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假期后就进入了十一月，天气变得异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山峦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的地面都有霜冻。
伊莱丹偶尔从城堡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魁地奇赛季就这样开始了，哈利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在这个星期六要参加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比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如果格兰芬多赢了，那么他们在学院杯赛的名次就会升到第二名。
自从巨怪事件过后，伊莱丹对哈利的态度变得更加珍惜和紧张，恨不得随时随地把他拴在自己身边不错眼珠地盯着，训练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无论谁打了一个重球，下来都要被伊莱丹愤怒地控诉很久。哈利对此很是不好意思，他对伊莱丹说不必如此担忧，伊莱丹用沉默的摇头回应他。
几乎所有和伊莱丹亲近的人都发现了她的反常，奥利弗和安吉丽娜非常担忧她的状态还能不能上场，弗雷德和乔治像两只喧闹的喜鹊无时无刻不围在伊莱丹身边叽叽喳喳地大谈笑话，偏偏这时候弗林特似乎是想念伊莱丹的拳头落在脸上的感觉一样，在伊莱丹去魔咒课的路上截住她。
“听说你要做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了？”弗林特的龅牙几乎要戳到他自己的下巴了，伊莱丹看着感觉浑身不自在，完全不想理他，绕过他就要走，但弗林特拿出不将反派角色扮演到底誓不罢休的心态与毅力再次挡住她的路，“还是说约翰逊或者斯平内特？听着，无论你们其中的哪一个做找球手，我都会把你们狠狠捶下来，让你们后悔打魁地奇——”
伊莱丹一拳砸到他鼻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弗林特的整张脸几乎都凹了下去，巨大的门牙撞破了他的下嘴唇，他痛呼一声捂着鼻子去摸自己的魔杖，但伊莱丹的苹果木魔杖已经指着他并大喊：“除你武器！”
弗林特粗糙的魔杖飞到伊莱丹手里，伊莱丹随手将它扔到弗林特触碰不到的地上，然后又指着弗林特，“腿立僵停死。”
弗林特的两条腿立刻黏在了一起，他还在保持着继续向前走的势头，直接狠狠正面朝下拍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费尔奇暴怒的声音由远及近，伊莱丹重新把魔杖收起来，拉着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快速逃离案发现场，“快些走，费尔奇要拿鞭子抽打我们了。”
安吉丽娜和艾丽娅都被她逗笑了，但伊莱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于是安吉丽娜的笑容也很快像春天的冰川融化在湍急的河水中一样消失了，“伊娃…”
“嗯？”伊莱丹心不在焉地回应她，脚步飞快。
“你会疯掉的，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也会疯掉。”安吉丽娜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明白，伊娃，你在害怕吗？或者是在责怪自己？你最近没有任何笑容，我们都很担心你。”
“不，”伊莱丹可以说得上生硬地回答她，“我很好。”
“皮皮鬼倒是会相信你很好。”安吉丽娜感到有些生气了，伊莱丹很了解她，就像她同样了解伊莱丹，安吉丽娜生气的时候双手会快速地捏紧，大拇指绕过食指的指节后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同时右脚脚尖不停地在地面上水平划来划去。
伊莱丹停下脚步，艾丽娅不安地看着她的两个大个子朋友在沉默中静止对峙，如果她们两个打起来，艾丽娅觉得她自己不具有制止任何一边的能力。
“对不起。”伊莱丹迅速地说，安吉丽娜和艾丽娅都愣住了。
“对不起。”伊莱丹又重复了一次，但是这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感到放松和如释重负。
“为什么道歉？”安吉丽娜没有看伊莱丹的眼睛，而是盯着她垂在身边的左手，伊莱丹的手指纤细修长，查理最初说这不是一双打魁地奇的手，它们更适合去演奏某种优雅的乐器，可以让它们的主人顺理成章加入蟾蜍唱诗班的优雅乐器。
“让你感到不愉快了。”伊莱丹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痛苦的歉意，“我本意并非如此。”
