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饿了。

水门面无表情地想。

春流出现的时间本就是饭点，他还没吃完就赶到火影楼，在看了近两小时的视频，屏幕因为要更新系统而关闭，本该告段落时——他们被聚集在会议室。

『我好奇你们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能得出怎样的结论』

春流一手摁着本书，瞄着内容在敲敲打打什么，边讲：『只是单方面地被接受而不思考，我觉得可以换人上位了』

这讨论会吧，迟早是要开的。

但是。

能不能让他先吃个饭。

面前左边是初代火影等人，右边是年老版三代火影等人，他们在看着他，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传来，越来越清晰，距离稳定似乎也不远了。

水门压力一大，顿时就更饿了。

接着。

随着手停下，大概是更新完的春流起身离开一趟，拎着个大袋子回来，拆完包装，摆了一桌生菜肉，又端来一个装好水的锅，插上电，开始煮热水。

水门默默咽下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植物。

『好了』春流掰开筷子，『说说有什么想法吧』

23

这事该怎么说起好呢。

春流要的是想法，不是问他们想问什么，然后回答他们的问题。

因此最重要的问题「宇智波为什么会被灭族」，她不会回答，问也白问。

更别说，他们中有些人已经隐隐有所答案了。

众人面面相看，斟酌着措辞。

当前初代一方的信息相对较少，但对万花筒写轮眼有实例，就是看到宇智波斑还在时，三代等人那是直接防御作战状态，明摆着发生过什么。

现木叶仍在建立磨合阶段，还是慎言为上，故而无人开口。

哪怕是不止看起来、性格不好的宇智波斑，鉴于他曾在木叶跟岩隐的结盟日上差点使结盟告吹还险些结仇。

作为把滤镜踩碎又理智占高地的人，扉间看他坐得稳，似乎不在意的样子。

宇智波跟宇智波斑闹掰的事，不假。

另一方面，柱间则是出于好奇，好奇后辈在此事上会怎么处理。

介于时代的不同，木叶跟宇智波的关系也不同，处理的方法自然也不同。

首先，无论如何，宇智波中都会出现想离开的人。

柱间很大概率不会拦，扉间则偏向于除草要除根。

在打不过面前，当今千手一族就是木叶话语权最大的一方，这对兄弟的处理方式也代表着木叶的鸽派跟鹰派，两者相互依存，相互制约。

柱间的实力毋庸置疑，于是他相对过于宽容的性格就成了优点。

扉间固然在私人上对宇智波存在偏见，但大局观没偏，且头脑清醒，就跟你讲实打实的风格，其实比柱间更为可信。

从未报备出村可视为叛忍的规定就能看出过去的忍界，其规则的严苛，忍者们也更认可后者。

毕竟本质是军事，关乎的都是自己的性命

因此。

离开？不可能！

净土倒是能一送。

而到三代火影时期，有些就变了。

突然上任的猿飞日斩在威望跟实力都不及两位前火影，这确定了他们没法走前人路，只能自己组团走，在同为二代护卫队的同伴们的支持下，其中就包括宇智波、猿飞、志村三族，却也是花了好段时间才坐稳。

