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斯内普干的,我和赫敏都看见了。”当哈利险些吞下飞贼,为格兰芬多赢得胜利后,伊莱丹领着哈利、罗恩和赫敏拜访海格的小屋时,罗恩这样说道:“他盯着哈利和伊莱丹的扫帚念咒,嘴里嘀嘀咕咕的。”
“胡说。”海格削好了一个苹果对半分给罗恩和赫敏,接着倒了两杯热牛奶给伊莱丹和哈利,“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伊莱丹的手还有些发抖,她蜷在牙牙的窝里,把牛奶杯放在膝盖上靠在牙牙身上,牙牙的身体暖烘烘的,用毛绒绒的大脑袋轻轻蹭伊莱丹的侧脸,呼哧呼哧喘出来的热气喷到伊莱丹的领子里。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
“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哈利的扫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但是斯内普决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什么狗?”伊莱丹一头雾水地问。
“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你们在说什么?”伊莱丹坐直身体。
三个小孩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没什么。”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伊莱丹皱眉笑了笑。
“我们可以解决,伊娃!”哈利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更担心。”
伊莱丹想起那句过分的爱是压力和施舍,到底还是把已经冲到嘴边的“你告诉我我才能保护你”咽回了肚子里,温柔又担忧地摸了摸哈利的脑袋,“不要让我,不要让兰德尔和维洛为你流眼泪,好吗?”
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犹豫,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我答应你。”
圣诞节很快要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周六早上,伊莱丹醒来的时候,窗外反射进来积雪的耀眼光芒,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厚厚的毛毯靠近窗户,外面一片皑皑白雪,弗雷德,乔治和李已经在铺了厚厚一层雪的空地上奔走吵嚷,他们身边有几枚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噼里啪啦地打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身上,伊莱丹认出被打的人有一个是奇洛,因为他一如既往地围着他的头巾,只不过头巾换成了圣诞配色,雪球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他后脑勺上,被路过的麦格教授愤怒喝止,罚了三个人节后一个月的禁闭。伊莱丹在寝室的窗户里看得笑出声来,安吉丽娜迷迷糊糊地问她在笑什么,她说下雪了,安吉丽娜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那你多穿点之后又睡了过去。艾丽娅的床上窸窸窣窣响了一阵,然后她从床上探出头,裹着被子慢慢移动到伊莱丹身边,用魔杖给她们两个杯子里的茶稍稍加热。
“真冷啊。”艾丽娅抱怨,“英国总是这样,圣诞我们家要去南法避寒了。”
“祝你玩得开心。”伊莱丹笑眯眯地给茶里加了半块糖。
在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的时候,哈利在放假前一天的晚上告诉伊莱丹他决定和罗恩一起留校。
“为什么?”伊莱丹插在叉子上的牛排重新掉进了盘子里,“可是我们圣诞节要一起过呀,妈妈会做烤火鸡和松饼布丁,还有苹果派,你最喜欢的,你不想回家吃吗?”伊莱丹的脸上满是不解。
哈利非常愧疚地摇头,“我不得不留在这。”
“为什么?”伊莱丹接受不了这个回答,“不得不?关禁闭都要等到圣诞节后再关,你有什么比关禁闭更惨烈的事情吗?”
“事实上——”赫敏怯生生地插话,“他们两个的作业都没写完。”
“回家也可以写,还可以抄我的。”伊莱丹有点生气了,“你们两个如果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伊莱丹平时对哈利很包容,但真正生气的时候相当有威慑力,三个小孩吓得一言不发,弗雷德从身后扶住伊莱丹的肩膀,“放轻松点,伊娃,我们两个圣诞节也会留下,可以帮你照看哈利。”
“哈!”伊莱丹仿佛听到斯内普成为了古怪姐妹最忠实的粉丝那样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帮我照看哈利?放假回来公共休息室没有爆炸就是梅林保佑了。”
艾丽娅在旁边哈哈大笑。
“珀西也留下,爸爸妈妈去罗马尼亚看查理了。”乔治说。
“噢,好歹还有个正经人,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实话。”伊莱丹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利。
“尼可·勒梅——你还记得吗?”哈利凑到伊莱丹旁边小声说。
“那是谁?”伊莱丹毫无印象。
“我就是想弄懂他是谁,这是我们圣诞节的任务,我想去图书馆查资料。”哈利回答。
“…这是魔法史的新内容吗?”伊莱丹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这个尼可·勒梅到底是谁。
“你可以这么认为。”哈利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伊莱丹叹了口气,“真的不回家吗?兰德尔和维洛都很想你,有什么事圣诞节后再说来不及了吗?”
