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柯南篇2少年

■垃圾回收站——

成排的白色箱屋中,其中一间半扇门开着,里面是爆满的成捆书报,而在这些书报堆上是一些凌乱撒开的报纸,有风灌入,颤巍巍挪动的报纸下露出个黑色身影。那身影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打了个寒颤后,他睁开迷蒙的双眸。看见半开的门扉,他爬起身将拉门合上,只留了条缝换气。

他坐在书报堆的床上,头顶是距离咫尺的天花板,身下是湿濡后干透的褶皱报纸。他揽了些报纸到身上,想借此暖和起来,但下过雨的空气很是湿润,凌晨四五点的温度也很清凉。鼻头红红的少年爬出厢屋,跑到一间放着织物的厢屋中,像只冬天的小猫一般蜷缩在织物中,就这样沉睡了。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破清晨宁静,一根银丝打着弯的被风送入白色厢屋。少年睁开清明的绿眸,从织物堆中冒出头来,透过半敞的门扉看到了远去的黑色保时捷。此时天边已经有了太阳,温度也不似凌晨寒冷,脸颊红扑扑的少年安静的侧躺在织物中,微眯的双眸遥望天际,像是在渴盼太阳的温度,或是回味他褪色的梦。

当阳光驱走阴凉,身体暖洋洋的少年走出厢屋。他穿着身黑色浴衣,敞开的衣襟下是黑碧玺雕刻成的猫挂坠;衣摆上红色凤蝶三五成群,有的是轮廓勾勒,有的是实体;浴衣背部大片漆黑,在阳光下流动着破浪而来的巨轮。

少年来到书报厢屋,这爆满的厢屋依旧爆满,只报纸堆上多了一本剪报集。管理人正在“捉迷藏”,没时间管他这个蹭住的。悠闲的少年拿起散乱摊开的剪报集,上面是各种侦探资讯,草草翻过的少年记住了出场最多的毛利小五郎。

少年感慨:“这里热闹的好似马戏团,每个人都是咧嘴欢笑的小丑,下一刻就会化作杂技演员,然后犯下一起起凶杀案。成为尸体的小丑也是笑着的,他们热情地布置自己的死亡现场,留下一个个耐人寻味的死亡讯息。身为嫌疑犯的小丑捂耳呐喊,用哭嚎和指责制成烟雾弹。打着聚光灯的侦探小丑四处奔波,为观众般的警官木偶重演凶案。最后的小丑围观着,然后在一张张纷飞的报纸或闪烁的屏幕前,为这一桩桩剧目送上打赏与欢呼。”

少年的发是黑的,发尾是翘的;少年的眸是绿的,眼神是漠然的。少年笑着,戴上一张破损面具;少年披上绘有水墨山图的红色羽织,大片的红夺走了血蝶群的光彩,也把浴衣的暗纹掩盖。拿上剪报集的少年跨过围网后,不耐烦地勾起腰间挂坠:“真是吵死了!一整晚都响个不停。”蓝色的镂空球挂坠的绳子是金色的,和黑色腰带上的轮廓城堡同色。

少年打开镂空球,里面是空空的内壳;他放入一颗山峦浮雕的金色铃铛,铃铛像是与内壳有斥力一样,悬空在内壳上。扣上镂空球后,在少年没有施加力的情况下,平稳居中的铃铛突兀发生声响。伴着那清脆铃声,匀速离开的少年叹息:“铃声更响了!”

■停车场——

嗅觉灵敏的柯南发现了死者,死亡时间路过案发现场的少年被作为嫌疑人找回。顶着毛利的怀疑目光,少年若无其事地向目暮讨食:“看在您今晚要过结婚纪念日的份上,就把快过期的面包送我吧~”

被祈求的目暮十三在身上摸索,还真从大衣口袋中摸出一包肉松面包,且赏味期只剩一小时。心中惊异的目暮十三把面包给了少年,和少年一样忽略了毛利清醒时的推理,并询问起少年的个人讯息。

毛利大喊:“喂喂!你们听我说啊!”

目暮十三倒是想回应一下他,但把面包放进羽织袖中的少年开口了:“我的名字是江户川蓝峰,跟死者的关系是陌生人,会路过这里的理由是为了寻找睡觉的地方。”

目暮十三问:“监控显示你昨晚22:35来到附近,又在今早7:15经过监控。那么这期间你做了什么?你昨晚到这里的理由又是什么?”

