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 love you

第二天是周五,一早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得,我只知道,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躺在医务室里了。

“韵,”温迪坐在一旁,担心地说,“你怎么样了?”

我微微蹙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轻声道:“我没事。”

“我都要担心坏了!”温迪俯身抱住我,“你一早上没说一句话,就,就,哎呀,总之把我们担心坏了。”

“韵,楚被邓布利多教授带走了,”霍利斯开口,温迪直起身朝他皱了皱眉,霍利斯移开视线,接着说,“不过没什么事。”

我看向他们,轻声说:“谢谢你们,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好,”温迪站起身,“庞弗雷夫人说了你要在这里待上一晚上,所以你不用着急,现在是中午,”她断断续续道。

“韵,你就在这里安心休息,”霍利斯开口,“我们先走了。”

说着,霍利斯和温迪离开了。

我躺在病床上,如果一直睡着该多好,不用思考。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德拉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他对我说出那句话。

太累了。我对自己说。很快,我再次睡着。

“不要。”我喊。

可他依旧哽咽道:“一忘皆空。”

我感觉泪滴就好像一把冰刃,它从我的脸上划过,随后,鲜血流淌出来。

我睁开双眼,这是一个已定的结局。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韵。”德拉科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外面,他沉声道。

我忙擦去泪水,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还好吗?”他问。

我小声说:“没事,你走吧。”

他并没有离开,他小声说:“你哭了。”

我摇头:“没有。”

“看看我好吗?”他轻声说。

我摇头。

“韵,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看看?”

“我不想看。”我闭上眼。倘若,他没有离开,我就要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韵。”

我拉开帘子一把拥住了他,我小声地颤抖着说:“我不想忘了你,德拉科。我想要,一直一直记住你。”

我听到他的心跳声,他抬起胳膊,同样抱住我:“好。”说着,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

“德拉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他呼吸一滞,随后他的心跳和呼吸声同时加快,他笑了笑,沉声地“嗯”了一声。

“以后不论怎么样,你都不要让我忘记你,”我松开搂住他的胳膊,看着他说,“你发誓。”

“嗯,发誓,”他笑着点头,双手依旧搂住我。

我也扬起嘴角,看向他。

“韵,”他柔声说,“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有我在呢。”他柔声道,“哭吧,没关系的,哭出来就好了。”

我点头。

“韵,”他再次抱住我。

“给你的,”德拉科松开我,拿出一幅跟掌心差不多大小的画,他挑眉道,“大本钟钢笔画。”

“一年级圣诞节,”他说,“我和爸妈去到那里,碰巧遇到了一位中国老先生在桥上画画,我就找他画了一幅。”

“谢谢。”

他勾起唇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韵,谢谢你。”

“嗯?”

“谢谢你喜欢的只是我。”

我看向他那双盛满整片星辰的深邃眼眸,扬起嘴角:“德拉科。”

他抬眉一笑。

“韵,我喜欢你。”

此刻他的这句话就好像复读机一样一遍遍地重复着。我想这世上没有比“我喜欢你”更浪漫的情话了。

我害羞地看向漆黑的医务室。

现在的我突然明白了,知道结局又能怎么样,就像人终会离开为什么活着一样?不还是因为途中的风景足够绚丽嘛,走下去就会知道了。

“德拉科。”我扬起嘴角,这夜无梦。

第二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向远方,然后,不管不顾地跑向属于光明的他。

“德拉科!”

庞弗雷女士认认真真地检查一遍后,终于允许我离开了医务室。此刻我只想找到他,以此确认昨晚的那些是真的。

“韵,”他挑眉笑道,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搂住我,“今天好多了。”

“嗯,”我点头笑着说,然后又不自然地后退一步。

他抬着手,有些震惊地看着我,疑惑道:“怎么了?”

“就是,”我耸了耸肩,和他对视着,“有点,不好意思。”

他笑:“嗯,那,先散散步?”

“嗯,”我点头,雀跃地走到他身旁。

我们并肩走到城堡外,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坐下。

晨光熹微,它柔和地撒下。我低头笑着,他也笑得灿烂。

“韵,”他说。

我抬头看向他。

“那场梦是什么?”他挑眉问道。

我扬起嘴角,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希望他这么早就知道,这些太沉重了。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韵,你听过血人巴罗和格雷女士的故事吗?”

