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是两节连堂的变形术课程,临近圣诞节,几乎所有的教授都被节日气氛感染。

弗利维教授不讲新课了,而是教大伙怎么用魔杖放烟花,连弗罗斯特都成功燃放了一束紫色烟花;斯普劳特教授则征求大家除了红绿银之外的节日装饰配色;宾斯教授一点儿也不管课堂纪律了,实话说他从前也没怎么管过;斯拉格霍恩则忙着给留校的学生发放圣诞节活动邀请函;天文学和飞行课更是直接停课。

但是麦格教授教授不同,她走进变形术教室时,高高的发髻像一顶象征纪律和规则的帽子,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不——比平时更严厉。

她让所有人挨个到讲台上去,当着她的面将羊皮纸变成变形术课本的封面。

《初学变形指南》六个字中弗罗斯特只变出了“南”,埃默里克·斯波尔的名字变成了“Em rich”。

麦格教授瞪了弗罗斯特一眼,低头在那张羊皮纸上写了一个“F”。

教室里一多半的学生都愁眉苦脸,低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变形术教室的门被敲响,克拉布如释重负地回到罗齐尔旁边坐下。

麦格教授打开教室门,是穿着一身紫色长袍的邓布利多,校长身后还站着一位先生,他鬓角泛白,满脸忧虑,双手抓着一顶帽子。

看到他们,麦格教授破天荒地提前下了课,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立即收拾书包涌出教室,生怕她反悔。

塞缪尔·休斯把书包甩向身后,朝旁边的男孩念叨:“你知道波特和布莱克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但是院长昨晚是火冒三丈地把他们扭送回来的。”

“你看到了?”

“我问了胖夫人,她说她还没见过麦格教授这么生气。”

“啊……那一定是很糟糕的事,可明天就是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

“麦格教授从来不会罚他们禁赛。”

但这个“从来不会”的底线立刻就被打破了。

魁地奇球场东边的球门由红色的彩带装饰,西边的则是黄色,四座看台在比赛开始前半小时就挤满了学生,尽管天寒地冻,北风呼啸,但为各自学院加油的热情丝毫不减。

随着霍琦女士骑着扫帚进入赛场,看台两侧的球员入口打开,穿着红色队服的格兰芬多和穿黄色队服的赫奇帕奇分别入场,霍琦女士也降落在中央的位置,与双方球员交待比赛事项。

“詹姆和西里斯呢?”

吉德罗掏出望远镜,确认了两遍:“格兰芬多有两个二年级的替补球员,噢,弗兰克·隆巴顿的脸可真够臭的!”

“他们肯定是被禁赛了。”罗德莉卡说。

“禁赛?麦格教授会给格兰芬多的主力球员禁赛?还是在比赛前一天?”吉德罗难以置信,“赛前格兰芬多所有的训练阵型可都有詹姆和西里斯,这么干他们会输球的!”

吉德罗的话音刚落,赫奇帕奇的追球手已经灌入一球。

10:0

霍琦女士吹响哨子示意开球。

弗兰克·隆巴顿将球扔给追球手奥拉·佩雷兹,她调转扫帚飞向赫奇帕奇的球门,奥拉的扫帚飞得很高——

吉德罗举着望远镜,嘴里说:“她要做高抛球,得要有接应……噢,梅林——”

来自对面看台的赫奇帕奇解说员汉弗莱·拉德克利夫抓着话筒腾一下站了起来:“克利斯平截下了奥拉的传球——他做了一个空翻掉头往格兰芬多的方向飞去——比鹰隼还要快——克利斯平要传球给莫温娜——是假动作!真漂亮!格兰芬多的新任追球手多里安·范恩上当了,他飞往了反方向——他被游走球打了个正着,正中胳膊,格兰芬多的队长弗兰克·隆巴顿举手叫了暂停!”

庞弗雷女士在球场边给多里安·范恩做治疗,很快麦格教授也从看台上下来站在弗兰克旁边。

汉弗莱继续解说:“看来多里安伤得不轻,一定是折了胳膊,庞弗雷女士给他贴上了伤员标签,多里安不能上场了!格兰芬多还有替补追球手吗?啊!是三年级的席尔瓦·阿什伍德,我怀疑他有色盲症,他去年可是把鬼飞球扔进了自家球门啊!”