少年摊手:“离家出走这种事总会忘记钱包的。我身上没有可以支付的货币,又因为突然的阵雨被淋湿了,只能选择这种地方过夜了。还好里面物资齐全,我睡了个好觉。”

“那大哥哥你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情况吗?”提问的江户川柯南又向少年介绍自己,“我是江户川柯南,一名侦探。”

“哦?”少年点着唇珠,将唇角敲到弯起,然后他面带笑意地说,“原来是少年侦探团的成员,那些案子的水准都不低呢,你们很厉害哦~”少年夸赞着,然后与目暮十三说,“警官先生,我昨晚并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不过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是被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吵醒的,然后我看到了两个凶手般的人物——别激动别激动!只是他们的气质就和杀手一样,我可没有他们就是犯人的意思。而且他们穿着黑大衣,乘坐保时捷离开,这种又酷又有钱的感觉,的确会给人很深印象不是吗?”

目暮十三提醒他:“以后遇到这种人要保持距离,指不定那就是正在犯案的凶手,一个不慎你会被灭口的。”

少年乖巧:“我记住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见他们不打算深谈,一旁的柯南焦急起来:“江……”想喊少年的柯南顿住,“他和我一样姓江户川?”因为很少见这个姓氏,加上之前他母亲用这个姓氏的假身份恐吓他;柯南一时间僵住了,并把目光放到了少年羽织下的黑色浴衣上,一个错眼,紧张的柯南把红色羽织看成黑色里漫开的血泊。

“大侦探,大侦探!”灰原哀戳戳僵成石雕的柯南,在柯南回神后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灰原,呼呼……”神经紧绷的柯南喘息着,但看到灰原哀淡定的模样,他强笑道,“看来他不是那里的啊,是我反应过度了。不对!灰原你怎么在这里?等等?柱子后面是元太他们吗?脚都露出来了。”

被发现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上前,七嘴八舌道:“柯南你好逊啊,现在才发现。”“柯南同学也喜欢江户川哥哥吗?”“柯南你竟然趁我们不在时自己破案!太没有团队精神了。”三小异口同声:“柯南总是这样,你太没有团队精神了!”

“呃……”柯南头上冒出冷汗,最后他转移话题道,“你们不是约好去买文具吗?”

灰原哀说:“当然是买好了啊。大侦探你不是跟你叔叔去做笔录吗?怎么路上又遇到案子了?”

“被毛利大叔的熟人请吃饭了,说有事委托,我和大叔就跟他过来了。说到这个,”柯南扫视四人,“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们要去的商店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是最近在封路检修吧?怎么会特地跑到这边来?”

吉田步美回答:“我们是跟江户川哥哥过来的。”

圆谷光彦:“江户川哥哥说会带我们玩有趣的游戏。”

小岛元太:“我们走的是桥底下的路。”

灰原哀:“然后在河堤边遇到了找他的巡警。”

柯南眼角抽搐:“那些安全手册你们忘了吗?竟然随便就跟人跑了?还有你们称呼的江户川哥哥,听起来好奇怪。”

灰原哀笑:“是因为大侦探也叫江户川的原因吗?难不成你想独占这个姓氏,所以听到有人和你同姓,嫉妒了?”

“哎!柯南你是这样的人吗?”三小齐齐惊讶。

柯南摆手:“不是啦,是你们叫江户川哥哥,就好像是在喊我又好像不是喊我。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三小点头。

灰原哀提议:“总感觉大侦探会偷偷以为我们的哥哥是在叫他呢,不如去问问江户川哥哥能不能叫他名字吧!”

三小赞同。

等三小去找少年,柯南问留下的灰原哀:“灰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灰原看向和小孩融洽相处的少年:“快八点半的时候(公园附近有钟表柱子)我们被公园的铃声吸引,找到了一个人荡秋千的他。对他很好奇的步美主动搭话,又在我们还未靠近转身招呼我们,说他可以接受委托,解决我们玩什么的苦恼,只需用零食做报酬。孩子们痛快的付了定金,他吃着定金把我们带到了检修路段。就在我们跟着他上斜坡时,河对岸的男人挥手呼唤,然后是大型机器工作时的轰鸣声。我们捂着耳朵逃离,与男人于远离噪音的桥上汇合,得知他是找嫌疑人的警察后,我和孩子们就一起跟来了。”

柯南疑惑:“这样吗?那我怎么没看到你们?你们和他一起来的话,注意力都在嫌疑人身上的我不可能漏掉的。”

灰原哀笑了:“因为我们远远就看到了你在现场忙前忙后的身影啊!看到你在现场穿梭的样子,孩子们都很生气。江户川哥哥就说‘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你们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如何?等事情了结,我们也丢下他,不带他一起。’只是你想东想西地吓到自己,不想你弄巧成拙我才出来的。”

柯南了然:“原来如此,谢谢你灰原。”然后正色道,“那你有听到他说的保时捷吗?”

