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2

瑟兰x翠玉壁x两座海岛

——徘徊在日轮和月影间的每一天

都是为了再见之时能对你说上一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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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远了看就已经很壮观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到这种程度。”

塞琉斯汀将白皙的手掌抵在额头上作远眺状，仰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像是延伸到天的那一边的树杈。

“这么大的树我也是头一次见，果然很厉害啊！”

香克斯肩上挂着一袋行囊，踩着人字拖走到金发的少女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一脸惊奇的眺望树冠。

紧随其后的贝克曼左肩上扛着一袋子右手里提着一大包，再看这两个人一派悠闲好像是来旅游的样子，额头爆出了青筋。

“塞琉，你稍微过来一下。”

被他叫到的少女踏着轻快的步伐到贝克曼面前立定站好，还非常乖巧的笑了一下，满脸写着「我很乖我很听话」。

“怎么了怎么了，我也听听。”

一个火红的脑袋凑到了塞琉斯汀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无比热情温暖的笑容。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两个人笑的就像马上要去干什么坏事一样。

这样想着，贝克曼额角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先说好，咱们现在还不清楚这座岛的底细，万一岛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看着面前一红一金两个脑袋都乖乖的点头，两张笑脸凑到一起显得格外居心不良，贝克曼心底那不好的预感成倍激增，他语气一沉道：“所以，绝对，不要闹出太大动静来。”

“知道了么？”

那双眼睛里传出来的威慑力实在骇人，吓得香克斯和塞琉斯汀的头都快点成筛子了。见他还要再度开口叮嘱些什么，塞琉斯汀抢先拽着香克斯后退了一步。

“电话虫我带了，贝利也够，绝对不会惹麻烦的贝克曼桑你放心就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香克斯被她拽得一愣，反应了一秒后跟上了她的步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就是这样，我们先走了啊贝克曼！”话音刚落，香克斯反客为主的拉起塞琉斯汀就跑，两人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迅速朝着岛上去了。

还站在原地的贝克曼放弃似的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安排船上那些跃跃欲试也想步香克斯后尘的船员们。

算了，叮嘱再多也没有用，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就见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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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脱离大部队的游玩二人组完全不知道贝克曼妈妈内心艰难的心路历程，奔着最热闹的城镇中心就去了。

令人有些在意的是，自打穿过森林边缘进入城镇以后，他们见到的每一个岛上的原住民都有着深色系的头发和双眸，身穿缝制着不知名图腾的短袍，仔细一看那图腾也出现在旗帜和墙壁上，虽不知是什么含义，却能感觉得到这座岛上神秘古朴的气息。

而在这种环境下，背着行囊，穿着大裤衩和花衬衫，发色一红一金的二人就变得格外显眼。

顶着一堆人明晃晃的注视倒也并没有让塞琉斯汀感到不自在，她正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米白色系的建筑物，一不留神就撞在了突然停下的香克斯背上。她探出头，这才发现前方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好久不见，你们是从翠玉壁外面来的么？”

站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个笑容温和的老人，不知道是先天的发色还是因为年老的缘故，他的头发竟然是浅灰色的，这还是塞琉斯汀一路走来看到的第一个浅发色的居民。

“诶？我们以前见过么？”回话的是香克斯。

“这是我们的习俗，平日里都用‘好久不见’来问候对方。”

“是这样啊，你们的习俗还挺有趣的。虽然不知道翠玉壁是什么东西，但我们确实是从海上来的。”

老人和蔼的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塞琉斯汀。

待他看过来时塞琉才发现，这位老人家有着一双和头发同色的浅灰色眼瞳。此刻那双眼睛正温和的注视着她，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也问候了她一句：“好久不见”。

真是奇怪的习俗。塞琉斯汀这样想着，朝着老人微微点头示意，附赠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好久不见”

她的问候落在温润的空气中，老人家也微笑着回了一个颔首，眼角苍老的皱纹盖不住他眉眼间的柔和。

“我是岛上的祭司泽贝尔，外面来的客人们，请到我的住处一聚。”

他左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侧身让开了路，塞琉斯汀注意到因为他的动作，道路两侧的居民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无声的注视着他们。

那些视线聚集在塞琉斯汀身上，没有一丝恶意，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狂热。

“请您见谅，毕竟我们已经百年未曾见过外人了。”

泽贝尔抱歉的笑笑，胸前挂着的球状水晶正闪着淡金色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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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祭司的老人善意的为外乡人提供住处，听起来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塞琉斯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没事，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说话的男人揉了揉她苦大仇深的小脑袋，脸上是标准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塞琉斯汀一把拍下在她头顶作乱的大手，救下了自己被揉的想是鸟窝的头。

“是是是，那就拜托船长桑了。”

泽贝尔的住处建在整座岛最中心的那棵大树下，是一幢古朴精致的阁楼，阁楼的不远处就是树根正下方的巨大祭祀台。

他为香克斯和塞琉斯汀提供的住处就是阁楼二层的客房，视野开阔，用具精致，就连一向不注重生活品质的香克斯都感慨，这里的待遇比起伟大航路上最有名的那几家观光酒店也不遑多让。

越是这样才越可疑，难道所有海外来的人到这里都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么？

这样的疑问，很快迎来了答案。

“实不相瞒，我有求于二位。”

不大不小的会客厅内，塞琉斯汀坐在沙发正中间抿着果汁，左边是正捏起一颗葡萄往嘴里塞的香克斯，二人看似放松实际上都将注意力给了坐在对面的老人，想听听看他的请求到底是什么。

