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焦土的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战场的喧嚣在千手佛间耳边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浪,只有兵刃撞击的锐响、查克拉爆裂的闷轰以及濒死的惨嚎格外清晰,狠狠凿击着他的耳膜。
他立于战场侧翼一处稍高的土坡,像一尊由钢铁和怒火浇筑而成的怒目金刚。一身厚重的赤红铠甲在正午的毒日下反射着刺眼凶光,将他本就魁梧如山的身形衬托得愈发压迫感十足。裸露在外的脸庞和脖颈被晒得黝黑发亮,浓眉紧锁,黑沉沉的瞳孔里燃着战斗的狂焰,扫视着下方混乱的绞杀场。他身后,数十名千手精锐如同磐石般拱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嗜血的韵律。
“佛间大人!”一名满脸血污的忍者扑到近前,声音嘶哑,“羽衣的杂碎在右翼堆了重兵!释间族长传令,要我们立刻撕开缺口,支援中军!”
佛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如同闷雷滚过。“知道了!”他声若洪钟,压过战场喧嚣,“这些杂鱼,让路!或者……”
他猛地拔出背后那柄门板似的巨刃,雪亮刃锋直指前方羽衣族徽翻涌最密集之处,“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高大的身影已如离弦之血箭,裹挟着骇人的风压轰然砸入敌阵!赤红重铠非但没成为阻碍,反而成了最暴戾的攻城锤。沉重的巨刃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每一次横扫都带起沉闷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羽衣忍者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草,惨叫着倒飞出去,残肢断臂与腥热的血雨泼洒一地。
“跟上长老!”千手精锐齐声咆哮,紧随其后,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羽衣的防线。佛间一马当先,巨刃每一次劈斩都在密集的敌阵中硬生生凿开一道血肉模糊的缺口。他像一座移动的火山,喷发着纯粹的力量与暴怒,赤甲所向,无人能撄其锋芒。
就在千手一方的气势即将彻底压垮右翼羽衣守军,胜利的天平明显倾斜之际,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毫无征兆地切入了千手锐不可当的冲锋洪流。
那身影异常矮小,裹在一套明显不合身、磨损严重的陈旧轻甲里。简陋的头盔下扣着一张獠牙狰狞的青铜鬼面具,遮蔽了所有面容。他(至少在佛间眼中如此)手中握着一柄弧度流畅的野太刀,刀身狭长,寒光内敛。这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佛间撕裂的战线前方,渺小得如同扑向战车的螳螂。
佛间甚至懒得减速,巨刃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当头劈下!这一刀凝聚了他冲锋的惯性、全身的怪力,足以将精铁劈为齑粉。
“滚开!”佛间的怒吼如雷炸响。
“铛——!”
一声远超寻常金铁交鸣的、清越到刺耳的巨响猛然爆发!巨大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将周围几个试图围攻的羽衣忍者震得踉跄后退。
佛间瞳孔骤然收缩,手臂传来一阵清晰的、久违的酸麻感。他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刀,竟然被挡住了!
那柄狭长的野太刀,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稳稳架住了他沉重的巨刃刀背近护手处——一个最难发力的薄弱点。刀身剧烈震颤着,附着着一层如水的查克拉,发出嗡嗡哀鸣,却没有断裂。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透过刀身传来,鬼面武士脚下的地面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尘土飞扬。但他(她)的身体只是微微下沉,如同扎根于磐石,硬生生吃下了这恐怖的一击!那矮小的身影在佛间魁梧的阴影下,竟显出不可思议的稳固。
鬼面武士的头猛地抬起,青铜獠牙面具后,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冰冷、锐利,如同深渊血池里爬出的恶鬼之眼,死死锁定了佛间。
“你的对手,”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奇异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是我。”
话音未落,那柄狭长的野太刀如同拥有了生命:刀光不再是劈砍,而是化作了疾风骤雨,化作了银色的闪电风暴!没有大开大阖的声势,只有快!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刁钻至极,每一刀都毒蛇般噬向佛间重铠关节的缝隙、咽喉、眼睛等防御薄弱之处;而且狠辣,刀锋所及,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连绵不绝!
佛间庞大的身躯瞬间被这团致命的银色风暴笼罩。他引以为傲的、能硬撼忍术轰击的重型铠甲,此刻竟成了某种累赘。对方的速度和精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那刀光并非硬撼他的力量,而是如同附骨之疽,缠绕、切割、试探、寻找着那赤红堡垒上最细微的破绽!
“叮叮叮叮叮——!”
