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柯南篇4酒厂

■卧室——

男人睁开了眼睛,视野一片昏暗,然后是四周逐渐清晰的玫色围帐。他有一头泾渭分明的双拼发色,一对子彈头款式的金耳坠随重力垂落,雪青色浴衣衣襟敞着,露出的脖颈上有针孔注射的痕迹。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麻药的残余让他行动缓慢。他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大床,想要起身的他弓起腿做支撑点,却听到一阵金属碰撞声,同样的声音他身侧也有,来自他支撑身体用的双肘所链接的小臂手腕上。

男人起了身,左紫右粉的长发滑落不少到胸前。他看到了手腕上的镣铐,镣铐的手环是不伤肤的柔韧材质。

男人抬手,掩住了他俊秀面容也抗不住的扭曲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如要断气般无力,他的衣服还是祭典时的雪青色绣橄榄枝纹的浴衣,搭白线勾出莲花花蕾轮廓的湖蓝色腰带,但外罩的水绿色蜻蜓纹羽织不见了,同时不见得还有……

男人放下手,露出一双充斥执念与觉悟的灰眸:“唯独那件羽织,我必须找回来!”就像是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那件遗失之物也是男人的稻草,是他孱弱精神的支柱之一,“首领交给我的羽织、有着大家和我的拟物形象的那件羽织、‘大家长’托我保管的我‘家’之象征的羽织——为了寻回这重要之物……”他看向脚腕上的青铜色镣铐,精致如人偶他垂泪祈神,“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帷幕后贴近一个身影,「神明」的声音勾人心弦,“你什么都能做?”

床上的「人偶」看向帷幕上的身影,死寂的灰眸中燃起点点星火,他哽咽道:“是的,这是我仅有的筹码。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男人等待着垂怜。

「神明」滞缓着时间。

希望一点点破碎。

灰眸中的光彩暗淡。

「神明」离开了。

清醒的「人偶」枯坐。

而后是饥肠辘辘声。胃部痉挛的男人沉默着。玫色的帘幕被陡然拉开,滑轨摩擦的声响尖锐刺耳。持枪的金发警官对上一双沉寂灰眸;人偶般僵硬的男人对上漆黑枪口。

自称搜查官的女人解救了他,还解答了他会在这张大床上醒来的原因:人贩,卧底搜查,地下拍卖场,而后是买下他后离奇死亡的买主,最后是负责带队收网的FBI!

一个高头大汉路过,被女警叫来:“卡迈尔,帮个忙:虚弱的受害者需要一个臂膀。”

男人侧头,在卡迈尔靠近时问女人:“你们是谁?”

女警扶额叹息:“你果然没在听啊!我是FBI的探员茱蒂·斯泰琳,而你是被拐卖并拍卖的受害者。目前买下你的金主已经遇害,我们搜查勘探的时候发现了被囚禁的你。”

男人迷茫:“可我为什么会被拐卖?我——没有记忆!”他双手环抱,垂头轻颤。

卡迈尔:“等核对了资料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男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灰色的眸子打量着两人,一阵迟疑后他问:“请问我被购买时就是这副模样吗?我的珍宝遗失了,我还能找回它们吗?”

茱蒂摊手:“那你先描述一下你的物品吧,如果发现了并确定与案情无关,我们会还给你的。”男人沉默了。两个探员对视,而后卡迈尔说:“那就先离开这里吧。你体内应该还有药物残……”起身的男人因腿软往床下摔去。两名探员都伸出援手,稳住了他。

还有些后怕的男人抓紧两人的手,然后沉浸在自己的遭遇和痛苦中:“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明明开心的和家人一起游玩,却眨眼间成为货品并被镣铐囚困,还丢失了他们送给我的礼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我遗失的珍宝又在哪?我还能找回他们吗?”

如泣如诉的声音让两名探员的思绪回到了昨晚——多托雷斯特家族,曾经的违法药品研究专家和销售链顶头,在发布了一款切实有用的可以延缓衰老、甚至能够重现青春的药品后,掌舵者多托雷斯特夫人被坠机身亡,贝尔摩德顶替了她的身份,然后在拍卖会上买下了西格玛,送西格玛来的卡迈尔获知地点,赤井秀一远程指挥抓捕贝尔摩德,但还是让贝尔摩德逃脱了——知晓了其中波折的男人松手,与两人拉开距离后说:“我名为西格玛,与家人们久居横滨。你们是否也抓住了那些人贩?我希望能从他们那里找回失物:那是枚独一无二的戒指,鸽子蛋大的橙宝石被羽翼拱卫,放在黑色郁金香的自制荷包中。那是我侍奉的主人的传家宝,我必须找回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到她身边。还有一件绣着卡通史莱姆的羽织,那对我来说十分重要,那是家主大人亲自绘下的图样,我有幸成为其中一只史莱姆的原型。”男人笑得幸福,而后满是期待地看着两人,“拜托了,请带我去找知情人,我必须找回它们!”

