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的复活节蕾娜在学大脑封闭术中度过。
为了保证练习效果,她不得不让老奥利凡德像掘金工人对待矿山那样,对待她的大脑。
“ Legilimency.”
加里克又对她使用摄神取念,这次看到了一段对话,发生时间大概在几天前,因为他看到墙上的复活节假期倒计时了,肯定是霍格沃兹那些小崽子背着他们教授干的。
蕾娜正面无表情喝掉半瓶止痛魔药,“是不是你熬的?院长连杂活也交给你干了?比以前难喝太多了。”
她对面坐着个黑发男生,加里克记得他某年假期来过店里。
男生不置可否,只是问她:“我记得你之前的剂量,每次15毫升,是加重了吗?”
“半个盎司不起作用,我只能擅自加量了,难以下咽要是再没效果,我才是白受罪。”蕾娜怨念地说:“这没准是个有划时代意义的头痛症,真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能治好它,也许是海尔波,也许是尼可·勒梅。”
“也许是我。”斯内普接道。
蕾娜动了动嘴,似乎又说了什么,但老奥利凡德还没听清就被大脑封闭术撵出去了。
“看到了什么?”意识世界外的蕾娜对他说。
“有个男生说要治好你的脑袋。”加里克总结。
“自打他拿到魔药协会今年最佳新人的提名,他就狂得不行。”蕾娜酸溜溜道。
还好,还好不是她严防死守的那些内容,太可悲了,她简直在精神裸奔。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为了不让她大脑四下漏风。如果说有什么事是连加里克都不能看的,被别人看到,结果只会更糟糕。
但她还是害怕,她怕加里克哪天挖出她对里奇先生说‘为什么您不是我爷爷’的记忆。
那位老先生是个意大利人,在西伦敦经营一家披萨店,蕾娜从没又吃过比他更好的手艺,梅林在上,他烤出来的披萨边缘是脆的!
据说把饼皮烤得脆而不糊是他家传绝学,就连使用的窑炉都是祖辈留下的,配合奶酪番茄罗勒叶和充分发酵的小麦,烤出纯正的意大利风味,她愿称之为披萨界的塞蒂娜·沃贝克。
谁说白月光不能是披萨,她完全被那个丰富的口感征服了,只要咬到脆爽的外壳就会大喊‘里奇为什么不是我爷爷!’。
但这事不能让加里克知道,他会拿着鸡毛掸子把她赶出家门,她必须争分夺秒,赶在那一天到来前把自己的大脑围成铜墙铁壁。
没赶上。
她还是被鸡毛掸子赶出家门了,在这个短假。
但与主厨里奇无关,这事都怪阿比丝,它的幻身咒比巫师还要高明,没人能在魔杖店干脆利落地找到一只黑猫。
蕾娜也找不到,她每天都找不到。
“阿比丝给我滚出来!”
她边喊边找,最后看着煮锅里露出两只又金又圆的眼睛,她怨气冲天,“您是想炖红烩小猫给我吃吗活爹?”
好消息,她抓到了猫,坏消息,当她提溜着阿比丝命运的后脖颈走出厨房时,加里克就在走廊站着。
“敬爱的祖父,您听我解释。”她讪笑着。
“解释我多了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儿子?看来你叔父留了一手,没和你讲他和你爸爸小时候玩伦理哏被我打个半死的事。”加里克躬身,皮笑肉不笑道:“你祖母耳背,她在另一个世界要是听错了,以为我另结新欢......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说完亮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臂,他手里握着一把鸡毛掸子。
“和它解释去吧,小蕾娜。”
于是开学前,蕾娜只能去莉安家借宿两天,好在莉安此前就有邀请她来小住的打算,和父母介绍过自己的室友。
卡特一家住在曼彻斯特,男主人比利是魔法部的小职员,女主人琳迪是个音乐老师,他们亲切地招待了她。蕾娜能想象到的最开明的家庭莫过于此。
可在餐桌上,她一边吃着卡特先生的拿手菜,一边把卡特夫人哄得捧脸笑,这样美满的时刻,她莫名地想起了某人,想起另一个在巫师与麻瓜结合下诞生的孩子。
白天她们出门玩,她提出想看看隔壁的科克沃斯,莉安就带她去了。
空气不太好,好吧,全英国的空气都不怎么样,但科克沃斯的格外糟糕,那是座不宜居的工业小镇,煤尘笼罩着镇子上的每个人,大家都只能用健康换英镑。
晚上她们并排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所以呢,你现在叫它什么?”莉安问,“你不能再叫它活爹了,除非你想像格兰芬多布莱克那样叛出家门。”
“那可多了,小猫通常会在得到名字的下一秒得到外号,这是世界上每只家猫的宿命。”蕾娜掰着手指念给她听:“阿比,阿比莉莉丝,比比,比斯特,比斯凯特,对了还有,它和格雷打架跳到天上的时候,我叫它比比鸟。”
假期结束时,莉安熟练掌握了所有外号的适用场景,并开发出阿蕾德·比尔娜斯这个新外号。
蕾娜很满意,在返回学校的列车上,她们不厌其烦地用这个名字称呼它。
节后第一早课就是黑魔法防御,蕾娜到教室时桌椅都被清到了四周,中央区域空出来,摆着的是......一个半人高的煮锅?
