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塔站在晨光中,裙摆被风吹起温柔的弧度。她看着迪诺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
“那么,公主殿下”,他微微欠身,“我们开始今天的正事?”
风掠过树梢,惊起一群飞鸟。
里包恩黑漆漆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维斯塔和迪诺身上。
“蠢纲,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警察处理。”
泽田这才反应过来:“等等!我们还没去学校——”
“我已经帮你们请好假了。”维斯塔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发给云雀的请假消息,“云雀学长批准了。”
狱寺一把拽住泽田的手臂:“十代目,我们走吧!”他翡翠色的眼睛瞪了迪诺一眼,但语气却带着难得的兴奋,“您刚才的战斗太精彩了!那个回旋踢简直——”
山本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维斯塔和迪诺,笑容比平时深了几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他跟上狱寺和泽田,里包恩顺势跳到了他的肩上。
目送三人离开后,迪诺挠了挠头,金发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那个......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维斯塔点点头:“去我家吧。”
罗马尼奥沉默地驾驶着红色法拉利,后视镜里映出后排的两人——迪诺正襟危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纹身;维斯塔则望着窗外,墨绿色的裙摆铺在真皮座椅上,像一片安静的森林。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引擎的嗡鸣填补着沉默。
车刚停稳,罗马尼奥就识趣地开口:“BOSS,我在车上等您。”
迪诺感激地看了老部下一眼,跟着维斯塔下了车。
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门开的瞬间,橘猫琥珀从沙发上跳下来,亲昵地蹭着维斯塔的脚踝。
“请进。”她侧身让迪诺进门,顺手将包包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迪诺站在客厅中-央,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他环顾四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茶几上新鲜的鲜花,窗台边的小提琴......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这个家的主人是谁。
维斯塔从厨房端出两杯红茶,茶香氤氲中,她终于开口: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琥珀跳上沙发,蜷缩在两人之间,尾巴轻轻摆动,仿佛在丈量这段微妙的距离。
窗外,并盛町的午后一如既往地宁静,而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某些被掩藏已久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
维斯塔直视迪诺的眼睛,单刀直入:
“你这次来并盛,到底为了什么?”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杯沿,“如果只是来看泽田,昨晚不至于和里包恩联手试探我吧。”
迪诺的睫毛颤了颤。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温柔得近乎脆弱:“果然瞒不过你。”
迪诺的睫毛颤了颤,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轻咳一声,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其实……这件事里包恩要负主要责任。”他挠了挠头,金发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他想知道你和彭格列联盟的关联程度。毕竟你父母曾是彭格列十代目继承人的势力,里包恩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彭格列。”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所以昨晚的试探……更多是为了确认你的立场。”
维斯塔的眉头微微蹙起:“仅此而已?”
“当然不。”迪诺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真诚,“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加入加百罗涅。”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加百罗涅毕竟是彭格列联盟的一员,无论你选择哪边,我们都能并肩作战。”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温柔得近乎脆弱:“但说到底,这些借口都掩盖不了我的私心……我原本下个月才会来日本,但听说你在这里,而且你父母……”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想早点来看看你。”
他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维斯塔的瞳孔微微收缩。
迪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拂过西西里海岸的夜风:“我很清楚失去父母的痛苦...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父亲...”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的离世让我不得不成为加百罗涅的首领。”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真诚:“其实在那次威尼斯晚宴之前,我们就见过。”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金色的睫毛上跳跃。他讲述着那个假面舞会的夜晚——
夏夜·西西里某庄园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玫瑰园里。迪诺扯开领结,逃离喧嚣的舞厅,没有部下跟随的他,不出意外地一脚踩空,整个人滚进了白玫瑰花丛。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抽泣。
月光下,穿着白色礼裙的少女抱膝坐在石凳上,金发像流淌的蜂蜜般垂落。她惊惶地抬头,蓝眼睛里盛满泪水,像极了被惊扰的林中鹿。
好美...
迪诺屏住呼吸。少女周身环绕着盛放的白玫瑰,月光为她镀上银边,恍若花中精灵。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袖口——若是此刻现身,怕是会被当成袭击少女的歹徒。
“谁、谁在那里?”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
迪诺急中生智,压低声音:“我是...这座花园的精灵。”
少女睁大眼睛,月光下,白玫瑰随风轻颤,仿佛真的藏着什么神秘存在。她鼓起勇气问道:“精灵先生...也会来参加舞会吗?”
“我负责让舞会的玫瑰保持盛开。”那个声音带着笑意,“但看到美丽的少女哭泣,就忍不住现身了。”
维斯塔的脸颊发烫。她从未被人称作美丽的少女,在学校里大家都叫她木头人罗斯,嘲笑她的金发是笨蛋的象征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花丛沙沙作响,像是精灵在靠近:“有人欺负你了?”
或许是夜晚太安静,或许是脚踝太疼,维斯塔突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些女生的恶作剧,父母的忙碌,还有她怎么也学不会的反击。
“这不是你的错。”精灵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欺负弱者的家伙,在精灵王国是要被变成癞蛤蟆的。”
维斯塔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她听见精灵慌乱的安慰声,还有花枝被碰断的脆响。
这个精灵...好像有点笨手笨脚?