■酒店——

穿着浴袍的贝尔摩德吐出烟圈,茶几上放着正在接通的手机,手里摇着有石榴红液体的酒杯。等电话接通,她慵懒调笑:“gin,怎么这么慢?”

[贝尔摩德,有事?]手机里传来琴酒的质问。

“唔?”听出琴酒很恼火的贝尔摩德笑了,“怎么,我听说你带回来个新人,刚来不久就要进行代号考核了,可你这儿听着一点也不高兴啊~”

“哼。贝尔摩德,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同样身处酒店的琴酒咬牙切齿地盯着伏特加屏幕上不停跳跃的信息流,上面一串串划过的是组织底层人员的名单,如今这几千号人在短短两天内被警察抓走大半,这都要得益于那晚的少年——着红底地狱绘图的浴衣,配黑底彼岸花纹的羽织,红腰带上是黑色阎罗十殿的柄图,发黑瞳绿,身手迅捷,善于躲藏。

伏特加汇报:“大哥,他又发来消息了。”

琴酒低头查看:[我准备了盛大的音乐会,也挑选好了心仪的美酒,现在只差观众和见证者。或许今夜八点,你愿意来■■区查收投资回报?]

被挂断电话的贝尔摩德耸肩,拿起黑郁金香花束中的黑郁金香纹荷包,隔着荷包的布料能摸出戒指的轮廓:“‘什么都能做’啊——可惜了。”

■书房——

昏暗的房间内,电脑的荧屏光照亮少年的眉眼,还有他身后放满书的书架。暖黄的灯光随着啪嗒扩散整个房间;少年眯起绿眸,脸颊气鼓鼓地冲门口的粉发男人抱怨:“冲矢大哥,你这样很吓人的!”

冲矢昴轻笑,缓步走向日夜颠倒的少年:“都已经凌晨五点了,你该去睡了。”但他的目光却是锁定在屏幕上,当看到文字框中的美酒后,他脸上笑意更胜,“真可惜,才吃掉一个多托雷斯特,我暂时没有人手可用,不然真想再和我的恋人来一场宿命的对决~”

少年撇嘴,伸手一推,轮滑椅后撤,把书桌后的空间都让给了冲矢昴。穿着褶皱西装衬衣和阔腿短裤的他披着一件绘有黑山的红色羽织,起身时被扶手挽留的羽织牢牢扣在少年肩头。穿着拖鞋的少年走到桌前,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男人说:“虽然目前为止,我合理送进去数千底层成员,但还是有几十个不在计划内的。今晚我会和他见面,然后引爆这数千人安置的‘炸彈’,有这样的功绩足以让他们接纳我。”

“那真是太好了,”冲矢昴睁开惯常眯着的眼皮,里面是听到引爆炸彈后依旧冷静的双眸,“有你这颗□□助阵,这令人烦闷的僵持局面便能继续推进了!很庆幸捡到你。”

少年轻笑,清澈的眸中好似浮现尸山血海:“柯南会恨死我们的吧。”

摘下眼镜的冲矢昴不置可否,重新眯眼的他说:“现在是睡眠时间,需要我给你一个晚安吻吗?”

“那还是算了吧。”退到门边的少年说,“对了,记得给我准备一桌大餐。”

冲矢昴无奈笑:“那你想吃什么?”

少年沉吟:“去波洛吧。那些不在预定轨迹的就是在那附近出问题的,趁着还有空闲,我想去那里看看。”

■天台——

兴许是配合血案,天空乌云密布,天台阴风阵阵。

而在斜风细雨中,血蝶纹浴衣的少年坐在塔楼上,身边是运作的水塔,楼梯间背面是汩汩流血的尸体,对面大楼的显示屏上是侦探推理秀。

“吱呀——”楼梯间的门被推开,走出几个带着工具的清道夫,他们沉默地收拾着太阳穴中弹的尸体,黑漆漆的像是来啄食大餐的乌鸦群。

少年也是这样想,于是他开口唱:“乌鸦啊乌鸦,你为何歌唱?原来你有个可爱的孩子啊,就在巢里等着你回家~”在少年的歌声下,清道夫们像是缺氧般抓着自己的喉咙,面庞青紫地倒下了,“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他等着你归家~”

■波洛咖啡厅——

看到琴酒来电的安室透把工作交给榎本梓,他拿着电话去了休息室,准备有需要就拿着私人物品离开:[波本,你还没找到挑衅组织的老鼠吗?你的能力退步了。]

走到里间更衣室的安室透轻笑:“琴酒,这不能怪我。最近我总是撞上条子,搞得我都不好翘班,就怕被常来的条子注意到,哪有空去找啊?”

