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收养了佐助。

为此，他搬进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

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的，但看着那个曾经在鼬的诉说中那样活泼可爱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他还是做下了搬家的决定。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已经清理干净，但仍有些许暗红色血迹太过顽固留在原地。

这个曾经拒绝他进入，想要讨要带土留给他写轮眼的一族现在已经无法拒绝他进入，甚至安家在这儿。

卡卡西站在佐助家的门口，他从未想过这样一天，他和宇智波一族的联系愈发紧密也愈发复杂。

但他不曾后悔。

变得寡言的孩子从里面打开了门，他穿着印有宇智波家纹的忍者服，有些惊讶，他是想拒绝的但是处于种种原因还是答应了这个收养人的存在。

他抿了抿唇，道：“我去后山训练。”

佐助是个很礼貌的孩子，他被教得很好。

哪怕并不欢迎他，拒绝他，也会主动和他说去哪儿。

卡卡西是这样想的，他看着这个孩子，心里蓦地柔软下来，他弯下腰，直视着这个黑发黑眸的孩子，笑容浅浅，道：“我陪你去，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教你。”

佐助没有拒绝。

他走在前面，带着卡卡西去了一直以来训练的地点，这个地方以往充斥着的都是他和鼬的身影。

那些温馨的回忆现在成了伤他最深的利器。

可这是佐助情愿的。

他是个复仇者，他要用这把利器将自己的心磨得冷硬，磨得坚韧，磨得无动于衷。

他疯狂地想要变强，但毕竟还小，自己看着卷轴领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以前教会他不懂的是鼬，现在是卡卡西。

他知道，卡卡西是很厉害的忍者。

但是佐助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忍者要收养自己。

而三代火影，为什么又会同意。

在训练结束休息的时候，他问卡卡西为什么要收养他。

卡卡西回答说，因为他以前最重要的伙伴是宇智波一族的。

佐助握紧拳头，神情冰冷，问他，那个伙伴是宇智波鼬吗？

他不再叫鼬哥哥，不再有那样天真的笑颜。

卡卡西回忆着那一天他跟着鼬后面偷偷溜进宇智波一族的后山，就在这儿，他蹲在树上。

看着那个少年和眼前这个孩子相处的画面。

他摇了摇头，说：“我的伙伴叫做宇智波带土，他已经在任务中牺牲了。”

卡卡西将挡住眼睛的护额拨上去，露出那一只无法闭合的写轮眼，看着眼前的孩子一下子激动起来，他道：“这是带土送给我的礼物。”

他道：“这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年幼的孩子看着他抚上那一只写轮眼，神情悲伤而温柔，却对他笑着道：“我收到了来自宇智波很贵重的礼物，所以我收养了你。”

佐助突然想起来，他其实听说过卡卡西这个名字。

那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对话，严肃的父亲说有人拿走了宇智波一族的东西，而温柔的母亲说那是宇智波送给他的。

那个人的名字就是旗木卡卡西。

佐助认可了这个理由，他看向快要落下的夕阳，意识到要回家了。

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却身体一软，整个摔在地上。

并没有。

他在摔倒在地上之前被接住了，是一个有力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

他被抱住，青年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有些紧张问他：“没事吧。”

佐助没有挣脱这个怀抱，他偏了偏头，小声说：“没力气了。”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脱力所以才没有挣脱开，不是别的原因。

青年放松下来，一只手放下护额重新遮住眼睛，试探着询问道：“那我抱你回去？”

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甚至在想待会儿怎么劝这个孩子不要太逞强

可他没有拒绝，而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卡卡西把他抱起，仍旧年幼的孩子重量对于他而言实在很轻，他很轻松就能抱着他行动。

他看到了那孩子紧握着的双手，但他只是垂了垂眸子没有说话。

卡卡西比谁都知道，有些痛苦只能自己度过。

而他做的，似乎也只能是毫无用处又多余的陪伴。

尽管如此，他想尽可能的给这个孩子比他一个人住更好一点的生活。

哪怕微乎其微。

**

晚上佐助做噩梦了。

灭族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化作梦境一夜夜侵袭着他。

当他大喊着醒来时，这个房间的门被推开。

佐助喘着气，怔怔地看向门口那个身影，他缓步走进来。

银色的头发，苍青色的眼眸。

卡卡西放慢脚步走进来，坐到那孩子的身边，他伸手将他脸颊上的泪水抹去，轻声说：“继续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没有安慰。

可他坐在这儿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佐助沉默着躺下，闭上眼睛，慢慢入睡。

这一晚，他又做了两次噩梦。

第二次醒来，他自己抹了抹眼泪，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拉起被子继续睡。

第三次醒来，他没有哭。

而是看了会儿房顶，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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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空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