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四章 重现(2)

比尔·韦斯莱很担心。金妮今天早晨没有报告,也没有回复他派去的无数只猫头鹰。

傍晚,比尔去破釜酒吧查看了金妮的房间。他发现了卢修斯寄来的文件,它们看上去既没有读过,也没有施保护咒语。这可不是他妹妹的做派,韦斯莱长兄觉得焦虑不安。

之后,他去了陋居,查看韦斯莱时钟。金妮的名字指着一个新的状态:失踪。他用自己的血施了一个定位咒,但结果并不乐观。金妮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凭空消失了。

晚上,比尔联系了卢修斯,要了一把钥匙和德拉科家的入口口令,在那里,他遇到了特蕾西·戴维斯。二人检查了德拉科的家,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儿;后来,特蕾西发现了门廊里靠在桌案上的一幅油画。

它看上去是一件麻瓜古董,一个不属于马尔福的东西。比尔发觉自己立刻被这幅不寻常的油画吸引了,却无法解释原因。除却他对被诅咒的财宝的兴趣之外,他并不是一个艺术鉴赏家,但这幅画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看着它那鲜明的色彩和漂亮的笔画,就像是被催眠了。他可以看出,特蕾西也被它迷住了。

她正要触摸暴露的画布时,比尔的直觉告诉他要阻止她。他立刻扯开了女巫,她尖叫着撞到了墙上。他抓住机会走到了特蕾西和他认定为被诅咒的物品之间。他知道他必须毁掉这幅油画,或者将它藏起来,但是它仍然像塞壬之歌一样,在召唤着他。

这时,比尔用余光看到了一抹红色。那是熟悉的韦斯莱红发。他的注意力被画中舞台上的女人吸引了。她与这幅画十分契合,无论是裙子,还是她的色彩,但是她的头发和那张脸绝不会错。那就是他的妹妹金妮。

一声苦恼的闷哼暂时打断了咒语,比尔低下头,发现特蕾西正爬向这幅油画。他抖了抖魔杖,将油画重新包了起来。

油画被包好之后,咒语就解除了。特蕾西坐了起来,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一幅被诅咒的油画。”比尔将它面朝下放在了桌上。“它一定被施加了某种迷惑咒,引诱受害者进去。”

“进到哪里?”

“进入画中。”

比尔伸出手,把特蕾西拉了起来。他累坏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创造这幅油画的咒语十分强大,也十分黑暗。

“金妮在里面。”他说。“我在油画里看见她了。”

特蕾西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觉得德拉科也在里面。我看见他在钢琴旁边。或者至少是与他相像的人。”

比尔叹了口气。这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在哪儿了。”

“对,但是我们要怎么把他们救出来呢?”

比尔摇了摇头,他没有答案。

他曾经听说过这种被诅咒的油画,但是它们很罕见。入口魔法十分复杂和危险,所以门钥匙才会被严格管制。然而,门钥匙只会对一个固定地点和固定时间开放。他们不知道这幅被诅咒的油画将德拉科和金妮带去了哪里。如果他想知道的话,他就必须找出制作它的人。

“我还不知道。”他说。“但我会找出来的。”

金妮很累;她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逃离这幅油画。她也厌倦了这种烦躁不安。她在脑海中排查了一连串咒语;然而,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这些根本没什么用处。

她现在需要让自己的大脑歇一会儿。

金妮穿上最不紧身的礼服,由警惕的文森特护送,走向了舞厅。现在已近午夜,这个大房间里的人不像她第一次到来时那么多了。吧台旁边还有一些人,主要是水手和美国士兵,舞池里还有一些热情的舞者,在为地毯的磨损做出贡献。

德拉科坐在钢琴旁,弹奏着欢快的爵士乐。这一定是一首麻瓜歌曲,因为她没有听过,但是那种纯粹的美感使她的心莫名膨胀了起来。大多数人似乎也很喜欢这支乐曲,除了一个站在舞台附近的水手,他正轻蔑地看着德拉科。

金妮让文森特退到一边,她走向吧台,在一张高脚凳上坐了下来。男招待过来给她点单。他是一个高个儿、英俊的年老绅士,右眼上戴着一只眼罩,有着灰色头发和倔强的方下巴。他的脸上有皱纹,眼罩的旁边有几个半月形的小疤痕。他的独眼是钴蓝色的。

“晚上好,小姑娘。”他有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她露出了微笑。“想喝点儿什么?”

