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64

赫菲斯托斯家从7月的第一天就开始忙碌。他们要先准备一场小型的订婚宴——这个倒是很简单,但最重要的是8月24日默克兰和德尔菲娜的婚礼,他们有太多东西要准备。

德罗兹和罗莎莉一早就带茵格丽德抵达赫菲斯托斯家帮他们筹备婚礼。他们住在三楼,幸好这栋屋子够大,在他们住下之后还有三个空房间可用。

伊莉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即便家里多出那么多人,她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她和茵格丽德一遍一遍地清理那些餐具——茵嘉不能用魔法所以只能协助她,这些漂亮餐具不仅要用在婚礼上还要用在她和奥利弗的订婚宴上。

安娜布尔和罗莎莉再次核对两个宴会的宾客名单、酒席菜品和场地布置,订婚宴只是双方家里亲戚吃个饭倒是很简单,但默克兰的婚礼就麻烦得多。好在宾客并不多,除双方家庭的几个人,他们只邀请了伍德一家、默克兰的上司、几个同事,还有哈利·波特。

至于男士们——他们已经兴致冲冲地着手改造那个原本就已经足够宽大的后院,虽然赫菲斯托斯家的屋子本来就在远离小镇的最尾端,但他们还是把院墙又往外扩了扩,那后面是一片草场荒地,麻瓜们以为这边埋了死人所以从不往这边来。

在忙碌两个多星期后,距离伊莉丝和奥利弗的订婚宴也只有两天了。

订婚宴的流程很简单,就是赫菲斯托斯、伍德和罗德里克三个家庭吃顿饭。伍德家的旁支不来,祖辈也早已去世。而阿维斯托利和加布里艾尔这两位老人并不会出席默克兰的婚礼。加布里艾尔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但她始终不让子女前去探望,甚至也不见丈夫阿维斯托利,是个越老脾气越古怪的老太太。

家里的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时,距离订婚宴也只剩一天。

“Lizzy,来看看这条裙子——”安娜在楼上喊伊莉丝,她和茵格丽德互相看了看,都难得兴奋地一起上了楼。

伊莉丝走进房间,一条素白缎面的长袖鱼尾裙映入眼帘,长裙锁骨上下的部位没有布料遮挡,正好能让人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

她满脸通红地把母亲和表妹推出房间,自己快速又激动地换上这条裙子。

“哦…我就知道你穿上这件裙子一定会很好看!”安娜转了几圈,满意地拍拍手。

茵格丽德伸手摸了摸微喇的袖口,“这种面料似乎是经过某种魔药浸泡形成的,我爸爸就卖过。”

“就是德罗兹拿来的,只是请人剪了个简单的花样。”安娜说。

“好了,丽兹,你可以把衣服换下来了。”

旁边茵格丽德好奇地打量她手上的戒指,“这个真的只有你能戴吗?”

“或许你可以试一试?”伊莉丝也好奇这件事,褪下戒指递给她。

茵格丽德比划了一下戒指大小后往大拇指上套,结果戒指抬手就松了。小姑娘把十根手指头都试了,均以失败告终。

“可真有意思!”小姑娘觉得她更喜欢这个姐夫了。

在茵格丽德拉着伊莉丝又开始讨论那位即将到来的德尔菲娜的妹妹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青年正缓缓走过漫无边际的草场,正是奥利弗·伍德。

他刚刚已经路过了那两个美丽宁静的小村庄,这会正往离那两个村子更远的地方走,伊莉丝名下的房产在一片静谧无人的草场中。

从那个小村落走出足有几公里远,奥利弗从一排茂密的树林中穿过,他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Stardust Haven",他挑了挑眉,看向前方那栋已经荒废很久的别墅和它旁边的各间小木屋。

下一秒,一股气息不断膨胀,从那别墅区里变幻出繁华盛大的景观。

奥利弗踏进这足以容下成百上千人的庄园,他走过薰衣草花田、缓缓流淌的溪流和水面微澜的小湖泊,小心避开那些无处不在的鸢尾花,他沉默地注视着这栋左右均有长廊连接外部房屋的四层高的别墅,或许称为小城堡更合适。

一楼就有三个起居室两个厨房和两个宴会厅,宽大圆形的起居室里布满一扇扇落地窗,从这可以看到庭院里优美的景观。从楼梯旁边轻松穿过,就到了庄园的后半部分,走出这第三个庞大的起居室,后院分成了三个部分:无害的草坪、未来会很危险的种植园和庞大的魁地奇球场。

