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菠萝派……吧嗒吧嗒，你们这群混蛋放下我的书yoi~~唔……”
咔吧——
早上六点，马尔科翻了个身，半个身子以及其高难度的姿势悬空，额头砸在床头柜上，发出“砰”地一声。
但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磕到的额角，仰头继续呼呼大睡。
光月未来自己下床穿好衣服，蹬上靴子，拿好木刀和辅助站立板凳，她两只手并在一起使劲搓了搓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身后的马尔科打了个呼噜。
光月未来往外走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马尔科依旧躺在床上睡觉，怀里搂着她的小熊啵啵，只是被子被他扯掉了一半，露出乱糟糟的睡衣领子和卷起的睡衣下摆下敞开的肚皮。
——他在露肚皮，而且还不盖被子。
头脑里已经开始想象之后马尔科捂着肚子大喊好疼的画面了。
犹豫了一会，光月未来又哼哧哼哧折回去，靠在板凳上，努力踮起脚尖，拉过被子帮马尔科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轻手轻脚出了门。
早上六点钟偷偷溜出去练刀这种事，就算是老手来做也还是会感觉到心虚紧张，尤其还是从马尔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因此光月未来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合上门，然后她就感觉到，就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马尔科已经醒了，揉着头发往门的方向看，呼吸平稳，似乎不是刚睡醒的样子。
“……”
……所以说他是在耍诈对吗，就跟之前的缘一爸爸一样。
好狡猾。
但是她不想回去。
光月未来背对着门等了一会，马尔科没有喊她的名字。
胆子逐渐大了一点，光月未来撑着板凳往前走了一步，同时警惕地往后看。
马尔科还是没有叫她回去。
肩膀顿时松快了不少，光月未来搬着板凳，走一会停一会，咔哒咔哒咔哒来到甲板背风的地方。
比斯塔已经站在那里练习挥剑了。
他早就听到有人要过来，而且对方的脚步沉重，体重很轻，根本不是练过的样子。再搭配上那独特的拄拐杖一样的咔哒声，来的是谁根本不用多想。
“来练刀啊未来，马尔科允许你这么早起床吗？”
光月未来下意识就想摇头，但是看到比斯塔笑眯眯的脸，她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总之，马尔科没有叫她回去，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她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来的。
堂堂正正！才不是偷溜。
“那么好吧。”
比斯塔摘掉白手套防止弄脏，他捞过一张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嘱咐光月未来：“你就在这里练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光月未来点头，把她带来的毛巾和小水壶跟比斯塔的东西放在一起。
她走到比斯塔给她划定的区域，双腿跨过凳子坐垫，身体倚靠在凳子上面延伸出的靠栏上，开始练刀。
比斯塔喝完水，要继续下一个招式的时候才想起来：“对了，御田他有没有教给你刀法？”
光月未来正在练习继国缘一教给她的日之呼吸十三式，虽然暂时还无法完全搭配脚上、甚至是身体上的动作，她本身也无法做得像缘一爸爸那样好，现在只能从最简单的动作开始回忆起。
“？”听见比斯塔叫她，光月未来停下挥砍的动作回头。
相当标准的转腕、劈砍、突刺，比斯塔注视光月未来的眼神逐渐微妙。
以一个专业剑士的眼光来看，通常来说，这种熟练程度，没有半年以上的练习很难做到，当然，也不排除确实有那种天生就是为拿刀而生的孩子。再想想光月御田十几岁那年的事迹，光月未来有这种才能就不难理解了。
比斯塔撤回他原本想质疑的话：“看来基础动作已经教给你了，我没什么事，继续练习吧。”
继国缘一说过，真正的日之呼吸，是要在全集中状态下才能挥砍出来的刀法，而全集中——
光月未来张开嘴巴，让甲板上的冷空气进入喉管、肺部，调动全身血液从中汲取大量氧气。
随着光月未来越来越深入的呼吸，周围的气流逐渐产生细微波动，凝聚出小小的气旋，距离她最近的比斯塔第一个感受到这种变化。
接着是在暗处观察的马尔科，房间里睡觉的纽盖特，光月御田……
比斯塔停止挥剑的动作，略带诧异地看向光月未来的方向。
身体迅速吸入大量氧气，心脏和血管鼓胀一瞬，又马上适应平衡，就像没有来过一样，只剩下原本需要通过透支才能获得的体能喷涌而出。
咦？
光月未来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已经自己挥砍了出去，吓了她一大跳。
——日之呼吸·二之型·碧罗之天。