哈利用脸颊贴了贴伊莱丹的侧脸,“圣诞节后见,伊娃,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假期。”
于是伊莱丹郁郁寡欢地和安吉丽娜、艾丽娅踏上返程的霍格沃茨特快,在车站被同样有些惆怅的兰德尔和维洛接走,三个人在回家的一路上一直在探讨尼可·勒梅的事情,兰德尔坚称这是一位炼金术大师,而维洛说他是一名教育学家,兰德尔反驳说维洛是西班牙巫师怎么会知道尼可·勒梅。这场争执以维洛生气告终,兰德尔不得不承认尼可·勒梅是一名伟大的教育学者,并且提前拿出准备好的送给维洛的圣诞礼物——一条钻石项链,两人才和好如初。伊莱丹的心情也在熟悉的环境里得到了安抚,她开始清点准备寄出的圣诞礼物,哈利的礼物是一整套飞天扫帚护理用具,送给安吉丽娜的是一对嵌了碎日光石的鎏金镯子,送给艾丽娅的则是一条和她眼睛颜色非常相配的淡水珍珠项链,然后是给弗雷德和乔治的一些颇难买到的西班牙魔药原料,给塞德里克的是她托兰德尔在麻瓜二手市场买到的一台唱片机,至于希格斯,她坏心眼地寄去一本宠物皮毛及骨骼护理手册,希望他能注重自己作为小熊猫时的外表。
除了这些老朋友,伊莱丹今年还给罗恩和赫敏准备了礼物,虽然罗恩没说,但他对于失去了斑斑这件事还是有些伤心,伊莱丹实在不喜欢老鼠,于是她买了一只幼年三色荷兰猪送给罗恩。赫敏的礼物她在一套文人居收藏版本的羽毛笔和信纸套装和脱凡成衣店的一顶粉红色贝雷帽中纠结了几天,最终还是送了她帽子,毕竟小姑娘肯定是爱美的。
猫头鹰一只只飞出去,时间并不晚,距离晚饭还有很久,伊莱丹和兰德尔打了声招呼变成狗跑出门去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圣诞月总是很热闹,她很喜欢,餐厅经营到很晚都人满为患,教堂里的圣诞颂歌响彻十二月,红绿金色的魔法彩带飘在房子上空,经久不衰的冰雪铺在房顶和人迹罕至的小路上,爪子踩在上面发出清爽的沙沙声,伊莱丹高兴地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油光黑亮的短毛沾上一层雪片,她打了个喷嚏抖掉鼻头上凉滋滋的雪水,撒开脚步奔向波特家附近一座从她出生起就废置的小教堂,教堂有点年头了,刷了红棕的油漆的木质长椅变得斑驳,有些木板从中断开露出尖锐的缺口,但戈德里克山谷的居民们从来都饱含对生活的热情,即使是在这样无人问津的教堂里也挂满了槲寄生,立起了一颗全新的圣诞树,上面挂着闪亮亮的装饰品,树下只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伊莱丹走过去闻了闻那个礼物盒,里面传来一种皮革的气味,原来不是空的,她还以为只是一个装饰品。是谁的礼物呢?被放在这里。伊莱丹有些好奇,她趴坐在礼物盒旁边等着属于它的主人来认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伊莱丹甚至开始有些打瞌睡的时候有沙沙声从教堂门口传来打破了平静,伊莱丹抬头看见一条体型比她还要大的黑狗垂着尾巴走进来。
伊莱丹有些惊讶,她发出低低的呼噜声以示友好,那条黑狗立刻停住脚步警觉地瞪视着她,发出警告的低吼并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伊莱丹后退半步,表示她并没有恶意,身后的尾巴轻轻摇来摇去。那条黑狗盯着她又看了几秒才闭上嘴巴,缓慢向前几步闻了闻她的鼻尖表示和解,于是伊莱丹非常高兴地绕着黑狗走了一圈,她发现这条狗非常瘦,虽然体型很大,但几乎是皮包骨,她猜这是条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狗,在节日里也无处可去,只能蜷缩在破旧礼堂里度日。于是她无处安放的泛滥的同情心又开始作祟,她轻轻叫了两声,让黑狗在这里等她,她回家给它拿点吃的来。