随着一个死亡一个退出，这些年来的三代火影，可以说是由猿飞日斩为主的四个人所组成。

若要形容这个时期最大变化。

莫过于，对规则产生怀疑的人。

为救了同伴而导致任务失败，让火之国遭受严重损失，最终自杀的旗木朔茂。

认可旗木朔茂、为救同伴而死、三战中少数有名的英雄宇智波带土。

以这两位出了名又死了的人做始，规则开始改变。

在后三代时期，同伴变得可以置于任务之前。

因九尾之乱而堪称三代时期一个插曲的四代时期。

在这个时期，宇智波跟木叶建立一战、二战、三战，是已经可以托付于后背的同伴，当事情发生时，他们是可以相互交流的。

但在三代时期。

宇智波，写轮眼，尾兽。

作为亲身经历过还没播放的终末之谷的亲历者，这三个要素直接就把三代等人的PTSD给戳爆了。

不仅历史重演，木叶还死伤惨重，云忍都能欺头上，这让因二代牺牲而活下来、被托付木叶的几人怎么平心静气。

宇智波则有苦说不出，说了又没证据，偏偏就是没敢摊牌正面讲，把这事给说明白说清楚，随着时间双方火气越来越大，以致关系越来越差。

现在只能庆幸，事情还没发展到灭族。

最后。

是四代一方的奈良鹿久站了起来，做一个简略的整理。

先以三个选项为基准，九尾之乱发生在半年后，终末之谷发生在初代后几年，止水之死通过鼬的外貌判断，发生在三代后两年内。

九尾之乱已经看过，终末之谷鹿久简单概括了下：千手柱间跟宇智波斑的死战地。

看二三四代火影，很明显，宇智波斑又输了，还死了。

接着是止水之死。

作为忍者，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但既然能列入前提，必然存在着什么关键的地方。

“木叶跟宇智波现在是什么情况？”

“止水在两者之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谁希望你死？”

鹿久对着三代一方的止水本人问。

这个答案不难找，期间的事也不方便说。

于是，止水只是开启了写轮眼。

不是常见的三巴纹。

而是第一次展现在人前的万花筒写轮眼。

沉默片刻后。

四代一方的止水也睁开了眼，同样的万花筒写轮眼。

“我在三战中就已经开眼了。”

他说。

“看来是亲人，”扉间判断，柱间又是唏嘘战争啊。

“你的能力是什么？”斑问。

不同的写轮眼都拥有不同的能力，且都符合使用者的所需。

“别天神，”止水回答，“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对人施加幻术，永久且彻底地修改对方的意志。”

“……”

现场一片静默，许久，是斑开口：

“你死的不冤。”

两个止水只能是无奈地笑笑了。

这份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止水本以为是自己擅长幻术而有的升级版，而且冷却时间很长，万花筒写轮眼又容易失明，因此就没打算使用。

今日听此事，别天神怕不是就是为了这才出现的。

为了阻止木叶跟宇智波的冲突。

但与此同时，别天神又使双方都感觉到了恐惧。

“若我没有猜错，”年长的止水说，“我可能是自杀。”

“自杀？”

“具体我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这可能性很高，但，”止水顿了顿，“仅限于结果。”

“期间必定有一个过程，在我透露了别天神后，必然有人出手了，才会到这结局。”

也就是说，他杀前提的自杀。

“而且在我死后，木叶跟宇智波的冲突，没有缓解。”

谁是控制九尾的宇智波，这个问题还没有结果。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柱间突然问。

他问自然是没有人拒绝。

“请说。”

“你跟叫鼬的孩子关系好吗？”

“他是我的挚友。”

“是出了事，你会第一个去找的挚友吗？”

“是……”

止水察觉到了什么。

“是你将死，会托付遗愿的挚友吗？”

“……是。”

止水有些艰难地回答。

“你的别天神，发动的时候是否连你也无法察觉？”

“……我不知道。”

止水明白了。

家族与村子。

若是对外，自然是以村子优先，因为自己的家就在村子里，当然是要为此而战。

可若是家族跟村子的斗争，正常来讲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家人，选择朝夕相处的人。

止水即想保木叶又想保家族，夹在中间周旋着，想避免，他双方都下不了手。

那，鼬又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作为朝夕相处的人，首先影响到鼬的就是止水。

这个其实没什么问题。

就像火之意志，只是一种传承，就看对方接受不接受。

但，别天神是个问题。

它无法察觉的特点提供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可能性。

它能使人强行接受这种意志，且不觉得奇怪，就像从一开始就在。

止水跟鼬都是经历过三战，知道战争的爆发会是什么样子。

因此，他死前，说的多半是保护木叶，而不是保护家族。

别天神是无法察觉的。

若“保护木叶”不是一句托付，而是施加了别天神的意志。

结果不言而喻。

若是真的。

在木叶跟宇智波之间，止水选择了前者。

他才是宇智波被灭族的主导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