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失忆的挚爱

第51章《失忆的挚爱》

你是谁?

宇智波佐助记得自己中忍考试因被大蛇丸种下“天之咒印”高烧昏迷时,梦中就对那个低头哭泣的男孩来了一句“你是谁?”

答案很快揭晓,那无疑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一切的宇智波佐助,他该一眼认出来的,可他实在不愿把一个爱哭鬼跟自己联系起来。

你是谁?

相同的话从春野樱口中射出锋利的箭,不偏不倚贯穿他胸口。

佐助感觉自己中箭了,伤的比那次对战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时胸膛破了个大洞还严重,五脏六腑全碎了。不然他不会两手一松耷拉下去,整个人向后趔趄了一下,快站不住了。

轻易被放过的樱正想拔腿就跑,但眼前和自己认知中深爱的宇助君长相相同,唯有发色和眸色有差异的男人,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孔上的茫然像越积越厚的云层,透出一股阴沉沉的黑,似预示着一场最无情的苍天都将放声大哭的急雨,使她不忍心离开。

从她眸中捕捉到彷徨与犹疑,佐助强吊着精神抓住她两肩:“樱,我是……我是宇智波佐助!你的……你的佐助君!你不记得了?”

紧缩的肩膀牵动起所有载满记忆的神经,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名字。樱的身子像被皮筋捆到极致,痛得叫嚣出皮肉的战栗:“佐助……君?佐助君?佐,助,君……”

反复默念的声调渐渐沉降至海底,记忆深海的高压不断压迫她的大脑。

佐助君?佐助?宇智波佐助?

这个乍一听陌生,细品又总有些微妙的感觉的名字究竟是什么?为何她一拼命思考自己是否与这个名字有关时就止不住头痛欲裂?

冷汗从毛孔中渗出细小的密密麻麻,若虫子在贪婪地吸血。樱绷不住了,闭眸抱住脑袋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好疼呀!!!”

“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要紧吧?你……你怎么了?樱!”顾不上继续追问她是否忘记自己,疼得小脸煞白的樱无法再让佐助追问下去。

他一把揽住被折磨得只能瘫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最后的醉意霎时沁出,在凉夜凝为心头的霜。

“把她还给我,宇智波佐助。”

刚结好的霜被另一个冰冷的男声划出淡淡的伤痕,佐助看向那个白发绿眸的男子,黑色的剑眉挑起杀气:“伊赫卓?不……是漩涡宇助!你到底对樱做了什么?说!”

“宇助君么……宇助君!你来了?”没等伊赫卓回应,樱先从佐助怀里挣扎着起来,若看到救星般甩开佐助扑到那男人身上,只给错愕的佐助一个决绝的背影:“带我走……带我回家!”

“绯樱,别怕,我这就带你走。”伊赫卓目露怜爱,轻吻了下樱的发顶,朝佐助露出嘲讽的笑,横抱起樱转身离开。

“给我站住!!!”佐助一个瞬身挡住他们,见樱面朝里不愿看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缩在别人怀中,他顿觉心被剜下一大块肉,疼得声音都发抖:“我不准……不准你抢走她!该是你……该是你把她还给我!”

“首先,我不知道你说的漩涡宇助是谁。其次,我叫伊赫卓。最后,春野樱是我未来的妻子。何来的抢走或还你?宇智波佐助,你听懂了么?”

一连串顺序词像子弹一发发打中佐助,戳出不止三个流血的弹孔。他怒吼反驳:“你少装模作样!樱都叫你什么‘宇助君’了!而且,她凭什么成了你的妻子?”

“绯樱,这个陌生人怀疑咱们呢,你亲口回答他吧。”伊赫卓莞尔,把问题交给最关键的人。

“绯……樱?你叫她绯樱?”佐助愣住,不明白伊赫卓怎么这样称呼樱。真正与门佐绯樱有关的,该是她的转世门佐胧月夜啊。

春野樱搂住伊赫卓脖颈儿的两臂收紧了一下,头依旧埋在他肩上,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像喘不过气:“宇助君……求你带我走!我不认识这个人,更不想再看见他!!!”

末尾的高音在她言毕后冲锋到惶恐的悬崖边,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樱用力搂紧伊赫卓,浑身抖起肉眼可见的剧烈。

不像佐助少一只手的伊赫卓不仅能稳稳地禁锢住她,还能顺着她的情绪软声抚慰:“好好,我们走,我会让这家伙离你远远的。”

这个人?这家伙?