蕾娜无处落座,疑惑地绕着锅走了两圈。
等学生到齐,克里斯教授说:“昨晚我在值班,霍格沃兹的小精灵告诉我厨房遇到点麻烦,就在你们眼前。这个锅本是用来煮玉米浓汤的,但有脏东西占领了它,占领了厨房的固定资产。”
“因为小精灵在校内能使用的魔法非常有限,它们向我求助,希望我驱逐不速之客。但是透过这口锅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我说,不,我没看到什么厨房财产,这是我的教具。”
“向大家介绍本堂课的主角——博格特。”
克里斯在上面介绍这是一种能读心的生物,能根据不同的人,化为人们不同的恐惧的事物。
蕾娜在下面吐槽,怎么都爱往锅里钻,好抽象的娱乐活动,最近很流行?
“试想一个画面,你们成为了傲罗,你与敌人拿着魔杖对准彼此,在任务最惊险的时刻,一只博格特从床底钻了出来,而毫无防备的你直面了它......”克里斯引着他们思考。
“我会死的。”一个学生小声说。
“至少攸关生死。”克里斯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这节课我们学习博格特驱逐咒。”
“别担心,虽然还没有已知的消灭博格特的方法,但它有个家喻户晓的弱点。在脑中幻想它变得可笑,然后跟我念,”他说着移开了大号锅盖,桶里跳出一只马形水怪,在确认它保持着最常见的马的形态后,他挥动魔杖,“Riddikulus!”
水怪前半身还是那样,但后半身变成了烤马,长长的铁签依次固定住腹部臀部与马腿,看着和烤乳猪差不多。
水怪察觉到异样,于是鼻子左嗅嗅右嗅嗅,它顺着味道回头,看到自己后半身正散发着诱人的焦香。
哄堂大笑后,水怪化为一团灰色雾气,缩回锅里。
“不瞒你们,孩子们,我一年级掉进黑湖里了,被那玩意咬了一口,至今都心有余悸。”克里斯摸着心口道:“但你们也看到了,只要你心里它是可笑的,那它就会变得可笑。笑声是博格特的克星,能将大大削弱它的力量,直到其无法成型。”
“接下来大家轮流尝试,对它说滑稽滑稽。”
蕾娜喜欢这堂课,她喜欢看同学的内心在害怕些什么,这些人里,也许有人能当着她的面伪装,但没人能在博格特面前伪装,这有趣极了。
埃弗里害怕曾祖父失望的双眼,赛尔温害怕家族失势,莉安害怕她母亲煮的鳗鱼冻。
轮到她了,走到教室中央的她后知后觉,那我呢?我害怕什么?加里克的鸡毛掸子吗?
她这样想着,随手掀起锅盖,一团雾气从锅里飘了出来。
这算什么?博格特本体?
克里斯教授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出了一点小问题,导致博格特没有化形。
可眨眼间,雾气扩散,似是在向他证明这已经是变化后的形态了,只不过化形目标和博格特的本体长得差不多。
雾在膨胀,并在极速扩张中由灰转黑,覆盖住整个教室的上空,像夏日的倾盆大雨在倾盆前,引来的席卷的乌云。
克里斯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蕾娜是个害怕大雨的姑娘。”
但博格特的变化还没完,短短数秒,就黑得几乎滴出墨来。乌云下狂风大作,把教室角落的桌椅都卷了进去。
自然灾害?
看着眼前暗无天日的一幕,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是过去哪场大风暴,1968年袭击苏格兰中部的那场?听说它几乎毁了格拉斯哥。
蕾娜像被冻住一样,迟迟没有掏出魔杖。
克里斯替她圆场:“情有可原,所有苏格兰人都忘不了洛菲娅飓风,我猜她是个出过海的姑娘,对吧蕾娜?”