我点头。学校里有很多传言,但海莲娜·拉文克劳从不说,我们就算在塔楼遇到她也从不过问。

巴罗年少起,就一直爱慕着海莲娜·拉文克劳,这场汹涌的爱意一直隐藏在巴罗的心中。后来海莲娜因为种种离开了这里,那之后,她的母亲拉文克劳病重,想再见女儿一眼的拉文克劳,就让巴罗爵士去阿尔巴尼亚把女儿带回来,可谁知,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中,二人皆殒命。

再后来,两人都回到了霍格沃茨成为幽灵,他们从未提及过那时的事,所以学校里众说纷纭。不过斯莱特林学院曾传出最贴切,也是大家最愿意相信的。

在森林中,两人起了很大的争执,巴罗爵士一怒之下误杀了海莲娜,清醒后的巴罗悲痛地拿起沾有心爱之人鲜血的那把刀,自杀了。

“很凄美的故事,”我看向远方。

“凄美。”他重复,然后接着说,“我曾经问过巴罗,他后悔吗?他回答说,他后悔,于是他把自己困在了这座囚牢般的城堡里。韵,不要让自己后悔,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不需要有顾虑,你只需要肆意地喜欢我就好,你也不需要为我难过或是,惩罚自己,因为我不愿意看到。”

这一刻,他真挚地望向太阳,而我虔诚地看向他。

“哥,我,”我站在楚面前,小心地抬眸看向他。

“我该怎么说,”楚开口,他闭着眼叹气道,“苏韵,我该怎么说?”

一旁的霍利斯和温迪察觉到不对劲就快速离开了。

“哥,我没有想瞒你,”我低下头,“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韵,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我觉得,”他停顿下来,“我觉得,你需要为将来考虑考虑。我们和他之间的差距很大,未来可想而知的,会。”他抿唇看向一旁,“你很细致、敏感,所以我不希望你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我看着他的侧脸,“我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楚打断,“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说完,他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闭上双眼,我不愿去想那些,可痛苦总会从各个方向向我逼近。

“德拉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晚上,德拉科在礼堂门外叫住我,楚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霍利斯追了过去,温迪则抿唇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她则垂眸离开了。

德拉科身边高尔和克拉布像是看守一样跟在他身后,他们蹙眉看着我,帕金森也哀怨地看向我。

我摇头扬起嘴角,轻声说:“不要过来。”

对不起,德拉科。我爱你但是,我不能,也不想你同我一起坠入深渊。今天的我很幸福。谢谢你,德拉科。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一狠心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独自一人走在城堡各处。这期间我听到了很多故事,看到了很多难分难舍的情侣,见到了独来独往或成群结队的人们。我下了课就走到图书馆完成大部分让人愉快的作业和少部分,让人绞尽脑汁的占卜以及魔法史作业。周末我就去到温室里帮助斯普劳特教授偶尔还去和海格聊聊天。

外人看来,我应该没什么,至少很快乐。

这期间,邓布利多教授还找过我一次,他询问了我的近况,我故作轻松地回答说没事。

而此刻,我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进到这里之后我找了很多书才知道这里是,有求必应屋。此刻,这间屋子里,一把铁质座椅、一盏昏暗的灯以及一旁散落在地写着所有梦境的白纸,还有坐在椅子上拿着书的我。

我在这里放下了所有的担子,隐忍地哭着。

泪水此刻就好像一把火刃,它一遍遍地刺向我的心脏,很痛很痛。

这个痛有德拉科,但更多的是我的哥哥,苏楚。

他们二人都是我在这世上存在的原因,可如今,几场梦就宣判了,他们的远离。

我想,只要我远离德拉科他就会慢慢淡忘我,然后,继续着从前的生活,我相信很快,他就会变回那个傲娇的马尔福。可是楚不一样,他是我哥哥,我们参与了彼此人生中的每个重要环节,我们缺一不可。

但是如今,一场梦却告诉我,我哥哥离开了我,我的家人也同样。

我爱的所有,一切,都被这所谓的预言,击碎了。

此刻我多么希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要拯救世界,我只想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平安喜乐。

