坐在一旁问,“是不是学了观天看命,你最近一周运势怎么样?或是,你最近的桃花运怎么样?”
我摇头:“我们不观天,不算命,我们看茶渣。”
“茶渣!”霍利斯一脸震惊,“为什么看茶渣?”
“不知道,教授是这么要求的,”我有气无力道。
楚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他看着我,问道:“韵,你看到什么了?”
“蒂娜说,书上说,”我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这个月我将会得知一个秘密,并改变人生。”我大差不差地说。
“什么秘密?”温迪问。
我摇头,然后看向楚,他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向我。我抿了抿唇,移开目光。
麦格教授这节课主要讲了阿尼马格斯,她告诉我们她是如何在一瞬间变成一只猫……
一下课大家都闹哄哄地涌去礼堂吃午饭。
“卢娜!”我们在卢娜身旁的空位坐下,她正在翻看魔药课本。
“三年级是什么感觉?”卢娜抬起头看向我们。
“相当新奇,”温迪说,我和霍利斯一起点头,而楚则在最边上看着我的《拨开云雾看未来》。
“我觉得还是二年级好,”霍利斯开口,“至少不用上算数占卜,这门课的知识点多到惊人!”说着他摇了摇头,“我认为最好不要选修这门课,除了楚这种天才。”
“麻瓜研究还不错!”温迪点头,“至少让我对麻瓜世界有了新的了解。”
“麻瓜研究,”卢娜轻声说。
“占卜课上得一头雾水,”我举起叉子,“这门课简直是一门开发大脑思维的课,我们只需要肆意地发挥想象,然后尽可能地让它听上去合理一些。”我叉起一块柠檬炙烤牛肉。
“占卜课,”卢娜看着我,点了点头。
吃过饭,我们几个和卢娜道别后,走向禁林旁的海格小屋。
“韵,”马尔福在身后喊道,“苏。”
楚微微蹙眉,快步走远了。
我回头,他正提着《妖怪们的妖怪书》走过来。
“有事吗?”我说,“马尔福。”
他挑眉,说:“走吧,一起去。”
“你的朋友呢?”我看了看他身边,他的跟班们并没有跟着他。
“高尔和克拉布?”他说,“还在礼堂吃饭,他们基本会卡着点过来。”
我点了点头。
“韵,”他再次叫我的名字。
“嗯?”我低头看向草地。
“韵,”他轻声道,“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他说。
我抬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在你身边的是我德拉科,不是马尔福。”说完,他抬头看向前面。
我笑了笑:“这不都是你吗。”
不可以越界。我告诉自己。可我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放下所有的防备。
他摇头:“马尔福是我们家族世代以来传承的姓氏,是我们家族每个人的荣誉,而德拉科,”他笑道,“德拉科只是我。”
我看着他,此刻的他看上去少了很多傲气,他不再是那个被家族使命捆绑的马尔福,而是,德拉科。
“如果你只是德拉科,该多好,”我抬头看向他。
“韵韵,”楚在前面叫我。
“我哥在等我,”我抬头看向他,“谢谢你。”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你,德拉科。
海格已经激动地站在了小屋门口,马尔福也走了过来,他的身旁出现了高尔和克拉布。他看向我,然后移开了视线。
“来吧来吧,抓紧点儿!”人群逐渐扩大,海格兴奋地喊道,“今天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们看!这堂课精彩极了!”他看向我们每个人,“人都到齐了吗?好,跟我来吧!”
我们跟在海格身后走向禁林,还好,他只是沿着禁林外围往前走,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围场里。
“大家都聚到这一块,”海格大声喊道,“对了,保证自己能看见!好,首先你们需要打开课本!”
“怎么打开?”马尔福不屑地问道。
“什么?”海格转身看向他。
“我们怎么打开课本?”马尔福又问了一遍,他提起他的那本被绳子绑起来的课本。
“你们没人打开过吗?”海格有些失望地问道。
“我打开过,”我提高音量,“海格教授。”
“哦,很好!”海格笑了起来,说,“韵,你来给大家示范一下!”
上个学期,月在一次送信中受了伤,是海格帮我照看得它。我不希望他难过。
我细细地讲解着。
“一定要把握这个不轻但也不能过重的力度,”话刚出口,就见隆巴顿被书压倒在地。
马尔福有些嫌弃但又小心地抚上书脊。
“很好!”海格带头鼓掌,“韵,真的很棒!”他笑着看向我,“好了,可以回去了!”
