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那里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这天他要求我们搞到独角兽的血液。
“为什么不去翻倒巷买?”纳西莎正优雅地切着牛排。
自从那次争吵后,我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见我不回答,她又把视线放到小巴蒂身上。
“翻倒巷不卖这玩意儿。”我冷哼一声,“就算是杀死独角兽,也同样会被诅咒。”
“那我们应当怎么做?”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上写满了忧愁。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左臂是不是干干净净的。”我把苹果派切成了小块,导致里面的馅料糊在我的餐盘上,我嫌弃地将它推开了,“只要杀死一只独角兽就好了,不算太难。难道你连一个索命咒都施不出了?”
角落里的德拉科?马尔福不慎将牛奶打翻了。
纳西莎如释重负地拍拍手,吩咐家养小精灵打扫好这里。
“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一换吧,德拉科。”她牵着少年快步离开了气氛压抑的餐厅。
我又重新把视线放回卢修斯?马尔福身上:“今天下午就能出发。”
“去哪里?”卢修斯皱起眉毛。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是说你在装傻呢?”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怎么做?”
“庄园最近的一个森林在哪里?”
他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和他儿子像极了:“那里不可能有独角兽,我以前去过。”
“那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我又把头转向身旁跃跃欲试的小巴蒂:“我想你应当留在这里。毕竟你是黑魔王最亲近的仆人,他一定不屑于让你做杀死独角兽这种小事。你有更大的价值,是不是?”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小巴蒂放下刀叉,“黑魔王亲近我,就像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又来了,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从袍子里翻出怀表:“下午两点出门吧,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下午茶。”
我看向愣在原地的马尔福:“为什么你不去准备准备呢?难道你要穿这个去打猎?”
卢修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繁复昂贵的袍子,匆匆向楼上去了。
我把怀表放进袍子里,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楼去了。
我换上了一件黑色魔法衣——和魁地奇球服有些像,过去的纯血们通常穿着它打猎。我又戴上一顶同色的帽子,把脸挡了个严严实实。那根属于雷古勒斯的就魔杖塞在右小腿处,那里有两根绑带,方便巫师在危机时刻及时抽出魔杖。接着,我将几个玻璃瓶放进身侧的小袋子里,又放了一把小匕首进去。小小的袋子轻松地装下了这些物件——魔法衣自带的空间延伸咒。
我相信马尔福不会带这些,毕竟他在食死徒里无非是提供些物质帮助,却在这些涉及黑魔法的领域完全排不上号。他没杀过独角兽,也不知道怎么取血。我小跳了几下,玻璃瓶发出碰撞的声音。不算太沉,我满意地拍拍袋子。
时间还早,我正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请进。”我从床上坐起来。
德拉科?马尔福打开了门,苍白的脸上还有几分犹豫与纠结:“我愿意和你学习。”
“什么?”我有意逗逗他。
他深吸一口气:“我愿意和你学习黑魔法。”
“好啊,现在就可以。”我从床上站起来,“我好歹也是当了一年的黑魔法教授呢——拿出你的魔杖。”
德拉科?马尔福从袍子里拿出魔杖。
“先教你切割咒,如何?我记得你在对角巷里给波特放过狠话呢——”我夹起嗓子,“波特,你最好小心你的头,没准下次它就被整个割下来,而不仅是添一道伤疤了!”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强力切割!”我快速抽出魔杖,向窗帘的方向一划。厚重的墨绿色窗帘一下子掉落下来。
他的脸又变得苍白。
“你的情绪还真是全写在脸上啊。”我嗤笑一声,“记住咒语是强力切割,切割的痕迹将由你挥动魔杖的手势决定。你可以自己去花园里练练,毕竟庄园里的东西都不便宜。”
我给窗帘施了一个恢复如初,它的确又恢复如初了。
“不过最好给自己施个统统加护。”我提醒道,“或者等我回来了再练习。我要走了。”
“去杀独角兽?”
“去杀独角兽。”
德拉科离开了我的卧室,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兴趣揣摩一个少年的心思,只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下了楼。
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在沙发上看报纸了。
“我以为你今早已经看过预言家日报了。”我还记得那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小巴蒂,几乎要把他底裤扒下来了。
卢修斯被我吓了一跳,随即又自如地回答:“我在看唱唱反调。”他快速地折好报纸,又站起来。
我不关心唱唱反调是什么,自顾自向大门走去,并示意卢修斯跟上我。
我突然停下脚步:“你有没有家养…唉,算了。”
我想起来雷古勒斯一向把家养小精灵当做朋友。如果知道我用它们做诱饵,他一定会不高兴吧。
卢修斯识趣地没有追问。
“大约要走多久?”顶着烈日,我问。
卢修斯思索了一小会儿:“大约…十分钟吧。”
我和卢修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是关于这十多年来的生意之类的——我保证马尔福家和麻瓜届有生意往来。光凭巫师届那么一小块地,他们不可能和布莱克的财力相当——马尔福家族几乎比布莱克晚出现一百多年。
“我们到了。”
我们站在森林的入口,我几乎想象到罗齐尔被扔到这里时的狼狈模样。
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走吧。”我快步沿着一条小溪向森林深处走,独角兽一般就在有水的地方活动。大约又走了五分钟——感谢梅林,森林里不算太热——我们到达了水源地。
“就是这里了。”我蹲下来,在袋子里翻找了一番,把匕首拿了出来。
我把匕首的刀套拿下来,用锋利的刃在左手臂印有黑魔标记的地方划了一道,暗红色的血液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我把左手臂放进水里,一小部分水被染红,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向前。我用右手笨拙地合上匕首,把它重新扔回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为了黑魔王的信任。”我平静地回答,“他越发地多疑了。我和纳西莎大吵了一架,放在现在倒也成了好事一桩——他不喜欢手下人的关系太密切。”
卢修斯没有说话,我抬起头,仔细地扫视着周围。
大约十分钟后,发现一只成年独角兽从草丛里出来了。
“杀了它。”我小声说,却也缓缓地将魔杖抽出来。
身后的男人迟迟没有动作。
“杀了它。”我不耐烦地对他说。这使得那只独角兽意识到了危机,它转身想逃离。
“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从我头顶上方滑过,被击中的纯白生物倒下了。
我跨过小溪,在那只独角兽身前蹲下。
“它还没完全死。”我拿出匕首,插进它的咽喉,不满地说,“看来你心中的恨还不够啊。不如和你儿子一起来跟我学习吧。”
“你在教德拉科黑魔法?!”男人的声音不如平时那么冷静。
我停下动作,转过身来:“我以为你会清醒一点。你以为德拉科能全身而退?他成为食死徒不过是早晚问题。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吗?”
他没有回答,我又开始认真地收集血液。在卢修斯看不到的地方,我多装了一瓶血。
“我们走吧。”我站起身来,袋子有些沉。
我不相信他的魔力已经微弱到这个地步,想来是不愿意受到诅咒而已。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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