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伦敦。
今天实在是个好天气,贝尔先生哼着歌推开门窗,一大早就把被子搬出来晒。他最近迷上了在晴天被太阳照射的感觉,于是顺便将已经在嘎吱嘎吱响的躺椅也掏到了院子里,美美地躺在上头,左扭右扭找到一个合适且舒适的姿势,用黑了不止一圈的脸接着感受阳光。
不远处,他那活泼爱动的小女儿正在进行每日必做的锻炼,从有点近视眼的贝尔先生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团暖烘烘的红毛团子正在蹦来蹦去。
海泽尔今年十一岁,痴迷于成为一位真正的骑士。
她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性子和她的红头发一样温暖,每周周末都要挨家挨户去帮忙。当然啦,她还是个小孩子呢,没有哪户人家会把她当作真正的工人,但是大家要怎么拒绝——拒绝海泽尔的恳求呢?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和她妈妈奥菲利亚如出一辙,内里扇动着太多属于少女的星星。于是,不够铁石心肠的邻居们只能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自己有家居用品需要补充,恰好这里还有一个海泽尔骑士,于是海泽尔在这里一般都是负责买小东西跑腿的角色。
但也正因如此,贝尔家在附近的人缘简直好得不得了。大家都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不少人都觉得海泽尔长大了能成为一位伟大的官员,也许?反正到目前为止,贝尔先生一直保持怀疑态度。
他不懂政治,奥菲利亚更是对这东西嗤之以鼻,家里仅有的图书全都是儿童故事与启蒙教育,没道理海泽尔会莫名其妙培养出来(也可能是自发生长)政治素养。再说了,他不希望女儿过多牵扯进这种拐弯抹角的事情——贝尔先生如是说。
不过他很乐意满足女儿对成为骑士的愿望,带她学习真正的骑士精神,锻炼身体,还给她扎了个稻草做的敌人。
“我是海泽尔·贝尔!记住我的名字吧,往后很多年都会让你,你们,体会失败的滋味!”
庄园里,树荫下一个头顶小锅改装的头盔的红发女孩儿手持略显扭曲的木棍,很有气势地往前一劈。显然,这根并不起眼的木棍已经是一位雄心壮志的小姑娘的佩剑了。尽管它的外形对于一位预备役骑士来说并不是很好的选择,但是贝尔先生坚持认为见习(其实也还没有)骑士使用铁制武器是对大家安全的不负责。老天爷,海泽尔最怕“不负责”,于是立马就接受了弯弯扭扭的树枝。
“找到这种东西真是难为你了,爸爸。”她看着贝尔先生翻箱倒柜拿出来树枝说。
贝尔先生重申:“我们家里都是巫师,海泽尔,我得跟你说清楚;树枝子,当然啦,对于巫师来说,是非常容易得到手的。”
海泽尔一边对树枝爱不释手,一边非常成熟地摆摆手大声说:“老爸,你超幼稚。”
她压根不信这个。尽管贝尔先生从她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很多次——我和你妈妈都是巫师——但是海泽尔坚定摇头:“我已经不会信这个,因为你们也说过,童话书都是将给小朋友听的。”
又是勇猛地一次挥剑,海泽尔已经有点出汗了,她打算过会儿就去休息一下吃个早饭。按照往常的习惯,把树枝——他爸爸的小玩具魔杖,放在盒子里保存,然后郑重地放在没有任何杂物的抽屉里,等待明天再次重复这样的生活。这就是海泽尔需要做的善后整理,然而这次她没能顺利把魔杖放进盒子里——一只肥肥的,不该大白天出现的猫头鹰款款落到了她的剑上,嘴里还叼着信封。
“哇,酷!”
海泽尔瞪大了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她从没见过用猫头鹰送信的阵仗,不过这家伙真是有点重,她拿这树枝都有些吃力了,只好两只手一起抓住树枝,小心翼翼不让猫头鹰坠下去。
“你是来找谁的?如果迷路的话,骑士海泽尔非常乐意伸出援手!”