我走到楚身旁,他笑了笑,轻声说:“不愧是我妹妹,只不过撞了几个洞而已。”
“真是亲哥,”我抬眼看着他。
海格不再鼓掌,他笑着说:“既然课本打开了,那接下来需要神奇动物,等一下,我去把它们带来,等一等。”
“天哪,这所学校真是完蛋了,”马尔福把妖怪书放到一旁的大石头上,“那个笨蛋也配教课,我爸爸……”
“闭嘴,马尔福,”波特站了出来。
“Dementor!Dementor!Dementor!”马尔福一脸惶恐地指向波特身后。
我们顺着看过去,哪里有什么摄魂怪。
楚叹了口气低下头,他小声说:“韵韵不会喜欢他的。”
我听到后移开视线,可我,就是喜欢上他了,而且是,很喜欢。
如果他只是德拉科就好了。
没有时间多想,海格拉着一匹鹰头马身有翼兽走了过来。我在《神奇动物在哪里》上见过它。
“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海格朝我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多么漂亮啊!”
确实,它那一身发亮的皮毛,以及傲人的姿态。
“好了,”海格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如果你们想走近些……”
大家都站在原地,我也有些不敢上前。
“记住,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首先要知道的是它们都很骄傲,”海格说,“它们很容易被冒犯,千万不要去羞辱它们。”
我看向四周,有些同学还后退了几步。
“一定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海格接着讲述,“这是礼貌,朝它走过去,先鞠躬,然后它回礼,然后再上去轻柔地抚摸……”
“有人愿意一试吗?”海格问道。
大家似乎都后退了。
“确定没有人来吗?”海格带着祈求的表情。
“我来,”我说,一旁的波特也站了出来。
“太棒了!”海格笑着看向我们两个,“你们真是好样的!”
我和波特互相对视,然后走向海格那里。
海格松开巴克比克,他看向我们,问道:“谁先来?”
波特看向我,问:“你,说呢?”
“那我先吧,”我笑了笑说。
“好样的,韵!”海格牵着巴克比克走过来,他们在我不远处停下。
我看向海格。
“韵,不要频繁眨眼,那样它就不相信你了,”海格说。
我对上它的视线,我们盯着彼此。
“太棒了,接下来,鞠躬,”海格接着说。
我有些迟疑地鞠了一躬,并抬头看着它。
巴克比克歪了歪头,然后有些傲慢地屈膝。
“太好了!”海格温柔地笑道,“韵,你可以缓步上前抚摸它了!”
我小心地走去,并向它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它柔顺的羽毛。
“我想,你可以骑它了,”海格说,然后朝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想要试试吗?”
我点头。
接下来,海格详细地讲解,我仔细地照做着。
再接下来,我们一同飞上天空,绕着学校一圈后我们平稳地降落在地。
我回来时,波特向我小声说了句:“韵,还紧张吗?”
我摇头:“飞上去的感觉比飞天扫帚棒多了,”我也小声说。
“很厉害,”哈利笑道。
“谢谢,”我笑着说,然后离开了这里。
哈利也平安降落,马尔福拖着长腔道:“这很简单嘛,”他说着大步走向巴克比克。
同学们都担忧害怕地看着马尔福一步步逼近巴克比克。
“你这个丑陋的大野兽。”
下一秒马尔福倒在地上,他抱着胳膊。我想要跑过去却被楚拉住。海格急忙挡在他们之间,海格把巴克比克恐吓到一旁用链子拴了起来,然后抱着马尔福离开了。
大家都吓傻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缓了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开始大声地责怪着海格。
“应该马上把他开除!”总是跟在马尔福身后的潘西·帕金森含着泪说道。
格兰芬多的迪安·托马斯不客气地回怼:“海格把一切都讲清楚了,而且苏和哈利都没有事,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他们不再说话,我站在一旁看着马尔福远去的方向。
“韵,”温迪走在我身旁,小声说,“走吧。”
我们安静地来到空无一人的门厅。
“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帕金森说完就跑上楼梯。
“蜷翼魔。”霍利斯回答了门锁的问题。
我们走进空无一人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这会儿大家都还没有下课。
“他没事吧?”霍利斯接着说,“虽然我也不太喜欢海格的教学风格,但海格已经讲得很详细了,他怎么这个样子?”
