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和王熙凤本是青梅竹马长大,王熙凤自小被作为男子教养长大,跟着贾珍、贾琏等人一起玩耍,作为一群小伙伴中娇滴滴的女子,又自小生的伶俐,贾琏在刚开始对于娶到这样一个既能干又美丽的妻子是十分满意的。只是在之后的日子渐行渐远。
如今难得见到王熙凤脆弱的一面,又想起原本显赫的王家如今倾覆,自小受宠长大的王熙凤内心不知有多么惶恐,想起几分幼时的情谊,心下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你呀,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贾琏将王熙凤搂过,心下又生出几分得意,“放心吧,只要你收起往常的醋性,你琏二奶奶的位置稳稳的。”
“谢谢二爷,以后我跟巧儿可全仰仗二爷了。”王熙凤柔声道,眼里却闪过几分不屑。
随后不久,在变贤惠了的王熙凤的张罗下,尤二姐进了贾府,但因是国孝期间,暂且未收房,只是贾母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尤二姐的过往,心下十分不喜。而邢夫人作为继母,在王家失势后,急于在王熙凤面前好好立威,跟着贾赦一人送来了一个丫鬟使用,待国孝后给贾琏开枝散叶。
贾琏院中便开始各种争风吃醋之事,王熙凤只学邢夫人,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乐的装聋作哑,少了这份心气,王熙凤看待贾琏越来越缺少感情,贾琏想歇在王熙凤处时,王熙凤只以身体不适或事务繁忙推脱,时间久了,贾琏便去的少了,时间久了,王熙凤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这是后话不提。
王熙凤在感情经营上放下了原有的执念,在侍奉长辈即贾母和王夫人上,变得更加费心尽力,面对邢夫人时也尊重了不少;贾母见王熙凤不再纠结于贾琏的后院,心疼她的同时,内心也宽慰不少。
随着国孝的结束,忠顺王叛乱之事也慢慢平息,朝中的格局完成了一番变化。荣国府作为四王八公的重要一份子,在此次事变中虽然没有被抄家,但是一向在京中与宁府同枝连起,自然受到了牵连。在朝中影响力减少许多。
贾母等人见状,便商量着提前办贾母的八十大寿,用贾母这张国公夫人的脸面,再帮家中小的一辈建立巩固一些新的社交圈。
贾母院内,众人饭毕喝茶闲聊。
“老祖宗七月初八大寿,这可是咱们府里的大事!也是喜事!我可得跟着老祖宗好好见见世面!”王熙凤道。
“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了,人老了,就想看着子孙们平平安安,热热闹闹的!”贾母笑道。
“老祖宗您放心,您大寿这天,我保证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来沾沾您的福气,哪个没来,您找我便是!”王熙凤拍拍胸脯道。
“林姐姐,旷表弟如今出京了吗?”探春抿嘴笑道。
“唉哟,咱们的奉恩将军如今可在京城不在,若是领了皇命出京,那我可得提前认罚了!”王熙凤装作后悔道。
“弟弟还在京城呢,放心,老祖宗八十大寿,他自然祝完寿再走。”黛玉道,心中若有所思。
最近林旷非常忙,在逼迫忠顺王起事之前,皇上将他召回了京城,他非常纳闷,他又不擅长打仗,只会种田,被叫回来能做什么呢?作为荣国府的外甥,安抚荣国府府?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也不觉得皇上会将荣国府放在眼里。
在事发之后,他也只是跟在七皇子身后,没有真的承担任何职责。
在平息后忠顺王之事后,他方才知道皇上的意图,他作为平乱的一份子,被授予了一个奉恩将军的称号。虽然是最低的爵位,但是他以后便不是平民百姓了。
从名字也能看出来,林旷的这个爵位不在于他自己在平乱一事中的作为,更多是对死在任上的林如海的补偿。
“其实也是父皇看在你之前在西北的时候,抗旱的功劳。”皇甫镇波将授爵的圣旨往林旷怀里一扔,熟悉的走进林旷的书房坐下,“现如今各地的灾情越来越严重了,过不了多久你还得再出去。”
“这天气有点像小冰河期,这个冬天怕是难熬…”林旷低声回到,担忧起来。
“什么期间?”皇甫镇波翻看着林旷桌上的一个诗集,不太在意的问道。
“哦,没事,黛黛说外祖母要过八十大寿了,我尽量还是祝完寿再走吧。”
“什么时候?”