那头传来冷笑,然后报出一串地址:[……今晚有个新人要代号考核,你去负责。]

“新人?难不成是那个损失大量底层人员的家伙?”好奇追问的安室透被挂断电话。

他耸肩,摘下围裙,穿上外套。心里思绪万千、面上风轻云淡地离开休息室。刚回到店里,他就被忧心忡忡的榎本梓叫住:“安室先生,有位客人在吃了几口圣代后腹痛难耐,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先开车送他去医院就诊?”

安室透立即答应:“他人在哪?”那是个穿T恤和牛仔裤的清爽少年,只手腕上戴着个甜甜圈般的蓝色镯子,少年活动手腕间,那管道般的镯体传出碰撞回响。安室透把少年背到车上,刚把人放到后座,副驾驶车门打开,熟悉的柯南不请自入。习惯了的安室透给半昏迷的少年系上安全带,刚站起身,就有个人占据了他刚才的位置。发现是「泽田阳太」的安室透意外,见青少年跨过少年坐到空位上后,怕耽搁治疗的安室透坐上驾驶座,一边限速内飙车,一边询问:“你们俩怎么回事?出事了吗?”

柯南回答:“不是。是泽田哥哥好像想起了什么。”

青少年回:“看到安室大哥你背着人,有点既视感。”

安室透问:“那阳太你有想起什么吗?”

“我不记得了。”后视镜中呈现青少年迷茫的脸。在半昏迷的少年发出闷哼后,青少年立即看向少年,还撑了下少年因为漂移而晃荡的脑袋。

柯南:“是身体本能吗?”

青少年仔细打量少年,复而摇头:“没多少感觉。”

安室透安抚:“总之是个进展,你会找回记忆的。”

青少年应了声。

快到医院时,车载广播发出杂音,同时大楼外的屏幕被劫持信号,统一播放起了医院忙碌的画面,而后一张葬爱风的脸怼上屏幕。车子飞速略过屏幕,但还有广播传信:[太可怜了不是吗?身为「旅鼠」的我们看了也不由落泪。]

三人神色一肃,柯南掏手机搜直播。被暂时忽略的少年勉强睁开绿眸,但只看到身旁白皙左手就痛昏过去。

葬爱青年:[身为快乐与死亡的信徒,看到他们不知死活的瘫在床上,当真是替他们难过啊。所以在一场华丽的婚礼之后,我们决心帮助这些可怜人!米花中央医院就是这次的舞台——我们准备了足量的炸彈!还有经典的选题:限时两小时,总共三个区域,警官们会选择救援哪里呢?]

柯南咬牙:“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青少年:“谁知道,抓住打一顿就好了。”

又一张大屏幕逼近,出现的是熟悉的女孩,柯南立即认出了她:“是安室先生你照顾的女孩!”屏幕上的她腕上多了条柯南没见过的身份带,上面的名字是——森御子——青少年心脏漏拍,同时胯骨处传来穿骨灼热,戴着白熊手环的安室透默不作声地踩满油门。

葬爱青年宣扬道:[我们在无法轻易转移病人的重症监护区安放了同样难以转移的复杂炸彈,那可是个棘手的大家伙。(炸彈展示时间)传染病隔离区放置了大量炸彈。(镜头转给天台的男孩,男孩戴着只能露出眼睛的医用口罩,身材清瘦,统一规格的病服在他身上极为宽大,轻易地就被冷风掀起一角,炸弹遥控器就挂在他脖子上)以及我所在的康复中心,每隔十分钟我会亲自送走一人。(镜头给到跌坐一团的青少年们,他们或是义工或是病人家属,此时被蒙面雇佣兵们用枪指着,至于该在这里复健的病患们,他们都被丢在抽干了水的泳池中)顺便一提,第一个远离人世痛苦的人将在五分钟后出现。]

刺耳的刹车声中,安室透抢过柯南的手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强记炸彈的位置,下车的同时还嘱咐道:“阳太你带客人坐出租去其他医院,柯南你留在这里等警察过来。”安室透拿了工具箱后进了医院。

青少年还有些茫然。

又一阵刺耳刹车响起,拿手机看直播的冲矢昴下来,直奔安室透的车而来,看到车后座昏迷的少年时蹙眉。

惊喜强援到来的柯南连忙把情况简述:“……安室先生一定是去解决那颗明摆着的炸彈去了,但传染病隔离区不知道被放了多少炸彈……”

