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哈莉应道，她松开西里斯的手臂，接着她冲韦斯莱夫人热情一笑，快步朝楼梯走去，“都安排好了，稍等一会儿出租车就到了——啊，只是我的行李还在楼上。”

她猫着腰从一个大箱子下钻过去。

“当心脑袋，哈莉，”茉莉韦斯莱说道，“别着急，时间肯定来得及。”

“好的，韦斯莱夫人。”

她听见女孩回答的声音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已经快速地转过一个弯飘到她头顶上了，禁不住有些失笑，“……这些孩子。”她摇摇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西里斯布莱克的脸色，不是一般地难看，简直跟此刻的天空一样潮湿阴霾，“怎么了，西里斯？”她问，可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西里斯布莱克简短地回答，他盯着楼梯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去，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从茶几上抓了一本杂志，找了个靠近火炉的沙发坐了下去。

茉莉韦斯莱是一位优秀、出色的母亲，家里没有哪个孩子是不爱她的，这就意味着她有一颗时刻保持敏感的智慧之心，家里有哪个孩子情绪不稳定，她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西里斯布莱克在年龄上也许能做她的弟弟，但她并不觉得他比她的任何一个儿子更成熟。

要是你们问她觉得西里斯布莱克是否有做父亲的资格嘛——那么茉莉只能说，不像自然授予的母亲身份，成为父亲的权力是孩子赋予的，尤其这种没有血缘束缚的教父女关系。

韦斯莱夫人了解她的孩子们，家庭陪伴让她能够近距离地观察他们，像哈莉这样极为独立的聪明孩子，或许她口头上愿意承认对方的教父身份，但茉莉估计这个小姑娘对西里斯布莱克的尊重只怕不会比一块吐司能掉落的面包渣更多。

这其中的原因也相当地一目了然：刚开始是她帮助他摆脱了困境，是她占据了主动权，而不是反过来——这就导致了权力地位与身份地位的倒置。

如果只是私下里说，茉莉韦斯莱觉得这种错乱实在很有意思。同时，她敢打赌，西里斯布莱克一定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男性在社会关系中一贯的主导位置让他对这些关键的细枝末节视若无物——单靠他自己，他恐怕很难明白他对哈莉的保护关照并不是对方想要的。

他们的相处模式很不自然，除了那些哈莉愿意主动配合的时刻，在那之外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就有些过于晃眼了——考虑到他们的关系。

哈莉也许清楚他们之间的症结在哪里，但她显然并不在乎，她对西里斯布莱克的态度——嗯……茉莉韦斯莱一边帮小儿子找袜子一边思索着，也许应当用“容忍”这个词来描述会比较适当——确实有点儿怪，不过放在她这儿也不能算异常，这可能是由于她没怎么跟父亲这个角色接触过的缘故。

这样薄弱的平衡关系，只要有一方稍微施加压力，就会立刻破碎——看起来，这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压力时刻了。

在这开学前的忙乱中，茉莉韦斯莱发现他很努力地寻找一个能与教女单独说话的机会，不过哈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他说任何一个单词，为此她甚至拒绝跟他坐在同一辆出租车里面。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这样的。”在去往车站的路上，西里斯布莱克听见韦斯莱夫人对他说道。

“……抱歉？”他有些迷惑地问，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他说话——主要是因为车里的另外几个男孩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别的事情。

“……关于你和哈莉，”这位红发女性善解人意地压低声音道，“你们吵架了，是吗？”

“呃……”西里斯布莱克吞下自己准备承认的那些字眼，他很感激茉莉韦斯莱对哈莉的照顾，可事实是他还没准备好告诉对方他们吵架的原因与她的一个儿子有关，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不、不算是。”他含糊地回答。

“你知道你可以跟我说的，对吧？”茉莉韦斯莱用鼓励的声音说道，“你还年轻呢，还没有经验……”

“谢谢，但只是一点儿小争执，”西里斯拧起眉头道，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浮现的固执神色在一位母亲看来是多么的幼稚，“……我确定她很快能想通的。”

“……好吧，我也相信是这样。”韦斯莱夫人为西里斯布莱克的态度感到遗憾，她现在认为他还远不如他的教女成熟，就凭她跟他俩的接触经验，已经足够她做出判断了——西里斯布莱克会在他的教女身上吃很多苦头，或许他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只是他还没能意识到。

而事情也的确在她预想的轨道上发展，一整个上午，西里斯布莱克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哈莉说点什么，这个小姑娘高高兴兴地与别的孩子们一起在返校列车的车窗里跟已离开校园的成年人们招手道别，却冷淡地没有分给她的教父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今早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跟西里斯？”当他们钻进包厢的时候赫敏问她的好友，她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抽出这学期的新咒语书。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太操心了，”哈莉轻描淡写地说，她随意地往椅子上靠去，“我只是认为他应该少管我的事……”