“你们来的不巧，最多三天翠玉壁就会彻底消失，到那时恐怕你们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刚才我就想问了，翠玉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墙壁之类的东西。”

这座城市建设的这样好，外围却没有防御警戒用的围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简直像是对外面的世界毫不设防一样。

香克斯上身微微前倾与泽贝尔交谈，塞琉斯汀捧着杯子在一旁默默的注视。

“你们也说自己是从海上来的吧，翠玉壁其实不在岛上，而是在附近的大海上。”

一边说着，泽贝尔将手边的一卷羊皮纸展开在桌面上，纸上正画着一个样式简单的图腾，看起来像是两个字符纠缠在一起，外围一圈圆形的纹路。

塞琉斯汀凑过身去，一眼就认出，这个图腾就是他们一路走来在旗帜上，建筑上，甚至是人们的衣物上看到的图案。

“这个是？”

泽贝尔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长久的注视着那副图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转而讲起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一个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关于两座海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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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以前，这片海域上有两座共生的岛屿，格勒诺和维诺。

它们除了一望无际的海面，就只能在苍茫的一片蓝色中看见彼此，看见彼此中心那棵高耸云端的参天古树。

或许是害怕孤单，害怕这广阔的世界除了两座海岛以外空无一物，于是祖祖辈辈都这样告诉自己的后代：“越过这一片海，两座海岛的对岸，就是【瑟兰】。”

拥有着黄金树，秘银土的瑟兰，是一片广阔到无法想象的乐土。

格勒诺岛和维诺岛上的人们因为瑟兰的存在，对自己的生活充满认可和满足，瑟兰像是他们的母亲，拥抱着他们的那一弯臂膀仿佛能抵御海上最恶劣的暴风雨，哪怕从未有人看见过瑟兰，也依旧如此。

生活好像能一直这样下去，但自欺欺人的谎言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无所遁形，连同心底那不可说的恐惧和孤独一起，在一百年前的那一天雨夜降临。

那一天晚上，天气变得非常可怕。

海潮在上涨，在人们的记忆中它从来没有这样涨过。风暴越来越大，简直像是世界末日到来时的天气一般。大地好像要崩塌似的颤抖着，逼迫教堂顶楼的钟自己摇摆起来，不需要人敲就发出宛若呼救般的响声。

在这天晚上，维诺沉到海里去了。

格勒诺和维诺是兄弟，维诺被拖入了那孤寂黑暗的深海，现在，它在等待着格勒诺来。

——维诺在等待着格勒诺。

人们都这样说，在格勒诺中心的那棵百年常青的大树也开始落下泛黄的树叶时，无名的恐惧席卷了格勒诺岛上的每一个人。

这时，他们又想起了瑟兰。

渔夫们驾着船出海，火把闪着的暖光几乎照遍了他们能航行到的最远方，但没人能够找到根本就不存在的瑟兰。

哪怕到了现在，住在格勒诺岛上的老年人还能清楚的记的维诺沉没那天晚上的风暴，以及在绝望中度过的每一个浑噩的夜晚。人们就这样在恐惧中度过，祈祷黑夜再晚点到来，因为某个夜里，格勒诺也注定下沉。

终于那一天还是来了，维诺要接走它的兄弟，两座海岛共同沉默在能到达的海底的最深处。海水从岛的边缘席卷而上，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数人都环抱不住的树木。母亲的泪水落在怀中的婴儿脸上，兄长拼命拥抱住年幼的弟妹，老人们睁开浑浊的双眼守望着漆黑一片的天。

无数个声音在这个绝望的雨夜呼喊着——瑟兰。就像在海上抓住一块浮木的旅人，仿佛这样就能获得面对死亡的力量。

顷刻间，海浪的声音退去，豆大的雨滴不再狠狠的敲打地面，就连化不开的黑夜都逐渐放亮变白。格勒诺得救了。

一位女神听到了人们的祈祷，她唤醒了格勒诺中心的大树，在海上设下了不可见的墙壁。维诺无法再召唤格勒诺，外界的一切伤害从此都将远离这座刚刚经历过苦难的岛屿。

没人知道女神的真名，于是人们都称她——【瑟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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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图腾是我们的古语，就是瑟兰的意思。”

茶水已经凉了，泽贝尔却毫不在意的将身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故事讲到这里，塞琉斯汀心里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这里就是格勒诺岛吧。”

香克斯先她一步说出了这个事实。

“正是，女神大人自从百年前的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座岛屿也被翠玉壁隐藏了起来，每隔十年翠玉壁都会带着这座岛屿出现一次。到这个时候偶尔会有从未见过的海鸟和鱼类出现，我们猜测或许外界人也可以通过翠玉壁进到格勒诺岛上来。”

他说到这里，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叹息又像是感伤的说到：“就算如此，一百年过去了，我们也仅仅等到了你们而已。”

泽贝尔转头注视着良久没有说话的塞琉斯汀，开口道：“翠玉壁只会开放十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在最后这三天里，我有一个请求。”

“请帮我们完成百年来一直等待着的祭祀，在那之后无论是财宝还是任何其他要求，我都能满足。”

这话明显是对着塞琉斯汀说的，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香克斯，那人也挑了一下眉梢示意她自己拿主意。

“帮助你们完成祭祀…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泽贝尔站起身，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在塞琉斯汀惊诧的目光中缓缓的鞠了一躬。

“请您，成为瑟兰。”

灵感来自安徒生童话—两个海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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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chapter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