我把手中的《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扔在一旁,闭上双眼。

在这本书里我看到了姥姥的身影。

“在一九四五年的那场大战中,我们都将牢记所有为此付出的巫师、哑炮甚至是与己无关的麻瓜们……在这里,我愿意满怀敬意地将这些英雄的名字一一写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忒修斯·斯卡曼德、莉塔·莱斯特兰奇、纽特·阿尔忒弥斯·菲多·斯卡曼德……”

曾经,我还和德拉科说,这个作者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今,我却阅读了每个人的姓名直到……

“苏琴、阿尔伯特·史密斯(已逝)……”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我顿住。

因为我曾在姥姥家的一个本子上看到这个名字:阿尔伯特。

联想到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完整的画面:多年前,姥姥预言到了心爱之人的结局后独自一人来到伦敦,她拼了命地想要改变结局,但迎接她的依然是悲剧。

所以结局无法改变,它是注定的。我们,都在人生刚刚开始时就要臣服于命运,过完可笑的一生。

“苏小姐,”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去,海莲娜·拉文克劳正站在一旁的空中,低头看向我。

“韵,”她开口,“实在抱歉,这些天我一直在默默观察你,因为我发现你,很悲伤。”

我笑着摇头:“没事。”其实,现在和陌生人说说话心情还能好些。

“韵,”她垂眸,“真正爱你的人不希望看到你如今这个模样。”她笑,“曾经我也整日在这里,哭泣,我总会想,因为一己私欲,我做了太多错事,我也错过了好多。”

“我和你,不一样,”我摇头,“我胆小、懦弱,我害怕面对这条路的尽头,所以我拒绝了所有。”

她摇头轻声说:“我们都来自拉文克劳,我们都同样智慧。但,你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女孩,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而我,确实因为一己私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来不及我开口她就飘向一旁接着说。

“当年,我偷走了母亲的冠冕,我害怕但又不愿意轻易输掉,所以我逃到了阿尔巴尼亚,我本以为自己会在那里重新生活可不是的!”她情绪激动,“我日日担惊受怕,我夜夜受到上帝的谴责,我,生不如死。”她闭上双眼,冷静下来。

“我本想,这辈子就在这自我谴责中度过余生,可是,巴罗爵士来了,他告诉我,我母亲快要不行了,我一时无法接受,我推开他,并谴责他、辱骂他……那是我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她扬起嘴角,侧头看向我。那画面,诡异但有着破碎之美。

“接下来,就发生了传言中的所有。”她轻笑,“我不爱他,可他却很爱我。”她自嘲地低下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承受这份爱。”

说完,她的泪滴像是一串断了绳的珍珠般落下。一子落,满盘皆输,不是吗。

“我无法感受你的痛苦但韵,我想说,既然你爱着所有,那就不要让将来的自己后悔。”

后悔。我低下头看向一旁的书。

“你哥哥在公共休息室等你。”

我的灵魂在这些话中,一点点地拼凑然后复苏。

“哥,对不起,”我开口。

楚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下一秒,他走过来搂住我,轻声说:“韵韵,不要这样了,好吗?”

“嗯,”我点头。

我们坐在安静地休息室里,星慵懒地卧在一旁的飘窗上。

“哥,我和德拉科,”我说,“我们。”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和你谈,”楚开口,“但我想,你有自己的分寸。”

我低下头。

“韵韵,”他轻声说,“生活还是要继续,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那些,很难的事情,但我们一起走下去,总会好的。”

我抬眸看着他:“哥,我以后不会了。”

“哎哟,”他仰头笑了笑,“好了,没事了!”

第二天,好好睡了一觉的我早早地起了床,我坐在礼堂的座椅上望向窗外,我应该怎么去面对德拉科呢?那些天我过得浑浑噩噩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站起身跑到魁地奇体育场,今天是周六,昨天晚上温迪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我们,所以这些天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为了训练场地的原因吵了很多次,最后秋几人只好退步,周六下午是我们学院训练,早上是斯莱特林。

“韵,你都吃完饭了,”卢娜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道。

“嗯,早上好,”我朝她笑了笑。

“你想要跟我走一走吗?”卢娜笑道,她拿起一片夹心面包。

我们走出城堡,清晨的阳光照向大地,温暖又舒适。

“今天阳光真好!”卢娜轻快地说。

我点头笑道:“对呀。”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走着。

快到魁地奇体育场了,我顿住脚步,站在原地。

“怎么了?”卢娜看向我。

“没怎么,”我摇头,“你要去那里吗?”

