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王庞大的身躯骤然定格在原地，震耳欲聋的长啸撕裂了战场的喧嚣，带着不甘与痛楚，猩红的血液从它们粗壮的颈部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的碎石与断木。
海军阵营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方才还因久战而有些萎靡的士气，瞬间腾起熊熊烈焰，骤然高涨到顶点。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与枪械，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热的斗志，嘶吼着朝着前方的敌人发起了比之前猛烈数倍的冲击。
烟尘弥漫中，拉着缰绳的山治眯起眼，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身旁的索隆也做出了反应。两人借着布鲁王庞大身躯轰然倒下的短暂空隙，从那即将如乌云压顶般砸落地面的巨背之上纵身跃下，避开了被碾成肉泥的致命危机。
刚一触地，两人便立刻摆出了严阵以待的警戒姿态。锐利如刀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那些身着海军制服的士兵仍像涨潮的海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在两人默契十足的配合下，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浪花。
“哼，不用想了，”索隆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已然利落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交叉于身前，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兴奋与战意的弧度，连带着手臂上贲张的肌肉都因这股即将到来的激战的期待而微微颤抖，“多半是CP9那帮家伙来了。”
七水之都的那场恶战犹在眼前，那些隐藏在世界政府阴影下的杀手们，所施展的招式诡异而狠辣，与击败布鲁王的路数如出一辙。
那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戮风格，那种对人体极限的极致压榨，绝不会错。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输了。”索隆的目光瞥向身旁的山治，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喂，色鬼厨师，可别死得太早。”
山治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像是对这拙劣挑衅的不屑。
他心里头那股子憋屈劲儿还没散呢。
列车上的事，哪怕只是回想片刻，都能让他后槽牙咬得发酸。
明明已经把罗宾抢回来了，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带着她脱离险境，却偏偏要因为那该死的局势不得不放手。
他山治，这辈子都以“保护女性的绅士”为信条，眼睁睁看着罗宾再次落入险境，自己却只能选择撤退，这样的奇耻大辱，是无论多少根烟都浇不灭的火。
“哼，比起某个三刀流的路痴，我可清醒得多。”
强劲的劲风带着破空之声从侧方袭来，速度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及。山治却像是早有预料，脸上不见半分慌乱，依旧叼着烟，只在那道影子逼近的瞬间，猛地抬膝格挡。皮鞋与对方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拳头狠狠相撞，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腿部传来，连地面都微微凹陷。
“六式吗？”山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感受着刚才碰撞瞬间传来的力道，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我没在列车上见过你，报上名来。”
“加布拉。”对方言简意赅地回道，却意外的带着几分对山治岿然不动的欣赏，“能接住我这招，不错嘛。小子，你的名字？”
“传播爱与希望的海上厨师，山治。”
战场的另一侧，硝烟尚未散尽，巨人族的战士们姗姗来迟，却未料已一头撞进了死亡的陷阱，成了这场“清洗”中最先倒下的牺牲品。
毫无征兆地，布鲁诺那标志性“门”突兀地悬浮在他们头顶的半空。
“指枪！”
偎取低沉的喝声刚落，凝聚了千钧巨力的指风已如流星坠地，自那“门”后骤然射出。气流被撕裂的锐啸划破战场的喧嚣，带着足以洞穿钢铁的威势，从上至下精准无比地刺中了队列最前方的那名巨人。刚才还挥舞着门板般的巨大战斧，为身后同伴劈开前路的巨人，连一声闷哼都未来得及挤出喉咙，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偎取缓缓收回探出的手指，不满地咂了咂嘴，仿佛在嫌弃这对手实在太过孱弱，根本不配成为他的猎物。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陷入混乱的战场，弱小的入侵者们正为同伴的猝然倒下而骚动，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那个戴着面具的奇怪男人身上。
“哟哟，看来今日的运气实在不太好啊，放眼望去，这偌大的战场上，似乎也只剩下这些不值一提的杂鱼了。”
“混蛋！”
索隆怒喝一声，足尖一点地面，手中的刀带着破风的锐啸猛地劈出，凌厉刀气如银色闪电，直逼半空中那个凭借着鬼魅般矫健速度四处乱窜的身影。
那是音无。
“不准骚扰我们船上的航海士！”
与此同时，脚力已强化至“兽形”的乔巴，四蹄如飞，载着紧紧抓着他皮毛的娜美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之间飞速穿梭。断壁残垣在身侧飞速倒退，碎石瓦砾被蹄子踢得四散飞溅，乔巴一心只想找到一处能让娜美安全藏身的地方躲避。