“水吧,谢谢你,先生……”

“欧文斯,年轻小姐,利里盖尔·欧文斯。”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她看了看吧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吧?”

“嗯。他们一直等着你的出现。但是你没有出现,他们就都心灰意冷地上口口床睡觉了。只有酒鬼和工作人员还在坚持。”

他对她眨了眨眼,她大笑了起来。

然而,好像为了证明欧文斯的观点,一个美国士兵勇敢地走向金妮,打算和她调口口情。文森特立刻过来制止了他,金妮又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英国士兵我倒是理解。”她对欧文斯说,“但是美国士兵是怎么回事?”

“这种定期客船有时候会被征做部队运输船。”他指着舞台附近站着聊天的士兵们。“我们在纽约港口挑选了一些美国志愿者,但是这也没有定数,因为如今美国很可能要宣战了。”

“为什么?”

他瞟了她一眼。“因为日本今天袭击了珍珠港?”

“哦,也是。”

金妮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很傻。她明显忘记了现在这个时间段的世界正在打仗。她的历史一直很糟糕,无论是魔法界还是其他的。她正要问欧文斯另一个问题,这时,舞台附近吵了起来。

她转过身,发现之前盯着德拉科的英国水手正在诘问他,管他叫懦夫。不久之后,两个美国士兵也加入了嘲弄。没人试图阻止他们,德拉科显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弹琴。正当士兵们想冲上舞台时,响起了欧文斯洪亮的声音,金妮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喂!暂停,小伙子们!”他叫道,然后指了指金妮。“我们这儿还有一位女士呢,表现得文明一点行吗?”

水手和两个士兵立刻退了回去,看上去既愤怒又不安。一个男人快步跑上舞台,和德拉科交谈,金妮转身面向欧文斯。

“这都是怎么回事?”

欧文斯摇了摇头。“这些小伙子一直和德拉科不合。”

“为什么?”

“英国正在打仗,他是一个年轻健康的英国人,却在大型邮轮上按琴键。”

金妮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他们觉得他是逃兵?”

“他们觉得他是懦夫。”欧文斯挠着鼻子说。“但他不是逃兵。他在RMA服役了六个月。”她茫然地看着他,他解释道,“皇家海军炮兵部队。”

“啊。”她说,好像她明白他在说什么。其实她根本听不懂。“然后呢?”

“据我所知,他因病退伍了,在一场爆炸之后,他丧失了部分听力。”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欧文斯点了点头。“他们不能让他带着这种缺陷继续打仗。对于——呃,炮兵来说,听力是相当重要的,对吧?”

她根本不知道炮兵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拥有完整听力的人才可以加入。

“男人们可不这么看,小姑娘。”

“为什么?”

他将一块抹布搭到肩上。“你这样想:如果你仍然在服役,仍然在受罪,还要看着你的同伴死去,而那边那个漂亮家伙却在取口口悦你这种漂亮女人,你会是什么感觉?”

她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哦。”

金妮记得,她憎恨没有参与霍格沃茨之战的德拉科和所有斯莱特林。然而,她现在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看,那时的他们都只是孩子,很多人的父母处在战场的对面。如果有人让她对抗她的父母,她会做什么呢?

