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塔的旋转楼梯上，詹姆焦躁地扯着校袍领口，手里攥着被汗水浸湿的羊皮纸——上面涂改着十几版表白草稿。他烦躁地踢了一脚台阶，结果差点踩空。

“见鬼！”他低声咒骂，手指胡乱地扒拉着头发，让它看起来更加凌乱。

“波特？”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楼梯下方传来。

詹姆低头，正对上莉莉那双充满嫌弃的绿眼睛。她抱着厚重的变形课教材，眉毛高高挑起：“你到底要干什么？”

“莉莉！”詹姆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差点撞到她身上。莉莉敏捷地后退一步，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叫我过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还挡着路。”

“我需要你帮忙。”詹姆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才凑近道，“很重要的事。”

莉莉狐疑地盯着他：“如果又是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詹姆抓狂地挥舞着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是——是艾薇利亚的事。”

莉莉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从嫌弃变成了某种介于“我就知道”和“梅林啊救救我”之间的复杂神色，她叹了口气：“所以？”

“我得练习一下。”詹姆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旁边的空教室拖。

“喂！波特！松手！”莉莉挣扎了一下，但詹姆已经推开了门，把她拉了进去。

教室空荡荡的，夕阳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詹姆关上门，转过身，双手合十，一脸恳求：“拜托，就帮我这一次。”

莉莉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快点，我还要去图书馆。”

詹姆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前这个满脸不耐烦的红发女巫想象成艾薇利亚·拉维尔——艾薇利亚的头发没那么耀眼，是柔和的金色，她的眼睛也不是这种锐利的绿，而是清澈的湖蓝色，笑起来时嘴角还会有两个小酒窝……

“利亚……”他试着开口，声音刻意放轻，温柔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每次见到你，我的心跳都快得不像话。”

莉莉的表情瞬间扭曲：“梅林啊，你确定要这么肉麻？”

“别打断我！”詹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在认真练习！”

“你认真的样子更恶心了。”莉莉干呕了一声，“说真的，波特，你要是用这种语气跟艾薇利亚说话，她绝对会以为你被施了夺魂咒。”

詹姆的脸涨得通红：“那你说该怎么表达？！”

“我怎么知道？”莉莉瞪他，“我又不是你！”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到发疯——”詹姆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呕——停！”莉莉后退一步，红发一甩，“我帮你是因为利亚是我朋友，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詹姆正要反驳，莉莉却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得一个踉跄。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詹姆能清晰地看见她眼睛里燃烧的怒火。

“最后一次，”莉莉咬牙切齿地说，“你要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不是想你想到发疯！梅林的臭袜子啊，你怎么连抄《迷倒女巫的十二个技巧》都能抄得这么恶心——”

“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金属重物砸在了地上，詹姆和莉莉同时僵住。

“什么声音？”詹姆下意识压低嗓音，目光死死盯向门缝。

“该死！”莉莉立刻松开手，脸色变了，“有人偷听！”

两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一架摔变形的黄铜星象仪躺在台阶上，镜筒可怜巴巴地歪在一边。远处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但很快就消失了。

“可能是费尔奇……”詹姆皱眉道。

“或者皮皮鬼。”莉莉烦躁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袍子，“总之明天全校都会传我们在天文塔幽会了。”

詹姆弯腰捡起星象仪，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玩意儿摔得也太狠了，像是被人用力踢倒的……而且刚才那阵脚步声，轻得不像皮皮鬼那种咋咋呼呼的风格……

“喂。”莉莉用课本戳了戳他的后背，“还练不练了？我马上要错过图书馆的预约了。”

“算了。”詹姆把星象仪随手放在窗台上，“今天太晚了，改天再练。”

莉莉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说真的波特，你要是真想追艾薇利亚，就用自己的方式说，别照搬那些烂书的台词。”她转身走向楼梯，“还有，记得赔辛尼斯塔教授一个新的星象仪。”

詹姆站在原地，无意识地摸着星象仪上摔凹的痕迹。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慌，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什么呢……”詹姆甩了甩头，把那些没来由的烦躁甩到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对艾薇利亚的表白练好，这才是正经事。

他重新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清了清嗓子对着墙壁继续练习：“艾薇利亚，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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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詹姆的告白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