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一章 往事重现

金斯莱惊讶地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官员——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魔法部高级副部长海勒姆·金凯德。既然已经发现了其中联系,她不敢相信,她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对父子之间的相似之处。西蒙继承了海勒姆的黑眼睛,不过西蒙的眼睛总是充满了温暖和欢乐,而他父亲的眼睛则冷漠严肃。细长笔直的鼻子,结实的下巴——如出一辙。就连他们的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海勒姆的苏格兰口音不那么明显。

“副部长。”金斯莱慢慢地说,“这个年轻人是你的——”

“他不是我的儿子。”海勒姆瞪着西蒙,愤怒地说。

几个官员打量着他们俩,他们肯定也像金妮一样,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西蒙痛苦地对金斯莱说。“同样,父母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孩子。”

“这是法庭。”金斯莱叫道。“我需要直接的答复。这个人是金凯德副部长的儿子吗?”

“这场争论很容易解决。”一个巫师恼火地说。“许多国家纪录里都会有他:他的出生证明、霍格沃茨的成绩单、幻影移形许可证——”

“我的证人是哑炮,先生。”金妮插嘴道。“但是他仍然有出生证明。我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它,可以将副本呈给首席巫师。”

金斯莱立刻挥手让她上前,金妮拿上了她在一周前翻出来的褪色羊皮纸。“一切都合乎手续。”他代表威森加摩宣读着文件。“西蒙·杜布格尔·麦金托什·辛克莱·金凯德,出生于苏格兰贝洛汉蒂,海勒姆和考伊姆·辛克莱·金凯德之子?”

“对,是我。”西蒙说。

金斯莱奇怪地看了海勒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金妮转向西蒙,他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腼腆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如约翰·帕尔默所说,在魔法世界里,遗弃哑炮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没人会对西蒙的身世感到惊讶。然而,面对海勒姆对长子的公然抗拒,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所有坐在长椅上的官员都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人的身份属实。”金斯莱说。“他与一名威森加摩成员是直系亲属,这一点值得关注。副部长?”

“哦?”海勒姆冷冷地说。

“如果你担心会有利益冲突,使你无法不偏不倚,你可以退出审判——”

“这不是问题。”海勒姆对他说,傲慢地整理着昂贵的长袍。“我不走,首席巫师。”

在他们简短的交流过程中,西蒙一直盯着金斯莱的长椅上的某个的点,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呼吸平稳均匀。金妮的心都放在他身上,但是她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告诉她他担心自己失控时,就是这个意思:海勒姆憎恨他。虽然西蒙随随便便地告诉金妮,他被赶出了家门,但是在她看来,十四年过去了,这件事仍然使他非常痛苦。

“好的。”金斯莱说。金妮觉得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遗憾。“韦斯莱律师。”他继续严肃地对她说。“请你的证人现在向威森加摩作证。”

金妮点点头,然后又转向了西蒙。他身着苏格兰盛装,身姿高大挺拔地坐在高背椅上,看起来像一位年轻的国王。她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背弃他这种散发超凡魅力的人。

“金凯德先生。”金妮朝他走了过去。“我们从头开始吧。你是怎么认识被告的?”

“我是七年前在布莱顿见到他的。”他说。“我们由一位共同朋友的姨父介绍认识,他说他叫本·汉密尔顿。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住在伦敦伯爵宫的一栋房子里。”

金妮鼓励地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这么说,你跟他一起生活了七年,对他应该很了解。”

“对。”西蒙嘟哝道。

“你怎么形容他这个人?”

他笑了起来。“他一开始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不是吗?”他坏笑着说。他看向德拉科,德拉科也笑了起来。“他趾高气扬得很,我们根本比不上。约翰尼——那是我们的另一个室友——约翰尼告诉我,在我鲁莽行事之前,先让他了解一下我们,不过我从来就是不是敏锐的人。”

“不,你是。”金妮听见德拉科轻声说,他的声音很小,威森加摩都没有听到。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深情的笑容。

“我对他恶作剧。”西蒙骄傲地说。“让他放下架子。等他明白过来之后,我们三个就相处得很好了。你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

“你对他的看法是基于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吗?”金妮追问道。

“什么都不知道。”他说。“我们不知道这个男孩来自哪里。我们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正派人。”

金妮的心提到了喉咙。他们怎么会想让德拉科远离这种生活?“金凯德先生,”她继续说,“在你认识德拉科·马尔福——也就是本·汉密尔顿——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表现出反社会行为?”