佐助木在原地,恍若又回到不久前樱也是这样拒绝他还赶他走。这次更不同,她忘了他,春野樱居然真的忘了宇智波佐助。

换过去得知春野樱终于放弃自己,宇智波佐助不敢说自己会欣喜若狂,至少如释重负。

即使心里会有种说不清的失落,但那时不会把过多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的佐助斩断羁绊后绝对是轻松的。

他无须再为一份不能接受更无法回应的感情,在空闲时苦思冥想春野樱喜欢自己或自己喜欢她的理由。

扫清通往孤独巅峰的一大障碍,再手刃挚友漩涡鸣人,那些过去的失败造成的束缚、那些总让他困扰的羁绊都没了,这多好啊!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已摆脱复仇者的枷锁获得新生。他是一只翱翔得再远都渴望找到归处的鹰,思念他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

没了哥哥,除了鸣人和樱,世上还有谁思念他?

他一直都知道那两个笨蛋始终思念着他,第七班是他前半生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他们是自己家人一样的存在,让灭族后总独来独往的他,感受到久违的吵吵闹闹的温馨。他嘴里再发出几千次嫌弃,也掩不住嘴上织出几万次笑意。

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佐助承认他曾不计后果恣意妄为的前提是知道那帮心软的家伙绝不会放弃他。

鸣人快让他耳朵起茧子的“我们是朋友”,还有樱那些让他羞臊的告白……再嘴硬说不在乎,他仍感到说不出口的幸福,被惦念、被深爱的幸福。

但他还未珍惜并回应的幸福,随着最不可能忘记他的春野樱因真的忘记他而化为虚无。佐助觉得自己身体被劈开后丢了一半,剩余部分外露出被切剩的血肉和血管。原来他丢了早已长在他身体里的春野樱,他的樱。

“樱……”像强行把根部已腐烂的花插入营养液中强求无意义的复活,佐助轻唤她的名字,声音有着清晨最后一丝快湮灭的雾特有的虚弱。阳光温暖大地的一切,却微笑着杀死夜仅存的遗孤。

总在黑暗中前行的宇智波佐助,是只有同样见不到光,唯有星月相伴的夜才会心疼的孩子。

忘记他的春野樱,熄灭了他最明亮皎洁的月。从此他在没有光的夜里,连脚下的路途、远处的方向、心中的希望都看不清更找不到了。

宇智波佐助有千万种方法能立即把春野樱抢回来,可只要春野樱说“忘了他是谁”“再也不想见到他”的三言两语,他的勇气和自信就被抽走万里长城的第一块砖,一块一块脱落,结局就是断壁残垣后的一片废墟。

佐助不知道自己像条丧家犬在夜的废墟中呆了多久,就和上次她在伊赫公馆门口与自己决裂一样,他也是条可怜兮兮的狗眼巴巴就等着再看她一眼。

那他这次停驻这么久的原因是什么?

这里空得只剩冷风穿行的街道,及暗得像燃尽最后血液的路灯。天上星月陨落,这是一无所有只余下黑的夜。他是夜那苦命的胎死腹中的孩子?还是夜生下后就失去光明的孤儿?

一个接一个无厘头的疑问发酵在脑中酿成新的酒精,佐助再次醉意沉疴,摇摇晃晃地迈出几步,踏向已无春野樱任何气息的路上,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化脓的疮口。

祸不单行染上疮口的毒,蔓延他四肢百骸。佐助怪笑一声仰面倒地,视野是一片盛满温热的模糊。

佐助以为自己瞎了,毕竟这不是他的双眼。移植的来自哥哥宇智波鼬的眼睛流出的东西总是滚热的,这次好烫好烫,比与鸣人和解后他眼角流出的泪还烫。

哦,原来,他哭了。

“这副为女人掉眼泪的落魄样子,倒还真像漩涡宇助。”一行泪摔碎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仿佛不值钱的泪也不值得吊唁。

佐助忙擦净脸坐直身子,看见那个前不久把自己赶出来的老人长身玉立,如一棵挺拔在夜中的松,用最坚硬的线条抗衡着自然。

“你怎么……来了?”

面对佐助不是很礼貌的疑问,门佐海老藏并不计较,甚至走近几步向他伸出手:“我不想看见小樱和你再走上绯樱与宇助生离死别的老路。尽管我还是不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荒唐话,可我一个外人都瞧得清楚,小樱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你就更不该因小小的困难就放弃一直深爱你的她,否则就跟那个……”

海老藏忽然止语,避开佐助那张仍令他憎恨的脸,举目望向黑得快塌下来的天,蓝眼睛也转阴为一场默默酝酿的秋雨。

才开春不久,他的世界只有一场秋雨一场凉的萧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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