然而，布鲁诺的身影如影随形，显然没打算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又一扇泛着寒光的“门”凭空出现在他们前方的必经之路上，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轻易地阻断了去路。
乔巴和娜美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索隆！你在往哪里跑啊！”
娜美焦急地回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索隆竟朝着一个完全偏离方向的角落冲去。一看就是被那扇的“门”误导了方向，她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大喊起来，却丝毫没能挽回索隆已经跑偏的轨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正确的方向越来越远。
“哟，娜美酱——”
略显狼狈的呼喊传来，额角淌着血的巴利正奋力甩出一根长长的绳索。然而，绳索刚一出手，便被布鲁诺精准地抓住。布鲁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露出几分近乎冷酷的惋惜，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巴利这自不量力的举动。
布鲁诺五指紧扣，，绳索瞬间绷得笔直，就在他准备反手将巴利拽过来的下一秒
“上当了！”
巴利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额角的血迹因这笑容而显得愈发张扬。
“搞什么鬼？！”
被那根绳子牢牢捆在另一端的索隆，一脸茫然地在原地挣扎着，绿色的头发生气地炸开，他低头看着缠在腰间的绳索，又看看眼前陌生的景象，完全不明白自己前一秒还在追着音无狂奔，下一秒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交换交换！索隆，这家伙交给你了！”
娜美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成功完成任务的巴利则笑眯眯地几步追上愣在原地的乔巴，还不忘回头冲娜美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邀功的得意：
“怎么样，娜美小姐，我这招还不错吧？”
只是还没跑出几步远，如鬼魅般到身影已经察觉道对手的失踪而折返。
“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音无的身影再次拦在了前方，瞬间掐灭了巴利脸上的轻松。
“乔巴，没事吧？”
娜美握着天候棒的手骤然收紧，方才舒展的眉头重新蹙起，眼神里的惊慌逐渐消散。
乔巴用力点了点头，他的身体瞬间膨胀变形，原本圆滚滚的身形拉长、绷紧，化作肌肉贲张的人形态，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战斗姿态。
“我也来帮忙！”
巴利也迅速收敛了笑意，重新拽紧了手中的长绳，绳子被拉得笔直，他沉下声音，语气里再无半分玩笑，只有并肩作战的决绝。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护送草帽老大。”
“前进！”
CP9的成员们早已被索隆、山治等人死死缠住。而那些尚未退出战场的弗兰奇家族成员们，则紧紧簇拥在一起，顽强地抵挡着海军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的猛烈袭击。
方才那场地震，并未给他们带来致命的打击，坍塌的房屋碎成齑粉，将本就难行的道路彻底掩埋。然而，待尘埃落定，曾经错落的街巷被夷为一片开阔的瓦砾平原，反倒让前路在废墟之上显出几分坦荡来。
路飞站在瓦砾堆上，前所未有的广阔视野让他能清晰望见对岸的景象。他抬手指向本岛中央那座依旧耸立的司法塔，塔身的尖顶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像一柄冰冷的利剑。
“可可罗婆婆，只要冲到那个地方，就能找到罗宾他们，对吧？”
“是海沟吗？”齐蒙尼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宠物兔昆贝，眼睛里满是诧异，视线越过脚下的废墟，落在对岸那道狰狞的裂口上，“那么宽的裂口，你根本跳不过去呀。婆婆，有没有别的路能过去？”
可可罗婆婆拎着酒瓶，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混战的前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按道理说，这附近该有机关能放下吊桥才对，毕竟是连接两岛的关键通道。可你瞧现在——”她抬手朝路边那些扭曲的齿轮和断裂的锁链指了指，“都被刚才的地震毁得不成样子了，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本来还打算开海上列车直接冲过去，那铁家伙结实得很，就算海沟宽点也能碾过去。可你看看现在这道路，想启动都难。再等等吧，奥利弗和米沙那两个臭小子已经带着人去接应了，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法子……”
“等？怎么能等！”路飞猛地攥紧了拳头，焦急的说道，“罗宾还在里面等着！会来不及的！”
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能看清对岸的地方。
前岛原本有几个能望远的制高点，蛋现在，钟楼只剩下半截倾斜的墙垣，铁皮屋顶早已被落石砸穿，更要命的是，剩下的几处高点都被海军的狙击手占了，黑洞洞的枪口藏在废墟后面，根本没法爬上去观察本岛的布局。
“啊啊啊啊——”他突然对着对岸怒吼起来，声音在硝烟中炸开，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与愤怒，“那边的司法塔就一点事都没有啊！”
