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三人行》
“哎？佐助哥哥……她是小樱姐姐么？”一层失落罩在门佐胧月夜俏丽的脸蛋上，把白皙的脸色透出淡淡的阴郁。
眼看围观的人还没散去，担心事态扩大引来麻烦，春野樱对宇智波佐助说：“老公……我们快走吧。”
庆幸樱这次似乎没有因胧月夜误会自己而生气，佐助扫了眼满脸懵懂的胧月夜，小心地说：“好的，但她……先带上吧。”
女人翻脸也极快。樱像憋着口气硬生生咽下去，声音明明压低，还是炸响在佐助耳畔：“好……先听你的！回去了请详细和我说说！”
她说罢就气鼓鼓地扭头离开，把佐助丢在身后一脸错愕。青年摇摇头，感慨不管春野樱是否失忆，那个胧月夜都是两人关系中最大的隐患。
离开民宿吃饭前他们就把房间收拾好，想着一回来就带上行李出发。
现在意外多了个还穿着一身艳红色和服，无论走到哪儿都格外惹眼的胧月夜，接下来的旅程一下子变麻烦了。
一回到民宿就给自己及佐助解除变化术的樱用力关上门，瞪着蝎蝎螫螫躲在佐助身后的胧月夜，不由得恼火自己难道就那么凶恶？还把那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甚至比她更好看些的女孩吓到，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醋意。
“说吧，佐助君，为什么自身难保还要好人做到底？”
“听我解释！”果然生气了，佐助赶紧讲述完樱所不知道的关于胧月夜的事情：“……因此，现在的胧月夜其实是漩涡宇助以巫术‘玉藻前’，创造的一个假的门佐绯樱的转世，给她植入部分绯樱的记忆，充其量是傀儡。然而，她对我们找到宇助，并解开一系列秘密有巨大作用。”
弄清佐助的目的，樱的心情也舒缓不少。但想到罪魁祸首依旧是那位第一个进入自己记忆的温柔如水的男人，她咬牙说：“又是宇助君……他真的骗了我！还处处针对佐助君！”
“所以，樱，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佐助上前握住樱的手，生怕她还有心结。
“好了好了，我吃点儿小醋啦，没有真的怪佐助君。”樱瞅着一直规规矩矩立在门边耷拉着脑瓜的胧月夜，倒有些同情她：“佐助君你的查克拉还没恢复，如今旅行又加了个人，等同于我还得分走一部分查克拉，帮助胧月夜在外维持变化术乔装……”
三人行和两人行总是不同的，特别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而且……两个女人还是情敌。樱越想越头疼，嘴上说大度，心里不介怀是假的。
“抱歉，樱，后面可能要委屈你了。但找到胧月夜就不能再让她消失，她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哦，佐助君的意思是她比我重要喽？”
“喂，别闹了……”
打翻醋缸的女人真难哄，佐助叹口气把她搂住宽慰。两人亲密无间，完全忽视了只能缩在一角像多余摆设的胧月夜已红了眼眶，转过身悄悄擦掉眼泪。
“对了，佐助君，你说她是连器官都没有的傀儡？”
“是的，我也奇怪她到底依靠什么像正常人一样存活。”
“细想也蛮可怜呢。”
“哼，总算不生气了。”
“我……我哪里生气啦？我又不是小心眼儿！”
佐助笑而不语，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他想起房间还有另一人，红着脸松开樱，见胧月夜仍瑟缩在墙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忽略了人家。
“胧月夜，当下这里也没其他人。实话告诉我，那晚你为什么要从门佐海老藏家里逃出去？他对你做了什么？这段时间你又经历了什么？怎会沦落到那种烟花柳巷？”
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胧月夜抬眼怯怯地对上佐助的黑眸，蓝眸灰漆漆的无神：“佐助哥哥，真的很对不起。就像你们说的，我本质上就是个拥有门佐绯樱部分记忆的傀儡，连真正的门佐胧月夜都不是。傀儡一样的我，有些行为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包括记忆，也不是我想记住就能记住的……”
牵线的傀儡，永恒的不朽，一举一动都被操纵，实则也是永恒的枷锁。佐助和樱互相望了望彼此，也相信这个不能算作人的女孩亦有自己的无奈。
“没关系，你迄今为止还能想起些什么？”樱起来拉着胧月夜和常人温度无异的小手，像个大姐姐一样耐心。
“嗯……我一直想去一个地方，就是找不到。”
“哪里？”
“纱罗妲以前待过的地方，名字我忘了。”
“纱……纱罗妲？”
失忆的樱自然不记得那个在川之国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佐助顿时有了眉目，问道：“是不是砂隐忍者村法隆寺五重塔下的砂锢？”
砂锢，那是佐助老早就知道的作为守鹤第二代人柱力的纱罗妲，曾被常年关押的地方。这个被植入绯樱部分记忆的胧月夜，为何总惦记着那个废弃多年的监牢？
记得门佐海老藏说过，真正的巫术“玉藻前”是一种给傀儡赋予生命的禁术，即以活人为祭品复制出“人”……
