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后,辉响于一个转角处,遇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千手扉间。这就是传说中的“转角遇到爱”吗?
刚答应非特殊情况都在家过夜,还没过几小时呢,就被发现大半夜往外跑了,还是当场抓住。他好像嗅到了一股“完蛋”的气息。
“诶?扉间?你不是睡着了吗。”
淡定,先试探试探。
与设想不同,千手扉间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愠怒,反而伸手把辉响挽过去,赏了个面颊吻。
“刚刚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离得相当近,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尖,他猜是那什么洗衣粉的味道,给人一种干爽的印象。
与此同时,爱人温暖的手掌覆上他的背,宽慰似的抚动着。那动作缓慢而轻柔,却不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多了些许厚重感,让人心安。
都到这时候了,辉响当然也明白了。扉间这不是要问责,而是觉得他受委屈了,在给他“顺毛”啊。
这攻势,就是狮虎也得拜服了,但换他不成。没别的原因,这机会太好,不买一波惨实在是说不过去。
“是吗,他说我是毒蛇诶……”辉响把脑袋往扉间肩上一埋,双臂顺势环上其修长的腰身,装得可怜巴巴的。
“那个人……”千手扉间抬眼看向远方,眼神好似能化作尖刀,隔着老远戳那家伙的肺管子。
“不急。”他用一指搭在扉间唇上,“明天早上,跟我走一趟,小助理~”
“什么叫‘走一趟’。”被叫“小助理”的感到好笑,也绷不住严肃的面色了,“还得明天?你不是一有仇,当天就得报吗?”
“是谁那么编排我?哎,你知道的,我这人优点不多,除了帅,也就剩心善了。”五好青年努力把表情控制在微笑的程度内。
听着这话,千手扉间也笑起来,心照不宣。
“你看现在也挺晚了,早过了最佳入睡时间了,干脆别睡了,咱俩……”辉响指指自己,又指指扉间,挑逗地抖抖眉毛。
对于这种暧昧的话,千手扉间上过太多次钩,已经有了防范,决心不再咬钩,二话不说把辉响从怀抱里推出去,准备静静地看他表演。
“这回不是逗你,我说真的。”他马上贴回去,眨巴眨巴眼睛。
“呵,那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扉间确定爱人不是在开玩笑后,垂下眼帘,又忍不住翘起嘴角。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辉响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手托腘窝,一手搂背,就这么把爱人横抱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带人闪走了。
远处,瞪着一对白色瞳孔,眼部周围青筋鼓起的忍者驻足等待了半晌,不见有人回来,才迟迟关闭了白眼的能力,骂上一句“死情侣”,匆匆离开了。
随着时间流逝,月亮渐渐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冉冉升起的太阳,金色的光辉唤醒大地和生灵,也给予了熬夜者一个惊喜。
“……你憋亲了!”千手扉间感知到了什么,艰难地推开辉响,拉开窗帘,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光明。
“这么快就到早上了?收拾收拾,换上正装,咱们出发。”辉响心情超好的,说这话时还在笑。
上午八点整,日向族地内,人头攒动,所有的日向族人都聚集在一处空地内,纪律性极好地排好了队列,看着正前方的火影,等待他讲话。
“听他昨天说的,可能是有什么大动作,我们该如何应对?”昨日伪装成老人的日向压低声音,问道。
“先观察观察旗木辉响要做什么。”日向前任族长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周围的手下不要太焦躁。
位于队伍之外的日向照夜盯着人群中的父亲,以及簇拥着父亲的那几个熟悉面孔,一抹光从眼底流过。
虽然不清楚火影要做什么,但如果自家族里的那群人要捣鬼,他一定第一时间冲过去阻止。
其他的日向心里,也是各安着不同的心思。没让他们等太久,站在临时讲台上的火影开口了。
“诸位,突然把你们召集起来,有些唐突了,甭见谅哈!”辉响笑着拱手,“我不多绕弯子,跟各位明说,我今个来……”
“就是专程来给大家解开‘笼中鸟’咒印的!”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反应最大的当属顽固守旧派的日向前族长,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派人骂旗木辉响“干涉别族事务,替别人一槌定音”,这旗木还就真来一槌定音了。
他们日向族内还没谈妥呢,旗木辉响怎么就能替他们做决定了?