一想到琴酒,灰原就生理性不适:“大侦探,小心被鱼饵钓走了。”

柯南自信:“兴许会是我顺藤摸瓜呢。”

灰原无奈摇头:“你还是注意些吧,他很不简单。”

柯南摩挲下巴:“那等下我和你们一起探险吧,或许能发现什么。”

灰原哀耸肩:“这你得问孩子们的意见,他们可是很生气你在这里‘吃独食’呢。”

正好,三小回归。

步美:“小哀小哀,蓝峰哥哥同意我们叫他蓝峰哥哥了。”

光彦:“他还说让我们先过来等着,他很快就能带我们去喜欢的地方玩耍了。”

元太摸着肚子说:“会是卖鳗鱼饭的店吗?”

步美:“那只是元太最喜欢的地方吧?”

光彦猜测:“或者是假面骑士表演?”

步美:“哥美拉也不错。”

柯南看向现场:“他说很快就能过来?怎么做到的?”

灰原哀:“你要去看吗?”

柯南意外:“你们不去?”

四小齐声:“蓝峰哥哥说他很快就能过来。”

柯南狐疑:“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但他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少年身边。

毛利正因为少年手上的剪报集夸夸其谈,但少年似乎不耐烦了,直接把那本剪报集塞给他,冷声道:“这不是我的东西,‘侦探’先生还是说给想听这些的人吧——比如‘为定决心而扔掉剪报集’的主人!”

柯南心里一突,忙问:“大哥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瞥了他一眼,然后揉着酸痛的脖颈说:“与其在这里和我这个无辜者纠缠,不如快点去找那位预备犯,具体就在剪报集上。我和死者无关,凶手是毛利先生的好友,凶器被他丢到了下水管道中,好在路段检修、下水道停用,凶器上的生物信息未被污染——有了这个做证据,足够了吧?”宣布完犯人,少年合上绿眸。

被他气势震慑的众人只能看着他往三小只那里走。

犯人最先回神,他左右张望,悄悄后退,然后把身前的毛利小五郎推到警察堆里。趁着警察们乱成一团,他掏出折叠刀冲向少年:“死小鬼!去死吧!”柯南想要阻止,但周围都是摔作一团的大人,身为小不点的他完全被挡住了。

而少年迤迤然走着,然后随铃声转身,一脚踢在犯人膝盖内侧。动作踉跄的犯人被少年扯着衣领惯到地上,手被木屐踩住,疼痛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持刀的手从木屐下挣脱,收到胸前后又弹簧般挥了出去——作为他手臂延伸的折叠刀向着少年腰腹划去!穿着浴衣的少年行动受限,显然是躲不开的,但他手疾眼快地用掌根拍上犯人手背——使得下意识用力握紧刀柄的犯人压住折叠刀的卡扣,再把那笔直的折叠刀拍回刀鞘——伤到的便是犯人的手指了!

见血的犯人终于松手,落地的折叠刀被少年踢开,因为这一大幅度的动作,少年的铃铛发出响声。赶来的佐藤美和子给他拷上手铐,和高木涉一起把颤抖的犯人架进警车。

犯人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惊惶大喊:“血,血!快给我止血啊!我会死的——”

三小跑到少年身边,个子不高的步美看到铃铛,终于想起了她一开始的打算:“蓝峰哥哥的铃铛好特别,是在哪里买到的?步美也想买一个。”

“我不知道哦,这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少年勾起铃铛摇晃,使之发出清响。

步美失落,然后就被铃声吸引,接着意识到一件事:“说起来——好像不是能一直听到铃声呢,是我记错了吗?”

少年笑道:“因为我有特地控制动作幅度,所以铃声才会时有时无呢。”

步美恍然:“原来是这样。”

光彦:“你们快看,铃铛蓝色的外壳像不像一只只跳跃的蓝色猫咪,镂空部分则是一只只奔跑的空气猫咪?”

元太:“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东西!是什么啊?”

灰原:“是铃铛吧,发出声音的应该是里面的铃铛。”

少年闻言,竟然把铃铛的外壳拆开,放出里面的悬空内核:“没错哦,纯粹的镂空铃铛是发不出清脆的铃音的。”

元太疑惑:“这铃铛怎么是悬空的?是有透明支柱吗?”

步美:“可是,你们看,这个铃铛好像有在自转哎!”

另一边,见事情安然度过的柯南拾起毛利被推倒时落下的剪报集,在翻看过其上备注后,他大惊失色地喊道:“目暮警官,快!剪报集的主人中午就会动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阻止他!”现场瞬间空了大片,柯南也熟练地蹭上警车。

灰原哀无语:说好要跟我们一起去呢?