尽管现在的种植园里空荡无比,但就凭赫菲斯托斯家花园现在的模样,奥利弗相信这片庄园以后也不会少几株张牙舞爪的植物。

最让他惊喜的是魁地奇球场,说出去估计没人敢信——这是一个比例与正式比赛场地一模一样的球场,而且种植园和球场相接的地方都有两座一模一样的木制仓库,正好一人一个。

奥利弗喜欢这里。

他几乎是在看见每一个地方的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他和伊莉丝会在那里做什么。

他们可以坐在起居室里看书晒太阳,可以走进花园到那个小湖泊旁边游泳,他们可以一起做饭一起招待宾客,还可以一起去那个球场里比赛。

这座庄园太大了,太空旷了。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和伊莉丝多结识许多人才能让这里热闹一些。

奥利弗把纸条收起来,这是阿维斯托利的一种手段,看过纸条的人就可以进入这座庄园,所以明天订婚宴之后他还要用这张纸条带伊莉丝进来。

在一一参观过那几十个空房间和几间地下室后,奥利弗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感到震惊,恐怕马尔福庄园也不过如此了,说不定比不上这里温馨。

离开庄园的保护范围,奥利弗无声叹口气,找了个树下阴影施展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几秒后,伴随轻微的爆炸声,奥利弗从稀薄的空气中走出,他看见自己家的房子。

“奥利——”母亲正在呼唤他,他走了过去。

“你去看过那栋房子了吗?”奥蒂莉亚和德拉戈托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

奥利弗抬眼看了看天花板,斟酌了一下语句,“不能称之为房子…准确来说是座庄园。四层楼一共有几十个房间,还有标准比例的魁地奇球场!”

“我觉得不比那些纯血家族的庄园差,而且更好看!”他快速补充。

奥蒂莉亚捂住了额头,“亲爱的,这是不是过于惊人了?”

德拉戈托端起杯子喝着水,“你没发现我已经在震惊地喝水了吗?”

起居室陷入沉默,德拉戈托率先站起来,拍了拍帅气儿子的肩膀,语气沉重,“奥利…你,要好好努力。”

奥利弗抿唇笑起来,“嗯,我知道。”

就像伊莉丝说的那样,阿维斯托利作为她的祖父肯定不会害她,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老人有很深的秘密,这座庄园能如此合适他们两个人,恐怕这并不是简单的巧合或者纯粹的长辈对于小辈的祝福和爱护。

阿维斯托利·罗德里克,你又在这份命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奥利弗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纸条,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明天要穿的西装口袋里。

他坐到桌前隔着相框轻抚那张魔法照片上女孩的脸颊——他在圣诞节假期带回了家,所以在伊莉丝被石化期间他都没能看看照片上会动会笑的女朋友。

“Lizzy,明天见。”

伊莉丝直到订婚宴前的半小时才把自己收拾好,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漂亮极了。换上那条鱼尾裙,她拿起那个金怀表,把上面的字变了个模样:

“Veer,

你在哪?”

奥利弗察觉到手腕上的热意,站起身向大人们点头示意走出起居室,看到两行字之后觉得好笑,他还能在哪里?

“你家,

你往楼下看。”

伊莉丝兴奋地跑到窗前,推开窗户就看到穿着三件式西服的英俊青年。她用魔杖变出一堆玫瑰花瓣,让它们落向自己心爱的人。

他抬起头看向窗边的女孩,她的金发垂落,像世间最灿烂的光乘风而下。

她笑得似星如月,小声说,“你能不能上来看我?”

“丽兹,这会儿恐怕不行,楼下全是人。”奥利弗甜蜜又懊恼地拒绝了恋人。

“你悄悄地——反正等会你就要带我下去了,提前一会儿也没关系!”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铭刻在灵魂深处那般耀眼而难忘。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呢?

而这个最可爱的姑娘将是他的妻子。

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她都这样请求了,就算所有人都堵着楼梯,他也能做到。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奥利弗面色淡然地走进起居室,那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人们都已经向宴会厅移动了。他穿过厨房走进长廊,他父亲、伊莉丝的父亲还有德罗兹和默克兰都堵在宴会厅的门口,他们在给一楼天花板加一些光亮。

他想要走上楼梯就得从默克兰身后挤过去,奥利弗悄悄地靠近这个俊朗的年轻人。

默克兰早就用余光看到奥利弗了,他对于妹妹根本不愿意在屋子里安静等到宴会开始才见未婚夫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意外。他指着宴会厅里某一处说:“我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和谐?”几个人往那里凑过去开始絮叨彩色飘带不够美观,不如悬浮几根蜡烛。

奥利弗轻轻松松地上了楼,在楼梯拐角看到一个金发小姑娘——茵格丽德。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上来的!”小女孩高兴地说。

奥利弗微笑着,“你的发音比许多法国人要更贴近英国人。”