青少年回神,便听见冲矢昴说:“隔离区交给我。你去找遥控。”还想说什么的柯南立即点头:“好,他交给我。”康复中心的情况一出,两人顿时变了脸色,对视一眼,正要改变目的地,就听青少年说:“康复中心交给我。”两人惊讶,但都没有犹豫,随即立刻行动。

临走前,冲矢昴抛给青少年一把匕首;青少年将匕首藏在身上,大大方方地走进康复中心,后被雇佣兵用枪指着进了泳池区:穿黑背心米热裤的矮个女人在泳池里拍摄,脸贴卡通贴画的她嚼着泡泡糖,菠萝叶的发型惬意摇晃;被她镜头贴脸的人要么躲避、要么在反抗后被她一脚踢翻。

结束拍摄,一手持枪、一手拿表的青年感叹:“真是位漂亮的美人儿,怒火让你更加鲜亮了。”然后他突发奇想,“你要不要加入「旅鼠」?”

注意力都在他身边女孩身上的青少年嗤笑:女孩坐在蓝色健身球上,包着夹板的右胳膊吊在胸前,抓着健手球把手的手背还粘着输液贴,正低垂着眉眼努力稳定身体。

女孩身后就是持枪的葬爱青年,黑色的枪支被他摇摇晃晃地对准女孩后脑。青少年冰冷的目光扫向青年:“老鼠不老老实实待在下水道,冒出头来也不怕被烈日灼——瞎!”青少年的拳头急停在青年面前,而青年敞开的衣襟下是滴滴作响的炸彈马甲。

笑容胜券在握的葬爱青年松开衣襟:“是链接心跳外加定时爆炸的哦~虽然爆炸范围不大,但这么近距离下带走我们三个是足够的!——时间还有三分钟。那么你要怎么在荷枪实弹的几十号人下救人呢?我可是下达了‘一旦有人动手就扫射’的命令,而我若是被倒霉击中,那么我身上的坏掉的仪器就会唤醒重症监护室的那颗炸彈,听到动静的同伴也会按下遥控——嘭!到时候血花遍地,一定很醉人吧!!”

■深巷——

黑压压的阴雨天中,更为黑暗的幽深胡同中,狩猎结束的琴酒吞云吐雾,蹲在尸体旁的伏特加摸索遗物。一些异响传来,手夹烟蒂的琴酒从容抬枪,正指翻墙而来的彼岸花纹羽织少年。两双类似的绿眸对上,站在墙头的少年抹掉脸上雨水,笑问:“果然。——你看起来会是个好老板,我能有幸因你获得滔天富贵吗?”

本想一枪解决来人的琴酒扯动脸皮,形成一个渗人的冷笑,抽烟造成的烟嗓说出的话语阴冷:“你想要什么工作?你能做什么?”

因为穿堂风,少年的身形有些摇晃。他在不足五厘米宽的墙头蹲下,与矮他半身的琴酒对视:“你想要什么结果?你能给我多少资源?”他露出恬淡微笑,语气分外温柔,“我能做出什么,这都取决于你。”

琴酒似是意动,持枪的手偏移;少年嗒嗒两声站定,后将匕首还给琴酒。面皮紧绷的琴酒抛给他两个物什,一为存有底层成员资料的U盘,二为指挥底层成员的通讯器,他深吸一口香烟后说:“给你东京地区的底层人员调动权。”

“运气真不错呢!”少年穿过烟雾扬长而去,在伏特加伸手阻拦时,腰间白坠轻摇的他将一枚纽扣拍到他手中。

“大哥,这——大哥你衣服扣子怎么没——呃!”

“闭嘴。”伸手要过纽扣的琴酒阴沉着一张脸,凝望着已经没了少年身影的巷口。

■酒吧——

褐色的酒水上桌,穿日式浴衣却配拖鞋的男人疑惑:“我要的是波本威士忌。”

侍者答:“这杯自由古巴是位女士请您喝的,她还在柜台给您留了礼物。”

疑惑的男人起身,去柜台取了礼物:那是一束黑郁金香扎成的花束,花束上的白色卡片上写着“自由”的英文。当男人取下卡片,意外的发现有什么和卡片连着、夹在黑郁金香的花朵间。当卡片下的晴天娃娃被拔出来时,男人的表情空白,猜不出送礼人用意。

男人紧盯着晴天娃娃,莫名的感觉让他不敢大意。直觉让他拆开了晴天娃娃,却不想里面正是他遗失的荷包!而荷包里——那枚他向FBI描述的戒指也在,且还是真货!

