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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近了细瞧。
在不见阳光的白皙皮肤上,彼岸花红得不似寻常。阴间的彼岸花和阳间寻常的石蒜差距还是蛮大的,有的时候并不只是特殊的地点为它提供了一种同样特殊的加成,而是它本身就足够特殊。
所以毋庸置疑,这的确是一道不平凡的能被称为诅咒的印记。
……我在说什么废话啊。
“介意我直接动手试吗?”
鼬的声音隔了几秒才响起,气息有些不稳,只是嗯了一声。
“可能会有些痛喔……?”
他又是沉默,好几秒后才道:“没有关系,你尽管试吧。”
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了吗?现在不舒服吗?是诅咒的影响吗?”
“不是,只是我很少与人这么接近。不用在意,你继续吧。”
现在听起来倒是挺正常的,但感觉还是哪里乖乖的,说不上来。
我低下头继续去研究印记,先只是试探着去触碰,没什么感觉,除了它比周围的肌肤要热一些。引出阴气的话,花瓣就开始轻微地颤动着,好像要活过来似的。
鼬的查克拉和身遭的阴怨下一秒就开始暴动,我的余光瞥到他似乎是下意识抓紧了床单,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样,便暂时停止使用阴气,问他道:“很痛吗?抱歉,我尽力轻点?”
他的笑声在我头顶响起,听起来不太像往常,莫名地有些过于撩人。
我总在担心阴气是不是牵动出了别的什么,比如鼬是不是被那死神附了身才会这么奇怪,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写轮眼都冒出来了啊……
“真的没事吗?”我再三确认。
“也还是有的,”他叹了一声,道,“你该有点正常的漂亮少女的自觉啊,樱。”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
现在姿势的确有些微妙。
他赤着上身坐在床上,我贴他又贴得极近,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按在他肩上,总觉得鬼鲛此刻若是进来又要说“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这种话。
“我好歹也做了漫长的心理建设,” 只要你别撩我一切都好说。这么想着我轻咳了一声,努力扯回了正题,“有其他感觉吗?”
“查克拉在暴虐,不过还好。”
“那我……稍微加大力度?”
“嗯。”
但显然并不行。
当我导出更多阴气的时候鼬的状况肉眼可见的变得更糟糕,他闷哼了一声,手抓紧了床单,鲜血竟从嘴角溢出。而这印痕似是个无底洞,不断吸收着阴气,偏偏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能立即收手,颇有些担忧地问他现在怎么样,可答案还是查克拉在暴虐,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完全搞不清名堂啊。
有点头疼,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好,一手输出医疗查克拉,一手导出阳气,分别覆在他的额头和心口,引导并舒缓着他体内的气和查克拉。
这招算是我去年改善的,一般替人医治总是需要两手并发医疗查克拉达到精确的力度与量度,不过介于我似乎在医疗上的确特别有天分,我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精准操控了。
但在医疗上有天分,也不代表我在诅咒的处理上面有天分。
最后我只能讷讷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它。”
“你不必抱歉,我也不是很在意它。”
“……因为你觉得反正你是要死的了。”每次听到他说这种话我就有些气闷,“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医忍来说听到这些话总会感觉很挫败。”
“我以为你不愿意把自己定义成医忍?”他的瞳色早就恢复成了黑色,闻言只是看向我淡淡地笑,这种笑总让我觉得我在他面前特别不成熟。
“这不正常吗,没见过生死的毛头小子总想冲上战场杀敌,成熟的人却只想救死扶伤。”我这么念叨着,手下动作全是没停,平复紊乱的查克拉总会费很多时间,正好我能感知到他体内还有蛮多旧疾,干脆一次性解决掉,他便也乖乖坐在那里任我处理。
“要是诅咒真的除不掉该怎么办啊。”我又试探着利用阳气去处理那个咒痕,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颇有些挫败。
“无碍,实在不行我下个封印术,撑到那天就行了。”
“某种意义上真的挺佩服你能如此坦然地给自己定下一个死期并从容面对。”我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刻薄,身为一个外人我本来就不该对这一件事多做评价——可偏偏就是这个认知让我更加不爽。
“忍者总是会面临死亡,尤其当我还是个叛忍。”鼬笑了笑,声音温和语气平静,“比起意外,我还是会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哪怕是死亡。”
我想说些什么类似于“我不会让你死的”冲动的保证,可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闷声道:“随你,反正你死了我也能见到你,回头把你拘在阴间劳役一辈子。”
“好。”他弯了弯眼睛。
等我们走出房间已经是晚上了,鬼鲛自然已经不在了。
我其实本来是打算吃个兵粮丸就当解决了晚饭,但鼬说也不至于这么辛苦,请我吃顿饭当作报酬。
这附近的小城镇正好在举行祭典,摘下护额租一套浴衣混进去也不显眼,当然,前提条件大概是我得把我这头粉毛搞黑。
人要是开心的话能够有十万八千种理由来举行庆典。一路上我听着镇民的聊天大概也拼凑出个背景,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镇特有的一种花开得正灿烂,便选了这一天举办一个大型的祭典,享受美景,期盼来年的丰收。
其实也没必要租浴衣,我也实在不是很喜欢去租借别人穿过的衣服,只是使用了变身术,改变了自己的发色摘了护额,也给自己换了一身简单的金鱼花火的浴衣。
显然鼬也是和我做了同样的选择。
城镇真的很小,多了许多游客人群拥拥攘攘,我们混进其中也不显突兀。其实祭典大多氛围相似,吃食也都差不多,多去几次便也觉得无趣,主要还是身边同伴的陪伴会使活动变得有意思。
话又说回来,身边有亲友爱人陪伴的话,在哪里不都和在祭典一样吗。
路上便看到鬼鲛一个人在酒馆喝酒,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那儿,穿着晓袍戴着斗笠,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注视还抬头朝我挥了挥手,视线在我和鼬身上打了好几个转儿,反正感觉不是在想什么好东西。
“不用管他。”鼬只是很冷淡地瞥他一眼便转而去看摊贩,“有什么想吃的吗?”