躺椅上的贝尔爸爸听到动静后坐直了身子,藤椅又吱呀吱呀叫了起来。他把墨镜推上去,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又舒心躺了回去。
“我猜那是送给你的!”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给报纸翻了个面,接着晒太阳。
那封信就这样到了海泽尔·贝尔的手里。
海泽尔的妈妈,奥菲利亚女士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张,慢慢地念了出来:“亲爱的贝尔女士: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记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喔,看来要买的东西一直没怎么变,”贝尔先生拿张第二张纸细细看了看,“我带着海泽尔去买,怎么样,亲爱的?”
奥菲利亚从目瞪口呆的海泽尔手里拿过自己的魔杖:“那样的话我只会给你正好买入学用具的钱。”
“什么?”海泽尔眼睁睁看着奥菲利亚女士把信又装好,“什么霍,霍?天哪!”
贝尔先生似乎这才想起来这封信的主角是女儿,补救地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好啦,我当初也有这么震惊。不过这次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这么些年爸爸可是一直都很坦诚地说我们是巫师啊。”
“可是我也没见过你们用魔法!”海泽尔一时半会儿实在缓不过来,感觉自己眼睛也花了,似乎对信纸上的字母感到无比陌生——就是陌生。人,一旦遇到了解决不了的、理解不了的事物,就会下意识地喊一声:“妈妈?”
奥菲利亚双手环胸,虽然表情不太明显,但是她确实在笑:“最开始我们都是用魔法做饭吃的。”
贝尔先生喝了口水,补充说明:“我是会用麻瓜方法做饭的,但是味道你也知道,你小时候只吃了一口就打翻了。至于你妈妈呢,她是纯种的巫师。”
“我猜麻瓜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我就是麻瓜。”海泽尔说。“哦不,妈妈,你是巫师,爸爸,你也是。那你们还告诉我灰姑娘的教母是假的?”
“好姑娘,”贝尔先生摇摇头,“这可是两码事,因为灰姑娘的教母确实是假的。——呃,但是,你的教母是真的,她真的是巫师。”
海泽尔又是一声怪叫:“什么?可是你们也没说我有教母,她是谁?”
夫妻俩面面相觑,奥菲利亚摸了摸鼻子。
贝尔先生捏了捏耳朵,先尴尬地回答:“我没说过吗?”
海泽尔狐疑的眼神在两位家长脸上扫来扫去,她才十一岁,已经知道人在心虚的时候会有无数的小动作。恰巧,她的妈妈会摸鼻子,而她爸爸则会像长了虱子的野猴,抓耳挠腮。
“好吧,亲爱的,是我们考虑不周,”贝尔先生勉强出来应对这目光,“我们忘记了,你还不是一个正经的巫师。等你进了霍格沃茨,她肯定会一眼看到你。”
“你马上就不是麻瓜了,而且麻瓜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奥菲利亚对着贝尔先生使了个眼神,迅速岔开话题,拉住了海泽尔的手,“来吧,我们去买东西,还能赶在吃饭前回来呢。”
“意思是我看家咯,”贝尔先生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他还以为能跟着一起凑凑热闹,毕竟每次去对角巷都是忙于公务,毕业之后他还从来没有正经在那边玩过。
奥菲利亚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没这么说。”
贝尔先生——劳伦斯立马见杆子往上爬,飞速对着镜子整理了着装,在海泽尔还飘忽的眼神中喜气洋洋地牵住她的另一只手。
他们最终没有选择从壁炉过去,尽管海泽尔坚持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使用飞路粉,奥菲利亚也没能放下心。更何况他们家离破釜酒吧也没那么远,开车很快就到了。海泽尔有些紧张,她才十一岁,还没进去过酒吧呢。在她的想象中,里面应该尽是些猜拳酗酒的男人女人,说不定哪个角落里就出现了喝多打起架来的几位,没关系,骑士就是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勇敢出击……
不过事情从一开始就出乎她的预料,海泽尔还以为这个什么破釜酒吧最起码是魔幻色彩浓厚的地方,比如彻夜不息地火灯和凄凄切切的怪叫声,浓重的冷雾和扭曲的藤条缠绕在一起,试图袭击每一个前来冒犯的人类——哦,现在应该叫麻瓜。但是劳伦斯宣布他们到了的时候,海泽尔简直一头雾水。到哪里?她从车上下来,茫然地环视这个热闹的、人来人往的和普通街道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很自觉地拉住了奥菲利亚地手:“妈妈,在哪儿呢?”