十分钟后伊莱丹咬着一只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食品袋回来了,黑狗趴在教堂本该牧师宣诵圣经的台阶下,圣诞树下的礼盒被他咬开,里面的东西不见踪影。
伊莱丹把袋子放到黑狗面前,里面装了不少咸肉、面包和鸡腿,黑狗眼睛都放光了,埋头进袋子里一通风卷残云之势,看起来是真的饿坏了。
伊莱丹愉快地坐在旁边看着黑狗饱餐一顿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活脱脱像是个贵族公子哥。她掏出袋子里她带出来的狗飞盘想要和新朋友一起玩,虽然她的新朋友看起来有点兴致缺缺,但还是比较配合地和她有来有回地抛接飞盘。
搞不懂,伊莱丹心想,一个破飞盘有什么好玩的,但身为狗的本能还是驱使她兴高采烈地狂奔、起跳、咬合、落地、狂吠、摇尾巴。
“伊娃!”兰德尔的声音由远及近,“该吃饭了,快回来。”兰德尔很清楚伊莱丹一定在这座她最喜欢的教堂里,他披着条厚重的黑熊皮袄袍,头上戴了顶灰色的毛线帽,脚上还趿拉着厚棉拖鞋,吧嗒吧嗒地走进来,向伊莱丹招手。
伊莱丹低头咬住飞盘,用鼻子轻轻戳了戳黑狗的耳朵,意思是再见,下次我还会再来。
就在这时黑狗的情绪蓦然激动起来,大叫着冲向兰德尔,伊莱丹吓了一跳,立刻挡在兰德尔身前摆出防御姿态,有力的四条腿匍匐在地面,对着黑狗露出尖锐的牙齿大声吼叫,张开嘴要扑咬黑狗的脖子,黑狗敏捷地躲开,从侧面抱住兰德尔的腰,这狗实在是太大了,兰德尔本就很高,黑狗站起来几乎到兰德尔的肩膀,比伊莱丹大了两圈不止,但伊莱丹还是非常勇猛地用前爪把黑狗推倒,狠狠咬住它的肩膀,兰德尔反应也很迅速,他飞快向后退,而后抽出魔杖对黑狗用了个轻飘飘的静止咒,黑狗的动作僵住,只有眼珠还在滴溜溜地转。兰德尔拍了拍黑狗的头,把它抱到地上防止魔咒失效它摔倒,摸了摸伊莱丹的后脖颈带着她往家里走,伊莱丹回头看了一眼黑狗,它还僵在那里,在破旧又闪亮的教堂中显得像一根漂在海上的断木一样孤苦伶仃。
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黑狗。
在享用了维洛的超级美味圣诞晚宴后,伊莱丹在家里香香的床上一夜好梦,清晨醒来的时候床脚已经堆满了圣诞礼物。
拆开圣诞礼物花了她不少时间,等她走出房间吃饭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兰德尔的头发一如既往地用发胶整齐梳到脑后,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预言家日报,脖子上围了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那是伊莱丹送他的圣诞礼物,“早上好,我的女孩。”
“围巾和你很搭。”伊莱丹对自己的品味表示肯定。兰德尔笑起来,“我喜欢蓝色。”
“当然了,因为你是拉文克劳。”伊莱丹在饭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维洛敷着面膜从浴室探出头来,“圣诞快乐,甜心。”
“圣诞快乐,妈妈。”伊莱丹咬了一口苹果派,兰德尔拿着双面镜坐过来,“我们联系一下哈利怎么样?”