“当然!我从去年就在学了,今年哈利会来呢!”小姑娘的思维很跳脱,但奥利弗还是听懂了,茵格丽德是想跟哈利沟通起来更方便才专门学习的。

“维尔——”轻轻的呼唤声从一扇门后传来。

奥利弗立刻忘记了什么哈利,快步走过去进入房间。

眼前的女孩美得惊心动魄,似是应众生祈愿而降临的天使,却意外地投入他的世界。

“我好看吗?”伊莉丝不敢贴着他,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她的头发打理得像个艺术品。

奥利弗的手都不敢往她身上搭了,似乎每一处都精心打扮过,他稍微碰一碰她就会破坏这份极致的美丽。

“无与伦比……”他不禁叹息。

伊莉丝拉着奥利弗坐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奥利弗环顾这间宽敞漂亮的房间,浅蓝色窗帘和白色窗纱融洽柔美,墙上什么海报都没贴,一看就知道房间的主人对于整洁度的要求很高。

“拉文克劳风格的房间。”奥利弗喜欢这里,它看上去和这个女孩一样冷冷清清,但是处处都透着温馨。

“你应该去默克兰的房间看看,他上学那会把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海报贴满了他的房间。”伊莉丝想起那段时间家里简直没有一分钟是离得开魁地奇的。

奥利弗挑眉,“塔特希尔龙卷风队是非常出名的队伍,还创造了最快抓到飞贼的记录。他们的粉丝应该是最多的。”

伊莉丝笑了,“默尔也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默尔还跟同学吵架,那些人说他是跟风,只是在球队出名之后才喜欢他们。但默尔不为所动,甚至更张扬了。”

“有人会在你站上顶峰时送来祝贺,也有人会在你跌落谷底时冷嘲热讽,但真正的热爱永远不会随波逐流。我不会因为有几千几万人与我一样喜欢这支队伍就吝啬我的欢呼与赞美,也不会因为有许多人评价我盲目跟风就羞愧于大声说出我的喜欢。”

“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忠诚于我自己的选择。”伊莉丝平静却自豪地说,“这些是默尔跟我说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棒的哥哥了。”

奥利弗轻轻地拥住她,也为这几句话动容,“丽兹,你和你的家人都是非常出色的人。”

女孩的手摸了摸他的马甲,“你也是我们的家人。”

他抿唇笑了,心底一片熨烫,“是的,我也是。”

短短的半小时一瞬而过,奥利弗听见楼下人们的脚步声,他站在房间中央缓缓单膝跪地,迎向一切热烈与明亮,向这个聪慧美丽、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孩伸出手,他说:

“伊莉丝·赫菲斯托斯小姐,我漫长或短暂生命中最为耀眼的光,神秘未知却始终如一与我相伴的爱人,我希望也渴求你能牵住我的手,让我有幸与你一起迎接家人的祝福,使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奥利弗·伍德先生,有一句话说错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作为与你相遇相知相爱也将作为你未来的妻子、与你一生相守的爱人,我有资格也不容置疑地正在和你一起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们。”

她的手轻缓却郑重地落入他的掌心。

奥利弗低头吻了她的手背,这是他追随的君王、他的爱人,他的未婚妻。

“走吧,我听见茵嘉和默尔的声音了。”看着奥利弗站起来,伊莉丝自然又亲昵地挽住他的臂弯,一同走向家人们的祝福与庆祝。

在赫菲斯托斯家宽敞温馨又不失隆重的宴会厅里,几个家庭的人们愉快地举办了两位年轻人的订婚宴。

奥利弗晕乎乎地被艾伦灌下半杯杜松子酒,他甚至没办法稳住身形,毕竟在此之前他为了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可是从来没喝过酒。

“奥利,我不会像其他那些老古董们说什么把女儿交给你这种话。因为我知道、我也看得出来,你和伊莉丝的关系远比普通情侣复杂,你们的感情也更深厚。”艾伦拍拍英俊青年的肩膀,“比起那些稀里糊涂就结婚的孩子们,我更欣赏也更满意你们之间是平等的。”

艾伦眯了眯眼,“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管Lizzy到底有多少秘密,奥利弗,我希望你能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保住她的命。”

奥利弗震惊得一瞬间酒都醒了。

艾伦呵呵笑了一声,“很惊讶?我们可是Lizzy的父母家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异常?安娜和德罗兹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提前获得魔力的情况,只有伊莉丝,只有我的孩子……”他突然沉默。

“您……”奥利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伊莉丝的帮凶。

“你猜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奥利弗,是你送的那个头饰。”艾伦褐色眼眸闪过亮光,“你不是莽撞没有头脑的孩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出于你的真心,所以那个头饰也一定是真的能帮到她才给她买的。”

奥利弗叹息,“是的。”

“Lizzy这孩子从小聪敏冷静,但她上学没几年就出现异常,还特意去她祖父那里,桩桩件件都告诉我们——我们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一些我们不能知道的事情。只有真的很危险,她才会一点都不告诉我们,因为她一定会优先选择保全我们。”

奥利弗露出一丝苦笑,还是没能瞒过啊。

艾伦抬头注视模糊的烛光,“对于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本来是毫无头绪的,但我们知道了Lizzy石化之后的事情。”

“如果说是喜欢,那这份感情又太过沉重,但说是爱,又是什么让你们能彼此深爱到不愿意有一分一秒分离呢?”