劳伦斯绕过来拉住她另一只手:“亲爱的,往这边走。”
海泽尔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往左走,就在前面一百米的位置,竟然有一家门面窄小的店铺,和海泽尔想象中的宏大场景完全不同,从外面看和伦敦其他任何地方的酒吧都差不多,只是更旧更破,似乎马上就要荒废了。
随着吱呀声开门,一切黑暗的沉重的画面都没有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分坐在不同的桌子旁边,大家都穿着各式长袍,唯一相似的便是每个人手边或者腰上都会有一根和劳伦斯一样的树枝,魔杖,海泽尔扫了一眼。而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酒味、黄油还有小麦的香味,除了害得海泽尔还打了个喷嚏,再看不出来一点冲突。
如果不是奥菲利亚和劳伦斯熟练地和那位老板,应该是老板,打了个招呼,娴熟地聊起来一些海泽尔压根儿听不懂地东西,海泽尔甚至想怀疑早上不过是家长和自己开的玩笑——不,现在也没打消这个念头,她慢慢松开了妈妈地手,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思,趁着大人们叙旧的空档大大方方打量起这个地方。
实在普通,实在真实,看起来和魔法沾不上一点边。海泽尔的视线落到了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和她之前见过的其他桌子没有区别,乌沉沉的颜色也没办法隐匿上面被弄脏的痕迹。就在海泽尔正走神思考麻瓜和巫师世界的不同时,一声敞亮的、明亮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太久不见你了,奥菲利亚!”
海泽尔闻声抬头,看见一位浑身上下都穿着橙色,就连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女士急匆匆过来,一屁股挤开旁边的劳伦斯,跟她妈妈拥抱了一下。
奥菲利亚倒是非常镇定,微微一笑地贴了贴她:“好久不见,莉莉丝。我现在在麻瓜学校做老师。”
莉莉丝地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是久别重逢的眼泪还在打转:“哎!这倒是很适合你,你一直都是最温柔的。我可受不了小孩子——哦!”她才看到海泽尔,没能及时地止住话头,“小海泽尔,当然,这里面是不包括你的。”
“谢谢您,女士!”海泽尔好心地站在劳伦斯身边,让他不至于太寂寞,“请允许我问一下,您认识我吗?”
莉莉丝蹲下来,也不管裙子耷拉到地上,跟海泽尔对视:“当然,当然,亲爱的,我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莉莉丝,我想我们会在学校里再碰面的。”
然后她站起来拿上桌子上的木棍——魔杖,抱歉地握住了奥菲利亚的手:“我实在有点急事,奥菲利亚,我还在追捕任务中,下次我们见面好好说,好吗?”
奥菲利亚表示完全理解,目送莉莉丝离开了酒吧。
“她很帅吧?”奥菲利亚问。
海泽尔点点头,啊,追捕任务!肯定不是像她跟之前的同学一起过家家玩的那种游戏,而是真正的、海泽尔非常向往的一些行动,莉莉丝女士已经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成为了她新的偶像。
劳伦斯搂住奥菲利亚的肩膀,看着莉莉丝离开:“她好像还是不太,呃,不太能接受我。”
海泽尔说:“什么?哦爸爸,你做了对不起莉莉丝的事情吗?她看起来很爱妈妈,我的意思是,我感觉莉莉丝应该是个包容性挺强的人,毕竟刚才她还对我笑了。”
劳伦斯挑了挑那双粗眉毛,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如果和你妈妈结婚算的话。当初这位傲罗,可是差点在婚礼上找我正式决斗。”
“我很抱歉你以后成为骑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和老板告别之后,奥菲利亚又牵起海泽尔,熟练地绕过吧台来到杂草丛生的天井。“也许傲罗对于你来说会是另一个不错的选择。”
“傲罗!又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回来这边帮老板做卫生的,”海泽尔踩到香蕉皮被绊了一跤,一抬头前面没路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妈妈?”