柯南没影儿得很快,反应不及的三小不满抱怨:“柯南总是这样!”“什么时候他才会记得我们是一个团队呢?”“柯南同学好过分!”

少年一边动作轻缓地闭合镂空球壳,一边问:“你们是要等柯南,还是继续委托?”

这时,高木涉拿着饭盒过来。闻声看去的少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啦。”

三小齐声问高木涉:“高木警官你认识蓝峰哥哥吗?”

高木涉解释:“不,今天是初次见面。我听到了他和目暮警官的对话,就想他可能没吃早饭,便把车上的便当带给他了。只是没想到……”高木涉看向大快朵颐的少年,“我还没说明,他就知道了。”

“对哦!”小孩们齐齐看向少年。无需孩子们提问,喝光味增汤的少年给出答案:“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有困难找警察,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顺便一提,佐藤警官要进行受害人回访,没时间应你的约,你可以把时间定在周四。”

众人楞。然后高木涉脸色爆红,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向佐藤警官求婚的!”

三小只震惊:“哎!”说漏嘴的高木涉懊恼。灰原哀同样震惊,但她看的是少年:她为少年的敏锐而瑟瑟发抖。

快速吃完的少年将饭盒塞给羞愤欲死的高木涉:“谢谢款待。她会答应你的。”然后不等众人反应,他拍掌吸引三小注意,“好了,做委托吧。我带你们去你们喜欢的地方。”

三小欢呼,灰原沉默,高木涉羞烧中。少年领着四个小孩,还顺手扯上了迷糊的高木涉,路过高木涉的车时又拿回饭盒丢到驾驶座。来到检修路段,这会儿已经没了机器运转声,一起上去的六人看到了被挖开的道路,穿插下水管道的湿润土地中是扭打的两人,还有个旁观的嗑瓜子大婶。

高木下去劝架,少年领着四小来到装水泥的蓝桶前。

步美捂住鼻子:“好奇怪的臭味。”

灰原哀因为角度和光线折射看到了水泥里的头发。

光彦仔细观察:“水泥的颜色不太对,等等,这个是线头吗?好像还有纸屑,这桶水泥杂质好多——”在光彦触碰内容物前,少年开口:“嗯。因为杂质多之后会被销毁吧?往里面掺人肉的人这般想。”

四小顿住,差点碰到桶内事物的光彦僵成石雕。随后他们一致看向少年,听到他毫无感情的话语:“恐怕我们之前听到机器启动声就是犯人在用水泥搅拌车毁尸灭迹。”纷纷被吓得牙齿打颤,位于少年身后的灰原哀更是发出惊叫——引来高木涉。那三人也被吸引。

“怎么了?怎么了?”

孩子们挤挤挨挨,一窝蜂地涌向高木涉,「惊慌失措」的灰原哀更是把脸埋进高木涉的衣料中。见她这样,本来很害怕的三小突然不怕了,纷纷凑到灰原哀身边,全神贯注地安慰她。因为劝架而衣衫凌乱的高木涉左右观望,见没小孩理自己的他看向少年:“请问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年正在看瑟瑟发抖的灰原哀,闻言他合上眼眸:“这是我和雇主们的委托。不过,”在高木涉的好奇和灰原哀的偷听下,少年说,“这里的确有需要你的地方——比如报警。”

“报警?”迟疑着凑过来的三个成人惊讶。然后七嘴八舌地说:“警官,我们就是打个架而已,不至于被抓吧?”“就是啊警官,我只是路过。”“我无所谓,要是能讨到医疗费就好了,我还没发工资呢。”

而受“委托”提醒,光彦连忙告诉高木涉:“高木警官,我们怀疑水泥桶中人体组织!”

高木涉瞳孔地震,但在三人想靠近时立即掏枪威慑:“请站在原地!我是搜查一课的警员高木涉,还请几位不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又用传讯机呼叫同僚,“这里是搜查一课的高木涉……请求支援。”

斗殴中占上风的男人立即炸了:“喂喂!不过是小孩子的信口胡诌而已,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胡思乱想!你可是警官啊!就跟着一起胡闹吗?”

被揍得满脸青肿的戴安全帽的男人抽泣道:“警官,你不要吓我啊,我就是工地停工来看机器的,结果先是被人揪着打了一通,您这儿又说我看的场子出了命案,工头知道后一定会开除我的!呜呜……”

胳膊上还着菜篮子的花衬衣大婶哭嚎:“警官,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就是买菜回来看他们打架。我是清白的啊!”

