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赌注

穆迪好像单方面和我绝交了。

真的吗,太好了,这是喜事啊!

我和嗅觉敏感的弗立维教授都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再喷那个离谱的香水了。

弗立维对我说,看上去这位追求者踩着十一月的尾巴决定结束这一切。

我说,特里劳妮教授预言的“疯狂的追求者”应该指的是精神状态,而不是追求的行为本身。我们两个在一起咬文嚼字许久,觉得“预言”真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

但是我们都高兴得太早了,三天之后,那股香味还是回到身边。我问穆迪能不能换个香水,他装傻充愣地对我说,从没喷过那个东西。

-那这是什么,体香?

弗立维就在我背后重重叹气。他安慰自己和我说道:“还有一个月......”

特里劳妮摇摇头她建议穆迪去对角巷买一束薰衣草挂在自己的房门后面——这会比在身上喷香水有用。

至于旁白,它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抵在我颅骨内侧哼了一声。我拿起报纸,特里劳妮碰碰我的手肘,她朝我举杯。女预言家说话是的语调像是在唱歌,我想,在举杯的时候唱歌也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十二月初的天气格外寒冷,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冷冽得像是夹杂刀子,缓慢又平等地凌迟每一个走入户外之人的鼻腔。太阳断断续续盯着惨白的土地,将那些令人绝望的枯枝塞进泥土的掌心之中。

我盯着特里劳妮的两条夸张眉毛,友好且快乐地微笑。

头顶蜡烛“哔剥”一声猛然炸裂,这是冬日的早晨。这一天,我向我的同事举杯。紧接着,那些城堡里兴奋的脸就转向火焰杯带来的第一场比赛

——龙。

龙并不是秘密,至少对于我们来说不是。那几个大东西自从被关进禁林边缘,我的小怪物们就开始不断试探。它们聚集,融合,最后化作一只巨大的胃袋,渴望吞掉那些笼子里成天叫唤的恶兽。

城堡外面的龙在叫,城堡里面的也一样。

德拉科·马尔福——我的好外甥似乎自从他的老子卢修斯跟西弗勒斯·斯内普决裂之后,就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甚至在魔药课上和波特变成一对难兄难弟。

在我缺席的马尔福的三年级,他已经被斯内普打击到从泪眼汪汪不敢反抗到天天私底下诅咒这个老家伙哪天变成蝙蝠飞离这个世界。

当他在走廊上和朋友们抱怨斯内普这只被秋衣塞得圆滚滚的“胖蝙蝠”时,身后骤然传来熟悉的扣分声。

“斯莱特林扣五分,每人。”

脸色蜡黄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说。他的表情很难看,比起德拉科高不少的头正轻蔑地垂着,刻薄的嘴唇毫不客气地开始找麻烦。

德拉科在他走之后偷偷瞪他,小声说:“等会我就告诉我姨妈。”

只是,还没等他跑步上天文台,斯内普就被穆迪教授迎面堵住了。

——德拉科有种不好的预感。

穆迪最近,特指在他姨妈到霍格沃茨之后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他经常在黑魔法防御课结束之后把德拉科叫住,用各种恐怖的魔咒威胁一番,还老是提起卢修斯·马尔福,语气里好像还带着没能把对方关进阿兹卡班的遗憾。

对了,他还说卢修斯年轻的时候和德拉科的另一个姨父,叫什么来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他们那时候交往密切,食死徒里偷偷喊他们“姐夫”。

德拉科不想听父亲年轻时候的八卦,他也不想承认父亲加入过食死徒。可能就像妈妈写信说的那样,穆迪就是在引诱他、父亲还有姨妈承认过去在神秘人手底下做过事,甚至不惜自毁名声也要让他们放下警惕。

太坏了!

卑鄙的傲罗!

德拉科在从潘西和其他女生那里读到巫师小说之后,发现阿拉斯托·穆迪这个人竟然想对自己的姨妈施展“蜂蜜陷阱”。

“这简直不是个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说。

“也不看看他的模样。”帕金森附和。

总之,他们对马尔福动手,可能确实会成功。但是要把布莱克教授关进阿兹卡班,近乎一大半的英国纯血都不同意。利益联盟摆在那里,布莱克已经将英国魔法部缠成一团无人能够解开的恐怖绒球。特别是如今由多个纯血家族推动,魔法部有提前换选的预兆。

据说,姨妈想要一个听话的,没有根基的新部长上台。父亲说,等到那个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上等人”。

阿拉斯托·穆迪往走廊一站,那梳拢得干净利落的头发丝就刺得不修边幅的斯内普教授眼睛疼。他嫌弃地瞥了一眼前傲罗的深红色大衣,阴阳怪气地问他老人家有何贵干。

“别啊,魔药课教授,”穆迪说,“我还从不知道您这么小心眼呢!”

他看了一眼德拉科,阴恻恻地笑了。德拉科觉得大事不妙。

“斯莱特林加五分。”

“穆迪!”

