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霍格沃茨都像获得了赦免,那样轻快、那样喜悦。两道人影踩过一级一级漫长的台阶,他们听见逐渐远去但始终嘈杂的宴会声响,但这一刻属于他们的时间却寂静悄然。
假使苏格兰高地此时能拥有一场滂沱暴雨,那生命就该在这一刻放牧哀伤或嘶哑呐喊,隐秘岛屿正与之较量,企图颠覆属于狂欢的暴烈。
属于他们的时间沉寂悄然。
奥利弗拉着伊莉丝来到有求必应屋前,一分一秒都不曾放开她的手。
一扇门出现,奥利弗转动把手,带着伊莉丝走进这间温馨房间——宽大的暖橙色沙发,柔软的地毯,还有一张大大的四柱床,房间角落甚至放了茶具、脸盆和毛巾。
一切都像他们某一天清晨醒来时见到的模样,宁静祥和,却又那样陌生,似是梦境中才能拥有的结局。
几乎是门关上的同一时刻,伊莉丝就被男生紧紧拥住,用力到甚至感觉到疼痛。
"Lizzy……"他的声音低沉,又弥漫一分恐惧。
“我在,Veer,我在这里。”她紧搂他、回答他。
但他恍若未闻,只是又一次喃喃道:“伊莉丝。”
“奥利弗,我在这。”
他收紧臂膀,似是要将自己变成一个枷锁。
“不,这或许还是梦…我分明—我梦见过许多次。”他轻轻摇头。
“Olivier,你看我——”她使劲推开他,近乎哀求,“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好似终于从一场梦中惊醒,他仿佛化为一具雕塑,只能一瞬不瞬地注视她、注视他的恋人。
"Lizzy……"他的声音是那样轻微,小心翼翼地确认一个神迹。“真的是你、你真的在这里……”
心脏像被撕裂一般作痛,她忍不住落下泪,“我在这,对不起,对不起。”
“原谅我……”她哭着吻上他的唇。
他的眼泪串珠一般一颗颗坠落,那只手也仿佛新生,那样慌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终于疯癫痴狂,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紧她,从她的嘴唇、她的眼睑甚至她的呼吸里去试图确定她的存在。
泪水模糊到再也看不清她的模样,他终于抱着自己的女孩跌落在地毯上。
“不,我不能原谅你。”奥利弗的声音从未如此沙哑过,浓重的鼻音,与一刻不停的眼泪。
“伊莉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抱着女孩哭了起来。
像是被人剜去心脏血肉一般绝望,他发出嘶哑而痛苦的呜咽声,一声一声,似婴儿啼哭,声嘶力竭。
“对不起,Veer,真的对不起……”她仿佛只会说这样的话,仿佛全天下的歉意只能用这样单薄的词语吐出,来渴求爱人的原谅。
他趴在她的怀里,颤抖着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二十天的平静全部化为这份疯狂。
“你太残忍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他痛苦地嘶吼着,那双手却仍然紧紧抱她。
“二十天,整整二十天!”他猛地抬起头,双眸通红,“你答应过我!伊莉丝,你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
“我不知道,我没想到,对不起,奥利弗……”伊莉丝早已语无伦次,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与身体都被割裂了,被他的哭声,被他的痛苦。
女孩鲜活的双眼,为他而流着眼泪的双眼,哭得通红的双眼,伊莉丝在这里,我的姑娘在这里。
他拼命地忍住浑身的颤栗,注视着她泪流满面。
他一下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是那样钝痛。
“我应该是死了,从那一天开始我没有一天感觉自己活着!”
女孩胡乱地摇头抓住他的手,哭着一声声哀求,“不要这样,Veer,求你……”
“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你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看不见我,你听不见我,我几乎就要失去你了!如果没有那个镜子!”他声嘶力竭地哭喊。
“手表没有动静,礼堂没有你,哪里都没有你——你应该是在哪个角落躲着来吓我,但我找不到你!”
