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蒂妮露出冷漠的表情,那样的美,忽然冷下来,谁也没有准备。
整个会议室便安静下来。
德斯蒂妮淡淡的垂下眼睑,但很快又抬眸,若无其事的将原先被移了位的军事布局棋放回它原来的位置。
“好好做吧,让我满意。”
新女王的发言只有这样一句话,简单而简洁。
她不再是那个会疾声厉色的说:“叛徒该吞一万根针”的公主,不再天真烂漫,不再无忧无虑。
她是女王
野心勃勃,将政治变成了她的一言堂。
把她自己推上权利的高峰,脚下摇摇欲坠也惊吓不了她。
“是”
议员们能够回答的从来只有一个是字,然后就被留在了考科里王宫。
女王的架势摆开,从不低头的玫瑰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陛下”
先声夺人,没有解下刀剑的军队最高统帅从侧廊走来,走到女王身后。
——梵希骑士的最高荣誉者,考科里唯一功勋者,公主、不,是女王为之骄傲的最高军事统帅,阿克兹路西法。
他迟到了。
德斯蒂妮没有怪罪,他是她的王剑,意味着梵希最高的荣光,她从不怪罪于他。
“留住他们对谁都好,但显然在此时悄无声息攻下西海已无可能,路西法,我需要你。”
德斯蒂妮需要路西法代表她,亲自征战西海。
女王的表情失去了以往天真且娇媚,烂漫又快乐的假面,可那种淡然微笑,丝毫不为任何事感到难过的神情却又像极了曾经的公主。
从德斯蒂妮六岁开始,就一直守护着她的路西法并不为此感到意外,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住她,就像护住了一只娇弱无比的金丝雀。
面对德斯蒂妮,杀伐凌厉的最高统帅也要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伤了她,惹恼了她。
即使德斯蒂妮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脆弱不堪。
路西法沉默的低下头颅,“阿克兹路西法在此宣誓,将秉承您的意志…发动战争。”并赢得最终胜利。
……
哈弥儿凑到杰罗姆身边,笑眯眯的用纯白的羽毛扇挡住自己的嘴型,“…她的眼睛里有野心。”
杰罗姆漫不经心的握着权杖,手心里的窃听器滑到了袖子里,自动粘上内部的小磁铁,“'鲁鲁西'可以说是德斯蒂妮内心的微小折射,爱恨无常,极其倨傲。”
哈弥儿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盯着他看了几秒,眸光晦涩不明,嘴角依旧勾勒着灿烂的笑容,“…是这么看的吗,杰罗姆叔叔?”
她会杀了你吧?
等到彻底没有用的时候。
连赤井都被派出去了,但是杰罗姆居然和他们一起被留下,王储一贯爱信的右亲王要失势的消息大概很快就会传遍了。
还是说,着仅仅只是一次敲打,又或是,杰罗姆是特意被留下来,用作替德斯蒂妮监督贵族们的。
杰罗姆一瞬间失去了笑容,“或许我们应该去请教陛下。”
哈弥儿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年轻的贵族仿佛不懂得察言观色,说出了让其他人的胆颤心惊的言论,“现在叫陛下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
毕竟德斯蒂妮还没有登基继位。
“也许我们要等到战争胜利的时候再改口?”
“真期待~不是吗?”
杰罗姆没有理会挑事的哈弥儿,恢复得体的表情,很好的控制住刚刚失控的表情管理系统,在贵族们复杂的眼神注视中,脱离队伍,走向了希黎宫殿的废墟的方向。
那是杰罗姆儿时最爱待的地方,和他的兄长安德烈一起,在那里玩闹,并畅想长大以后的未来。
现在被一把火烧光了,什么也不剩。
其实杰罗姆想问德斯蒂妮的,想问她到底有多恨,以至于要做到这种地步。
囚禁、折磨、日日夜夜的诛心,还不够吗?
哪怕只是把他关在落败了的希黎宫殿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活着就好。
她才会有后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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