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早起来的时候，我被迎面的冷风激得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这才恍然发现已经是深秋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多久了？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辗转了几个战场，见过多少种陌生的族徽，千手柱间给我准备的忍具早就用完了，后来又补充了几回。药倒是还省了一些，我发现自己的恢复力意外地强，后来就不怎么用了，许多都分给了别人。

最开始的时候，我天天掰着手指数日子，现在连是几月都要愣一下。

毕竟多数几次也不会让时间过得更快，只会感觉更漫长。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我才惊觉自己挡了路，忙一边道歉一边让开。拍我的是位不认识的千手大叔，他理解地看着我，用过来人的口气道：“很难熬吧？”

我不太习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大叔并不在意我的冷淡，只是感慨地望着枯黄的草木：“快了，等到冬天就好了，那时候就该停战，稍微再坚持一下就好。”他的声音很低，也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讷讷地站在原地。大概是我尴尬得太明显，大叔抬起了搭在我肩上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我，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废话，抱歉。”

我慌忙摇头，回了一个仓促的微笑，随后又不自在地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谢谢。”

我不知道他最后听见了没有。

那天的晚些时候，我偶然间一回头，隔着半个混乱的战场看到，早上和我搭话的那位千手大叔，在重伤敌人的同时被苦无捅进了心口。

我下意识地用出瞬身术，堪堪在倒地前将人接住，扶着他坐倒在地。看到他胸口伤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没有救了，但还是抖着手取出药来，笨拙地试图喂给他。然而大叔偏头避开了我的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谢谢。”

谢我干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无助地摇了摇头，喉头哽得生疼。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却像是透过我注视着别的什么人，血不断地从嘴里向外涌。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我凑近了去听，才勉强分辨出是在喊人。

“和也，和也……对不起……”

他含糊地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我沉默着把他的身体放平，伸手帮他合上了眼。

2

冬天终于到了。

漫长的战争终于看到了尽头。只要再熬过最后一场，就可以结束这一轮，至少半年之内都不会有这样大规模的争斗了。

虽说半年感觉也没有很长，不过我还是久违地感到了希望。

直到我得知最后一场的对手是宇智波。

听到这个姓氏的那一刻，我就条件反射地感到惶惶不安，一时间甚至想不起原因，只能一遍一遍地清点忍具和药品，安慰自己没事的，熬过这一次就都好了，强行把情绪压下去。

恐慌是战场上最没用的东西。

我只想活下去。

由于是最后一场决定胜负的战斗，对手还是宇智波，战斗的规模看起来空前地夸张，似乎两边所有能打的都上了。我站在边缘靠后的地方，隐约能望见领头的位置上，熟悉的黑长直和白头发。

千手和宇智波……果然还是不同的。

战斗一开始就比以往我经历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双方毫无过渡地就杀红了眼，我能看到的每一张脸上，都满溢着扭曲的憎恨与恶意。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而是一场厮杀。

我很久没有产生这样战栗的恐惧了。

3

我机械地招架着，打下又一柄苦无，余光里瞥见熟悉的白发。我抽空望了一眼，千手扉间就在我背后不远处，和扎着小辫子的对手战得如火如荼。

明明我一直习惯在边缘游走，现在却处在靠近中间的位置。大概是对手实在太凶，闪避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到这来了。

和宇智波的战斗不得不全神贯注，消耗成倍地增加。我趁着不被攻击的间隙喘了口气，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尽管我努力克制了，精神上还是难以避免地松懈了片刻。

我短暂地恍惚了一瞬，醒过神来时感到有些异样，低头发现手上结着印。

这是——

我一时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却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恐慌。某种直觉驱使我转头，正好看见千手扉间一个踉跄，躲闪不及，被对手的长刀狠狠地贯穿了身体。

我一瞬间血液倒流，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挡在了千手扉间身前，勉强挡下了对方劈下的一刀，半条胳膊都被震得隐隐发麻，险些脱手。

……好强。

单看这一击我就知道，我自己不可能拦住他。但是已经够了，周围的千手都冲了过来，口中呼喊着“扉间大人”。我紧张地盯着那个宇智波，但他在一击不成后并没有继续尝试的意思，只是面带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果断地闪身离开了。

确认他离开之后，我才转身去扶千手扉间，他却一把推开了我：“拦住他——”

千手扉间大概是伤到了肺，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勉强平复呼吸，似乎意识到我拦不住那个宇智波，于是反手掐住我的肩膀，眼睛里迸射出急切的光。

“撤退，必须马上、咳咳、马上撤退！不能让宇智波泉奈咳咳咳——”

千手扉间一边说一边咳，胸口蔓延开大片的血迹。赶来的千手们慌忙地试图为他包扎，但他只是凌厉地盯着我，厉声道：“快去！”

我一个激灵，转身朝着战场最显眼的中心，千手柱间战斗的位置狂奔而去。

战争太难搞了，就应该两句话带过的

快进快进，争取三章内把结盟整出来

喜欢小天使的留个言呀，有意见的话也请务必告诉我，好担心写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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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完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