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的金铁撞击声疯狂炸响,火星在佛间赤红的铠甲各处疯狂迸溅。每一次格挡,佛间都能感受到对方刀锋上传递来的力量并不算惊天动地,远逊于自己,但那精妙绝伦的技巧、鬼魅般的速度以及对时机的把握,却将这份力量的“质”提升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试图瓦解他的防御!
“混账!”佛间怒吼,巨刃舞动如轮,试图以力破巧,用狂暴的范围攻击碾碎这只恼人的“虫子”。刀风呼啸,卷起地面的碎石尘土,形成一个小型风暴。
但那鬼面身影如同风中飘絮,又如滑不留手的游鱼。他(她)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巨刃的锋芒,或是以野太刀在巨刃侧面轻巧地一点、一引,便让那势大力沉的攻击偏离方向。同时,那柄狭长的刀依旧如同跗骨之蛆,毒蛇吐信般刺向佛间的要害。一次险过一劫的突刺,刀尖几乎贴着佛间的咽喉划过,冰冷的死亡触感让他颈后汗毛倒竖。
时间仿佛在两人周围凝固。战场上的喊杀声、爆炸声都退到了遥远的地方。佛间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在那团银色的刀光和两点冰冷的猩红之上。他如同陷入了一片由致命刀锋编织的沼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格挡与反击的惊险。汗水从额头滚落,渗入眼睛带来刺痛,但他不敢眨眼。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防御,竟被对方以精妙绝伦的技艺死死拖住!
三百回合?或许更多。每一次碰撞,每一次闪避,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庞大的身躯每一次移动都带起沉重的风声,而对方却如同鬼魅,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将速度与技巧发挥到极致。
佛间的心头,惊怒如岩浆般翻涌,但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在滋生——骇然!这绝非普通浪忍!这刀法,这身法,简直闻所未闻!是哪一族雪藏的底牌?还是哪个隐世不出的剑豪?那青铜鬼面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张脸孔?这疑问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心神。
他身后的千手精锐数次试图冲上来支援,却被鬼面武士抽冷子劈出的凌厉刀气或刁钻的苦无逼退,甚至有人受伤挂彩。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拖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他这柄最锋利的尖刀被钉死在这里,羽衣的右翼就能多喘息一刻,千手对中军的支援就被延迟一分!
“滚开!”佛间再次咆哮,巨刃卷起土黄色的查克拉光芒,狂暴地横扫,试图逼退对方。泥土碎石被卷起,形成一道浑浊的冲击波。
鬼面武士身形急退,野太刀在身前划出数道银弧,精准地切开冲击波的薄弱点。他(她)的动作依旧流畅,但佛间敏锐地捕捉到,在挡下这一击后,对方那矮小的身体似乎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握刀的手腕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紧绷。
“唔…”一声极轻微、带着压抑痛楚的闷哼从头盔下溢出,随即被刀风掩盖。
有弱点!佛间脑中灵光一闪。
是盔甲!对方的身材轮廓显然与这一身轻甲极度不合,却被强行束缚在坚硬的甲胄之下……刚才那激烈的缠斗,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发力,恐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声闷哼绝非伪装!
这个发现让佛间心头巨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对手的强大毋庸置疑,但这份强大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不便?这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斗志和探究欲。他正要再次发力猛攻,眼角余光却猛地瞥向战场中央羽衣本阵的方向!
一道笔直的、浓黑如墨的狼烟,正撕开喧嚣的战场,直冲云霄——那是最紧急的撤退信号。
羽衣本阵……败了!
几乎就在佛间看到狼烟的同一刹那,那鬼面武士也猛地抬起了头,猩红的眸光透过面具孔洞,死死钉在那道宣告失败的烟柱上。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留恋,那矮小的身影猛地向后弹射!
他(她)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如同瞬间融化的冰雪,又如一道被强弓射出的银色箭矢。野太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巨大的、半月形的银亮刀弧,凌厉的刀气逼得几个试图拦截的千手忍者狼狈后退。刀弧未尽,人已在数丈之外,朝着战场边缘的密林亡命飞掠!
跑了?!
佛间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刚才还与自己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的对手,竟然在败局已定的瞬间,跑得如此干脆利落,毫无顶级强者的风骨?
紧接着,一股被彻底轻视、被戏耍的暴怒猛地冲上头顶!对方从头到尾,目标就只是拖延!任务完成,立刻抽身,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想跑?!”佛间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赤红的铠甲因狂怒而嗡鸣。他猛地将巨刃插回背后,“这里交给你们,我去追那个老鼠!我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鼠辈,到底是哪路神仙!”