变故突生，仿佛燃烧着火焰一样的斩击顺着刀刃劈出的方向落在楼梯栏杆上，比斯塔抽剑拦截住绝大部分，只剩下一些刀气冲破防线，在木板上留下一小道划痕。
咔吧——
光月未来手里的木刀因为承受不住巨大握力差点碎成木片，而她本人也被这一刀带起的气流直接掀飞，叮叮当当摔在斜飞过来的马尔科身上。
“你又变重了yoi。”
对于身高接近两米的马尔科来说，孩子的体重约等于无，他空出一只手及时托住光月未来，很轻易就能止住她往后翻滚的动作。
落地时，两道更高大的影子投射下来，马尔科惊讶看向突然从房间里出来的纽盖特和光月御田。
“老爹？”
“未来，过来让爸爸看看。”
马尔科悄悄捂住光月未来的脸，就像企图捂住点什么证据，然而孩子已经被她的亲生父亲抱走了，他只好尴尬地在外套上抓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我有好好看着未来yoi。”
“怎么了怎么了？这里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马尔科飞过去了。”
“老爹？！”
本来只是这点动静还不足以引得海贼们驻足围观，但是一只不死鸟飞扑过去接孩子的动作实在是太新奇了，而现在又是饭点。
大家好奇看了一眼，甲板上马上就像炸开了鱼窝。
“未来！”
“谁干的？难道是敌人！”
“比斯塔，刚刚发生了什么？”
比斯塔摸了摸栏杆上那道划痕，能够让纽盖特通过的楼梯硬是被他这一摸摸塌了一半。
“哇哦。”
“你最近有在锻炼肌肉吗比斯塔。”
“是你弄坏的，这个就由你来修。”船上的船匠看了一眼，提醒他。
比斯塔没搭理他们，从地上碎成一堆的木块里捡起一块递给纽盖特：“看这个，老爹。”
那是组成踏板的其中一块，位置应该是侧面，上面刻着一道大概五厘米长的刀痕。
没什么奇怪的，直到纽盖特掰开它。
带着火灰气息的刀口迅疾又锋锐地贯穿了它，直接从正面横插入侧面，在踏板连接着舱房的位置留下最后一笔黑点。
她闯祸了。
光月未来握住光月御田的衣角。
继国缘一说过，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纽盖特能猜到楼梯是被谁损坏的，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他忍不住和比斯塔站在同一个思考线路上，认为是光月御田已经教给了光月未来一招半式。
纽盖特：“是你……”
光月未来：“叔叔，对不起！是我干的。”
纽盖特：“……”他还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
纽盖特挥手赶走看热闹的儿子们，重新开口：“既然你承认了，那么……”
马尔科见事不对抢先光月御田一步跳出来：“我可以修！老爹！”
光月御田：“我也可以修，小白吉。”
光月未来：“我也可以修！”
纽盖特：“……”
到底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他难道还能因为一个楼梯计较点什么吗？
但是作为一船之主的修养让他做不出当着儿子们和兄弟的面大声反驳的行为。
“那就玩去吧。”最终纽盖特挥挥手，示意马尔科先带光月未来去吃早饭。毕竟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楼梯而已。
白胡子海贼团掏得起。
真正有问题的是光月未来，不如说，是这小家伙在刀上的天分。
“我有话要跟你说，御田。比斯塔你也过来。”
要去叫妻子吃饭的家伙被揪了一把：“哦？哦。”
“今早的楼梯是你弄的吗？未来。”
海贼都是一群聒噪的家伙，就算是吃也堵不上他们的嘴，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像养了一餐厅的鸭子。
目前莫比迪克号上的厨师长这样形容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家人们，但这并不妨碍他带领厨房工作人员精心准备好每一个人爱吃的餐饭，然后把餐盘狠狠砸在他们的脸上。
萨奇是这里面的好手。
突出点在于，扔盘子又高又快。
所以他在看到一群人围着光月未来打听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而孩子明显心不在焉，拉着马尔科的手走神时，萨奇丢进来一瓶朗姆酒。
“最后一瓶了，佛萨。”
“哦，真是太感谢了，萨奇。”
抱着据说是最后一瓶朗姆酒的佛萨有些受宠若惊，下一秒他就被周围眼红的海贼们淹没了，就像投入鱼窝里的超大号鱼饵那样。
“你们不要……唔唔唔，我的酒……混蛋！”
“之前生活在岛上的时候，”萨奇坐到马尔科旁边，得意道，“我可是打窝的好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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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刀和日之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