少女破涕为笑:“您真是个善良的精灵。”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迪诺听着她描述地中海的风光,教堂的钟声,还有她最爱的Gelato冰淇淋。当少女俯身轻抚白玫瑰,说这些花给了我力量时,迪诺的心跳漏了半拍。
远处传来寻找少女的呼唤。午夜的钟声适时响起,迪诺借机说:“十二点了,我该回到花中了。”
“等等!”少女急切地向前倾身,恰好停在迪诺藏身的花丛前,“我还能见到您吗?”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花香。迪诺的耳尖烧得通红:“摘一朵花吧...下次相遇时,我会带着我最骄傲的红玫瑰来找你。”
“原来您是玫瑰王子?”少女轻笑出声,在父母的呼唤声中,俯身在他藏身的花丛边轻声道:“我会等您的,玫瑰王子。”
她摘下一朵白玫瑰离去后,迪诺才从花丛中钻出来,手里攥着另一朵被她裙摆拂过的玫瑰。找来的罗马尼奥看到自家BOSS红着脸发呆的模样,了然地笑了。
迪诺从回忆中抽离,发现维斯塔的蓝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是玫瑰王子?”
“我后来查了很久,才知道你是罗斯家的女儿。”迪诺从外套内袋取出一个皮夹,里面夹着干枯的白玫瑰花瓣,“威尼斯重逢那晚,你戴着珍珠发卡的样子,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维斯塔的指尖轻触花瓣,突然想起什么:“所以昨天你特意准备了红玫瑰...”
“履行王子的约定。”迪诺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琥珀色的眼眸比威尼斯那晚更加温柔,“虽然迟到了很久”
维斯塔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男人——他不再需要躲在花丛后说话,却依然带着那份笨拙的真诚。
“你知道吗?”她突然笑了,“那天之后,我真的尝试过玫瑰味冰淇淋。”
“好吃吗?”
“太甜了。”维斯塔眨眨眼,“还好你也喜欢巧克力口味的。”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当年月光下的玫瑰园。琥珀好奇地凑过来,尾巴扫过迪诺的膝盖,像是在为这个童话般的重逢作见证
迪诺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你变得更好了。”他的唇角扬起温暖的弧度,“看到你现在这样自信又美丽的样子,我很高兴...尽管我知道,你本就该如此耀眼。”
维斯塔突然感觉眼眶发热。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她墨绿色的裙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等等!别哭...”迪诺顿时手忙脚乱,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方深蓝色手帕。手帕角落绣着精致的花纹,与他手臂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维斯塔接过手帕,熟悉的雪松香气萦绕鼻尖。她突然起身走向玄关,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等你回意大利再打开。”她将袋子递给迪诺,蓝眼睛里还泛着水光,却笑得无比真诚,“谢谢你...谢谢你在威尼斯那晚的帮助,谢谢你一直记得我,谢谢你专程来看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迪诺愣住了。他没想到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会将那份感激珍藏至今。
下一秒,他张开双臂,轻轻将维斯塔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健而温暖。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关于一个连鞋带都系不好的笨蛋,是怎么变成黑手党首领的。”
维斯塔靠在他肩头,鼻尖全是雪松与海盐的气息。随着迪诺的讲述,她轻易就知道——
那个在训练场上摔得鼻青脸肿的废材;
那个被里包恩打进冰湖训练的男孩...
那个因为保护家族而战斗的少年;
——全都是此刻拥抱着她的这个男人。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融在地板上,琥珀跳上沙发,好奇地用爪子拨弄迪诺垂落的领带。
夕阳西下,维斯塔挽着迪诺的手臂,两人并肩走向泽田家。迪诺的金发在余晖中泛着温暖的光泽,而维斯塔墨绿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像是一片静谧的森林。
当他们出现在泽田房间门口时,里包恩刚好从房间里走出,黑漆漆的眼睛扫过两人交叠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扬:“谈得怎么样?”
维斯塔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很不错,我被迪诺先生打动了,准备跟着他去意大利了。”
“什么?!”泽田猛地从屋里冲出来,差点被门槛绊倒,“维斯塔,你要离开并盛?!”
山本从后面探出头,笑容依旧爽朗,但眼里多了一丝探究:“怎么突然就这么决定了?”
维斯塔侧头看了迪诺一眼,对方正温柔地注视着她,她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去意大利可以继续调查我父母的死因,迪诺先生愿意帮忙。”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当然,交换条件是——我加入加百罗涅。”
狱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翡翠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喂!你在开什么玩笑?!彭格列明明更强,你完全可以依靠我们——”
“隼人”维斯塔打断他,声音依旧柔和,但眼神却冷了几分,“我父母已经作为曾经的继承人势力被杀了,我已经……不想再和彭格列有牵扯了。”
空气瞬间凝固。
里包恩缓缓举起枪口,黑洞洞的枪管对准维斯塔的眉心,声音低沉:“你认真的?”
迪诺下意识想挡在她前面,却被维斯塔轻轻按住手臂。她直视里包恩的眼睛,丝毫不退让:“是的。”
泽田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维斯塔……你真的要离开吗?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维斯塔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不用担心,我们还可以打电话联系。不过——”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得先去向云雀学长辞职,然后准备搬家了。”
里包恩的枪口依旧没有放下,气氛紧绷到极点。
突然,维斯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推开里包恩的枪管:“演技见长啊,里包恩。”
里包恩收回枪,嘴角微扬:“彼此彼此。”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等等,你们是在演戏?!”泽田瞪大了眼睛,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我真的被吓到了啊!”
山本一把揽过维斯塔的肩膀,哈哈大笑:“你也太会恶作剧了吧!”
维斯塔眨了眨眼,狡黠地笑道:“刚刚和迪诺先生聊天后,觉得对你们的磨炼还不够,所以想了这么一出。”
狱寺气得炸毛:“十代目都哭了啊!你这女人——”
迪诺笑着揉了揉泽田的头发:“抱歉抱歉,不过阿纲的反应很可爱呢。”
里包恩跳上迪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你们谈得确实不错。”
维斯塔看向迪诺,两人相视一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小小的闹剧画上了温暖的句号。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