“嘘，”罗恩突然小声说，一个熟悉的、拖腔拖调的声音从敞开的门缝边溜了进来。

“……你们知道吗，我爸爸真的考虑过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认识那个学校的校长。唉，你们知道他对邓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欢泥巴种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许那些下三滥的人入学。可是我妈妈不愿意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爸爸说，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采取的态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

赫敏侧身把门关紧，“马尔福，”她从鼻子里厌恶地哼了一声，“老实说，我倒是希望他去那儿。”

“德姆斯特朗？”罗恩问道，“我好像听说过，它在哪儿？”

“可能在苏……我是说，东欧北部的某个地方吧，”赫敏说道，“国际保密法要求魔法界的学校都需要隐藏自己，大概是为了保护未成年巫师吧，因此校际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外人很难搞清楚那些学校的地址在哪儿。”

“可是霍格沃兹就没有隐藏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它就在霍格莫德边上呀。”罗恩说。

“所有人里面不包括麻瓜还有那些外国巫师，”赫敏扬起眉毛说，“霍格沃兹校史那本书介绍了学校地址被施了一种不可在地图上被标绘的咒语……总之，我读到过一些介绍，德姆斯特朗的校服还包括毛皮斗篷，一定是在北边很冷的地方。”

“如果他真去了那儿，”罗恩神往地叹道，“要把他从冰川上推下去，伪装成意外事故，应该不会很难……”

听到他这么说，两个女孩都笑了，列车在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到了下午，罗恩宿舍的几个男孩过来看她们了，罗恩掏出了他买的克鲁姆的小雕像，于是车厢里立刻又被没完没了的魁地奇世界杯话题所充斥。

“哇，”纳威没能去观赛，这个圆脸蛋的男孩羡慕地看着那个小玩意，“太棒了。”

“我们看见他了，”罗恩炫耀地说道，“离得很近，因为我们在顶层包厢——”

“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韦斯莱。”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出现在门口，他的下巴矜贵地抬着，令人讨厌的傲慢眼神装腔作势地在包厢里环睨了一圈。

正在翻阅《标准咒语·四级》的赫敏抬起头来，“我们好像没有邀请你进来，马尔福。”她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买下了这部列车……泥…格兰杰，”小马尔福讥讽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坐在里边角落的哈莉身上，“我来这里是找——波特，”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客气，“你好，波特，”他假笑着问道，“你打算参加吗——今年？”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马尔福？”哈莉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看他，“他们禁止任何十七岁以下的学生参加比赛。”

“我没听说这件事，”小马尔福怀疑地反驳道，“以前从来没有这种限制。”

“哦，你是从你爸爸那里听来的吧，也许……你爸爸不幸错过了一两次高层会议，”哈莉微笑着说道，“他们大概忘记告诉他了。”

德拉科马尔福那苍白的双颊涌上一丝血色，他的脸色难看地瞪着哈莉，“……他、他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我——”他咬着牙说，看起来像是在搜肠刮肚地寻合适的回击，然而他剑拔弩张了半天也没能挤出第二句话。

“当然，”哈莉微微耸了耸肩，“我相信一定是这样，”她用怜悯的声音给对方递上台阶，“请问——你还有什么要打听的吗？”

让小马尔福吃瘪这件事上没有谁比哈莉更专业了，他那两个跟班的脚后跟还没离开包厢呢，男孩们就纷纷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们说的要参加的那个比赛是什么？”纳威趁着他们讨伐马尔福的止歇期间好奇地问道，“学校要举办什么比赛吗？”

“某种校际联赛吧，”罗恩说道，“哈莉的教父西里斯告诉我们的，到时候可能会有别的学校参加。”

“是魁地奇联赛吗？”迪安托马斯问，“麻瓜学校也经常举行校际足球比赛，我打赌那一定会很好玩的。”

“可能是吧，”西莫兴致勃勃地猜测道，“到晚上我们就知道了——啊，我真希望现在就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想参加吗？”罗恩突然小声问道，“虽然他们说十七岁以下不能参加，可真的会卡得很严吗？你们知道，万一……是选拔制的呢？”

“如果是选拔制的，”西莫立刻说道，“我愿意试一下。”

“我……我不知道，我奶奶肯定想让我参加……但我看他们不让十七岁以下的人参加，没准会很危险。”纳威犹豫地说。

相较于男孩们高涨的热情，哈莉和赫敏就要冷静多了，哈莉瞥见她的好友在翻过一页书的时候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真够没谱的。”赫敏小声嘀咕道。