“从来没有。”西蒙说,用力摇着头。“他甚至乘地铁不逃票,不随地乱扔垃圾。他是一个模范公民。”

“听说他被指控犯有那么多罪行,你感到惊讶吗?”

“当然了!”西蒙嚷道,用拳头使劲砸着椅子扶手。“如果那边那个小伙子——”他指着德拉科说,“——真的杀了人,我就吃了我的格子呢,我会的。”

金妮立刻抓住机会问道:“这么说你不相信德拉科·马尔福会犯下这些罪行?”

西蒙摇了摇头。“无意冒犯,伙计。”他转身对德拉科说,“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故意伤害别人。有一次我们玩橄榄球,他用球砸中了我们一位朋友的鼻子。当然,这是意外。血流得到处都是,德拉科十分慌乱,我们用了好几个小时才让他冷静下来。”西蒙抬头直视着金斯莱和威森加摩,扬起了下巴。“我认为德拉科·马尔福不会杀害或伤害任何人。”他说。“相比我的家人,他更像我的兄弟。我愿意为他去死。”

金妮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料到他会做出这样衷心的声明。德拉科似乎也没有,因为他眼含热泪地看着西蒙,暂时忘记了对他的刑事审判。

“没有别的问题了。”她说。“轮到你了,公诉人。”

她回到座位上,哈珀站了起来,抚平了他的灰色长袍。“谢谢你,韦斯莱律师。”他点了点头。金妮真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她听见了他说出“律师”这个词时的傲慢口吻,不过她看到德拉科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止她一个人。

“金凯德先生。”哈珀背着双手说。“你提到了一次嘎榄球意外?”

西蒙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橄榄球。”他纠正道。

“对,对。”哈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橄榄球。你说这位马尔福先生用橄榄球撞到了一个人的脸,那个小伙子遭受痛苦,令他心烦意乱。”

“是的。”西蒙回答。

金妮突然觉得火冒三丈,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哈珀从西蒙的证词中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西蒙似乎仍然很放心。他肯定会预见到对他的询问,并为此做好准备吧?她能这样相信他吗?

“所以他伤害了别人——不管事情是怎样发生的——而且事后非常后悔。”哈珀总结道,抬头看向威森加摩。“本法庭已经确定,马尔福先生患有所谓的分离性神游症,这种神游症是由情感和精神创伤造成的。”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摸了摸太阳穴。“这不是很符合金凯德先生建立的模式吗?在霍格沃茨之战那晚,马尔福先生杀死了科林·克里维,折磨了帕德玛·佩蒂尔,然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就此陷入了所谓的神游状态,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他造成的伤害要比无心对别人的伤害更加严重,所以他的反应也更加强烈。”

“我反对。”金妮大声说。“我的被告还没有被定罪——”

“驳回。”金斯莱说。“控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观点。”威森加摩激动不已,似乎都很赞同。

“你不同意吗,金凯德先生?”哈珀追问道。

西蒙笑了笑。“哈珀先生。”他模仿着哈珀的口气说,“这个结论是基于德拉科·马尔福确实施了杀戮咒。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无意冒犯,伙计。”他又说道。

“其他指控你也听到了。”哈珀叫道。“他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使用了夺魂咒。从控制到谋杀只有一步之遥。”

“是吗?”西蒙睁大眼睛问道。他将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在一起。“你施过夺魂咒吗,哈珀先生?”

“这是违法的。”哈珀嘲弄道。“我当然没有。”

“我见过有人施夺魂咒。”西蒙直率地说。“他那时九岁,拿着他哥哥的魔杖。他听别人提到了这个咒语,就决定在我身上试试。”

威森加摩十分惊讶。金妮无可奈何,只能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巫师——还只是个孩子——用别人的魔杖,就能像恶作剧一样施夺魂咒。”西蒙平静地说。“相信我,咒语很强劲,我根本没法反抗。但是这个傻小子,他想对一只在他脸上飞来飞去的甲虫使用杀戮咒。他想让这讨厌的东西死掉,就像他想控制我一样,可是他做不到。”

哈珀有些慌乱,他简单地说:“这和这次审判有什么关系,金凯德先生?”