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一头发狂的赤色巨犀,狠狠撞开挡路的残肢断木,朝着那道即将没入林中的银色背影狂追而去!身后几名速度最快的千手精锐也咬牙跟上。
密林瞬间吞噬了光线,也吞噬了战场的喧嚣。高大虬结的古木遮天蔽日,盘根错节的藤蔓与低矮的灌木成为天然的障碍。前方那道银灰色的身影在林间纵跃腾挪,快得像一道没有实体的幽灵。他(她)对地形的利用精妙到了极点,每一次借力、每一次转折都毫不停滞,仿佛与这片古老的森林融为一体。
佛间紧追不舍,赤红重铠撞断挡路的细小枝桠,发出噼啪脆响。他死死锁定着前方那道不断闪烁的身影,距离在一点点拉近,但每次眼看就要追上,对方总能利用一个急转弯或复杂的地形再次拉开一丝空隙。几次短暂的遭遇,佛间挥出的重拳或劈出的掌刀,都被对方以那柄狭长的野太刀险之又险地格挡或卸开,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站住!报上名来!”佛间怒吼,声音在幽静的密林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回应他的只有前方急促的破风声和枝叶刮过铠甲的沙沙声。对方连头都不回。
“藏头露尾的懦夫!敢与我千手佛间一战,不敢留下姓名吗?!”激将法。
依旧沉默。只有那两点猩红的眸光,偶尔在枝叶缝隙间冷冷地回瞥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这彻底的漠视彻底点燃了佛间最后一丝理智。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他脚下炸开,推动着他本就迅猛的速度再次飙升。两人一追一逃,穿过昏暗的林间,前方豁然开朗,传来哗哗的水声。一条不算宽阔,但水流湍急的溪涧横亘眼前。
那道银色身影毫不犹豫地冲向溪边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岩石,显然打算借力跃过溪涧。
就是现在!
佛间眼中厉芒爆闪,全身的查克拉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涌入双腿。
“土遁·岩柱枪!”
就在那道银色身影即将踏上溪边巨岩借力的前一刻,他(她)落脚点前方不到三尺的湿润泥土中,一根足有成人腰身粗、顶端尖锐无比的灰褐色岩石巨矛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带着沉闷的破空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斜刺向那道身影的胸腹要害。
这攻击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是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心神专注于跃过溪涧的刹那。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击。
鬼面武士显然也完全没料到佛间在高速追击中还能瞬间发动如此精准的突袭,那两点猩红瞳孔在面具后骤然收缩。
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和千锤百炼的战斗意识发挥了作用。
他(她)强行在半空拧转身体,如同被狂风吹折的芦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足以贯穿身体的岩枪尖端。但身体也彻底失去了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侧面摔去。
佛间岂会放过这绝佳机会?他庞大的身躯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对方失衡落下的轨迹上,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啸叫,毫不留情地抓向对方头上那碍眼的青铜鬼面。
“给我下来!”
大手精准地扣住了冰冷的青铜面具边缘,那面具似乎并非紧紧固定,更像是卡在头盔上。
“不!”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带着女性特有的清越和惊惶,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响起。
晚了!
佛间五指如铁钩,猛力一扯!
“咔嚓!”一声脆响,连接面具的卡扣应声而断!
青铜獠牙鬼面被硬生生扯飞,打着旋儿掉进湍急的溪水中,瞬间被冲走。
同时,那头盔也因为这巨大的拉扯力而松动、歪斜,最终被甩脱。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如瀑的银丝挣脱了束缚,在正午穿透林隙的斑驳光柱中倾泻而下。那是一种超越了月光与霜雪的纯粹银色,流淌着冷冽而高贵的光泽,随着头盔的脱落,柔顺地披散开来,垂落至腰际,在带着水汽的微风中轻轻拂动,如同月华织就的流苏。
头盔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少女的容颜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佛间灼热的视线之下。
肌肤是上好的象牙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在树影斑驳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微光。额头光洁饱满,鼻梁挺直秀气,嘴唇是天然的、饱满的樱色,此刻因惊愕而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最夺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不再是面具后冰冷的猩红两点,而是完整地展露出来。形状是极美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瞳孔是纯粹、浓郁、如同最上等鸽血宝石般的赤红色。
此刻,这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因巨大的惊骇而圆睁着,清晰地倒映着佛间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黝黑的脸庞。那里面盛满了羞愤、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的凶狠。
她的脸颊线条流畅而精致,下颌尖俏,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极具侵略性的美艳。此刻因为剧烈的喘息和情绪激荡,双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晕,如同雪地里绽放的桃花,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
阳光穿过摇曳的枝叶,在她银色的发丝上跳跃,在她惊愕的红眸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那身不合体的男式轻甲此刻更显突兀,紧紧束缚着饱满的弧度。汗水浸湿了她额前几缕碎发,黏在光洁的肌肤上。
溪涧的水声,林间的风声,远处战场隐约的喧嚣……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褪去。千手佛间的视野里,只剩下这张在混乱与血腥的战场上,突兀绽放的、惊世美貌的容颜。她银发红眸,美艳得如同山精鬼魅,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同样致命的危险气息。那瞬间的惊惶与羞愤,混合着骨子里的倔强,形成一种无法言喻的、直击灵魂的冲击力。
轰——!