好在剩下的路程已经不太多了，没一会儿列车就放缓了速度，在一片轰隆隆的雷声中停靠在霍格莫德车站。

这秋天的雨没有间断地下了整一天，到天色变暗的时候仍没有减弱的趋势，一年级的新生们在一片湿漉漉的混乱中跳下列车挤进车站，而中高年级的学生就要老练多了，他们用魔咒给自己挡雨，三两成堆地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哈莉跟赫敏差不多是最后一拨走下列车的，这大雨中的光线特别昏暗，罗恩不知道跟那群男生走到哪里去了，她们只瞧见一点儿闪亮的红色在最末尾的一辆马车前边晃了一下。

“那……好像是金妮。”赫敏拽着哈莉的手小跑着钻进车里边。

的确是金妮没有错，跟她一块儿在车里的还有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一个是三年级绰号疯姑娘的卢娜洛夫古德，她看起多少有点儿怪里怪气的，这可能跟她把魔杖别在耳朵后边，脖子上还挂着一串软木塞做的项链有关，对于车里进来两个人，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恍恍惚惚地看手里捧着的杂志；另一个是五年级拉文克劳的院队找球手秋张，这个姑娘哈莉相对熟悉一些，她们训练的时候球场上见过许多次，去年的时候还在比赛中交过一次手。

“噢，哈莉，”秋高兴地说，她望着哈莉和赫敏，“你好。”

“你好，秋，”哈莉回答，她跟对方介绍过她这边认识的两个女伴——金妮和赫敏，接着她转而找别的话题道，“你怎么没跟艾克莫在一块？”

“刚刚我被一年级新生们的雨伞挤到后面去了，”秋说，“玛丽埃塔大概在前边吧，今天天气实在太糟了。”

“对呀，真难想象他们要在这个天气摆渡过湖。”赫敏说，“万一有学生掉进湖里怎么办？”

“别担心，我确定克拉肯会把他们救上来的，”卢娜洛夫古德突然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跟她的精神状态一样飘忽。

“克拉肯？”赫敏说，“你是指巨乌贼吗？”

卢娜点点头，她那双无神的眼睛一个劲地盯着哈莉瞧，“你是哈莉波特。”她说。

“对呀。”

“你知道我是谁？”

“实际上，我们以前曾在图书馆里说过话，当时我跟赫敏在讨论一本涉及家养小精灵的书——《妖精种群分支考》，你走过来问我书里有没有提到小仙子的部分。”哈莉提醒道。

“是吗？”卢娜眨了眨眼，“我忘了。”

“对不起，我还是想搞明白，关于巨乌贼——你是怎么知道的？”赫敏以一种刨根问底的精神追问道。

“噢……我见过她……她很友善。”卢娜用唱歌般富有韵律的声调说道，她看见几个女孩吃惊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克拉肯还说她很喜欢雨天。”

她说完这句话就举起杂志把脸挡了起来，留下几个同行的姑娘面面相觑。

“她总是这样吗——卢娜？”赫敏在穿过礼堂的时候小声问金妮道，一边抬头环顾四周确定洛夫古德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差不多吧，”金妮咯咯笑着说，“不然你们以为她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我倒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哈莉说，“她似乎一直对魔法生物很感兴趣。”

“很有可能，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她对人类不感兴趣了。”金妮一本正经地说。

开学礼还是老几样，分院帽唱完它编的新曲子，分院仪式就开始了。今年的新生数量不算少，他们在礼堂侧边排着队，每个人的脚边都积着一大摊水，像是从湖里游过来的。麦格教授不得不在这些孩子们戴上分院帽之前用魔咒将他们衣服上的水分抽干。

那个特别崇拜哈莉的小男生科林克里维，他的妹妹丹妮丝克里维也在新生之列，她是位个子矮小的姑娘，有一头深棕色的短卷发，她听见自己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高兴得满脸放光，匆匆跑去跟她哥哥坐在一块儿。

“你一定不相信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科林，我掉进了湖里，”哈莉听见她兴奋地说道，“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然后水里有个东西抓住了我，把我推回到了船上。”

“酷！”科林同样兴奋地说道，“我猜那是巨乌贼，瞧，我没有骗你吧，霍格沃兹真的、真的特别棒！”

对于一位麻瓜出身的新生来说，霍格沃兹的神奇之处可太多了，他们开开心心地享用过这最丰盛的晚宴，校长邓布利多便站起来向所有人宣布这学年的安排。

“……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邓布利多站在讲台前笑眯眯地望着大家，“那么，我想宣布一件事情，在此之前，我将很遗憾地通知大家，魁地奇赛将停止举办，”

他说到这里，长桌边上的学生们都发出惊讶的叹息和议论声，“这是因为，霍格沃兹被选中举办一项传奇性的赛事——

就在这时，礼堂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长斗篷，礼堂里的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望去，他把兜帽摘下，露出灰白色的扎在脑袋后边的半长头发。