“不是任何巫师都能施用杀戮咒的。”西蒙耸了耸肩。“无论你多么优秀,或者拥有多么强大的魔法。”

“你本身就不是巫师。”哈珀轻蔑地说。“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说?”

西蒙低头看着地板。“我以前也见过有人使用杀戮咒。”他轻声说。

坐在长椅上的海勒姆突然向前扑去,仿佛要让他的儿子闭嘴。金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西蒙是看到了他施杀戮咒吗?

“你必须真的想让一个人死,咒语才会起效。”西蒙说,眼睛仍然盯着地板。“这与你想让虫子离你的脸远点,或者希望某个人消失是两回事。你必须从内心深处希望那个人死掉,不复存在。你必须坚定地相信那个人在浪费空间——那种极大的恨意是我远不能想象的。我很清楚。”

西蒙的发言结束之后,法庭里鸦雀无声。约翰惊恐地看着他;显然,他以前也没听过这个故事。西蒙仿佛脱离了恍惚状态,他眨了眨眼睛,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哈珀。“所以我认为德拉科不能施杀戮咒。”他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没有别的问题了。”哈珀平淡地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没等金斯莱开口,西蒙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金妮痛心地注意到,海勒姆·金凯德一眼都没有看过他的儿子。

“辩方将传唤下一位证人。”金斯莱说,西蒙的证词仍然令他大为震撼。

金妮又站了起来。“辩方传唤卢修斯·马尔福作证。”她说。

卢修斯像往常一样镇定自若地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朝证人席走去。威森加摩像鸟群对领头鸟一样,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相互窃窃私语。金妮往后退了几步,让他从她身边过去,但他没有直接走向西蒙刚才所坐的椅子,而是来到了德拉科身边。金妮惊讶地看着他低下头,对他的儿子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用一反常态的温柔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立刻明白了他在做什么。法庭众人刚刚看到了海勒姆和西蒙的不正常关系——相比之下,卢修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好父亲,能为他们赢得宝贵的优势。要不是金妮对卢修斯的表演勉强感到感激,她一定会翻白眼的。

他终于坐了下来。“马尔福先生。”金妮站得更直了。“你很清楚对你儿子的十项指控——现在是九项。对吗?”

“对,我知道。”卢修斯冷冷地说。

“然而,威森加摩可能没有意识到,其中七项指控都与同一个唆使者有关。”她朝他走了过去。“能请你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卢修斯抬头看向威森加摩,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要忍住嘴角和眼中的傲慢讥笑。“大约十一年前的神秘事务司事件之后,”他慢慢地开始说道,“里德尔……对我很不满意。”他咽了口唾沫,在座位上动了动。“在他看来,我失败了。作为对我的惩罚,他转向我的儿子德拉科——我唯一的孩子——要求他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杀死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如这些天一样,一提到邓布利多的死讯,人们就发出了愤怒的低语声。卢修斯一直等到观众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他的身上。“还有,”他继续说,“里德尔威胁德拉科,说如果他像我一样失败了,我和我的妻子就会被杀死在他面前。他当时只有十六岁。”

德拉科在椅子上剧烈颤抖,金妮知道,他一定想起了记忆中那个阴险、像蛇一样的汤姆·里德尔。

“十六岁。”金妮重复道。“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男孩来说,要担负着——他的父母,他最亲的家人的性命,这实在太沉重了。”

卢修斯生硬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承担了摆在他面前的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还有什么选择?”卢修斯叫道。“他根本无处可逃。”

“他用了多长时间制定出害死邓布利多的计划?”

“整个学年。”卢修斯稍微冷静了一些。“德拉科试图用一条致命的项链诅咒他,让两个人把项链送给他,但是另一个学生先碰到了它。后来,他又试着在一瓶黄油啤酒里下毒,但是它被误送到了魔药教授那里——你的哥哥把它喝了下去。”金妮朝卢修斯扬起眉毛,让他不要像往常一样贬低她的家人——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然后,他修好了消失柜,成功地把食死徒偷偷带进了霍格沃茨。”

卢修斯讲述那可怕的一年时,金妮对威森加摩举起双手,一根接一根地伸出手指,直到她伸出了七根手指。“余下九项指控中的七项。”她对法庭说。“这些事都是在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巫师的胁迫下完成的。被告当时并未成年。”她又转向了卢修斯。“你的儿子被迫做出这些可怕行为之前,他对食死徒是什么态度?”