奥菲利亚背对着海泽尔在墙上敲敲打打,最后拿出魔杖点了点——
“一种巫师的职业,亲爱的,像警察一样,但是有时候比警察更危险一点。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做得很好。”劳伦斯在他们身边守着,陪伴他们的女儿见证——
嘈杂声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伴随着扑腾飞起的鸽子和猫头鹰慢慢映入她的眼中。道路两边是高矮胖瘦错落的各式店铺,那股总是让她想打喷嚏的酒味已经被奇妙的甜味掩盖,海泽尔愣愣地看向脚下,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蜿蜒向前,消失在每个人的脚下。这是一个新世界,一个新世界出现在海泽尔的眼前。
“欢迎你,海泽尔,欢迎来到巫师的世界。”
海泽尔握紧了爸爸妈妈的手,身后的门关闭了。
奥菲利亚看起来对采购一事非常有自己的心得,轻车熟路地拉着海泽尔在拥挤的人流中找到目的地。海泽尔,目前还是个小个子女孩,这一路上基本上都在关注路人的皮鞋——哦、呃……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踩到您的——但是无人在意,好吧,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地从海泽尔身边离开。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海泽尔已经和十来个人完成了鞋底的亲密接触,当然啦,也是相互的,她如此庆幸今天没有换上那双棕色的、散发着独特皮革气息的小羊皮皮靴。
很遗憾,走过来这一路上,海泽尔并没有看到独眼鹦鹉、发着阴阴绿色的铜器以及好玩的扫帚。奥菲利亚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个问题,心里空落落的,但是,好吧,看来海泽尔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这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做家长的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她当时好像开心地把贵族小姐地礼仪全丢在了身后,疯玩了一整天。
劳伦斯在奥菲利亚身边耳语:“亲爱的,你觉得格兰芬多怎么样?”
奥菲利亚看了看劳伦斯,又看了看正在挑选动物的海泽尔:“你觉得你,一个拉文克劳和我,一个斯莱特林,要生出来一个格兰芬多?哦,我没有说不怎么样,但是这——有点太幽默了。”
劳伦斯微笑:“海泽尔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奇迹的孩子。”他示意奥菲利亚看过去,伊尔洛普猫头鹰商场里满是羽毛飞舞,有些调皮的猫头鹰会自己绕着小巫师打转,像是想要捉弄他们,然而海泽尔完全没有被它们打扰,而是被一只漆黑的没有一根杂毛的猫头鹰吸引住了目光。
它正安静地抓着树枝(真正的树枝)补觉,时不时颤动一小下,胸脯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安静得看起来和热闹的商场格格不入。海泽尔大着胆子走到它面前,没有轻易出声打扰,只是在细细地期待地看着它。
伊尔洛普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海泽尔身边的。他的模样和奥菲利亚记忆中差别不大,高大的身材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拦下横冲直撞的猫头鹰们,站在海泽尔身边简直像一座小山,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巨人的血统。因为身体高大的缘故,伊尔洛普先生的其他部位也比别人大许多,那一只手简直能够直接揪住海泽尔的脑袋。他声如洪钟:“嗨,小姑娘,你在看我们的诺克蒂丝吗?它可是个有个性的孩子。”
海泽尔扭头——抬头,毫不怯场,湖蓝色的双眼专注无比:“诺克蒂丝是它的名字?您好,先生,我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它?”
伊尔洛普哈哈大笑,震得海泽尔耳朵疼,她看到诺克蒂丝不耐烦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位老板毫不收敛,逗笑说:“你为什么不问问它?”