■工地——

柯南跟着外套被犯人划破的毛利,和收到请求支援的警察们一起到来。从目暮警官这里旁听到鉴定报告后,他找上路边凑团嘀咕什么的三小。

“灰原呢?”发现灰原不在的柯南询问。步美听到柯南询问,立即回答:“小哀被案子吓到了,一直跟着高木警官。”

“吓到?”柯南惊讶。

光彦点头:“我差点就碰到桶里的东西了。虽然接触过不少尸体,但这次……”光彦脸色发绿,有些想吐的样子。

元太:“就是啊,连我都受不了,灰原害怕很正常。”

柯南不信,但他更好奇状态不错的步美:“步美你呢?感觉怎么样?”

步美摇头:“我没关系,蓝峰哥哥之前给我们讲了怎么辨别线索,我现在很亢奋。”

柯南眼前一亮,满是渴望地看向打瞌睡的少年。

光彦摸下巴沉思:“柯南你好像变得喜欢蓝峰哥哥了。”

柯南收回目光,兴奋地与三小分享:“你们知道吗?我和叔叔找去剪报集的主人家,他已经把受害者绑架了,若非有蓝峰哥哥的提醒,警察怕是只能接到报案才会知道这事,而且到时候会是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会是自杀的加害者!”

三小张大嘴巴。

灰原踱步走来,步子轻得像是不敢惊动猫的老鼠。

见她过来,柯南问:“步美说你吓到了,现在怎么样?”

灰原偷瞄少年,然后面向河流,缓声道:“你知道高木警官要求婚了吗?你知道来之前他专门拉上了高木警官吗?”

柯南半月眼:“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收集信息啊。不过高木警官要求婚了吗?难怪他车里多了个小挂件,那个挂件是求婚圣地贩卖的纪念品,难道他在那里预定了服务?”

灰原吐出浊气,认认真真地打量了阵儿柯南,然后放松身体,笑道:“看来一叶知秋是侦探的基本素养,只是他太迅速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并不是我猜测的他有备而来。

柯南疑惑:“怎么了?突然感慨这个?”

灰原沉吟:“大概是突然意识到侦探的可怕了吧。你们就像是嗅到血腥的鲨鱼,只要被记录下气味,被锁定者的所作所为就都是透明的了!”

“你们?蓝峰哥哥吗?”柯南看向草坡上的少年,见他昏昏欲睡,不想打扰他的柯南下意识压低声音,“是他做了什么吗?竟让你这么感叹。”

灰原摇头:“他很好地完成了孩子们的委托。”

柯南:“这样啊。我之前走掉了,还不知道你们委托蓝峰哥哥的事进程如何了。”

灰原抬颌:“哝,那个桶就是他的答案。他说少年侦探团都感兴趣的肯定是案子,所以把我们带到了案发现场;如果我们没被警察叫走,大概能与毁尸灭迹者正面对上吧!”

柯南兴奋:“果然,他真的很厉害!你知道吗?那本剪报集也牵扯到个案子——”他想对灰原说剪报集案的详情,却被三小包围。步美先说:“柯南同学,我们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所以我们来那个吧!”光彦随后:“为了不孤立你,解说就交给你了。”元太骄傲道:“感动吧?小气鬼柯南。”

柯南惊讶:“你们已经破案了!”三小点头,齐齐指向不耐烦想动手的健壮男人,异口同声道:“犯人就是他!有着黑眼圈的向海先生!”光彦拿出工地时间表和证词,元太拿出控制情绪的药品空药盒,步美拿出装着投诉信的文件袋,三人把证物塞给柯南,然后把柯南转向目暮警官,齐声道:“接下来的内容就由柯南来揭晓吧!”

柯南被迫营业:“向海先生因为躁郁症,一直希望工地开工时间调整,为此他写了很多投诉信。然而受害者为了拖延工期从而谋取利益,需要拿这件事做借口,所以总是敷衍向海先生。向海先生偶然地发现原因,在停药后,最终做出了将受害者杀害并丢进水泥搅拌机中的可怕罪行——那机器也是每天最先启动的机器。”

健壮男人跪地痛哭。

柯南无奈叹息。

破案的三小左顾右盼,却找不到少年踪迹。遗憾的他们抓住不情愿的柯南和看好戏的灰原,一起做出战队都会有的招牌动作,并喊出口号:“我们即是少年侦探团!”

那少年去哪了呢?

月下水塔旁,伴着放映侦探推理秀的屏幕光,聚餐的鸦群随血蝶的曲调入睡;夜雨深巷内,狩猎的银蛇遭遇血色彼岸,被那红爪狠狠套牢。

“怎么称呼?”

“江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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