安吉丽娜向前两步握住伊莱丹的手，掌心里伊莱丹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头，青筋、关节和指骨在安吉丽娜手里盘根错节，像一棵种在禁林里的松树树干，但远比那光滑。
“我希望你能感到愉快。”安吉丽娜轻声说，“我知道你担心哈利，你觉得他差点死在——对不起，伤在巨怪手下是你的错。可并非如此，伊娃，人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去找赫敏道歉，从而遇上巨怪。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姐弟，但你不能控制他，为他做决定。”
伊莱丹看着安吉丽娜深色的眼睛，那里一如既往地温暖而坚定，她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在发出声音的瞬间变成一阵无言的哽咽。
“好了，好了。”安吉丽娜伸出手臂把她抱进怀里，“哈利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从小就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伊莱丹把脸埋在安吉丽娜的肩膀上，艾丽娅轻轻拍着她的背，承担生死对虽然身为姐姐但也仅仅十三岁的伊莱丹来说太过沉重，而当她想到哈利从出生起就始终背负着父母的离去、万千巫师的信赖与瞩目，还有邪恶势力不怀好意的觊觎，她就觉得无法忍耐心脏快要碎掉一样的煎熬，如果他能少吃点苦，如果他能过得更幸福，伊莱丹什么都愿意做。
“袍子都被你哭湿了。”安吉丽娜无奈地说，“我知道这几句话没法让你想开，慢慢来吧，你迟早要比他先毕业，比他先工作，你们也不能一起过一辈子，你们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我一直——”伊莱丹声音低哑，“一直把爱哈利、保护哈利当做我人生中最重大的使命，这是我爸爸妈妈告诉我的，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不，”安吉丽娜轻轻摸了摸伊莱丹的头发，“过度的关注和保护像是施舍，兰德尔和维洛是再好不过的人了，他们太擅长于爱这件事，以身作则教会你爱的方式，却还没告诉你月满则亏。”
“再不走的话要迟到了。”有人从她们身边经过轻声说，镇静寒冷的生青和柔软的羊皮纸味道像冬季公共休息室里的火焰一样温和地裹挟着她，她不需要看到那人的脸就立刻知道是希格斯。
好丢人。伊莱丹低下头用长发遮住红肿的眼睛，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还被斯莱特林看到，好丢人。
“先上课吧。”安吉丽娜没有放开手，牵着伊莱丹和艾丽娅向魔咒课教室走，考虑到伊莱丹的狼狈状况以及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三个人从后门溜进教室径直走向弗雷德和乔治帮她们占的位置，然而有一只手扯了下伊莱丹的袍子，“瓦尔加斯，坐我这里吧。”
伊莱丹尴尬地咧了咧嘴，她猜她现在的眼睛和鼻子像兔子一样，头发也乱七八糟，简直不敢和希格斯对视。
“没关系，”希格斯声音很低，“德里安请假了。”
“去吧。”艾丽娅努努嘴，“和斯莱特林聊聊说不定让你的想法有更显著的转变。”
安吉丽娜也点点头，和艾丽娅坐到旁边去了。
伊莱丹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有事吗？希格斯？”
“别哭了。”希格斯从桌面上缓缓推给她一颗绿色硬糖，“我很期待和你做对手。”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伊莱丹这样想，但还是胡乱点点头，奥利弗不允许他们告诉别人哈利成为找球手，所以对外还是声称伊莱丹是格兰芬多新的找球手。
“我不会让着你的。”希格斯微笑，伊莱丹发觉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不承认他是一名温柔体面的绅士，他完全了解伊莱丹的好胜心，永远不会做出自视甚高的退让，反而始终将伊莱丹放在与他平等的地位，无论是性别、血统还是能力。
伊莱丹哼了一声，“我用不着你让我。”
“当然。”希格斯翻开魔咒课课本，弗利维教授开始点名，点到伊莱丹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格兰芬多那侧，然而伊莱丹坐在教室后面举起手。
“噢，伊莱丹。”弗利维教授微笑了下，“可以坐到前面来。”他指了指前几排的空位。
“不行。”希格斯低声说。
伊莱丹难得露出一个有点坏心眼的笑容，“好的，教授。”
“瓦尔加斯…”希格斯发出轻轻的类似请求的声音，伊莱丹睨了他一眼，嘴角和眉毛同时挑起来，饱满的苹果肌亮着高傲的光泽，比出“跟上来”的口型，随后拎着书包坐到教室中间的第二排。
希格斯没动，旁边的沃林顿嘶声嘲笑，“你不跟上去？”