“祭典三件套吧。”
鼬只是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
“糖苹果章鱼烧和团子,反正祭典来来回回都是在吃这个嘛。”
鼬还没开口,旁边的小哥便转头朝我们介绍:“两位是第一次来吧?不如去试试结缘风铃?把写有愿望的纸条绑在风铃上挂在树上祈求缘分。什么缘分都可以的,求子啊求女啊事业顺利啊爱情美满啊都行!前面还有绘马隧道!对风铃没兴趣的话也可以去隧道走一走!”
我看他那么热情介绍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说我们只是来吃个晚饭的。
“要去看看吗?”鼬问道。
我心道这时候为什么要把选择权交给我啊,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这小哥期待的注视点了点头:“我们吃完饭去看看绘马隧道吧,多谢你。”
“嗨,不用谢,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就好。”
吃完饭我就忘了这一茬,伸了个懒腰道我们回去吧,鼬却是问我不去绘马隧道吗。想了想我也算是难得来这一趟,便点了点头。
也不需要地图,顺着人潮一直往前走就到了,一路上还听着那些拉着自家男朋友手的小姑娘嘀嘀咕咕念着要许什么愿。
于是我忍不住问鼬有什么愿望,问完就有点后悔,毕竟我也能猜到他有什么愿望,世界和平没有战争佐助幸福啥的。
“应该也算不上有什么愿望。”他却这么道。
我便也没说话,只是将视线投向了前面的绘马隧道,人头攒动,一眼望不见头,左右两侧挂了密密麻麻的绘马,粗略扫过全是什么生意兴隆幸福安康安产求子。
手上抓着绘马,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愿望,慢慢地跟着人群挪动,歪头去看鼬的,发现他的也一片空白。
“小姑娘可不能偷看男朋友的喔,别人看了就不灵了。”身后的阿姨半开玩笑地提醒着,我心道反正接下来大家都要挂出来不谁都看得到吗,但也没槽出口,只是朝她扬起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意思的微笑,继续盯着绘马思考写什么。
“若是实在不知道写些什么,便写些空泛的大愿望吧,诸如世界和平没有战争的美好愿望。”
我抬头看鼬,他便也低头看我,只是微微一笑:“剩下的小愿望,我们都可以自己实现,不是吗?”
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我便是他的愿望一般。
糟,糟糕,这是什么要命的想法。
我慌忙低下头,在绘马上笔走如飞地写下“晓早日解散”这句话,不出意外地听到了鼬又笑了出来:“某种意义上我也很期盼我……早日失业?”
……这世界上绝不会存在一个不喜欢鼬的人。
我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感慨道。
1. 解除诅咒的部分我改过好几遍了都觉得我在舞yellow。
“介意我直接试吗?可能会有些痛喔。”“很痛吗?抱歉我轻一点。”“那我稍微用点力?”
2. 等回头有灵感了再改一改,总觉得这个部分怪怪的,不知道是人物OOC还是整个场景就不对 ,看得我怪难受的但是又无从下手。
3. 主要是写着写着就觉得没有人能拒绝鼬哥的魅力,啊想把鼬哥搞成男主(然后在写别人的片段的时候又想把别人写成男主……嗐主要是大家都太有魅力了。
4. 对了以防万一这里补充一下,鬼鲛不是真的以为鼬在谈恋爱搞对象,下章会说
5. 我朋友说你发没发现你文里的第七班“表白”都说得特别隐晦?鸣佐就不提了怎么连樱哥也开始了,“反正你死了我也能见到你,回头把你拘在阴间劳役一辈子”。
我:??这也不算表白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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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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