“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比喻,还挺像样的,西弗,你的卧室有镜子这种东西吗?”穆迪脸上浮现出一种惊人的刻毒,他的声音轻轻,每一道皱纹都像是要把斯内普带进恐怖的回忆中,“还是说,你连看清自己真面目的勇气都没有了,混血种?”

-坏事的总是麻瓜那一半,是不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瞪大双眼,记忆好像被栓进某个雨天的下午。透过罪魁祸首虚幻的绿色瞳孔,他看见世界微缩的倒影。

泥土中湿漉漉的**气息,学院里不断议论的声响,还有嫉妒、愤怒、自卑、恐惧。

他与派瑞特·布莱克的那场争吵最后变成决裂的导火索。他已决意挣脱这个恐怖的“朋友”加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挣脱她带给自己的、这个姓氏带给自己的所有威胁,却在最后,他们争吵的所有细节被派瑞特和她的那个哈巴狗弟弟传出去,他成了所有人眼中忘恩负义的小人。

-坏的都是麻瓜的那一半,所以你才总是这么倒霉。

所有人——所有食死徒——所有瞧不起他的家伙,好像都能用这句话踩他一脚。当年的卡罗和克劳奇尤甚。

德拉科眼看着斯内普没声了,但是他又不敢跑到两个人的身边去看他们到底怎么了。接着,就看见斯内普教授拿起魔杖

——他和穆迪教授打起来了!

斯内普教授又和别的教授打架了!

“梅林!”罗恩站在走廊另一端目瞪口呆,很快,他就跑去找麦格教授。等到麦格教授来,整个城堡都知道穆迪和斯内普为了德拉科·马尔福打架。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总之,我很震撼。

-

哎呀,龙,哎呀!

欢呼声混杂着掌声,笑声,倒吸气的声音,充盈在城堡的石缝中间,一声一声地,回音不断。而另一个堡垒里,莱斯特兰奇先生盯着头顶的那一扇小窗,惆怅地想着什么。

他的脑子快要坏掉了,不过看他的脸色,大概是烟草或者烈酒。

另一个牢房的罪人正缩在角落嘟嘟囔囔,她看见一只海鸥停在窗户上,就想爬上那面墙。不管是什么,只要停在高高的墙上,就足以令人抛弃一切去追随。

“嘿!”卡罗说,“飞进来,飞进来!”

新关进来的罪人在唱歌,可能是麻瓜的赞美诗,听上去又是一个泥巴种。莱斯特兰奇先生听他唱了二十遍,在准备唱到第二十一遍的时候,他的太阳穴鼓鼓地泛疼。

“别唱了。”他对着石墙喊。那面刻毒的墙壁吸收声音之后,却一丝反馈也没有。

“这个地方到处都有回声,这种声音被关在墙洞里,压在石板下面。你只要在房间里散步,就会觉得那些声音跟着你的脚后跟。有时候,你会听到卡嚓卡嚓的声音,在头顶上,有时候会是笑声。这些声音年代久远,发声的人也是。他们生长在这里,就像管风琴被砌进教堂。”

莱斯特兰奇夫人偶然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在墙洞里发出来的。那是一阵衰老的笑声,笑得已经有些腻烦了。

然后,那个声音诅咒她去死,去下地狱。

“你不应该继续待在巢穴里,就像一只啃老的杜鹃。”

古老的石崖在海浪拍击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嗡鸣,沙子也咕噜咕噜直叫唤。摄魂怪聚在一起,传着缠绕海藻的石球。

卡罗的声音被关在石墙里,赞美诗也一样,莱斯特兰奇先生的咒骂和来路不明的恶语也一样。紧接着,一股喧闹打破这里无休无止的回音。

一位穿着粉色套装的女巫带着一行人走进监牢,她一脸嫌恶地盯着脏兮兮的地面,却在即将前往莱斯特兰奇夫妇的房间前迅速转换神色。“我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贝拉特里克斯太太。”

她讨好地笑着,“由布莱克小姐推动,您的食死徒身份将会重审。”

“希望您与您的丈夫做好准备。”

“什么?”罗道夫斯探出脸,“黑魔王回来了?”

乌姆里奇垮下脸来,她在想,把这对夫妇弄出来会不会成为她从政生涯的污点。他们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也并未避讳神秘人的身份。

但是,不用这种高风险的方法,怎么才能打败福吉,让那帮美国佬牵头的纯血在自己身上押宝呢?

【赌一把】

她劝慰自己,毕竟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敢做这件事。那些竞选者只敢写文章或者说些讨好的话,只有她能拿出布莱克最在意的两个人。

“神秘人已经离世,布莱克小姐希望你们不必在此受苦。”

部长候选人咬牙切齿地提醒。

派派:弟弟呀,弟弟,你跑的太早了。你看,现在不就有赌徒自愿为我办事了嘛!

另外,斯内普是真的被派派训出心理阴影了,他是真的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和派派做过朋友。别人说他背信弃义,他听得太久了,也真觉得自己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但是因为拆的是派派的桥,还能自我催眠一下。后期莉莉的事发生,他被骂得更狠。

食死徒:震惊!这人怎么对自己唯二的朋友都搞这一套啊!阴险狡诈!阴险狡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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