“不。”希格斯摇头。
“韦斯莱会取而代之。”沃林顿抱着胳膊用肯定的口吻说。
双胞胎其中的一个拎着包大摇大摆地走到伊莱丹旁边，在坐下前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希格斯，希格斯从未在他们两个脸上见到这种冷酷的表情。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赛场上双胞胎中有个人打他打得特别狠了。
比赛当天早晨晴朗而寒冷，伊莱丹和哈利两个人以相似的茶饭不思的神情坐在长桌边。
“吃点东西。”艾丽娅给伊莱丹的碗里夹了两片果酱面包。
伊莱丹把面包又夹到哈利碗里。
“我什么也不想吃。”哈利说。
“你们俩一人一片。”安吉丽娜端着盘子坐在哈利旁边。
“我不饿。”
“我不想吃。”
伊莱丹和哈利都感觉糟透了，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要走向赛场了。
“哈利，你需要保持旺盛的体力。”斐尼甘说，“找球手总是对方重点防范的人。”
“谢谢你，西莫。”哈利说，他看着斐尼甘在往他的香肠上涂抹厚厚的番茄酱。
“吃点吧。”伊莱丹叉了半根香肠涂上黑胡椒酱放到哈利盘子里，哈利机械地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几乎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格兰芬多队的所有人穿着鲜红的队袍，奥利弗清了清嗓子，“好了，小伙子们。”
“还有姑娘们。”安吉丽娜紧接着说。
“还有姑娘们，”奥利弗赞同地点点头，“是时候了。”
“这个重要的时刻。”弗雷德说。
“我们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乔治和他一唱一和。
“这是格兰芬多最好的一支队伍，我们会赢的，我确信。”奥利弗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瞪着每一个人，仿佛在说如果输了我要你们好看，“祝大家好运。”*
伊莱丹给了哈利一个大力的拥抱，然后在他额头上的伤疤上落下一个吻，“祝我们好运。”
他们走出更衣室，霍琦夫人做裁判，她正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球员们聚拢到她身边后她说，伊莱丹觉得她的这句话是专门针对斯莱持林队的队长弗林特说的。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李马上向麦格道歉。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伊莱丹·波特，没错，没错，她们就是这么默契——球又回到约翰逊手里——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抢去了，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飞球，飞奔而去——弗林特在上面像鹰一样飞翔——他要得分了——没有，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那是格兰芬多队的另一个追球手艾丽娅·斯平内特，在球场上空，在弗林特周围敏捷地冲来冲去——哎哟！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击中了后脑勺——鬼飞球被斯莱特林队抢断——德里安·普赛飞快地朝球门柱冲去，但是他被另一只游走球打倒了——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乔治·韦斯莱拨到一边，那两个双胞胎实在难以分清——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干得真漂亮，约翰逊又夺回了鬼飞球，前面没有阻力，她拼命飞奔——真像是飞一样——躲开一只游走球——球门柱就在前面——来吧，好，安吉利娜——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漏过了——格兰芬多队得分了！本赛年的首球属于格兰芬多！属于安吉丽娜·约翰逊！”*
李的解说、格兰芬多的欢呼和斯莱特林的咒骂哀嚎响彻天空，伊莱丹抬头去找哈利的身影，他已经飞得很高了，在球场上端轻盈地盘旋，寻找金色飞贼的影子，这是伍德的战术，让哈利躲到一边避免收到过分的攻击。
“斯莱特林队得球，”李高喊，“普赛低头躲过两只游走球，又躲过韦斯莱孪生兄弟和追球手波特，奔向——等一等——那是飞贼吗？”
伊莱丹的精神立刻紧绷起来，一道金色光芒从普赛耳边闪过，他只顾着盯着金光从而错过了鬼飞球，伊莱丹从他身前顺利截住鬼飞球抱在怀里，像把破空之箭一样冲向斯莱特林的球门，布莱奇向着她撞过来，她毫不避让地穿过弗林特和布莱奇中间的缝隙，做出要把球投进最高球门的假动作，布莱奇迅疾地爬升高度，而她一个俯冲把球扔进了三号门。