“对呀!”卢娜点头,“我一直想要当比赛的解说员,所以这些天,我总是来这里看四个队伍的训练。”

我点了点头:“那走吧!”

卢娜脚步轻快,而我,步伐沉重。

我们走到最高处随便坐下,这里现在基本没有人。

“现在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训练时段,”卢娜说,“下一个是赫奇帕奇,咱们学院排到了下午三点钟,最后是格兰芬多,明天休息一天。平时的话,每个学院还会选定周内的某个晚上训练,”卢娜垂眸看向场地,讲解道。

“这样啊,”我点头。

“来了!”卢娜直起身板,开口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斯莱特林学院的魁地奇运动员走到场地中心。德拉科站在最边上,他正低头摆弄缠在胳膊上的白色绷带。

“德拉科·马尔福,他的魁地奇能力是很出色的,不谈其他方面,”卢娜公正地开口,“不过,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训练。”

“为什么?”没有思考,我脱口而出。

“因为他的胳膊受伤了,”卢娜歪头看向我,“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我回过神,笑着说:“嗯,确实,最近没怎么说话。”

卢娜若有所思地抬眉点头。

我身体前倾,垂眸看去。一个男生站在中间发言结束后,队员们就逐个升至空中。那个男生又和德拉科说了什么,德拉科点点头走向一旁坐下。

我放下心来,暂且不会碰到他了。

训练结束,德拉科始终坐在一旁沉默着低下头。中途,潘西·帕金森还跑到德拉科身边,但他也没有抬头,看上去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帕金森生气地离开了。

身旁的卢娜把速记本收了起来,她站起身,欢快地说:“走吧!”

周一,坐在礼堂,我安静地望向德拉科,他正和周围的朋友聊天。他会说什么呢?

我低头吃起饭来。

“韵,你尝尝这个柠檬派,”温迪递给我,“这个是最近的新甜品,很好吃的!”

我点头看向她,放下叉子接过她手中的派,说:“谢谢。”

早上第一节课是草药课,我们四人和卢娜分开后走出城堡。

温迪和霍利斯走在前面,他们最近时常因为一些小事拌嘴,我和楚就跟在他们身后。

“韵韵,”楚开口。

“嗯?”

“最近,”他抿了抿唇,接着说,“你和,他怎么样?”他歪头看向不远处的德拉科。

“没怎么,”我低头。

楚挑眉看向前方。

下了课,斯普劳特教授叫住我,她看着我笑道:“这节课你的状态回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

“韵,就是嘛!有什么过不去的,”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好了!”

接下来是神奇动物保护课。我们四人快步走在草地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海格真的不适合当教授,”霍利斯开口,“这几节课真的很无聊!”

“霍利斯!”温迪松开搂住我胳膊的手,跑到霍利斯身旁,“你可以去图书馆自学,我……”

“又开始了,”楚放慢步伐走到我身旁,无奈地耸了耸肩。

突然,两只鸟飞来,我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它们正巧落到手心。

那是一对纸喜鹊,它们就好像是真的一般。我转身想要把它们还给……可,回过头,我却怔住。德拉科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眼睛在暖阳下更显温柔,一阵风吹过,他那随意垂下的金发随风而动。

“德拉科,”我低声轻喃。

他提着妖怪书快步走来,最终在我面前站定。他抬眉垂眸看向我,开口说:“喜欢吗?”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向他。

“韵,”他再次开口。

我收回目光看向那对喜鹊,点了点头轻声道:“喜欢。”

“好事成双,那位中国老先生说的,”他弯下腰注视着我的眼睛,温柔地笑道。

我看着他,点点头。

“走吧!”他直起身,笑容如同彩虹般地看向我。

我望向他的双眼,那双灿烂且深邃,仿佛世间所有美好都在其中的眼睛。

此刻,初见时就种下的那颗种子终于在历经磨难的三年后牢牢扎根,并长成树苗。

“韵,走了,”他的声音响起。

我这时才发现,我们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再一转身德拉科已经走到前面,我赶忙追上去和他并肩走向海格小屋。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他挑眉,“我觉得,我们依然爱着彼此。”