突然，一道枝形闪电划过礼堂的魔法穹顶，照亮了他那张扭曲、可怖的脸庞——他的五官非常怪异，就像是几块碎裂的、被火烤化的蜡面具，又相当粗糙地用几条狰狞的刀疤拼接缝合在一块儿。

而最令人感觉不适的是他的眼睛:一只还是正常人的黑眼睛，而另一只眼珠恐怖地没有被眼睑覆盖，有一颗圆硬币大小，呈现为鲜明的亮蓝色，它就这么大喇喇地嵌在肉粉色的眼眶骨里，上下左右地转动个不停。

这个男人穿过礼堂最中间的走道，步伐倒是足够灵活，没有什么瘸腿的痕迹，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伸出一只疤痕累累的手，与对方轻轻握了握，又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邓布利多转回头，他面向学生们说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穆迪教授。”

邓布利多介绍完毕，台下没有一声鼓掌的响声，学生们都只管目不转睛的盯着穆迪的脸瞧，很难说是不是被他的相貌惊呆了。

“穆迪？”赫敏低声说道，“疯眼汉穆迪？是今天早上韦斯莱先生去帮助的那个人吧。”

“对，”罗恩用敬畏的声音说道，“是个傲罗，听比尔说他专抓黑巫师，阿兹卡班里一半的人都是他抓进去的。”

“他的脸是怎么回事？”坐在哈莉对面不远的那个小姑娘丹妮丝克里维颤巍巍地问道。

“来自黑魔法的伤害很难复原，除非你能搞明白对方具体用的是什么魔法。”哈莉偏过头向丹妮丝解释道，她看见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也许……穆迪教授并非无药可医，”她安抚地朝对方微微一笑，“也许……他只是没碰见一位好医生。”

而穆迪教授似乎对人们的异样目光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朝台下略一点头，就转身朝教师席走去。

“好了，”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手，把孩子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正如我刚才说的，在接下来的一整个学年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举办一项大型赛事，这项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兹举行！”

他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剩下部分学生还黏在穆迪脸上的目光都纷纷转了回来，窃窃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邓布利多接下来向学生们介绍了三强争霸战的由来、目的和曾经因为死亡人数众多而停办的历史。

他这么说可能是希望学生们能够有所警醒，可在场只有赫敏对这个细节表示惊愕，许多学生都在兴奋地交头接耳，急于听见更多的细节。

“十月底，”邓布利多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精心挑选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万圣节前夕举行，决定参与学生资格的裁判将会是绝对公正的，最终的获胜者除了永恒的荣誉之外，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

“我要参加！”弗雷德韦斯莱在桌子那边压低声音说道，面对这样的荣誉和财富，像他这样狂热幻想成为勇士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邓布利多随即就以通告比赛设置的十七岁年龄界限结束了这场学期前的讲话。

校长甫一坐下，礼堂里的嘈杂的声量顿时以指数级别骤长，学生们乒乒乓乓地站起来，朝门厅方向涌去。

“他们不能这样，”乔治韦斯莱一边走一边气鼓鼓地说，“我们明年四月份就到十七岁了，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试一试。”

“他们不能阻止我们参加，”弗雷德也生气地瞪着教师席，“想一想吧，要是成为勇士，我们就能拿到一千加隆的奖金了，能做多少平时不能做的事情呢？”

“是啊，”罗恩说，“一千加隆呢……”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呢，”哈莉探究地看了一眼双胞胎问道，“你们不是跟巴格曼赌赢了很多钱吗？”

“……啊，是这样，”乔治韦斯莱吞吞吐吐地说，他快速地瞟了他的同胞哥哥一眼，“虽然……但没人会嫌钱多，不是吗？”

这个理由倒不是说不过去，只是他的表情未免也太心虚了，特别是跟他那哥哥相比，哈莉在点头回应的同时在心理评价道。

等哈莉换好睡衣爬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听见赫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想参加比赛吗？”

“当然，”哈莉没什么犹豫地回答道，“你呢？”

“哦……我也想试试看。”赫敏认真地说，她忽然点亮了魔杖，“……如果他们没有年龄限制的话。”

哈莉翻过身撑起头，“由你代表霍格沃兹……那么我们一定能赢。”她同样认真地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赫敏侧过身朝向哈莉，透过白色的亮光，哈莉看见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

“我这么说决不是虚伪或者敷衍，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最有决心的巫师，”哈莉笑着说道，“你当然是最优秀的，最优秀的巫师——当然值得一个小小的三强杯，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小窗外边是黑暗的冰冷雨夜，屋内的空气却那么温暖，两个女孩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当然信任你。”赫敏回答道，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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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三强争霸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