可他临开口才发现,口腔里的唾液好像是结了冰,紧紧地把上颚与下颚冻在了一起,根本没法张开嘴,事先想好的谴责话语自然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脚底板也像是焊接在了地上,一步也没法挪动。跑上台去妨碍之类的事,就更是做不到了。
听见这个,日向照夜猛转头,望向台上的火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认真,甚是惊愕。
回过神来,发觉前族长没有大骂出声,或蹦起来反对,更是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日向苦‘笼中鸟’久矣啊!你们族长答应修改族规,让你们的下一代不再受这个苦,这是好事。”
“可你们呢?众所周知,咒印一旦打下,就会伴随一生。即使族规改了,被种下咒印的事实也没法改变,这是一生的遗憾!”
说到这里,辉响停顿了,看着日向族人脸上灰暗的色彩,大手一挥,道:
“但是,既然我来了,就有法子还你们自由!来,随便过来一个。”
众人或是质疑或是犹豫,或是兴奋或是激动,就在这黑压压的一大片里,蹿出了一个迅捷的身影。
他在火影面前站定,低下了头颅。人们认出这是现任族长的亲信,见火影抬手,纷纷屏住呼吸。
看见火影只是把手往那人头上放了一下,就收回了手,连个特效都没有,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他们没时间发出质疑,因为族长亲信回过身,面向了他们,使得他们能清晰地看见那个族人的额头。
一片光洁,没有咒印,没有笼中鸟,没有青色的叉,没有那个该死的操控着人的玩意!
底下的日向愣住了,台上的日向也愣住了。
种下咒印后,白眼不再能三百六十度观察,而是多出了一个死角。位置就在第二块胸椎的正后方,度数为一度。他记得不能再牢了。
但是现在,发动白眼的能力后,他能看清处于自己正后方的火影大人身上的每一处查克拉脉络。
这岂不是说明咒印不在了?!
是那样吧?那股“生命被攥在别人手中”的感觉不复存在了。再看族人们的表情,那么惊讶,就像看见了奇迹,不也是证明吗?
这个日向的四肢都微微地颤抖起来,头脑似乎也热起来了,激动成这样,可能已经丢失一部分理智。他这时候也不在乎这个了。转过身去,与火影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忽觉腿有点麻。
“哎哎哎!”辉响扶住委身欲跪的日向,“不许跪!”
闻言,差点半个身子触地的忍者抬头去看他,眼中的情绪看似是迷茫,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什么。
太阳就在火影身后,或者在头顶上?还是说太阳就是火影,火影就是太阳?
到底什么是什么,他分不清。他只知道这一刻的火影大人实在太耀眼,他的眼睛要被这光芒灼伤,永远留下属于太阳的光斑了。
“是。”
他呆愣地回话,被捏着肩晃了两下才恢复神智,迅速站起身来,重新面向所有的族人们,举起双臂,高声喊道:
“咒印真没了!火影大人威武!”
随后,不理睬炸锅的人们,日向恢复文质彬彬的姿态,轻声对火影道了谢,征得同意后跑下台去。
“想解咒印的,有一个算一个,来排队!”
日向前族长看着因为家族教养好,而有序排队的族人们,头一回那么讨厌那些被自己奉为上等的礼节。
他与周围的几个手下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们也不能开口,不能动腿,心下就明了了,这一定是旗木辉响使的诡招。
眼见那部分原本站在他这边的族人,只因为他和心腹没去阻拦,就在摇摆中选择了去排队,叛变速度快得让他牙痒痒,恨不得把自己这口老牙咬碎,但也无济于事。
那群没被控制的家伙还以为他们是在默许呢,也不想想到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站着不动,还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想着来救一下,一群饭桶!
还有那个旗木……
“好,来,下一个。”辉响正挨个为日向族人解除咒印,忽然感知到了强烈的恶意,寻着方向看到那一小群动弹不得的人,忍不住笑起来。
先礼后兵,等礼送完了,他可就要拿起兵戈了。
下一个日向看着火影的笑容,感觉有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火影大人笑得阴乎乎的?肯定是感觉错了,要不就是眼睛出问题了,解了咒印之后肯定就没事了。
见此,在一旁用纸笔做着记录的千手扉间一顿,他大概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禁生起了那么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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