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三章

扉间倒也不是没带钱,只是为了还柱间欠下的债已经掏空了自己所有的口袋。

“总不可能就让大哥这样回去吧。”扉间瞥了眼光着上半身的柱间,然后突然想起花织是个女孩子,于是便站在柱间身前,直直挡住花织的视线。

花织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不就是光个上半身嘛,她又不是没见过。之前在家她撞见过好几次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换好上衣的弟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更何况眼前的哪个不是弟弟?

现在的她只心疼自己的钱。

忍痛拿出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花织去不远处的店里给柱间买了件上衣。

柱间拿着到手的新衣,一边哭一边说:

“太感谢了,花织……要不是有你和扉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说完,柱间便毫不在意地拿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在打算顺便擤个鼻涕的时候被扉间一脸嫌弃地拍了下后脑勺,这才眼泪汪汪地作了罢。

待柱间穿好衣服,三人趁着月色,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直没人说话,三人间有种诡异的尴尬。花织受不了这种氛围,于是强行找话题。

“是父亲让我来找大哥的。”扉间语气淡淡,“按理来说他两天前就已经完成任务回到家中,但父亲见他迟迟未归,担心大哥可能出了意外,所以下午的时候就让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还真如父亲大人所说,直接在赌馆里赌了整整两天,钱输得一分不剩,然后因为拿不出钱被扒了衣服,可不是出了个大意外嘛。”

走在最前面的柱间转过头,讨好般地笑道:

“所以说多亏有了扉间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他们就要扒我裤子了。”

扉间瞪了他一眼,脸上隐隐有“恨铁不成钢”这几个大字。

见状,柱间默默地转过头去,然后自觉理亏地缩了缩脖子,。

“对了,扉间是怎么知道柱间在这里的?”花织不免有些好奇,“是一家家店找过来的吗?”

“不是,如果没有在大哥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找到他,那么八成是在赌馆里。”扉间脱口而出,一看就是深有体会,“再加上他这次任务所在地是南边,回来的时候定当先经过南集市,范围就又缩小了。”

听完扉间的话,花织感慨地摇了摇头。

有这么一个大哥在,确实不大让人省心。

“诶,你说柱间有八成的可能在赌馆,那还有两成呢?”

“居酒屋。”说到这里,扉间又似想起来什么,狠狠剜了柱间一眼,直让柱间背后一凉:

“之前有一次大哥完成训练,说着要去外边散散心放松放松,结果一直到晚都没回家。父亲放心不下,便派一大波人分头去寻他,结果看到大哥在居酒屋里抱着酒瓶子睡得正香。我当时把他摇醒,然后他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下一秒便吐了我一身。”

说到这里,扉间皱了皱眉,似乎又回忆起那股不太美妙的气味。

“回到家后,父亲见大哥那副样子气得够呛,然后拿着棍子就往他身上打,直接硬生生把大哥给打醒了。直到大哥跪在地上哭着说自己再也不去喝酒,父亲这才作罢。”

又喝酒又赌博,这不良嗜好有点多啊。

不过好在他的三个弟弟没有跟他学。如此想着,花织看向扉间的眼神里又多了些慈爱,颇有“不愧是我家的孩子人就是好”的感觉在里面。

不过又爱喝酒又爱赌博……她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类似的形容?

什么大肥羊?总感觉听谁说过。

哎呀不管了,反正都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这玩意儿总不可能会隔代遗传吧。

“扉间,给我留点面子吧。”柱间又扭过头,神色有些幽怨。

扉间冷哼一声:

“真要是觉得丢人你早就改了。”

兄弟俩的相处模式让花织忍俊不禁。她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所以柱间现在不怎么敢去喝酒,于是改去赌博了?”

扉间双手交叉于胸前冷哼了一声,柱间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次我可不会再帮你打掩护了。”扉间板着一张小脸,“必须得让父亲教训你一顿你才会长点记性。”

“啊?扉间,你可不能这样。”柱间哭丧着一张脸,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我又去赌场,非叫他打掉一层皮不可!”

“谁叫你管不住自己?之前是谁向父亲保证再也不犯的?是谁说自己一定会戒掉的?也就是父亲心疼你,天天也就嘴上说再也不会管你,结果每次都会找人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什,什么?”柱间微微瞪大了双眼,“父亲知道我做了什么?”

“你当父亲是傻子,真就那么好糊弄?”扉间冷哼一声,“要是父亲真就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会及时派人来寻你?”

听完扉间的话,柱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挂上一抹愧疚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吗,是父亲一直在容忍自己吗……结果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了父亲的信任……

见柱间的脚步逐渐变得沉重起来,花织忍不住压低声音靠近扉间耳边道:

“你们父亲真的知道柱间的行踪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花织又想起自己吃下去的那个东西,然后浑身打了个激灵。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气息,扉间只觉耳廓发痒。于是他微微把头偏了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或许吧,父亲大人的事,谁有人说得清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今晚一定有人要长记性了。”

至于改不改……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总之得先吃个教训。

花织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指着扉间,正忍不住抬高音量,但想到柱间还在附近,便又立即捂着嘴压下音量:

“你竟然打感情牌?千手扉间,你怎么这么坏啊。”

扉间轻笑着乜了花织一眼,脸上倒不似往日那般故作老成,更像是这么大的孩子该有的活泼。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

然后又看了看前面的柱间,见他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花织叹了口气,然后略带同情地看向前方垂头丧气的柱间,忍不住暗暗摇头。

不仅拿不出身为大哥的威严,反而还要被弟弟压一头。摊上这么一个弟弟,好像也有些可怜。

“对了,”似是想到什么,扉间正了正神色,“你怎么会在这里?平日不都是在北边活动吗?”