楚打断他,说道:“把书一放准备吃饭吧,一早上忙忙碌碌的,饿了。”
“对呀,”温迪点头,“走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都没有见到马尔福,在礼堂吃饭时总会听到帕金森悲痛欲绝地讲述着马尔福有多么痛苦,她有多么心痛,最后还不忘责怪海格几句。
海格这几天也不在礼堂吃饭了,他总是一个人在小屋里或是不在学校。
回到公共休息室快速地完成作业,我站起身说:“我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吧,”温迪站起身。
我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还有十五分钟图书馆就关门了,我先走了!”
“不要太晚,”楚坐在一旁头也没抬地说。
我走出休息室,门一关我就跑到了医务室门口。
医务室里一片漆黑,我借着走廊昏暗的灯推开房门。病床上躺着两个人,我看向靠近门口的那个没有拉帘子的男孩,不是他。然后我紧张地走向最里面那个拉着帘子的病床。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帘子前面,小声说:“马尔福?”
叫了一声没有人说话,我小声地告诉自己:“就看一眼。”心一横就把帘子拉开了。
只见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看向我,他嘴角上扬,左眉微微抬起:“苏?”
我看着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初见他时的情景。
“你没睡觉?”我局促地看着他。
“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他坐起身挑眉看向我。
“我,”我有些局促道,“我来看看你。”
“是吗?”他整个人渐渐靠近我,“这么晚,还来看我,韵。”
“白天人太多了,”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对,白天人太多了。”我再次重复。
“好了,”他退后坐在床上,抬眸看向我,“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我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
“我没什么,”他说着抬了抬绑着纱布的胳膊,“活动自如,”他停下来,挑眉接着说,“不过确实很疼,火辣辣的疼。”
“现在呢?”我看着他,微微蹙眉。
“好了,”他笑了笑,突然他收回微笑,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韵,”他沉声道。
“德拉科,”我猛地开口,面对这样的他我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都倒塌了。
他依旧看着我,他微微抬眉:“你先说。”
“我,”我看着他,“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的,对吧。”我问。
他看向我,扬起嘴角摇头:“没有。”
“那我如果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我看着他一口气说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我能听到自己和他的心跳。我从来都是一个重视结果的人,可我突然觉得,即使我们之间的结局注定是分离那又会怎么样呢。人活一世,总是要勇敢一次的。
“韵,相信我,”他轻声说,“即使这场相遇注定分离。”
我止住呼吸,心跳声不断放大,我愣在原地。即使注定分离吗?
“韵,回去吧,”他笑着看向我,“我把你送回去。”
躺在床上我捂着胸口,轻声说:“他喜欢我?不可能。”
心跳越来越快,我闭上双眼。
就这样吧,明天再说了。我告诉自己,可,这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韵!”
我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我努力睁开双眼。
“快起床了!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温迪推了推我,“快!”
我猛地坐起身,熟练地去拿床尾的袜子。一切事发突然,我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完成了洗漱穿衣这套流程。
我脑子一片空白地跟在温迪身后走向已经坐满了人的礼堂。
“温迪,韵!”霍利斯吃着面包朝我们挥手道,“这里!”
“早啊,”楚笑着看向我们。
“早,”我坐在他旁边。
“霍利斯,你们魔药课作业写完了吗?”温迪拿起蓝莓汁喝了口。
“当然,”霍利斯点头,然后小声地和温迪说了什么。
“你昨天回来得挺晚的,”楚咬了一口三明治,歪头看向我。
“我,昨天,”我愣住。
昨夜,他说的话,我的胡思乱想。
我完全清醒过来,故作镇定地笑道:“我昨天就是上楼梯的时候,那截楼梯突然转方向然后就绕了路。”说完我抿唇点头。
“说谎,”楚凑近我小声说。
“没有,”我心虚道,然后看向一直看着我的楚。
“去看他了,”楚借倒果汁的时候靠近我说。
魔药课上,我们和赫奇帕奇一起上,斯内普教授站在讲台上,看着我们制作缩身药水。
“韵,”温迪小声说,“借一个无花果,我这儿没有了。”
我拿起一个递给她。
“不要,交流,”斯内普教授独特的低沉嗓音响起。
我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赶忙移开。
一下课,我们四个就赶往魔咒课教室。
“斯内普教授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霍利斯开口。霍利斯其他学科成绩都很不错,但因为斯内普教授的原因,他的魔药课成绩并不太好。
“教授有他的用意,”温迪看向他,“我认为你可以通过功课而补上你在课堂上没有学到的知识。”
“韵,今天下午是不是有黑魔法防御术,”楚开口。
“嗯,”我点头,“和赫奇帕奇。”
“下午好,各位同学,”卢平教授走进教室,带着笑容看向我们,“今天这堂课不需要课本,今天是一堂实践课,你们只需要拿出魔杖就好。”他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十分干净整洁,他把旧公文包放到讲台上。
“好了,”卢平教授看我们准备好,便说,“跟我来。”
我们心情雀跃也有些忐忑地跟在教授身后,到了教工休息室门口他停下脚步,招呼我们进去。
里面一个旧衣柜被放置在办公室中心,卢平教授走过去时,衣柜抖动起来,有几个同学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里面是一只博格特。”卢平教授看到后,说,“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来吧,”卢平教授看向我,说。
“博格特没有具体形态,它们会任意变为面前之人惧怕的东西,”我说,“它们喜欢封闭、黑暗的地方,它们很会观心。”
“很完整的回答,”卢平教授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韵·苏,”我说。
“苏小姐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也多了一种思路,”卢平教授拍了拍柜子,“这家伙很会观心。它们可以快速地变化。不过,这也是它的缺点,有人知道缺点吗?你来说。”
“它们在多人面前会,摸不着头脑,”赫奇帕奇的女生说,“因为它不知道应该先变成什么。”
“回答正确,”卢平教授拍了拍手,“你的名字?”