他颤抖着抬起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伊莉丝,你怎么可以…”颤巍巍的手指抚上她的泪水,“我快要死去了…你让我像个空壳,除了想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这片空气让他窒息。
“Olivier,我——”
“我想你。”他哭着嘶喊,“我好想你——”
是她的泪与吻,抛却一切理智,就像死过又醒来。
他呜咽着,即便是这样倾尽所有的深吻也止不住他的泪与颤抖。
苦涩、痛楚与绝望,在爱人的怀里化为汹涌的泪水,在每一次颤栗中更名为活着。
似是在这一刻,他的胸腔里血的时钟又再一次开始转动,他终于获得了赦免,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希冀。
伊莉丝用袖口为他擦去泪痕,他的眼睛已经变得红肿。
“Lizzy,不要再离开我。”他的声音嘶哑,鼻音极重。
“好。”她笑着,却也止不住从眼眶里坠落的泪珠。
他的手指微微蜷曲,也替她擦去那些泪,“不哭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再一次说着所有他爱听和不爱听的话,“对不起,Olivier,再也不会了。”
他低下头死死搂住她的腰,忍住那股酸涩,小声说,“我还不想原谅你。”
她轻笑了一声,坐起来擦了擦眼角,“那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获得原谅?”
男生犹犹豫豫地开口,“先…亲我?”
“好。”轻柔而郑重地,她把自己献上。
她温柔地吸吮他的唇瓣,灵舌轻巧地叩开他的牙齿,与他的舌纠缠。
她身上浅淡的冷杉木香气微不可闻,但奥利弗在这一刻还是闻到了她的气息,浓烈的、霸道的,似乎能赶走一切占据他脑内的忧愁。
他搂着她的后腰,享受她的主动和亲密。
她逐渐疲惫,想要离开,但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继续加深这个吻。
搜寻她的每一分炙热与甜蜜,掠夺她呼吸与逃离的余地,让她再也不能拥有一分离开他的力气。
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化为自己的骨血,然后再也不会感到担惊受怕,再也不会恐惧。
应该就这样,漫长地活下去。
当女孩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她的嘴角甚至扯住一丝晶莹的细线。
奥利弗没忍住,终于笑了一声,为她擦去这暧昧的痕迹,又再次轻轻拥住她。
“丽兹,你记不记得我们有一次也在有求必应屋里接吻?”
“我们在这里吻过几千几万次了。”她的声音轻微。
被这句话取悦,奥利弗低声笑了。
“你15岁那天,我们离开校医院来到这里,你还在我的袍子上蹭。”
伊莉丝抬头,“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再蹭一次。”
“呵…”他终于笑出声,抱着女孩轻轻摸着她的头,“你为什么总能这样可爱?”
“因为你爱我?”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他知道她说的是肯定句。
“是的,我爱你。”
奥利弗突然站起身,在伊莉丝的惊呼声中把她抱起来,“虽然地毯很干净,但显然不适合作为休息的地方。”
把女孩放在床上,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虽然你已经睡了很久,但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或许你会想要再睡一会?”
伊莉丝拉着他的手,“该休息的人是你,奥利弗。”
“让我再想想,毕竟我还没有原谅你?”他的眼里闪烁笑意,但仍然绷紧脸努力装作严肃。
伊莉丝伸手挠他的腰,在他弯腰躲避的时候顺势把他拉下躺倒在自己身上。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爱人的后背,嗓音温柔,“原谅我的事情就放在明天再说吧,但这张床太大了,我一个人睡会觉得很孤单。所以,伍德先生陪我一起睡?”
奥利弗没说话,他只是支起身体趴在上方看着女孩散乱如瀑的金发。
伏下身亲吻她的唇时,他的声音沙哑,“如果我想做的事不止这一件呢?”
“作为那个做错事的人,我显然要乖巧一些?”她的眼神坦率,却又像一汪泉水引人溺毙。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可以吗?像上次那样。”
她羞涩又小声地回答他,“可以。”
黑色校袍摊开一片巨大的海,在这乌黑的海面上盛开了颤巍巍的花,它随海浪起伏呼吸,在一室静谧中掀起波澜。
他低头亲了亲她,但女孩只是羞涩地转过头。
“这太糟糕了……”她小声说。
他忍不住笑起来,“但你喜欢。”
她也抿着唇笑了,“嗯,我喜欢。”
“你呢?”她的手摸了摸,毫不意外那里的鼓包。
“你想管它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她笑出声,“我们总得公平一些?”
“Lizzy…或许得换一个方法了…”他伏下身体,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借你的腿用一下。”
怪异的感觉瞬间让她羞红了脸,她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腿…你太瘦了。”
这个之前哭成泪人的男孩在这一刻又变了个样子,一举一动都充满冲击性,让她无法逃离。她只能尽量听从他的指挥,去做一些让彼此铭记的事。
她只觉得自己的腿被磨得滚烫还泛着疼,但与之而来的是厚重的心疼。即便是这样漫长的等待,他仍然依然信守他的承诺。
对于生而平凡的人们来说,爱与欲注定是不可分割的。
因为深爱,才会渴望从□□到灵魂都归属于自己。
我们活在每一分渴望里,我们因为这份热烈而确认自己存在,如此热烈地活着。
"Olivier, I really love you."