蕾娜却迟迟没有接话。
她仰着头,失神地看着那片云。
她样子不太对,斯内普远远地喊了一声:“喂!奥利凡德。”
可她听不见,她像被引诱了一样往前走了一步,朝天空伸手,想要触碰那片漆黑的天幕。
它不是洛菲娅,她认得它。
飓风也不是最终形态,博格特还在变,逐渐变成她最恐惧事物的真容。
龙卷风里闪出火光与电光,没人在这时候还认为眼前上演的是一出自然灾害,它明显夹杂着大量魔力,风雨雷电不过都是表象,是魔力溢出的副产品。
整片天都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像被下了诅咒,可蕾娜喊不出那句滑稽滑稽,她的脑袋像坏掉的麻瓜电视机,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在里面频频闪过。
而众多画面中的一个,与眼前博格特变化出的场景,完美重合了。
她看到了霍格莫德那间闹鬼的棚屋,下一秒她的膝盖直愣愣地砸了下去。
天空中炸开的魔力伤到了她,随之而来的飞沙走石划破她的皮肤,可她却像缺失了痛觉似的什么也不做,任由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流不止。
她只是抱紧了双臂,跪在地上颤抖,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斯内普问:“这也是飓风吗?教授。”
克里斯这才回过神,冲了上去:“不!这是默默然,她是个见过默然者暴走的姑娘!”
他刚才也被吓倒了,眼下弥补过失般挡在蕾娜面前,在博格特变成马形水怪后立刻用了驱逐咒,把它关回去后他对着煮锅用了个colloportus,确保学生不能私自打开它。
“我需要带她去医疗翼,希望我回来前你们能像鹿角兔一样乖巧。”说完,他抱起蕾娜就往外走。
远离那间教室,远离那令人绝望的一幕,蕾娜才像被上好了发条一样,终于有所反应。
尽管所谓的反应不过是无声落泪,以及‘我居然忘了,我怎么会忘了,我怎么能忘了,怎么能......’——她一路都在重复这句话。
克里斯教授在描述黑魔法防御课上发生了什么后,把她交到庞弗雷夫人手上。看到夫人给蕾娜处理伤口他就放心了,反而是班上那群不安分的臭小子更让人放心不下。
临走前他看了眼蕾娜哭过的脸,自言自语:“一个被默然者吓坏的姑娘......”
蕾娜听见了,于是在心里回答他,不,我不是见过默然者,我就是那个默然者,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1974年了。
记忆回来了。
爆炸的信息量骤然回归,给她的大脑带来过量的负担。
让她想想都发生了什么。
她本该在这一年魔力暴走,进而发现身体里存在一只默默然,从此被魔法部视为定时炸弹。先后被关在圣芒戈七年,关在苏格兰老家十七年,她是在斯内普的庇护下活了下来,直到1998年。
第二次巫师战争,斯内普不见了,她用了默默然的力量出门找他,看见他躺在地上,看见他......对,他死了。
眼泪又开始掉。
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死状。
即便是曾经经历过的事,但她那时失控了。作为动用魔力的代价,默默然在她身体里大闹了一场,让她几乎濒死。她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本能支配下做出的,不是决定,只是反应。
当时的她无法思考,也消化不了任何事。但与当时不同,现在的她身体健全,思维流畅,记忆在她脑海里走过一遍,就像那些事重新又发生了一遍。
她又一次经历了他的死亡,又一次看到他死在眼前,那些曾经没能落下的泪水,在此刻悉数奉还。不同于来医疗路上的悄然流泪,这次她失声痛哭。
她把庞弗雷夫人吓到了,她像要把自己哭晕过去一样,难以自抑。
她一直哭,一直哭,夫人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一直安慰她,轻抚她的后背,“是假的,不过是一只可笑的博格特在戏弄你,都是假的。”
她听完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知道那不是假的。
头好晕,呼吸不顺,还有不自然抽搐的症状,仿佛下一秒就会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夫人在喊她,“蕾娜!冷静点蕾娜,你会碱中毒的!”
她一边抽抽一边不合时宜地想,碱中毒,这个麻瓜医学用语她前世在圣芒戈听过。
“你必须调整呼吸,听我的指示,来,吸气,憋气,尽你所能缓慢地吐出来。”夫人不容抗拒地引导她,“好,再来一次,吸气……”
蕾娜跟随着,让二氧化碳尽可能多地停留在肺里,症状才慢慢得到缓解。
“谢谢您。”她看起来像个溺水后被救到岸上的人,“如果死因是哭到窒息,我会成为整个霍格沃兹的笑柄的。”
夫人无奈地看着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温柔徒劳无益,这姑娘需要来点严厉的。
她本来都停下了,可下午斯内普来了。
“奥利凡德?”