仿佛一道九天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千手佛间的天灵盖炸开。震得他魂飞天外,三魂七魄都在疯狂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暴怒、所有的战斗意志,都在那张脸孔撞入眼帘的瞬间被炸得粉碎!
他魁梧的身体猛地僵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赤红的重甲上还沾着敌人的血迹和泥土,此刻却像一个滑稽的背景板。他那双总是燃烧着战意或怒火的漆黑瞳孔,此刻瞪得滚圆,里面倒映着那抹银白与血红交织的绝色。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丢进了滚沸的岩浆!剧烈到疼痛的搏动撞击着胸腔,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灼烧般的轰鸣,血液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又冲向头顶,让他黝黑的脸膛瞬间涨成了紫红色,耳膜里全是自己血液奔流的咆哮声。
血!身体最深处,那来自古老祖先的、沉睡万年的基因链条,在这一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那是一种超越了理智、超越了意志、铭刻在生命本源最深处的、最原始最狂暴的冲动与渴望!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骤然苏醒,熔岩在他血管里奔流沸腾!
“是她!就是她!”那来自生命源头的呐喊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回荡,“抓住她!留下她!让你的血脉在她的血脉中延续下去!让你们的后代点燃新的火种!”
这召唤如此强烈,如此不容抗拒,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思维!他忘了这里是战场,忘了对方是敌人,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只剩下那源自生命本能的、对眼前这个银发红眸少女最纯粹的、最炽烈的占有欲!
就在佛间被这基因深处的咆哮彻底淹没,陷入灵魂出窍般的绝对静止时,那双燃烧的红瞳捕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致命破绽!
少女眼中的惊愕瞬间被冰冷的决绝取代,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强忍着倒地时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空着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拍。
“砰!”
一团浓密的白色烟雾毫无征兆地在两人之间爆开,瞬间将她和佛间那僵硬的身影吞没。“烟雾弹?!”佛间被浓烟呛得回过神来,心中警铃大作,巨大的手掌本能地向前抓去。
然而,抓到的只有一把冰冷的、被刻意留下的、沾着泥水的碎裂面具残片,以及几缕带着奇异冷香的、如同月华凝成的银白发丝。
烟雾被溪涧的疾风吹散。
眼前空空如也。只有湍急浑浊的溪水哗哗流淌,带着几缕淡淡的血丝迅速远去。那块被“破山”刀砸碎的岩石残骸,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佛间如同石雕般僵立在原地,手中死死攥着那几缕银丝和面具的碎片。赤红的铠甲上沾满了泥点和水渍,显得狼狈不堪。他缓缓抬起头,赤红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对岸的密林。
在远处林梢间最后消失的一抹残影,是跳跃的银色,如同月光在树冠上最后一次闪烁,快得如同幻觉。那抹银光,深深地烙进了他的眼底,刻进了他的灵魂。
溪涧的冷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身体里那源自古老血脉的、如同岩浆般沸腾的躁动与渴望。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重锤,敲打着那个在基因深处疯狂叫嚣的念头。
他缓缓低下头,摊开巨大的手掌。那几缕银丝在掌心,冰凉,柔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他猛地将手掌合拢,紧紧攥住,仿佛要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命运。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蛮荒的冲动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堤坝。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那银光消失的方向,黝黑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一个在战场上从不离口的、带着血腥味的名字,一个他笃信能带来力量与胜利的名字,在此刻,以一种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虔诚的、宣告命运般的口吻,脱口而出:
“佛祖在上……”
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却又蕴含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张因羞怒而更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自己的骨髓里。
“……我千手佛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闯进十八层地狱,也非要娶这个女人为妻不可!!”
想了想,再加上看评论大家也想看千手篇,所以先把千手篇第一章放出来吧。
千手篇男女主角正式登场。这一篇的风格和宇智波篇区别很大。
私设:千手佛间此时还不是千手一族族长,他是双胞胎中的弟弟,现在的族长,是他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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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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