她的声音很轻却郑重。
她听见他的呼吸一瞬间静止,倏地又加重呼吸,直到终于停下动作,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轻抚他的后背,听着他由重到轻的呼吸声,明明是那样暧昧的氛围,却又透着无限温馨。
"Lizzy, I really really love you."
他轻声说着,轻柔抚摸她的头发,爬起来熟练地用了两个清理咒。
“快五点了。”
他的话音刚落,伊莉丝就已经打了个哈欠,她起身把黑乎乎的校袍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又扣好自己的衬衣,往里面挪动让出一块地方,伸出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轻拍身边的空位。
“快来,给你留了位置。”
奥利弗无奈地笑着摇头,也把校袍脱下放到柜子上,顺从地躺到她的身边,把床脚的薄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感觉到女孩的贴近,奥利弗摸了摸她的头发,“晚安。”
“晚安。”她的声音微弱极了。
霍格沃茨归于宁静,如海面下昏暗无光的深水,暗流涌动。
伊莉丝醒来时看到窗外仍然漆黑一片,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男孩的不对劲。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他死死抓着,她只能轻微地翻了个身用右手去触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
伊莉丝心口一阵冰凉,他生病了!
“Veer,你得醒一醒,我们去校医院。”她焦急地喊他。
但奥利弗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在听到讨厌的词时嘟囔着,“不,不去校医院。”他甚至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一个不听话不懂事还生病的奥利弗·伍德!
伊莉丝抿紧嘴唇,她还不是治疗师,但是事急从权,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测咒语不会影响考取证书。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抬起手,下一秒一件校袍从柜子上飞过来。
伊莉丝在校袍里摸到了自己的魔杖,她用魔杖对准昏睡的男孩,"Examine Status."
一道轻微的蓝光闪过,在些微的明悟之下她的大脑涌入了诸多信息。
难怪要考证书才行……
从奥利弗的心跳节奏到体温,他的精神状态和近几个月的身体状态,连他之前吃了多少东西是否有不良影响——这些大大小小的信息统统一股脑地钻进她的意识里。
叹了口气,她已经知道奥利弗为什么生病了。
二十天以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的消极情绪导致肠胃出现了一定消化问题,但他仍然吃得很多或者说吃得比往常更多,这对他的肠胃产生了更大的负担。
而更严重的是他的精神状态,一直紧绷的人在今天突然放松了下来,甚至大哭一场,而他又那么激烈地发泄过**,所以身体撑不住了。
去校医院是最好的办法,伊莉丝不敢拿恋人的身体开玩笑。
“奥利弗?你生病了,我们需要去校医院。”
“不,不去。他们不让我去。”奥利弗小声又坚决。
实在没办法,伊莉丝拿起魔杖对着奥利弗的手用了一个抽离咒。
她刚走下床就听到男孩惊恐的呼唤声,“伊莉丝!别走!”
看着已经开始扭动身体的人,伊莉丝心疼又慌张地跑到他旁边坐下,“我在这里,没有离开你。”
“丽兹…我好晕……”他小声说。
伊莉丝的眉毛高高抬起,“你当然晕!你生病了你知道吗?”
“你扔下我还对我发脾气……”他甚至还有点委屈。
她简直是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地哄他,“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没有对你发脾气。”
他借着点点烛光端详坐在他旁边的女孩,疑惑地问,“丽兹,你有三个头六只眼睛,你比蜘蛛还奇怪。”
伊莉丝简直要气笑了,“是啊是啊,拜你所赐,我要变成怪物了。快点起来跟我去校医院,你不跟我去,我就真的要发脾气了。”
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嘴巴一阵阵泛酸。
“我觉得有个柠檬在我胃里翻跟头,我的身体好酸。”
伊莉丝睁大眼睛,抬起魔杖,“水盆飞来——”
下一秒奥利弗就抱着水盆吐了起来,而伊莉丝只是帮他拍打后背,又用清洁咒收拾了水盆。
她又召来那套茶具和毛巾架,两个清水如泉让水杯盛满了水,也让毛巾变得湿润。
“先漱口。”“再喝点水。”
这会儿他倒是听话,让他做什么都乖乖地做了。
感谢魔法——清洁咒让水盆再次变得干净。
他难受极了,甚至哼哼唧唧地要女朋友牵他的手。
伊莉丝忍住酸涩的鼻尖,笑着用左手握住他,她的右手还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奥利弗只吐了那一回就安静地躺下睡了,他能感觉到心爱的人一直在他身边,哪里都没有去过。这让他睡得无比安心。
但伊莉丝几乎是一整夜没睡,她隔一会儿就用一个检测咒语,奥利弗的肠胃状况仍然不太好,但精神紧绷导致的晕眩已经缓解许多。
算了,先这样吧,等天亮了再去校医院。
伊莉丝终究还是妥协了,她本来想用僵尸飘行把奥利弗送下楼,但那只紧抓不放的手告诉她,起码今天晚上是别指望奥利弗能放开她了。
表盘里的几颗小星星走到十点半的时候,奥利弗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伊莉丝坐在他旁边正指挥几个小茶杯在空中跳舞。
“丽兹?”他发现自己似乎哪里不对劲。
小茶杯们纷纷回到托盘里,伊莉丝转过头笑眯眯地说,“伍德先生睡醒了?”
