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合身吗”卡卡西开口问道，“这些衣服前些日子刚拿出来洗过。”

“恰好合身。”鼬点了点头。

“是吗，那就好。”青年的声音微缓，注视着他的目光沉静温柔，透着些怀念的神色。

他甚至难得说起自己的过往，“那是很久以前我的老师给我买的。”

说道这儿，他不免停顿了一下，而后慨叹道， “啊，说起来，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嘛。”

卡卡西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他一有时间就喜欢待在慰灵碑的前面，然后任由回忆如浪潮般将他卷入其中。

那些逝去的人，在他不断回忆起的时候，音容鲜明，好似从未在时间大河等我冲刷下褪色。

温柔的老师和师母，羞涩笑着的玲，还有带土。

“时间啊，真是残酷的东西。”卡卡西笑着，他的目光直视着自己面前少年。

他的年纪还那么小，却已经足够强大，已足够他开始觉得自己可以背负一些东西。

“鼬，你要知道，”卡卡西说，“被留下的人往往才是承受最多痛苦的。”

而少年的神色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平静道，“我知道了。”

卡卡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言。

“既然你洗完了，那就换我去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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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坐在木质的走廊上，低垂眸眼知道在想什么。

银发的青年已经走入浴室好一会了，鼬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坐到他刚刚所看到的卡卡西所做的位置。

一边警惕着从浴室那儿传来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他本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可是，十几岁的少年，对感情这桩事情知道的贫乏得不能再贫乏的少年，只能无措地身处在感情的洪流中，毫无办法。

卡卡西，前辈。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口中嚼着，心里藏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吗”

鼬忍不住去回想这句话，他甚至觉得那个银发的懒散青年已经知道什么。

尽管如此。

“可是前辈，能够活下来就足够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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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的族地偏僻又广阔，鼬回到自己以往和佐助训练的山上，那个孩子果然在那儿。

软软小小的弟弟，被压制在兄长天才的光环下，却还总是倔着一张脸维护自己的兄长。

佐助，他笑起来，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他出现在那孩子的视野中，看着软软小小的孩子跑过来，扬着毫无阴霾的笑容。

“尼酱，你回来了!”佐助扑倒鼬的怀里。

他的鼻尖闻到和以往不一样的味道，不是黏腻的血腥味，不是温泉的硫磺味，也不是河水湖水冰冷的味道。

是某种很轻很温柔的香味，好像带着暖暖的氤氲水汽，很好闻。

鼬在哪儿洗过澡了吗他划过这样一个想法。

“佐助，今天可以陪你练习手里剑。”鼬温柔道。

“嗯!”佐助很快将自己刚刚的疑问抛之脑后。

同样黑发的兄弟，一个已经知道两个人必然分开，甚至被仇恨，另一个却还是单纯天真，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

只是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