无论如何，他都要过去，一定要把罗宾带回来。
路飞那穿透云层的咆哮声顺着海风灌进耳朵，让斯潘达姆本就拧成一团的脸更添了几分狰狞。他站在高塔顶端的露台上，开阔的视野本该让他掌控全局，此刻却成了折磨。
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要被他捏碎，镜片里的景象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那些他平日里吹嘘为“世界最强谍报组织”的部下，竟被一群海贼耍得团团转。战线正一点点朝着裁决所的方向挪动，海贼们的脚步像是踩在他的神经上，每一步都让他呼吸急促。
“废物！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斯潘达姆再也绷不住，右手猛地扬起，望远镜带着破空的风声砸在冰冷的石台上，镜片碎裂。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垂手侍立的卫兵歇斯底里地咆哮，“连个驯鹿和女人都对付不了？世界政府养你们是来吃白饭的吗？！”
“立刻！马上让路奇去！让他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海贼撕成碎片！”斯潘达姆踉跄着后退半步，对着空气怒吼，“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哪怕把整座司法岛掀翻！都得给我把那些杂碎全部解决掉！”
破碎的镜片反射着混乱的光影，映出他气急败坏的丑态，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只能用徒劳的咆哮掩饰内心的恐惧。
他喘着粗气低头扫视满地狼藉，狂怒如同岩浆在血管里翻涌，却又混杂着几分无从发泄的焦躁，斯潘达姆猛地转头，视线落在被捆在石柱旁的罗宾身上。
黑发的女人始终垂着眼帘，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她的手腕被镣铐勒出深深的红痕，单薄的衣衫沾染着尘土，却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姿态，既不挣扎也不辩解，任人宰割的温顺模样，衬得斯潘达姆像个蠢货。
“你在窃喜吧，在得意吧，你的同伴来救你了，别妄想你们能逃走了！”
这些该死的入侵者！
还有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以及那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改造人！
他抬脚就想往罗宾那边走，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刻薄的嘲讽，要把这女人再次踩在脚下，宣泄心头的怒气。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二步时，罗宾斜后方传来的一声嗤笑，让斯潘达姆一僵。
弗兰奇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微微龇着牙，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凶狠模样让斯潘达姆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CP9的精英们都在外面厮杀，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几个握着长矛的普通卫兵。被怒火冲昏的理智终于回笼，斯潘达姆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继续对着罗宾耀武扬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改造人投来的冰冷视线冻成了冰碴。斯潘达姆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那个疯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万一真把那个疯子惹急了，就凭这几个连刀都握不稳的卫兵，根本不够看的。
弗兰奇冷哼了一声，这家伙装得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也就只会在弱者面前摆摆架子，真遇上硬茬怕是连腿都要打颤。
他不屑地转开视线，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了那个缩在角落的女人身上，她的肩膀微微耸着，下巴抵在膝盖上，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空落落的，没有焦点，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只留下一具躯壳被全世界遗忘在这片墙角的阴影里。
外面的喧嚣、伙伴们嘶吼着冲锋的呐喊，似乎都被名为绝望的屏障隔绝在外，半点也没渗进她眼底的空洞里。弗兰奇眉头微蹙，心里那股火直往上窜，忍不住在喉咙里咕哝出声。
“搞什么啊？”
她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浑拿命跟海军对砍的家伙，为的不就是把她从这鬼地方救出去？那群蠢货连自己的命都快顾不上了，她倒好，缩在这儿跟丢了魂似的。
“真是……”
弗兰奇咂了咂嘴，铁制的指关节在身后咔嗒响了一声，说不清是气她不懂事，还是气自己看不得她这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
单刀直入地开了口，目光落在罗宾低垂的侧脸上，“那个家伙……现在的境况，恐怕不太好。”
空罗宾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几秒。