“西尼·泰勒,”她说。
“太棒了,泰勒小姐,”卢平教授轻松道,“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博格特,它想同时吓住四个人,可它最后却变成了一个,身绕蟒蛇并拿着骷髅头骑着飞天扫帚的火龙,”他停下来,吸了口气,“那副滑稽模样,简直记忆犹新。”
“所以,今天在这间教室里,大家无需怕它,”卢平教授再次走向衣柜,“大家只需要,轻松愉快就好!”
同学们都扬起嘴角,刚刚所有的担心都抛在脑后。
“对付它的咒语有人知道吗?”卢平教授问。
“滑稽滑稽,”楚开口。
“很棒!”卢平教授看向楚。
楚再次开口:“楚·苏。”
“苏,你和那位苏小姐是?”卢平教授看向我。
“我们是兄妹,”楚说。
“这样啊!”卢平教授点头,“那好,一会儿你们兄妹来打头阵!”
我们跟着教授念了遍“滑稽滑稽”。
“好了,各位排成队,”卢平教授一挥魔杖,音乐响起,“依次前来,对付它!”
我站到楚身前,卢平教授鼓励地看向我,打开柜门,
柜门里并没有走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一阵风吹过,柜门吱呀打开,光照在里面,只见楚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
我呼吸一滞,脑子里瞬间告诉自己,这是假的,然后我回想起,德拉科,不,不可以,我立刻切换。
“滑稽滑稽!”我举起魔杖对着博格特。
“楚”消失不见,代替“他”的是一个浑身是泥的“苏楚”,他眯着眼睛,尴尬地抹掉脸上的泥巴。大家都笑了起来,“苏楚”茫然失措地看向四周。
“下一个!”卢平教授喊道。
楚没有动,他站在原地。
“泰勒小姐,上!”卢平教授看着楚,开口道。
我走过去,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楚,他垂眸看着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全班同学都对付了博格特,除了楚。
下课后,楚低着头走了出去,霍利斯跟在他身后。卢平教授则快步走到我身旁,说:“你哥哥刚刚看到那一幕,可想而知的,所以这几天多陪陪他,”他温柔一笑。
“韵,”温迪跑到我身旁,轻声说,“没事了。”
我看着她,点头。
吃完晚餐,楚依旧没有理我,他快步走出礼堂霍利斯则跟在他身后朝我摇头。
“没事的,”温迪拍了拍我的后背。
“苏,”马尔福走过来。
温迪想了想,还是离开了这里。
“还好吗?”他也听说了。
“嗯,”我扬起嘴角。
“你们三个先离开一下,”马尔福朝他身后的三人说。帕金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过高尔和克拉布依旧站在那里。
“我没事,”我没有看他。
“给你,”他那只没有绑绷带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巧克力,“吃点,心情会好很多。”他垂下脑袋抬眸看向我。
“谢谢,”我抬起手,他把巧克力放到我手上。
“德拉科。”我看着他。
他一愣,点头道:“我在。”然后他看向高尔说:“你们先离开。”他们两个对视一番不情愿地快步走开了。
“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我开口,抬眸看向他。这些天,我经常会梦到他远去的背影,我怎么叫他都没有用。
“梦里,”他小声说,“你梦到我了。”他扬起嘴角。
“嗯,”我低下头,“梦里。”我止住。
“那是假的,”他很温柔地说,“梦里不好的东西,都是假的。”
“假的吗?”我说。
“嗯,”他低头,“现在的我和楚,才是真的。”
泪滴无声无息地落下,我赶忙低下头,说:“谢谢你。”
“韵,”他开口,“不要害怕,我和楚都在。”
我点头,转过身去,说:“我要去找我哥哥了。”
我听到他笑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地跑回休息室。
我们坐在空无一人的书室里,我把梦里的一切模糊地讲述出来,因为我不想楚知道那场梦的结局。
片刻后,他开口:“爸妈很早就给了我一封信,他们让我在合适的时候给你。”
看完信,我无措地找到弗立维教授,他接过那张纸条,沉默地把我带到校长办公室。