闻言,花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今天想着出来散散心,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然后想着正好也没在这边逛过,于是便多待了会儿。”

扉间脚步一顿,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花织不解,“你指什么奇怪?是行事怪诞,还是服饰夸张?”

扉间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怎么这人有时机灵得不得了,有时又迟钝得和大哥不相上下。

“以后最好别来这里。”他神情严肃,直言道,“这里不像北集市,不安全。”

“不安全吗?我看还好啊。”花织想到了遇到的店长和泉奈,忍不住反驳。

“这里是南面。”扉间加重了语气,“你仔细想想,南边都住着哪些人。”

花织一怔,然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扉间走了几步后也停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就那么对望着。

“喂,我说你们两个。”察觉到身后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最前面的柱间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说话就说话呗,怎么就不走了呢。”

于是两人又走了起来。花织快走几步和扉间肩并肩,低声问道:

“这里的……宇智波,很多吗?”

“都靠近人家大本营了,你说多不多。”扉间嗤了一声,“这就跟你问千手附近千手一族的人多不多一样无聊。”

花织突然想到了那个名叫泉奈的男孩。他会是宇智波的族人吗?

“哦……”犹豫了一下,花织接着问:

“宇智波的人都很可怕,很危险吗?”

“作为敌人,你觉得不可怕不危险?”扉间双手抱臂,神情严肃,“两族敌对了那么多年,说不清沾染了对方多少的血,只知道那是不得不杀的敌人。若是不甚让他们知道你是千手这边的人,你觉得你能有活路?”

花织沉默了一下。

要是自己不小心在宇智波面前露出写轮眼,会不会从轻处置?

额,从千手那里抓到一个俘虏,结果发现是个宇智波,这多少有些戏剧性了吧?

不过花织并没有在这个诡异的问题上想太久,她问出了另一个让她疑惑很久的问题:

“你们千手和……宇智波,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扉间想了想,然后道:

“谁能说得清呢?反正每一位千手自打有记忆起来,就已经把宇智波认定成自己的敌人。就算暂时不明白为什么会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恨,等到自己的亲人朋友死在他们手上后 ,就自然而然地得知了。”

仇恨是个很谜的东西,它很复杂,因为论其根本你也说不清它究竟从何而起;它也很简单,只要继承前人的仇恨,那么终有一日就会变成自己的仇恨,然后子子代代就这么传递下去,仇恨的链条也就因此而成。

可花织没经历过这些。自有记忆起来,她就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的村落。她身边有不同姓氏的忍族,大家友好共处,邻里和睦,平日里的争执也不过你多收了我五分钱、我不小心踩了你一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意外来到这个年代,她甚至都不知道各大族间还有如此之多的血债深仇。

说起来,她所学的历史似乎也刻意淡化了这点,她只记得书上一笔带过地写道:

“战国时代,战乱不休,时局动荡,各大家族为了争夺利益,皆付出极大的代价。”

至于怎么个不休,怎么个动荡,又是怎么个代价,她一概不知,只记得下一句又写道:

“森之千手摒弃仇恨,以爱之名主动向各大忍族发出停战书。宇智波一族率先响应,两族握手言和,共建村落。其后大大小小数十忍族纷纷加入,至此,木叶始成。”

她记得这段话的下方还附了一张图,图上男子留着漆黑的长发,面容俊朗,头戴木叶护额,身着红色铠甲,虽说面带微笑,却意外地给人一种可靠感。

图片下面有有一行小字,写道:

图为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

在花织的印象里,创立木叶的初代目火影是个沉熟稳重又强大可靠的男人,所以当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发现,所谓可靠的初代目小时候是个留着西瓜头不仅成天嘻嘻哈哈还总爱间歇性消沉的神经粗大条,花织的认知受到不小的冲击。

哦,今天还又多加一条——传说中的初代目火影还爱喝酒赌博。

不过后面她也就习惯了。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反差感吧。更何况人总是会变的,说不定长着长着就会长成可靠的大人模样。

回过神来,花织看向柱间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

“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放下仇恨,跟他们和平相处吗?”

“放下仇恨?”扉间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么死去的亲人朋友就这么算了?他们的仇谁去替他们报?”

花织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也说了,我们两族自有记载以来就是敌人,孰对孰错到如今也早已分辨不出。我们只知道他们是敌人,是仇人,是不得不杀的对手。”顿了顿,扉间继续说,“他们也是这么看我们的。”

都对对方抱有憎恨与怨念,都将对方视作不死不休的仇人,都在战场上想尽一切方法多杀死一个敌人,这就是宿敌。

“可是……”花织张了张嘴,但话还未说出口,却被前面突然停下的两人打断了。

“我们到了。”扉间走到柱间身边,又扭头看向花织道,“我先和大哥去父亲那里,你先回去吧。”

说罢两个男孩径直离去,徒留花织一人站在原地。

“可是,既然分不清谁对谁错,又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麻木地打下去呢?除了增加更多的伤亡与仇恨,又能带来些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趁早将这无意义的战乱结束,趁早将这仇恨的链条斩断呢?”

花织喃喃的话语散落在夜中,然后被微风捎去不知名的远方。有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呢?她想,有没有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想法呢?

一定是有的吧。不然忍族之间的战乱怎么会在这一代终止呢?

她看向了柱间离去的方向。

花织:喝酒赌博这种不良的嗜好应该不会隔代遗传吧……

柱间&纲手:?

刚见到柱间的花织:

这就是忍界之神?真的假的?

逐渐意识到柱间厉害之处的花织:

不愧是忍者之神啊。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做常人之所不能做,柱间能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有着放下双方仇恨的觉悟,我觉得真的是相当可贵。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大家有什么意见有什么观点都可以讨论啊,对我写的文有什么不满也可以说出来,我这人主打一个听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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