卢修斯哼了一声。“像他不完全了解的其他事一样,他认为成为食死徒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棒呆了。’”卢修斯嘲弄地笑了笑,遗憾地看了他的儿子一眼,金妮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逢场作戏。“他会求我告诉他,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打算做什么。可是,等他被逼与他们为伍,里德尔开始注意他时,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之所以想当食死徒,只是因为你——他的父亲——是食死徒。”金妮说,她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是的。”卢修斯说。

金妮停顿了一阵,从法庭一边走到另一边,让威森加摩有时间消化卢修斯刚才说的话。“我们继续吧。”她终于说道,“我相信你拥有我们的第一件证物吧?”

“是的。”

金妮看向金斯莱。“马尔福先生现在将向威森加摩呈上他的亡妻纳西莎·马尔福的魔杖。”

金斯莱对他做了个手势,卢修斯从长袍内袋里拿出了他之前给金妮看过的乌木魔杖盒。他把盒子放在腿上,解开锁扣,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优雅的魔杖。它在卢修斯的大手里看起来不太协调。

“马尔福先生,”金妮说,“你的儿子在霍格沃茨读七年级时——他用的什么魔杖?”

“他自己的,他十一岁时得到的那根山楂木魔杖。直到复活节前后,哈利·波特夺走了他的魔杖,后来我的儿子就一直使用我妻子的魔杖。这根。”

“这么说,在科林·克里维被害、帕德玛·佩蒂尔遭袭的那天晚上,他一直使用这根魔杖?”金妮说。

“是的。”卢修斯说。

德拉科一直专注地看着询问。听到他曾经用过不远处这根魔杖时,他往前挪了挪,想把魔杖看得更清楚些。

“你要对这根魔杖施闪回咒给我们看看吗,韦斯莱律师?”金斯莱说。

“是的。”金妮说。

“我会请一位威森加摩成员来做。桑德森女士?”

金妮已经预料到了。一个女巫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朱丽叶·桑德森,魔法部最著名的魔杖技巧和理论专家。她为奥利凡德做了几十年学徒,有人说她比奥利凡德更了解魔杖。

朱丽叶走到卢修斯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把纳西莎的魔杖递了过去。朱丽叶在空中挥了挥魔杖,检查着它的柔韧性。“你的妻子在霍格沃茨之战后用过这根魔杖?”她问。

“是的。”卢修斯干脆地说。

“那就得看完这八年内施的其他咒语。如果威森加摩容许——”朱丽叶用魔杖指着地板,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套由烟雾化成的杯碟清晰地出现了——纳西莎最后一次施咒是要加热一杯茶。

“我不能肯定这就是纳西莎·马尔福的魔杖。”朱丽叶说,“但我可以这样说:这根魔杖的主人是最后一个使用它的人。最后一道咒语显现的画面是固体的,很清晰,如果是其他人使用这根魔杖,根据他们的力量不同,显现出来的画面会更加难以分辨。现在我会试着回到事件发生的那晚。”

女巫又念了一道陌生的咒语,茶杯变成了厚重的紫色窗帘,又变成了毛毯。地板上的画面变化得很快,几乎令金妮分辨不清。它们不断变换,就像一部麻瓜电影,无声地倒叙着一段人生故事。

没过多久,科林·克里维死在地上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金妮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虽然现在他的四肢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但是她还记得,他总是一手拿着照相机,随时准备偷拍或者照下美丽的风景。他的金发披散在前额上——他说话的时候不断拨开眼前的头发,胡乱地挥舞着胳膊。

尸体出现时,人们立刻做出了反应。莫丽一直都很喜欢科林,她转身紧紧抓住比尔的肩膀,盯着身后的长凳。约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西蒙看起来充满怜悯。维克托娃把脸埋在比尔的胸前,开始轻声哭泣。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桑德森女士?”金斯莱问。

“这道咒语的施用者不是魔杖主人。”她说,用冷静精明的眼神研究着那具尸体。金妮忍着悲痛看了过去:这个画面与茶杯不同。她能透过科林皱巴巴的衬衫和他的手看到石头地板的纹理。画面的颜色更加暗淡,仿佛被阳光照得太久了。

亲爱的梅林,金妮紧紧攥着长袍,心里想道,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做了。德拉科杀了科林·克里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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