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艾瑟琳。我们该回霍格沃茨了。”邓布利多站起身，伸出胳膊，想带着艾瑟琳幻影移形。

“您先去吧，我想先去禁林一趟。”

邓布利多了然地点点头，抽出魔杖在艾瑟琳的肩膀上点了一下：“你可以直接过去，不用从尖叫棚屋绕了。”

“谢谢您。”艾瑟琳现在看邓布利多非常顺眼，完全忘记刚才在海格小屋前面空地上对邓布利多的怨恨。

“在这儿等我。”邓布利多冲格林德沃简短地说，似乎并不想在旁人面前对他说太多话。

“嗯。”格林德沃重新变得温和，气质和邓布利多相近。他转向艾瑟琳，“你可以在这儿打理一下自己，客房有盥洗室，我猜你并不希望让相见的人看见你这么狼狈。”

艾瑟琳张口想拒绝，但最终还是闭上嘴乖乖钻进盥洗室。

等艾瑟琳再次出现在禁林，她已经变回往常那种体面整洁的形象。

禁林的硝烟依旧散了，艾瑟琳看见零零星星几个D.A和凤凰社的成员正在打扫战场，但并没看见特别熟悉的人，也许他们在清理城堡吧。

“艾瑟琳！”

艾瑟琳扭头去看。

纳威向她飞奔而来——他的腿已经被斯内普治好了。纳威紧紧抓着艾瑟琳的肩膀，跟她贴得极近，眼睛里好像一股情绪要翻涌着喷薄而出。他懦弱了好多年，只在当年的舞会前鼓起过一次勇气。

现在是第二次。

但艾瑟琳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迟钝姑娘了，她扶住纳威：”纳威。别说出来。”

一盆冷水泼在纳威头上，他的笑容凝在脸上：”什么？”

“别说出来。”艾瑟琳轻轻抱住纳威的脖子，像三强争霸赛前的舞会那样，”好吗？纳威。”

纳威被怀里的女孩冲击得大脑无法思考，他觉得自己应该再争取一下，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只能看见一个披着熟悉黑袍的男巫缓步向他们走来，又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是斯内普。

纳威突然泄下一股劲，感觉自己头脑从未如此灵光。

他在一瞬间想明白很多事：

为什么斯内普会在四年级那么针对自己；为什么斯内普总是关艾瑟琳禁闭但很少给她扣分；为什么沙菲克庄园里艾瑟琳的卧室旁边有一间上锁的起居室；为什么每次罗恩说斯内普坏话的时候赫敏总是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艾瑟琳。

伏地魔在自己脑子里检阅到的东西不是他的臆想，但他确实不愿意相信。

纳威将手掌从艾瑟琳的肩膀上移开，重新抱住她的腰，感受着睡莲的香气笼罩自己，也许下次想闻到这个味道就只能去买迷情剂了：”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们胜利了。”

艾瑟琳把纳威的头发揉得比哈利还乱：”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我也为你骄傲。”

这回纳威松开得很坦然，用力握了握艾瑟琳的手，转身投入整理战场的工作中。

“和你的好朋友交流完感情了？”斯内普看着女孩一步步向他走来，心脏跳得十分不稳。他刚才居然在担心艾瑟琳会不会突然转身离开他。

还好，她回来了。没因为隆巴顿的拥抱而游离。

“教授…”艾瑟琳的脸透着劫后余生的粉红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被衬得更亮了。

斯内普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我不是你的教授。我会跟邓布利多请辞的，而且你也要毕业了，不是吗？”

“西弗勒斯？”艾瑟琳有点儿难以启齿，她对这样正式念出斯内普的名字感到很不习惯。

但斯内普只觉得艾瑟琳总是能把自己的名字嚼得缱绻。

“你刚抱过隆巴顿。”斯内普复述事实。

艾瑟琳考虑不了别的了。她上前半步捧起斯内普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勉强。”斯内普仍惜字如金，但艾瑟琳能听出他语气柔和了许多。

事实上，斯内普在伏地魔死掉后已经把这附近加上禁林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艾瑟琳的身影，他现在恨透了隆巴顿。

要不是那个蠢货连路都找不到，他何必送出那只罗盘？

在斯内普第三次回到禁林打算掘地三尺把艾瑟琳找出来的时候，这个小女巫就这么直白地闯进他的视线。

看起来很健康，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嗯，好极了。

斯内普快步向前，又立刻停下。拿走自己罗盘的隆巴顿正热切地抱着艾瑟琳，一副要剖开心肝的青春期男学生的样子。

…

他实在控制不了心里滋生出来的酸意，即使艾瑟琳吻了他。

可这回为什么只是…好吧，也许她也羞赧于在人前表达…

斯内普很快说服了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二十英尺外。

刚观摩过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的热情拥吻，哈利带着血管里沸腾的血液到处寻找艾瑟琳。

然后就看见了这一幕。

哈利觉得经历了整个巫师史上最强大的冰冻咒。

他的大脑不足以让他消化这一幕。哈利扭头看看罗恩，罗恩的下巴呈现一种无限接近脱臼的趋势，一动不动。

哈利又转过去看看赫敏。

她正紧紧抿唇，一直盯着鞋底下的砂砾。被哈利盯得久了，不得不看他一眼，但又立刻心虚地移开视线。

“艾瑟琳跟斯内普？”哈利听着自己扭曲的声音响起，赫敏涨红脸点点头。

“我不明白。”哈利重复了好几遍，”艾瑟琳跟斯内普？”

赫敏想把哈利先拽走，趁着艾瑟琳正背对着他们。赫敏很确定斯内普已经看见他们三个了。

但哈利像被施了石化咒，钉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赫敏，你知道对不对？”

“大概五年级，艾瑟琳对斯内普，呃，可能有些好感。”赫敏觉得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她现在真害怕哈利直接冲上去给斯内普施恶咒。

“好感？”罗恩把自己的下巴推上去，”你没搞错吧？”

“不可能。”哈利断然，”她只是把斯内普当值得尊敬的教授。一定是斯内普，他是不是给艾瑟琳下了迷情剂？”

赫敏摇摇头：”我确定艾瑟琳比咱们几个都要健康。”

“那就是斯内普引诱她。”哈利立刻说服了自己，他重新活过来，大踏步地冲艾瑟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