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喝酒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出示成年证明吗?”
布莱斯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没事的,庞弗雷女士已经让我回来了。”
“行吧。”布莱斯故作无奈,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去,“你自己选?”
潘多拉抬头示意他让开一点,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精准地点了里面最烈的酒。
“嘿,我可没办法送你回宿舍。”
“你又不在乎我回不回宿舍,费尔奇也没办法进斯莱特林休息室。”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布莱斯说着,已经拿着酒和酒杯过来。
“因为你已经打开了酒柜。”
“我也可以选择不给你倒酒。”
“好吧。”潘多拉笑着摇头,“因为我不在乎。”
布莱斯像是很喜欢这个回答,熟练地开酒倒入酒杯:“可惜了我的这瓶好酒,得用魔法来醒了。”
潘多拉没理他,拿过来就先把杯中酒干了。
“嘿!”
“用魔法醒酒是对巴克斯的亵渎。”潘多拉说着,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旧报纸被夹在枕头与她的睡裙之间,“就算是在阿里阿德涅曾被困的那片荒岛上,我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好吧。”布莱斯任劳任怨地抬手用魔杖招来了醒酒器,但熟练的倒酒动作和雀跃的目光出卖了他的心思,“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不记得了。”
布莱斯伸手要拿走她怀里的枕头,潘多拉反而抱得更紧。
“你抱它不如抱我。”
“它比较软。”
布莱斯张了张嘴,该是想辩驳什么,偏平时嬉笑招摇如蝶,到了潘多拉面前就笨拙起来:“但它应该没我暖和。”
说着,他已靠在潘多拉身侧坐下,试图让她依偎进自己怀里。只是,潘多拉纹丝不动。
“打牌吗?你应该打得不错。”
“你又知道了。”潘多拉说着,拿起酒杯晃了晃,不等布莱斯干杯又抬头饮尽。
“我当然知道。”布莱斯说,“你的什么都瞒不过我。”
“你又没跟我打过牌。”
“但你常看我们打,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的牌怎么样。”他志得意满,像发现了新的星星。
“以前只知道你有哄人开心的把戏,没想到你还喜欢琢磨眼神。”潘多拉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因为你的眼睛,像珍藏美好的琥珀。”布莱斯的声音很小,小到他都不确定潘多拉会不会听到。
“来吧。”又喝了几杯酒,潘多拉感觉脸上有些烫,“牌这种东西……阿奎拉是最厉害的,其次是路西法,然后是礼物盒……”
布莱斯疑惑地低头向她“嗯?”了一声,但也没多问。
潘多拉自嘲地一笑,又摇了摇头:“以前学算牌我就学不好,如今也是……处处被看破,时时被牵制。”
她本还想再说什么,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只继续喝了一口酒之后就开始拿牌。
“拿到什么好牌了?”
“有没有有搞错,你还想看我的牌?”
“好,我不看你的牌。”布莱斯忘情地靠得更近,他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深情,借着黯淡的光线与微醺的气息又更像是蛊惑与勾引,没拿牌的手分明要搂住她,居然生停在指尖将要碰到她轻薄睡裙的那一刻,不似在提出赌约,分明就是在祈祷梅林恩赐,“如果我赢了,可以吻你吗?”
“我就知道你安的这个心。”她笑靥嫣然,眸子里他的模样仿佛变成了被蛛网粘黏住的自以为是的飞虫。
不待他诡辩,她开始出牌。
打牌期间他们交换了一些诸如“最喜欢的颜色”“最讨厌的味道”“喜欢的作家”之类的问题答案。牌过了一张又一张,酒杯相碰了一下又一下,话也越说越多。
湿热缠绵的拥吻温暖不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水晶灯,但至少在这个夜里作为慰藉是合格的。
“卡罗,你知道吗,我……”
潘多拉的食指指尖点在布莱斯的唇上,像在驯服一条不大听话的蛇:“你的吻技比我想的差了不止一点啊。”
听了这话,布莱斯有些不高兴。
但说完话以后,潘多拉只当无事发生,笑着将手收回,没报什么期待也不在乎对方的好胜欲一般就想起身,倒被他双臂一环紧紧地扣在怀里。
“那你是不是得负责帮我提升一下?”他带着几分愠色,却又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潘多拉歪了下头,不接他那逗引的烂招,手往他心口一拍之后就低头捻着他衬衫上的扣子玩起来:“要找我补课,可是很贵的。”
布莱斯失笑,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给不起。”潘多拉说。
“那就分期,三年,五年……或者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布莱斯恨不得把自己的雄心壮志剖开给潘多拉看,他甚至都摸不清楚这话是怎么被自己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的,用嘴,还是用心。
潘多拉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和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知道。
第二天,自以为是第一个从宿舍来到休息室的同学看到那场景,登时成了哑巴。
空空如也的酒瓶酒杯和醒酒器酒气自不必说,落了满地的牌,搭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的毯子已凌乱地要滑下沙发去。
“这是我不付钱就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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