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可以进来吗”

下意识地将身体往下缩了缩，被热气熏得有些模糊的脑子渐渐运转，鼬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水面，将略弯的脊背重新挺直。

“进来吧，前辈。”

门被轻轻推开，说着要进来的人却并没有进来，只是伸过来一只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纤长。

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比之手则要更白一些，那是常年不见阳光所导致的。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深色的浴巾，鼬接过浴巾，刚从水中拿出来的手湿漉漉的，在他的手上滴落几颗水珠。

“前辈。”鼬下意识地唤道，对方终于不再是仅仅出现一只手了。

而他在抬眼之后的瞬间就愣住了。

卡卡西探出头，没有戴面罩的脸暴露到浴室中湿润温热的水汽中，他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便看到坐在浴缸里的少年。

鸦黑的头发湿的，一缕缕地贴在少年未张开的面容上，从白皙的肩头、脊背延伸然后飘在水面上。

可能是洗澡的时间久了些，脸上泛着红晕，一只手维持着拿毛巾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是环着双膝。

一副乖巧又可爱的模样。

“水，滴到前辈的手上了。”鼬回过神来，拿着毛巾的手收回，视线转移到因为他的动作而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水面。

可能是因为接着要洗澡的原因，常年戴着面罩的青年露出了整面容，原本被他用来遮住写轮眼的护额也被取下。

那一道贯穿了眼眸的疤痕也就格外显眼。

无法闭合的三勾玉写轮眼，不详的血色瞳仁和青年自己本身的那一只苍青色的眼眸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笑了笑，眸子便自然而然弯成了月牙形，鼬无法避免自己去试图去想象没有了写轮眼，也没有那一道疤痕的卡卡西前辈的模样是怎样的。

宇智波，带土吗？

把写轮眼给了自己眼前这一个青年的宇智波族人。

“这样嘛。”青年的表情有些无奈，没了面罩的他表情似乎一下子格外生动起来，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不要泡太久哦，不然会晕的。”他淡色的薄唇张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要是真的晕了，前辈也会义不容辞把你抱出来的。”

“前辈，少看一点爱情小说。”少年的神色淡定，他道，“你出去吧，我快洗好了。”

“是是。”他边说着，却已经走出了浴室，还体贴地帮他关上了门。

鼬沉默地看着自己所拿着的浴巾，因为自己手上过大的力道而褶皱着，他好像才意识到一样慢慢放松了手。

“疤痕，看着有些碍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