奥利弗揭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被完全解开的衬衣,还有那快速浮现的记忆,他放下被子,声音歉然,“我给你添麻烦了,你甚至都没有休息。”
但伊莉丝只是俯下身隔着被子抱住了他,“是我不好,你这二十天里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你知道你的大脑紧绷得都快崩溃了吗?还有你的胃,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地吃下那么多东西?”
他下意识抱住女朋友,努力思考她的话。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大脑出现问题了…”奥利弗为自己辩解,“我每节课都听了,还给你做了笔记,结果不考试了。”
“这就是你生病的证明。”伊莉丝抬起头,眼泪止不住地下落,“奥利弗,你不该这样对自己的。”
他瞬间慌乱起来,抬手给她擦眼泪,“我错了,虽然不知道我错哪儿了,但是我错了。”
“对,你大错特错,你错得离谱。”她的笑在一滴滴泪珠下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她趴在他的身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奥利弗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他能吃能喝、还能思考能请教别人问题,除了睡得少了点,真的与常人无异。
他甚至还能礼貌地跟教授讲话,有时候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那么爱伊莉丝,所以他都感觉不到悲伤。
“Veer,你这些天笑过吗?”她抬起头问。
“昨天笑了,至于之前…记不太清了,不过也没什么人能在那个时间段笑得出来吧?”奥利弗朝上方看了看,很诚实地回答。
“那你记得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吗?”
“学习,呃…吃饭,去校医院找你被庞弗雷夫人赶走。”
“你每天吃什么?”
“丽兹,谁能记得每天吃了什么——好吧,布丁,我大概吃了几个。”
“布丁的味道你记得吗?”
“不太记得了,但不太好吃,我得说这段时间的料理真是一团糟。”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奥利弗觉得头大,他已经很诚实地回答问题了。
伊莉丝坐起来擦擦眼泪,凑近轻吻他,“心疼你。”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女孩的主动,这一幕似是在梦里出现了太多次,以至于让他有些恍惚。
“我们去校医院,好吗?”她问。
他想了想,“好吧,但你得在那儿陪我。”
“当然,我哪里都不去。”
奥利弗穿好衣服刚站起来就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太稳当,像是训练魁地奇八个小时那样筋疲力尽。
但女孩瘦弱的身体拥抱他、撑住他,他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的生活是有支撑的。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呼吸,听见世界微小的欢笑与喧闹。
他想起了许多模糊不清的记忆——从虚无、遗忘与痛苦中恢复记忆。
他想起那些无处记录的笔记,强行塞下的食物,还有无论如何都尝不出味道的布丁。
原来我真的生病了,但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Lizzy,我前段时间好像确实不太对劲。”他的语气歉然却又漫上欣喜。
短暂而漫长的二十天里,他没有说过一句想念,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所有人——他想她。
为了支撑到她醒来,为了让她安心,他告诉自己要很好地照顾自己,所以他平静坦然却又食髓乏味地吃下每一次的食物。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幻想着,伊莉丝醒过来以后会对他说什么,会如何感动地拥抱他,会怎样哀叹错过了那么多次课程。
他依靠着这份虚无缥缈的幻想让自己硬撑着等到了爱人醒来的一刻。
“我真的很想你……”他弯下腰轻吻住她。
直到这一瞬间,我才明白你存在于这里的意义。
你是拨动我平凡渺小世界的命运,是我大梦苏醒的黎明,是无边黑暗中的长夜流光。
你是如云似雾,是天际垂落的虹色,是破败世界里每一分盛放。
你是圣音、是怜悯,
是我存活于此的每一个瞬息,
终将成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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