“进来吧,”我们还没有敲门,邓布利多教授便开口道。
我独自走进去,邓布利多教授十分温柔地看向我。
他笑着说:“看来,你哥哥已经把信交给你了。”
我点头。
“比我预想得要早很多,”他把面前一本厚书合上,站起身走向窗边。
“在遥远的东方国度,”邓布利多教授说,“有一支神秘的母系氏族,这个家族的女性生来拥有预言的能力。”他停顿下来,微笑着看向我,“预言这一能力,可以说是与神抗衡,所以,苏氏家族有着自己的誓约。”
我望向他的眼睛,然后垂眸。
“苏氏一族的女子一生只能为心爱之人预言三次。”
教授的话和信上的文字重合起来,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
“可我和楚,不是,”酸痛的眼睛在此刻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邓布利多教授微笑道:“你们准确来说是混血巫师,很多年前,我的好友琴曾参与过魔法世界的一场大战,她的出现是因为她的初恋。大战之后,琴和苏氏就从魔法界消失了。”
他看着我,小声说:“韵,你很像你的外婆,眉眼很像,性格也同样坚韧。”
“先生,所以,我小时候离开爸妈,是因为,这呀,”我断断续续道。
“是呀,”他点头,“爱是很强大的,他们也想你和楚一样在他们身边长大,可是,他们为了你的未来不得不这么做。在你来这里之前,琴亲自给我来信,她嘱咐了很多。”
“那,我姥姥常说,伦敦留不住我,那,也是真的了,先生,”我看着他。
他摇头道:“韵,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可我知道,你的亲人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打破这个结局。”
“韵,很多疑惑我想,你很快就会有答案,”邓布利多教授看着我,“韵,你能来到这里,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家人,他们相信并愿意把你和你哥哥带到我的身边,带到霍格沃茨,并让你们在这里学习、成长。韵,我相信,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你现在可以给我说说,那个有关遗忘咒的梦,有没有进展,”他说。
这是我唯一不肯说的事情,如果,不,那是真的,我真的爱上了德拉科·马尔福,所以我看到了他的未来,和我。
我低下头。
“好,这个先缓一缓,”邓布利多教授说,“有关你哥哥的可以说吗?”
我平静地讲述着。此时的我很冷静,甚至在提到那道光闪过时,我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讲述着。
“韵,”邓布利多教授听后,开口,“我对你说了什么?或是,我让你去做什么?”
我摇头。
“好,”他好像松了口气,“不要沉迷于此,”邓布利多教授接着说,“韵,我希望你能淡忘今天的一切。”
他透过半月牙眼睛看向我,低声道:“今天的对话就到这里了。”
“是,教授,”我走出办公室,沉默地跟在弗利维教授身后。
他几次看向我,却终究没有开口。
走进休息室,已经很晚了,可楚还是坐在那里。我走过去,楚站起身抱住了我。
“对不起,韵韵,”他很小声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怎么脆弱。
“哥,会好的,”我说。
“我不该这么早告诉你,”他说,“我应该再忍一忍,我应该……”他止住。
“哥,没事的,迟早要知道,不是吗,”我抱住他,“而且,结局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可以改写的。”
他没有说话。
“哥,姥姥总说伦敦留不住我,可我不还是留在这里了,还有上次在对角巷,我看到的那幕,不也没有发生嘛,”我松开他。
“哥,我们不能向命运低头,”我说。
躺在床上,看着天蓝色的床帐,泪水止不住地滑向两鬓。
信上言:苏氏一族的女性一生只能为心爱之人预言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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