我抬眸,阳光仿佛一直在追随着他。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相爱,”他勾起唇角,抬头望去,“韵,就算结局注定是分离,那也没事的,因为我们相爱过。”

晚上,我和朋友们坐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靠窗的座椅上。我翻着放置在腿上的《神奇动物在哪里》。

“韵,”温迪开口道。

我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认为,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以你好友的身份,”她看着我,深吸口气,“韵,那段时间马尔福找过我们,他虽然没说太多,但是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我垂眸。

“韵,”温迪拉住我的手,“我不是阻止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去爱吧,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我还是知道的,相爱的人不应该就这么错过了。”她停顿下来,看向一旁,“要是真错过了,那得多遗憾啊。”

“温迪,”霍利斯突然开口。

我这才发现,刚刚温迪在看向霍利斯。

温迪看着他,扬起嘴角:“怎么了?”

楚站起身朝我示意,我们走到一旁的书室里。

我把书放回原处,走到楚身后,我们一同遥望远方。

“韵韵,有时候结局不是那么重要,”楚轻声道,“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论结果,不论将来。”

月从远方飞来,小姑娘在窗台上驻足。晚风阵阵,它温柔地抚上脸庞。即使注定分离,都没有关系的,对吧。

第二天,我们四人再次快步踏上去往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温迪和霍利斯别扭地走在我和楚旁边。

走进教室,我们坐到空位上,等待着卢平教授。现在,大家都很喜欢这门课,准确来说,是这门课的教授。

“布鲁克,”德拉科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说,“可以让一下吗?”

“好的,”温迪站起身,拿起书包坐到旁边。

“谢了,”德拉科挑眉轻笑。

“德拉科,”我开口。

他说:“怎么了?”

“就是,这个月底我们就要去霍格莫德村了,”我说,“到时候,一起去?”

他扬起嘴角,愉悦地说:“好,我去找你。”

“嗯。”

“那下午咱们去一趟图书室,”他歪头看向我,“你还没有去过那里,所以我需要提前给你介绍一下。”

我抿唇点了点头。

他勾起唇角,极小声地说:“怎么?担心什么?”

我摇摇头,笑道:“没有什么。”

又是足够精彩的一堂课,我们学了红帽子。下课钟声响起,大家开始收拾书包。

“走吧!”德拉科站起身,他拿起我的包歪头道。

下节是占卜课,我们站在北塔楼下。

“你快走吧!”我接过他手中的书包,“快迟到了!”

“没事的,”他温柔地笑道,“韵,抱一下。”

我笑着抱住他,轻声说:“德拉科!”

“韵,”他也同样小声说。

最后一节魔咒课下课后,弗利维教授告诉大家,现在可以交霍格莫德的许可表了。温迪和霍利斯去找麦格教授说事情,所以我和楚二人快步走向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哥,我先走了!”放下书包,我说。

“嗯,”楚点头。

下了楼梯,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我飞奔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德拉科,你好啊!”我笑着挥了挥手。

“你好,”他嘴角上扬,下一秒牵住我的手晃了晃,“走吧!”

我们并肩穿过长廊,昏暗的灯光照在彼此身上。

“德拉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我轻声问。

“永不分开的爱,”他挑眉道。

“快点了!”我紧握他的手,跑了起来,“一会儿平斯女士就不让我们进了!”

他温柔地垂眸望向我。就这样,我们二人在这条昏暗的长廊里肆意地爱着彼此,牵着彼此的手,望向彼此的双眼。

真希望时间长些、再长些,那样我们的幸福就可以久些、更久些。

跑着跑着德拉科加快了步伐,他牵住我的手笑着回眸,而我望向他的双眼,那双极其温柔的眼睛。

这条路不要有尽头。我想。

一旁是礼堂,弗利维教授正在里面指挥万圣节合唱团,他们正在合唱一首说不上名字的盛大又愉快的歌。

我们在走廊奔跑着。

一直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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