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显然已经被数次失败冲昏了头脑，他毁掉了卢修斯的魔杖，又弄裂了德拉科的山楂木，心心念念的老魔杖仍好好在邓布利多手里头放着。现在只能用贝拉的凑合。

但在他第一次杀掉哈利以后，这根魔杖就再次出现裂痕，即使这是原主人贝拉带着十二分自愿主动献上的。但魔杖显然不是跟主人一个意志。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那道刺目的绿光撕裂了暮色。

被哈利送出很远的艾瑟琳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世界很安静，要知道这儿以往一直是整个霍格沃茨最热闹的地方，海格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一向闹腾极了。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声音响起。

是伏地魔高亢兴奋的嘶鸣。

艾瑟琳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捏碎，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可能？邓布利多说过…邓布利多说过他有所准备的！可听听吧，食死徒的狂欢不似作假。

那份“有所准备”在绝对死亡的现实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蛛网，瞬间被恐惧和绝望冲垮。

“绝不可能。”一个微弱的、破碎的声音在她自己脑中响起，是艾瑟琳在劝慰自己。这种情况下最忌讳的就是不信任。

但这种虚幻的想象完全无法对抗那灭顶的恐慌。她必须找到他！现在！立刻！这只狡猾——不，狡诈的蜜蜂。

残存的信念压倒了一切。

艾瑟琳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跌跌撞撞地朝着尖叫棚屋的方向狂奔，只有那儿能幻影移形。

荆棘撕扯着她的长袍，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喉咙和肺叶。

艾瑟琳数次摔倒，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她很少这么狼狈。她一直足够安静、做事合宜，就像菲比教导的那样。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尖叫棚屋！幻影移形！找到邓布利多！

艾瑟琳终于连滚带爬地撞开尖叫棚屋吱呀作响的木门，扑进那满是灰尘和蛛网的破败房间，剧烈的喘息让她几乎呕吐。她颤抖着手，甚至无法清晰思考地点，只能猜测邓布利多可能去的地方，强行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毕竟如果分体的话可没人帮她治疗。

第一回，艾瑟琳去了纽蒙迦德。可那儿只有刺骨的寒风，没有邓布利多的踪影。艾瑟琳只好再次幻影移形。

接着是猪头酒吧、国王十字车站、格里莫广场12号，甚至对角巷。可是哪儿都没有，一次次失败都像在艾瑟琳脑袋上浇了一桶冰水。恐惧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邓布利多在哪里？是不是斯内普的魔药出了问题？他是不是也…不！不能想！

艾瑟琳几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意念集中在她曾听哈利模糊提过的一个地方——戈德里克山谷。

空间再次扭曲、挤压。

艾瑟琳出现在一条宁静的乡间小路旁，夜风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与霍格沃茨的硝烟截然不同。

月光下，一座明显是新建造的木屋静静地矗立着，窗棂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

艾瑟琳的心脏狂跳，不知是希望还是更深的恐惧。她踉跄着冲到门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拍打着门板。

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艾瑟琳想揍一顿、但又不得不暂时依赖的邓布利多，而是一个身形高大、眼神锐利的老者。

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亚麻休闲西装——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艾瑟琳呼吸一滞，她从不敢轻视这位。

“校长先生！我必须见邓布利多教授！”艾瑟琳语气急切，“哈利…哈利死了，伏地魔杀了他。格林德沃先生，让我进去吧，我得见见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在她沾满泥土、泪痕和血痕的脸上扫过，沉默了几秒，那几秒对艾瑟琳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在休息。”格林德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现在不行。”

他侧身让开一点，让艾瑟琳能进入客厅休息，但没有完全打开卧室门的意思，显然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

“您不明白，哈利死了！伏地魔赢了，只有邓布利多能…他之前说他会喝一种假死药。”艾瑟琳几乎要崩溃了，她想往里冲。

“我说了，他在休息。”格林德沃的语气没有提高，但艾瑟琳还是立刻冷静下来。

希望再次濒临破灭。

艾瑟琳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想象中哈利倒下的画面和伏地魔那可怕的笑声在她脑中循环播放。她感到自己快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只有十分钟。格林德沃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水晶药瓶，里面装着一种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液体。

他没有看艾瑟琳，径直走进了屋内。

艾瑟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跟进去，但双腿发软。她只能死死地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终于再次打开。

格林德沃让开了门口，示意艾瑟琳进去，她强撑着站起来走进卧室。

温暖的灯光下，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坐在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银白色的长发和胡须略显凌乱，半月形的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刚被唤醒的迷茫和深深的疲惫。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狼狈不堪、泪流满面的艾瑟琳身上时，那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平静。

“艾瑟琳，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看起来经历了一段相当艰难的旅程。”

艾瑟琳所有的恐惧、绝望、委屈和一路奔波的艰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扑倒在邓布利多膝盖上盖着的毛毯上，泣不成声。

邓布利多缓缓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艾瑟琳颤抖的肩膀，动作温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死亡，”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艾瑟琳的啜泣，“对于哈利来说，并不是终点，艾瑟琳。它更像、更像是一次必要的经历。”

“我不这样认为。”艾瑟琳哽咽。

邓布利多顿了顿，看着艾瑟琳泪眼婆娑的脸，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艾瑟琳几乎停止呼吸的话：

“就在刚才，在你焦急等待的时候，我已经把他叫回来了。你应当信任西弗勒斯的魔药水平的，真遗憾，我想你错过了哈利的‘复活’和伏地魔的死亡。”

此时的霍格沃茨：

“结束了吗？”哈利表情有些迟钝，直到被飞奔而来的赫敏狠狠撞击背部才反应过来，”看来是结束了。”

“鲜花还是掌声都会有的。”罗恩用胳膊肘戳了戳哈利的胸口，”但总要等战后工作处理完不是吗？”

格林德沃并不是想给艾瑟琳脸色看，他还挺喜欢这个挺聪明的小女巫，但这种新的假死魔药并不是完全安全的，所以格林德沃是很担心的。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拒绝，格林德沃差点儿把斯内普弄过来保证邓布利多不会出意外。

所以这段完全是格林德沃本人的情绪，不代表他对艾瑟琳的态度。换句话说，当时无论是谁来格林德沃都不会理会的，艾瑟琳能在客厅坐着等已经是格林德沃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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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决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