难道说真正的门佐胧月夜，也就是当前才十四岁的门佐渭东波之女，那个从一开始就被风之国大名伊赫涵默绑架的少女，人一直就在砂隐？
“我真不知道了，没有接到任何指令时，我脑子就不听使唤地想去那个地方，仿佛离得越近，越有种灵魂飞回身体的奇怪感觉，人也踏实了不少。”胧月夜揉着头，看样子也思索到极致，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佐助颔首说：“好的，我知道了。既然你也承认自己常不受控制更不带记忆，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跟着我们一起旅行。”
“不！这样的我只会成为你们的包袱！谁晓得我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你们做出什么事呀！”
樱安抚道：“别怕，眼下你都沦落到那种风月场所，证明背地里控制你的宇助君早忘了你的存在。还不如跟着我与佐助君，万一再遇到像今天街上那样的坏人呢？”
“谢谢小樱姐姐，我就是个傀儡而已……”
“傀儡又怎么样？你也是有思想的存在啊。”
樱抱住小声啜泣的胧月夜，这段时间弃子般的她一定受了不少罪。
她看向佐助，两人四目交汇，决定不论如何，都不能对这个无辜的、有感情、有思想的“女孩”弃置不顾。
原以为不愉快的三人行，阴差阳错反而热闹了不少。
一路上樱拉着被她变化成十来岁小妹妹模样的胧月夜说说笑笑，不时瞟着跟在他们后面半天插不上话的佐助：“在外面要叫我妈妈，叫……佐助君爸爸哦。”
“哈哈，小樱姐……我是说妈妈，你是不是很喜欢女儿啊？”胧月夜边说边瞥了眼后面黑着脸的佐助，那人一副“你竟敢抢走我媳妇”的幽怨让人忍俊不禁。
樱不好意思起来，牵着胧月夜的小手上下一晃一晃：“都说女儿像爸爸，要是个姑娘，一定很像佐……我是说你爸爸啦。”
“嘿嘿，真羡慕你们啊。有生命、有思想、有感情……”不像我，只是一枚连过去和未来都一无所知的棋子。胧月夜黯然一笑，微微松开的手仍被樱拉着。
“哎，我们等等你爸爸！”走着走着，樱才想起佐助的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回头就见他被她们甩下一大截距离，本就洁白的面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老公！怪我没注意到你，歇歇吧。”
“没事儿……没那么虚弱……”
佐助暗骂自己被蛇咬了的后遗症还在作祟，拖累得他走起路都比不过女人。拗不过樱的固执，他被扶到一棵树下休息。
已到傍晚，他们才彻底离开田之国，目前位于一处不见人烟的荒郊野外，看样子又得露宿了。
“恕我直言，佐助哥哥……”犹豫良久，凭细微的观察，也察觉出佐助身体异常的胧月夜说道：“我感觉……你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无疑刺中佐助的痛处。作为忍界最强的忍者，居然沦落成连查克拉都不能凝结，走几步就体力不支的废人，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樱看了眼佐助，也只能低头不语。佐助举起手掌，恨恨地剜着这个自从那日被蛇咬后就阴魂不散的血色“愛”字，若一只红色的吸血虫，悄悄腐蚀他的生命：“还是那个漩涡宇助搞的鬼！”
他咬紧牙关，冷笑中不减与生俱来的傲气，撑着扎手的树皮推开想扶他的樱，依靠自己的力量顽强站起：“别以为把我害成需要樱保护的废人，就能挫败我的锐气！总有一天，我要拿回他从我这里抢走的一切！”
……
人失去一切后，反倒能激发出势不可挡的爆发力。不拥有就不怕失去，正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田之国先代大名延宋丽一的夫人延宋华银，在这个年纪丧夫丧子，也算失去一切。所以，为了复仇，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确定么？今天街上出现一个拥有怪力的女人闹事？就为搭救另一个同样是粉发的游女？”
头发白了不少的华银戴着老花镜，细细打量探子抓拍到的照片上的人，同手边另一旁搁着的黑发黑眸的宇智波佐助、粉发翠眸的春野樱的相片对比，怎么都瞧不出关联。
“夫人，春野樱的怪力师传自木叶忍者村五代目火影·纲手姬，忍界还真没几个人能掌握。再说了，变化术对这些忍者是基本功。照片上的这对男女，极可能就是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这两个通缉犯乔装的。”
华银身旁跪坐的男子，轻笑着拿起自己刚画好的一幅施工图，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斯文的模样，头顶的乌发里隐约闪烁出一点儿锐光。
“原来如此。门佐渭东波大人，失踪许久的忍界权威级评标专家。您作为这次指控宇智波佐助杀害你独生女门佐胧月夜的重要证人，后面就与我联手，把这对背负血债的狗男女打入地狱吧。”
华银勾唇微笑，亲自给渭东波斟茶。茶水嫩黄，落入白瓷色的茶杯中，漾出一圈圈化不开的浑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