“八月初三。”
“那没事,我跟父皇说一下,话说你姐姐怎么还在贾府待着…”每次来都不见她人。
“你是来找我还是找她。”林旷自从得知了皇甫镇波的心思,开始对这个少年有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烦,这可能就是为兄为父的心态吧。虽然皇甫镇波人挺好的,但是就这样让他把家里养的好好的白菜给拱了,还是有些不情愿。
“嘿嘿!”皇甫镇波摸摸鼻子笑道,转移话题,“这诗集怎么外面没见过,写的颇有几分意思!”
“这是贾府的几个姐妹们写的,”林旷伸长脑袋看了一眼,又想起什么,现在这个时代貌似小姐们的诗不该被外面知道,“按理不该给你看哦!”
“不知道哪里来的破理,”皇甫镇波瘪瘪嘴,“光看这文笔,贾府内的小姐们比他们府内的那些公子们可强多了。”
“那是!他们建了一个诗社,还挺有意思的。”
“说起来,你外祖母现在就八十了?”皇甫镇波疑惑道。
“听黛黛说,也才刚过七十,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怕大家以为荣国府跟着宁国府就败落了。”林旷道,自己作为外孙,又新得了爵位,看着黛玉的面子上,好歹也得去露个脸。况且,之前黛玉在荣国府被绑的罪魁祸首,他也得找出来。
“荣国府也是孜孜不倦啊!”皇甫镇波语气有些嘲讽,又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说你,现在多少朝廷官员想结识你,你要是过个生日,指不定能收到多少礼呢!”
“小人不善于此道,实在厌烦。”
皇甫镇波转转眼睛,又看了看手里的诗集,“我倒是有条好路指给他家,你可以找机会探探风。”
皇甫镇波招手示意林旷挨近,低声道,“父皇来年要开恩科,也许女子也能参加。”
贾母八十大寿的活动持续了三天,第一天是正日子,贾政贾赦在外院接待男宾,贾母、王夫人等人在内院接待女宾。
请柬自然是早早就散出去了,只是今年因着忠顺王爷的事儿,很多旧友都已抄家,剩下未被牵连的人家,大多都还谨慎低调。因此贾府对于今年的宾客到场情况早早有了心里准备。
不过到场的人数倒是比想象中多很多,而且到了的人也大多坐了半日方才离开。
贾琏忙完一天晚上回到内院时,心里还颇有几分得意。
“二爷回来了!”王熙凤之后一直保持着十分殷勤的状态,“二爷今日可忙坏了!”
王熙凤说着忙叫下人传菜,又叫平儿给贾琏按着肩膀。贾琏看着这贤妻美妾十分得意,往日里王熙凤生怕平儿跟自己单独待着,还是现在好呀,说着说话间便带出了几分骄傲。
“可不是!原想今时不同往日,却不想今年北静王爷带着王妃一起来了,听了半日戏才走,还有好几位往日不太熟络的侯爷。想是宫里的娘娘得宠了!”
“这外面的事儿,我这样的妇道人家不懂,可宫里太监上门要钱的频率可没有变低呀。”王熙凤亲手给贾琏倒上酒。“后院里,倒是有些新鲜事儿,你知道的,咱们家的女儿,原本社交的机会不多,在外面也没什么机会被好几家知道,这次估摸着是因着林妹妹出了名的缘故,倒是好几位夫人点名要见家里的女儿们。”
“这是好事,说起来,迎妹妹今年也不小了吧!”
“迎妹妹是不小了,可惜人是个木的,探妹妹倒是个好的。”
“可惜是姨娘养的。”贾琏想起赵姨娘那个泼妇的样子。
“姨娘养的又如何,探妹妹那样的模样人品。”王熙凤叹道,也想起赵姨娘之前老是跟着自己对着干,“之前林妹妹和探妹妹的事儿,外面可都捂住了吧?我看好几个夫人倒是对探妹妹蛮感兴趣的。”
“应是旷表弟出的手,别说外面了,咱们府里知道的人也没几个了。”
“那便好!那便好!”
……两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话,没有注意到薛宝钗遣人来送了一盒不知情的礼物,被平儿给打发走了。
林旷这次因着是外祖母八十大寿,想要趁自己封了爵来给姐姐撑撑场面,顺便趁机找找当日贾府里面的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他已让水红在府中打探各色消息,紫鹃也通过他父母在贾府内的人脉在偷偷打听。只是没想要,他一个小辈,在寿宴上却接二连三有人过来打招呼敬酒,而且个个都跟他很熟的样子,在那儿称兄道弟,或是说是林如海的同僚好友,一副长辈的样子,就要拉着他闲话林如海生前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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