当“阿尔”这个名字从弗兰奇口中落下时，一直沉静的罗宾，眼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涟漪，她依旧没有抬起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极细微地、不易察觉地偏了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阿尔。
片刻的沉默后，罗宾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确认，又像是在梳理记忆：“你知道她？对了……你是汤姆先生的弟子，从前，应当是见过她的。”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说起她，还特意提到她“不太好”。
罗宾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最后一次见到阿尔的时候。仔细算来，其实距离现在也并不久远，就在昨天而已。偏偏是那短暂的会面，现在回想起来，却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罗宾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若说听到“味觉失灵”已足够让人在意，那么比起这个，阿尔当时的态度才更让人觉得反常，还有昨晚那突兀闯入脑海的片段，零碎却又带着莫名的冲击力……
「战争」。
这个词所带来的阴霾，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她不在这里。”罗宾的声音压得很低，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阿尔戈斯能载着她冲上空岛的云端，海沟根本阻拦不了她的脚步。”
斯潘达姆随手丢在那里的报纸，标题上“革命军支部”几个字刺眼得厉害，联想到阿尔的种种异常，或许，她那时极力压抑的，正是这份因同伴遇袭而生的怒火吧。
那是曾与她并肩的同伴，如今遭遇这般不幸，以阿尔道脾气，怎么会无动于衷。
她现在不在这里，大概是在追踪那些袭击者吧。革命军和她的关系更加深厚……
“你倒是对她知根知底。”弗兰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挪动着身子凑近，“不过依我看，你大概是想错了。阿尔她啊，和现在的革命军没什么交情了。”
这话是他后来从艾斯巴古那里听来的。而在更早的时候，汤姆师父还在世的那些日子里，似乎也曾在闲聊时隐约提过几句关于阿尔的过往，只是那时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你想说什么？”
妮可·罗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抬起眼，望向眼前沉着脸的弗兰奇。
“屠魔令，那个丑东西刚刚有说过吧，这里是针对阿尔的陷阱。”弗兰奇沉着脸，“为了把她诱到这儿来，那群混蛋会干出什么事来？”
“把头抬起来，妮可·罗宾。”
从你答应CP9的条件，被带到这里的时候，你的作用……
“阿夏她可是非常固执的，”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当年因为欺负索菲亚，结果被可可罗婆婆和阿尔联手“教训”的场景，忍不住龇牙咧嘴了一下，“她知道你在这儿，就一定回来的。那个混蛋长官已经把协议撕得粉碎，你以为现在乖乖听话还有用吗？别傻了，罗宾。”
“你现在唯一能走的路，就是跟他们一起逃出去。”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恳切，“别再琢磨着一个人扛下所有事了，草帽小子不会让你这么做，我弗兰奇……也不会。”
“等等、你要做什么？”
她瞥见弗兰奇藏在身后的手正悄悄扳动着什么机关，众目睽睽之下，弗兰奇的臀部竟像被吹足了气的气球般鼓鼓囊囊地隆起来，周遭的卫兵慌乱扑上来，而弗兰奇咧开嘴露出坦荡的笑容，慢悠悠吐出“自爆”两个字时，他们开始惊慌的逃离。
“我那些不争气的小弟前阵子糊涂，打劫了草帽小子修船的钱。”弗兰奇故作轻松的狡黠的眨眨眼，“这会儿要是能把你救出去，回头阿夏就算知道了钱的事，大概也不会追着我揍了吧？毕竟……她揍人的时候是真疼啊！”
「喷射——」
巨大的推力裹挟着两人狠狠撞开塔楼铁门，沿着陡峭的石阶翻滚而下，在一阵急促的失重感后，两人重重落在露天阳台的石板上。
弗兰奇龇牙咧嘴地撑着地面坐起身，先是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脖颈，随后抬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胳膊，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呼……总算是出来了。”
他低声喘着气，虽染剩下的可乐燃料不足以带着罗宾飞跃那深不见底的海沟，但挡住那帮海军崽子几分钟？
绰绰有余！
隔海相望的废墟堆，碎砖与断裂的钢筋杂乱地堆砌着，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厮杀。伤痕累累的同伴们望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他们的身边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身着黑西装的CP9的成员。
“路飞，你看！”
趴在乔巴背上的娜美一声惊呼，她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凝望着不远处露台上那个熟悉的黑发女人。
是罗宾！
“去回应他们吧，妮可·罗宾。”
阿尔：真来了你又不高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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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必须突破的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