他在找她,因为没有得到答复,里面又拉着帘子,他分不清她在哪张床上,只好擅自往里走。
蕾娜抓起庞弗雷的袖子猛烈地摇头,眼泪又涌出来了,她不能见他,她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要是看到那张脸......她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失态。
她会暴露在斯内普的视野里,只差两个英尺了,那对斯内普而言不过是一步的距离。
他迈出一步。
几乎是同时,夫人也迈出一步,庞弗雷挡在了她身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绅士点,西弗勒斯,女孩子不想被男士看到她哭花脸的样子。”
她的手还揪在夫人的袖子上呢,斯内普看到了,但他没说多余的话。
他后退一步,隔着帘子问蕾娜:“院长让我看看你下午能上魔药课吗,他要按人数准备材料。”
蕾娜想说话,可她一开口,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根本刹不住闸。
又是夫人帮了她,庞弗雷说:“我恐怕不行,请转告霍拉斯,她今天什么课都不能上,不然真的会碱中毒的。”
蕾娜仿佛看到眼前的人身上闪着圣光,玛利亚像的脸就该被雕刻成夫人的模样。
斯内普走后,玛利亚啊不是庞弗雷转过身问蕾娜,“他做了什么?”
她神情严肃,显然问的是做了什么坏事,她以为斯内普欺负了蕾娜。他们也到了有性别意识那种年纪,校医必须对此充满警惕。
“什么都没做。”蕾娜摇头,“他还什么都没做。”
正因为什么都没做,他现在还是活生生的。
蕾娜今天住在医疗翼,晚餐后莉安带着一些同学来看她,庞弗雷把他们都撵走了。
她脑子还是很乱,有很多事需要整理。
1999年她敲碎了自己的灵魂,利用世界基石碎裂瞬间产生的缝隙,逆转了时间,这意味着此刻身体里只有一半灵魂。
所以她那病因不明的头痛不是头的问题,而是分裂灵魂后遗症。
她如今才感到后怕,她觉得当初敲开脑袋的手法太粗暴了,那几乎是一场脑内爆破。就连曾经的记忆,都在爆破过程中被掩埋了,直到今天,才被一只意外出现的博格特从废墟里挖出来。
但也有意外之喜,或许灵魂的变化牵动了体内的魔力结构,默默然这次没在她的体内诞生,她不必做那古怪生物的宿主,不必过前世空洞的人生了。
她想告诉斯内普,你失策了,收回那狂得不行的‘也许是我’宣言吧,灵魂损伤靠魔药是治不好的。
她还想告诉斯内普,你搞错了,故事的主角不是布莱克也不是波特,是波特的儿子。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断,被预言家日报叫做救世主的孩子、终结了巫师战争的孩子、对加里克说想见她一面的那个孩子,那个哈利·波特,大概是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的儿子。
波特家就剩他这一支了,年龄也对得上。
她听说他有本事打败伏地魔,但不清楚他本事的全貌,魔法部自从她炸了圣芒戈,就开始限制她了解时政,他们觉得那会对她的魔力起到暗示作用。
她所知实在有限,并且有限内容里,还几乎都是斯内普的事,这次轮到她像掘金工人对待矿山那样对待自己的大脑了。
她记得,他毕业后立刻效忠黑魔王,当上魔药学教授的那一年他因为食死徒的身份被捕,又获无罪判决。他接斯拉格霍恩的班做了斯莱特林的院长,并很久以后杀了邓布利多,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
他终将位高权重,像他小时候所期待的那样,但他也终将被伏地魔所杀。
嘿,挖出不少金子。
上一秒她还在为自己的能干而雀跃,下一秒她沮丧极了。
因为最重要的事,关于伏地魔为什么要杀害他忠实的仆人,她一无所知,太糟糕了,她一点也不能干。
次日,处理好情绪的蕾娜出现在课堂上,无论知道多少事,她现在只是个学生。前世她到死都只是个大龄学生,这次她非毕业不可,以一个漂亮的成绩......最好能考过斯内普。
但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让她成为了斯莱特林热门话题TOP1,不管上什么课都有人找她攀谈。
蕾娜不得不和她的每个同学解释:
对,默默然。
是的,我的博格特是一只默默然,一种挺可怕的生物。有多可怕?能毁掉半个霍格沃兹。
我年幼时见过它,具体在哪?别聊这个了,会招来不幸。
她的好人缘偶尔也显现出不便利的一面,午餐时间,就连低一年的雷古勒斯都慕名而来。
她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的没错,就像你听说的那样,如果你有仇家,把那个人和我和一只博格特锁在一个房间里,清算。从此你的世界将一片光明,而我,我将成为一位完美的杀手。
在她几乎把所有人都应付了个遍之后,斯内普来了。
虽然他已经从别人口中,把蕾娜说过的话差不多都听全了。但这就像斯莱特林团建一样,他怎么着也得配合,重在参与。
“默默然?”他随口一问。
可却得到了全然不同的答案。
“不是默默然。”
所有人都被黑云压城的气势所吸引,没人注意到场景的角落有间棚屋,棚屋的角落有个黑色的身影——黑袍,黑发,黑眼。
蕾娜抬起头,注视同样的黑袍,黑发,黑眼。
我的博格特是你。
你在我面前阖眼,就是宇宙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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