“伊莱丹·波特进球！好姑娘！干得漂亮！不仅仅是干得漂亮！她长得也那么漂亮！怪不得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希格斯——”
“乔丹！”麦格教授愤怒的声音赫然响起。
“对不起！”
伊莱丹看见哈利和希格斯同时向着一个方向俯冲下去，哈利飞得更快，小小的扑腾着翅膀的金色飞贼就在他眼前了，然而弗林特从旁边突然撞向哈利的扫帚，哈利猛地偏离方向，他紧紧抓住扫帚才没有掉下去。
“Fuck you！”伊莱丹暴怒，一把抢过乔治的球棍，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把球棍抡起来砸向弗林特的头，但普赛重击过来一记游走球，伊莱丹手里的球棍险些被震飞出去，弗林特狞笑着飞远了。
“犯规！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喊着，霍琦夫人火冒三丈地责备了弗林特，并命令格兰芬多发球，但金色飞贼在一片混乱中又不见踪影了。
艾丽娅拿到球并把球传给了伊莱丹，伊莱丹躲过一只从头顶飞过来的游走球，脸色铁青地再次飞向斯莱特林的球门，弗雷德在她左侧进攻希格斯，希格斯一个翻滚躲开，露出身后的弗林特，弗林特直接向伊莱丹的脸挥杆，伊莱丹立马弯下腰躲避，普赛同时用游走球击中了她扫帚的尾巴，伊莱丹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水平旋转了三四圈，鬼飞球也被她甩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安吉丽娜跟在她身后抱住了球，继承了她的速度继续俯冲，飞跃布莱奇的头顶反手进球。
“格兰芬多再进一球！好样的姑娘们！”李还在滔滔不绝地大喊，伊莱丹下意识去找哈利，发现他正在他们头顶毫无规律地调头和抖动并且越飞越高，几乎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伊莱丹感觉冒了一身冷汗，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向哈利飞去。
“哈利！哈利·波特！”她大声呼唤哈利，“你要飞去哪？”
“伊娃！我的扫帚——”哈利话没说完，突然开始在空中不停地翻腾打滚，伊莱丹绝望地大吼，“抓紧扫帚！奥利弗·伍德！快他妈的暂停比赛！”
哈利的扫帚又是一阵疯狂地扭动，他被扫帚甩了下来，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悬在半空中，伊莱丹已经和他的距离越飞越近，她伸出双手，“跳下来！哈利！我会接住你！”
哈利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伊莱丹稳稳地抱住了他，两个人因为惯性向下猛地坠了一段高度，伊莱丹把他拎到她前面，“抓紧了！我们现在降落！”
这时安吉丽娜也飞到他们周围，“发生什么事了？”
“光轮2000失控了，它想把我摔下去！”哈利的声音还有些发抖。
伊莱丹感觉她的扫帚抖了一下，她以为是风力导致，但抖动并没有停止，哈利的后背紧紧贴在伊莱丹肚子上，“又来了——”
伊莱丹用双腿把哈利紧紧夹住，她用力压住扫帚，试图让扫帚低头降落，然而扫帚开始逐渐上升。
“怎么了？伊娃！”安吉丽娜脸都绿了，“你的也？”
伊莱丹没有时间思考了，她松开手把哈利扔到安吉丽娜的扫帚上，“赶快降落。”
就在她松开手的瞬间，扫帚进行了180度反转，尽管伊莱丹已经尽力夹住扫帚，但她还是大头朝下从扫帚上滑了下去。
“不——”她听见安吉丽娜和李的尖叫以及一道破空声，弗雷德伸长手臂向她冲过来，脸上是她见所未见的惊慌和恐惧，她也向弗雷德伸出手，他几乎是趴在扫帚上精准地抓住了伊莱丹，然后把她拉起来甩到身后，伊莱丹抓住他后背的球服大口大口喘气。
“没事了，没事了，伊娃，哈利已经降落了，你也不会有事，你不能有事。”弗雷德的声音被风声撕裂，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一定不能有事。”
“幸好有你在。”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懦弱爬上她的大脑，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幸好有你在，弗雷德，你救了我。”
“我的荣幸。”弗雷德同样颤抖着回答她。
*处为引用原文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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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惊险的魁地奇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