“好啊。”伊莱丹含混不清地说,维洛也匆匆走过来,三个人挤在一起等了一阵子,哈利的脸才慢慢显露出来,他正和罗恩在一块下巫师棋,哈利的棋下得不差,但罗恩更是个中高手,每局的结果都是罗恩的压倒性胜利,维洛说罗恩可以试试报名巫师棋大赛,好像还有很丰厚的奖励,罗恩的脸通红,赶紧抱着伊莱丹送他的荷兰猪转移话题说他特别喜欢,和哈利一起给它起名叫佩奇,真的很感谢伊莱丹。
圣诞节的格兰芬多休息室也很热闹,通讯这么一会伊莱丹就频繁听到弗雷德乔治在旁边画面外制造出的种种噪音以及珀西训斥他们两个的声音,维洛还以为休息室外在放烟花,纳闷地问哈利霍格沃茨为什么在白天放烟花,伊莱丹没忍住笑出来,“只是圣诞节恶作剧,妈妈,弗雷德和乔治的强项。”
听到弗雷德和乔治的名字维洛露出一种不太愉悦的表情,她始终记得韦斯莱家的两个儿子把伊莱丹当狗遛的事情。伊莱丹只用看维洛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笑着抱住维洛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吻。
通讯以哈利要去吃午饭结束了,伊莱丹吃过饭后又小憩了片刻,清醒过来的时候兰德尔和维洛貌似出门去了,家里一片安静,太阳已经偏西,窗外洒进来的光逐渐变成甜蜜的橘黄色,伊莱丹穿上厚厚的外衣溜了出去,她又走向那座废弃教堂,尖顶和十字架在夕阳余晖下发出朦胧的圣光,有条黑狗端坐在教堂门口。
伊莱丹快步走过去,黑狗出乎意料地平静,伊莱丹蹲下尝试着伸手去抚摸它的头顶,它的尾巴欢快地摇起来,放平耳朵蹭了蹭她的掌心。
“圣诞快乐。”伊莱丹微笑着说。
黑狗突然后退两步,伊莱丹愣了一下,旋即黑狗的体型开始发生变幻,从一只四肢着地的毛绒绒变成弓背的两足站立的轮廓,最后变成一个高大、消瘦又邋遢的男人,头发和胡须都很长,一双阴沉的灰色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波澜,手里还拿着一根魔杖。
伊莱丹吓坏了,她猛地站起来大步后退,声音尖锐到破音,“你是谁?”
“你和兰德尔不太像。”男人笑着说,伊莱丹皱眉,“你认识兰德尔?”
“我也认识你,伊莱丹,没错吧?”男人把魔杖扔到地上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是西里斯·布莱克。”
伊莱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思考了几秒后大惊,“你是——无罪误判的布莱克?!”
“你和哈利已经长这么大了。”他的表情变得温柔而伤心,“我上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哈利才一岁,你话还说不利索。”
“你见过我们?”伊莱丹依然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布莱克还没回答,一道红色的魔咒把他掀翻在地,“谁在那?!”兰德尔暴怒的声音出现,“伊莱丹,过来我这!”
“爸爸——”伊莱丹毫不犹豫地扑向兰德尔,兰德尔把她挡在身后,“你是谁?”
“兰德尔…”布莱克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弯腰揉着胸口,“是我,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
兰德尔也愣住了,指着布莱克的魔杖尖慢慢垂向地面,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西里斯…?”
“老伙计。”西里斯露出一个苦笑,“好久不见。”
“西里斯。”兰德尔声音抖得更厉害,他大步走向布莱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伊莱丹眨了眨眼,假装自己不存在。
为了这碟醋包饺子情节1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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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只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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