“你也不喜欢他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他是一个有礼貌的小伙子,很安静,有时候有点忧郁,虽然他有缺陷,但是他在钢琴方面非常出色。或许还有这个原因。”欧文斯懒洋洋地耸了耸肩。“我很久之前曾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我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我不希望任何人有那种经历,哪怕是德拉科这种俊俏的公子哥儿。他没有选择这条路,韦斯莱小姐。我们也没有。”

金妮点了点头。“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室友了。”欧文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她急忙解释道:“呃,我和德拉科曾经是同学,所以我今早去了他的舱房,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相信这是相当愉快的惊喜了。”欧文斯笑着说。“但是,这不是这个小伙子在这里没有朋友的唯一原因。传言说他是一个德国间谍。你知道,说英语的那种。”

“当然,这只是传言。别当真。那些小伙子只是为了讨厌他而讨厌他。他们嫉妒他们在这场可怕的战争结束之前所不能拥有的东西。”

金妮喝了一口水,思考着欧文斯的话。就在这时,音乐停止了,没过多久,钢琴声又响了起来。德拉科正走下台阶,他一边拿出香烟盒,一边向吧台走来。

他在金妮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金妮制止了想要过来的文森特。她或许并不喜欢德拉科的陪伴,但是,他昨天晚上想救她,她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他。在这艘船上过着被打了懦夫烙印的生活,或许是他在学校里是个难以忍受的混蛋的报应,但是,那不意味着她不能为他感到一丝同情。

“嗨。”她打着招呼。

“嗨。”他冷淡地说,点了一根香烟。“今晚,英国甜心的出现使我受宠若惊,我该感到高兴吗?”

“德拉科。”欧文斯警告地叫道。“友好一点。”

“我一直很友好,老头。”

他吐了一口烟圈,金妮在座位中动了动。

“你想喝点什么吗?”她问道。

他惊讶地扬了扬眉毛,然后耸了耸肩。“当然,为什么不呢?”

金妮点了两杯威士忌,将交叉手指的双手放在了桌上。音乐变成了一首华尔兹,她回过头,看着舞池里的人轻轻摆动。

德拉科跟随着她的目光,古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去找点乐子?”

她转了回来,耸了耸肩。“我不想。”

他用鼻子呼出了烟雾,他们都转回吧台,沉默地看着前方,等待他们的酒。

德拉科谢过欧文斯,痛饮了一口廉价的威士忌,而金妮则专注地盯着她的酒杯。金妮并不是不喜欢饮酒,实际上,在她为哈比队打比赛时,她是出了名的爱狂欢作乐。一天晚上,酒精让她冲进充满粉丝的体育馆,与范尔口猎鹰队的队长赤手空拳地打了一架后,金妮就决定戒酒了。然而,在这里没有后果,也没人提起她的丢脸行为,只有一个德拉科,她决定将谨慎抛到脑后。

金妮试探地喝了一口,然后颤抖地伸出了舌头。这酒要把她的喉咙灼穿了,她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回了吧台上。

“啧!这是什么呀?”她仍然摇晃着舌头,好像这样就可以除掉口中的味道。

“我想这酒画得有点淡。”德拉科说,然后又喝了一口。“你得习惯。”

她将威士忌酒杯推到一边。“我宁可不习惯。”

德拉科只是耸了耸肩,一大口喝光了他的酒。他满意地将酒杯放在吧台上,站了起来。他吸了一口香烟,橘黄色的光照亮了他的脸,突出了他脸颊的凹陷。

“谢谢你的酒,韦斯莱。”一缕细烟钻进了他的鼻孔,他慢慢呼了口气。“我要早点休息了,现在换杰克继续弹琴。祝你今夜愉快。”他对男招待点了点头。“欧文斯。”

德拉科的话让金妮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对她生气了吗?他正要走开时,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她急忙松开了,恼火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跳舞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他,或许她现在只是不想独处。但是,德拉科向她凑近,他的脸离她很近,这是她在两天内第二次以为他要吻她。

“或许下次吧,金妮。”

他走开了,她坐回座位上,觉得有些吃惊。她一直坐在那里,一位水手过来礼貌地邀请她跳舞,她才迟钝地点点头,让他将她拉进了舞池,随着音乐一同摆动。

当他们跳舞时,金妮一直在舞厅中寻找着德拉科,看着那抹金发出了门。她的心好像沉底了。最初,她不清楚看到他离开时,她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突然明白了。

孤单。

哪怕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跳舞,她也感到极度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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