“我不会猫头鹰的语言,先生,听不懂。”老实的海泽尔如是说,搞得老板又是一阵大笑:“孩子!我也不会,真的。我老早就看到你了,你父亲是劳伦斯,那真是不奇怪能得到这个回答!我教你,只需要——抚摸,抚摸便是巫师们与猫头鹰或者其他动物的语言。”
他鼓励地看着海泽尔。
海泽尔把视线转到了诺克蒂丝身上。
它也终于睁开金黄得近乎澄澈的眼睛,正视这个胆大包天想要带走它的姑娘。海泽尔又向前走了两步,和猫头鹰保持了一个并不会靠太近让它不舒服的距离,她伸出手——热乎乎的。
诺克蒂丝主动飞向了她的手掌下,光滑的羽毛触感不同于海泽尔曾经接触的任何东西,新奇比欣喜来得更快,她缓缓睁大了双眼,几乎下意识寻找带她来的爸爸和妈妈。
他们正站在门口欣慰地看着她,劳伦斯甚至做了一个环抱的动作。
海泽尔也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诺克蒂丝。
“好极了!”劳伦斯拎着猫头鹰笼子,很乐意为女儿效劳,“书,猫头鹰,还有最重要的魔杖,去奥利凡德吧?”
他们刚推开魔杖店的门,一个沙哑轻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啊,少见的......极少见的,好久不见,劳伦斯,奥菲利亚。”
声音的主人是个瘦削的老人,连头发丝都写着“我年纪很大见识很多”。他款款地站在一家人面前,打量着海泽尔和她的家人:“好,神奇的力量......我记得劳伦斯的魔杖是胡桃木,对,一根聪明的魔杖,它还好,是不是?奥菲利亚,很高兴再次遇到你,黑刺李与你的适配在你们那一届是独一无二的——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孩子——”
他精明的目光落到的海泽尔脸上,听到这个女孩礼貌的一声:“你好,先生。”
奥利凡德笑了,直起身来向着一个蠢蠢欲动的柜子走去:“你好,小姐。我看到你就知道了,这是最适合你的。”
他端着一个落灰木盒自信地走回来,拂下去那层薄薄的灰尘,将盒子递到海泽尔面前,示意她去触碰那命运的呼唤。
海泽尔看了看奥菲利亚,又看了看劳伦斯。她不知道胡桃木和黑刺李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下意识想要得到相同的答案,那会让她有点安全感。海泽尔伸出手,在指尖落到魔杖的那一秒,木纹竟然隐隐作亮,伴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柔风,整根魔杖几乎颤动起来。“它迫不及待了。”奥利凡德说,于是海泽尔将魔杖抓到手里。
暖流顺着魔杖涌入体内,海泽尔愣愣地看着比他爸爸那根短一截的魔杖,喃喃自语:“那么,它属于我了吗?”
奥利凡德在旁边微笑点头:“是的,贝尔小姐。柳木与独角兽毛,这需要你有一颗善良、勇气、与冷静的心。”
劳伦斯的手搭在了贝尔的肩膀上,笑意盎然:“那听起来,我们的小骑士似乎去处很多。”
奥菲利亚看起来也放心多了,她向奥利凡德付钱,喃喃地说:“我只希望海泽尔,亲爱的,你在霍格沃茨能过得开心。”
奥利凡德沉默地退开,他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个女孩来到霍格沃茨将要经历什么。她的父母拥有足够让格兰芬多那群小狮子们刮目相看的勇气,她也是,但是学校里并不单纯,有勇气有时候便意味着她要比别人承担更多。
奥菲利亚还在沉默的时候,劳伦斯已经偷偷和海泽尔达成共识。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迅速注意到了奥菲利亚的恍惚,但是他只是揽住奥菲利亚的肩膀,大声笑着说:“好啦,亲爱的,海泽尔绝对没问题,是不是?”
海泽尔还拿着她的新魔杖,声音同样洪亮:“没错!”
“那么,看在我们海泽尔如此勇敢的份上,”劳伦斯巧妙地将奥菲利亚从情绪中抽离,让那一股担忧似风吹来又随风而去,“有人想要去吃黑胡椒风味的肉馅饼吗?”
奥菲利亚在海泽尔捧场的、夸张的举手中笑了,她摸了摸海泽尔的头:“我要加蜂蜜。”
嗯!就是这样,感觉好仓促。。我会一直写一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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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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