“只有真的害怕失去,奥利弗,你的一举一动告诉我——你真正的恐惧是失去伊莉丝。”

艾伦没有错过年轻人低垂眼睑的沉默,他的无言已经证明他和安娜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我们遗憾在伊莉丝成长的过程中成为了不能倾听她那些小秘密的人,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神思不宁、不再快乐。但让我们很庆幸的是,你出现了。你选择站在Lizzy身边,你本可以不用背负的,但你仍然坚定。”

“这两周里我和安娜一直在梳理这几年里Lizzy的各种行为表现,而恰好是你和她从麻瓜世界回来之后她才终于变回了以前那个开朗的孩子,我们不会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有你——奥利弗,你支撑起了伊莉丝的希望,你也成为了我们家的强心剂。”

“伊莉丝就算没有我,也依然会是一个冷静理智且极其出色的人。”奥利弗很清楚这一点。

艾伦笑了,“但有你在,伊莉丝会更加切实地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像普通的孩子那样,这才是我和安娜希望的。”

“很抱歉,很多事情——我太自私了……”奥利弗说。

“你只说了你自己的错误,没有把Lizzy也纳入你自责的范围,就证明你始终是以她为先的。这就是我们真正接纳你的原因,你对伊莉丝的爱并不亚于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

艾伦主动抱了一下这个大男孩,“奥利弗,我们很庆幸也很感谢这个人是你,有你在她身边,我们也能放心得多。”

“谢谢您,先生。”奥利弗忍住鼻头的酸涩,“但请您相信,伊莉丝是对自己也对他人负责的人。”

“哈哈哈,怕我们找丽兹算账?不会,起码现在不会。”奥利弗听得打了个冷颤。

艾伦又给他倒了半杯杜松子酒,“现在只需要以这杯美酒,来敬这美好的夜晚——”

奥利弗与艾伦碰杯,为这个美好的夜晚。

艾伦很快扔下奥利弗,跑去跟德罗兹、德拉戈托旁边一起喝酒了。他看出来奥利弗实在不会喝酒,跟这小子喝起来真没劲。

晕晕乎乎的奥利弗根本没察觉到被艾伦嫌弃了,他一步一晃来到花园里,走向去年与伊莉丝一起坐过的长椅,迎合夜色坐下。

风清月朗,点点繁星躲闪在黑丝绒一般的幕布后,羞涩得像女孩微红的脸颊。他听见奋勇不息的植物翻动泥土的声音,听见宴会厅传来的笑声,听见细细鞋跟踩过花园石板路的清脆又柔和的声音。

他听见爱人的温柔嗓音,“Veer,还好吗?我爸爸拉着你喝了多少?”

她坐在自己身边,熟悉的冷杉木香气仍然令他如此喜爱。

他依恋地靠在爱人的肩头,“一杯……”

伊莉丝听出男孩的声音失了往日的理性甚至带点委屈,他从前可从没喝过酒。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还好,不烫。“那不跟他们比喝酒了,我们就坐在这里偷懒,没人会发现的。”

“嗯。”奥利弗只觉得这一刻真好,仿佛用千年万载想要换得的就是这一瞬。

“Lizzy,我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喜欢你,醉了的时候也喜欢你呢?”他抬起头,声音很轻。

她注视那似是盛了漫天繁星的暖棕色眼眸,轻声说,“为什么你清醒的时候我喜欢你,你醉了的时候我也同样喜欢你呢?”

“你要把这个问题拿去给鹰环提问吗?”

“不,我想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要等多久?”

她笑了。

“等到心脏停止跳动的前一秒,等到你我一同被埋葬,等到一万年以后。”

“对于拉文克劳来说,这真是个穷极一生的难题,是不是?”

“对于格兰芬多来说,它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不是吗?”

“是啊…”他凑近她的面庞,“但我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醉意缭绕着冷杉香气,月色溶溶。

翠绿的槲寄生垂下枝条,年轻的人们呼吸交融。

我们有一个需要用一生去验证的难题。

但只要一个吻,就能解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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