不管怎样,格兰芬多凑足了七个人,比赛继续进行。

“如果杜恩能抓到金飞贼,格兰芬多还有机会赢,是不是?”弗罗斯特问。

“除非他能抓到,赫奇帕奇的基恩·利德已经作为首发找球手打过三年比赛了。”

吉德罗耸肩的功夫,比分变成了30:0!

“格兰芬多得想想办法了,失去了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他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球场上乱窜——噢梅林啊!你怎么能总往自己球门的方向跑呢席尔瓦!还好弗兰克将鬼飞球挥棒击出——

“但这是意料之外的一击,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鬼飞球落到赫奇帕奇的队伍手里,由队长卡斯比安·赫尔组织进攻,他险些被游走球击中,是格兰芬多的查德·哈林顿打来的——没有熟悉的队友并肩作战,他的出击显得力不从心。

“奥拉截走了卡斯比安的球!那一下漂亮极了!她立刻组织反击——她飞得太快了,那把横扫要被她骑冒烟,卡斯比安没能追上她——奥拉躲过了游走球——球进了!10:30!格兰芬多进了宝贵的一球!”

可这一球拯救不格兰芬多球队的颓势。

二十分钟后,基恩·利德抓到了金飞贼。

比分最终定格在210:60。

赫奇帕奇一雪前耻,终结了对阵格兰芬多无胜绩的历史。

比赛结束后,大家都在讨论詹姆和西里斯被禁赛的事,可谁也说不清原委,输球的格兰芬多怨声载道,赫奇帕奇则暗中窃喜,他们忙着赶回公共休息室再大肆庆祝。

斯普劳特教授已经订购了好几桶蜂蜜酿,赢球——特别是赢格兰芬多——值得一直庆祝到圣诞节!

“你猜他们干了什么?”吉德罗递给他们一人一块雪花太妃糖。

罗德莉卡一边剥糖纸一边说:“炸掉了格兰芬多塔楼的盥洗室?”

“他们炸过,”弗罗斯特说,这事是西里斯亲自讲给他听的,“麦格教授也只是罚他们抄写差点抄断手。”

“难不成他们炸了麦格教授的盥洗室?”

弗罗斯特笑了几声,挥手否定了这离谱的猜测:“也许斯拉格霍恩会知道,而且他嘴巴一点也不严。”

弗罗斯特敲开地窖办公室的门,斯拉格霍恩教授没穿上他那身专为肖像画准备的雍容长袍,他披着兔绒斗篷,正在戴手套,俨然要外出。

“噢,抱歉,乔伊先生,忘了通知你。”斯拉格霍恩说,“今天的禁闭取消,我得赶去阿不思那儿处理些事情。”

弗罗斯特问:“是詹姆和西里斯犯的事吗?”

斯拉格霍恩戴手套的动作一顿,睁大眼看着他,但院长很快意识到弗罗斯特八成是在使诈,他用鼻子哼出一声:“不要打听多余的事,乔伊先生,如果你实在没事可干,就去勒鲁瓦教授那儿帮帮忙。”

弗罗斯特没有放弃,而且他现在感到有些奇怪了,同样是院长,今天早上赫奇帕奇的斯普劳特教授一切正常,甚至还有闲心给学生们订购饮料喝,饭桌上的弗利维教授一直忙着梳理胡子,让它们卷翘的幅度保持一致。

唯独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忧心忡忡,特别是他说现在要去邓布利多那儿……

“那件事跟斯莱特林有关。”弗罗斯特断定,“跟斯莱特林的学生有关是吗?”

斯拉格霍恩握住门把手,明确地将弗罗斯特拒之门外:“乔伊先生,下次禁闭的时间我会提前通知你。”

弗罗斯特伸手插进门缝,拦住院长关门的动作,他必须搞明白一件事,弗罗斯特急切地问:“是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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