男人立即追问酒保,从而得知女人的相貌和声线,再联想卡片上的信仰一词:“会是她吗?”那个幕帘后的女人?“千面魔女?”乌鸦的金苹果?

出了酒吧,他被茱蒂和卡迈尔拦住,他们神情严肃:“那个男人死了。”男人疑惑。茱蒂接话:“那个把你的物品寄给家乡女儿的男人死了。”男人越发不解:“所以你们找我是?”

茱蒂打量他神色,然后解释道:“他明日提审,但在今天和你见面后,他死了。”

男人蹙眉:“那我的东西怎么办?你们还会帮忙吗?”

茱蒂:“你只在乎这个?”

男人:“是你们带着我见了他,也是你们看着我离开。”

茱蒂:“你们见面期间有过肢体冲突,他现在死了!”

男人:“我的东西?!”

茱蒂:“他死了!”

男人转身就走。

卡迈尔拦人:“那是很重要的证人,希望你配合调查。”

男人不悦不言。

茱蒂拿出证件:“我们怀疑这次事件会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所以前来保护。”

男人被请上车。

■建造中的楼盘——

波本提前半小时到场,却看到了低气压的琴酒,他脚边是肉眼可见的烟灰:“不是说考核新人吗?”显然到的更早。

琴酒无视他。

波本耸肩,绕着工地检查一圈后,没见着有其他人的波本问:“新人什么时候到?”

下一秒,夜灯亮起,一个纤细的身影被映在绿色的安全网上,而后是经由电子设备传播到身边的奇怪声音:[咳咳,试音试音……]

波本找到了半桶油漆,从里面倒出个封着录音笔的密封袋;琴酒在灯光源头前找到个怪盗基德的手办小人。两酒聚头,而后是第三人的声音:“嘻嘻,我看看,来的是金发小哥啊!”断定这是即时**流的波本冲向声源,找到只水泥管道里打盹的黑色大猫,猫脖子上是接通中的通讯手环。

波本趁机抓住黑猫,摘下手环后,被挣扎的黑猫踹了几脚。跟过来的琴酒阴翳的目光锁定通讯手环:“你在哪?”

脚步声响起,来自他们之前所在的方位。穿着燕尾服和白手套、拿着指挥棒的少年步入月光所照之处,当他摘下脸上破损的恶鬼面具,看清他面貌的波本愕然:“你是下午的那位客人!等等?你是新——”

子彈击碎了恶鬼面具,预判躲过的少年目露凶光,与琴酒打了起来。等波本压制好情绪,那两人也拉开距离。

少年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向琴酒展示一枚衣扣,语气不善:“交换!?”

琴酒默然,然后把一个原本坠在少年腰后的、镶有数颗红色宝石的蓝球丢还;少年把球丢后专门扯下的、靠近琴酒心脏的第二颗衣扣丢还。

波本问少年:“你用的是警用格斗术?你是警校生?”

为了挂球,把手套脱下来叼嘴里的少年含糊道:“我才没有去过警校!”少年腰后的绳扣被琴酒扯开了线,像个尾巴一样坠在“燕尾”上,挂不好球的少年炸毛,吐出手套冲琴酒猫猫哈气,“你不止破坏了我的出场,见面给的子彈还击碎了我的面具,甚至扯掉了我喜欢的配饰!”脸颊气鼓鼓的他近乎咆哮道,“我决定了!一会儿的演出我会全力以赴的!!”

琴酒嗤笑:“拭目以待。”

临走前将面具碎块踩得更碎的少年钻进了安全网。

看到地上手套的波本问琴酒:“要我跟上去吗?”

琴酒弹起衣扣又接住,面若冰霜,语气平淡:“还不到八点。”他像是谨慎的捕食者,等候着猎物最放松的时刻。

“咔哒!”是上膛声,来自琴酒身后!琴酒反应迅速的回击,却被脸色潮红的少年轻松躲过,琴酒也看到了他手中播放暂停的智能手机。又一次被小把戏骗了的琴酒杀气腾腾地冷笑道:“先解决你!”

少年立即投降,丢掉手中智能机:“开个玩笑。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落地的手机屏幕摔出裂纹,发出清脆碎响。

琴酒目光落在他黑底红蝶浴衣和红底黑山羽织上,冷嘲热讽道:“不错的小把戏。你就是靠这个东躲西藏的吗?”

“呵呵~我可是猫啊。不过猫现在有些难受,能请你送我去治疗吗?复发的高烧和肠胃炎让我有点扛不住了。看在我通过新人考核的份上。”因为发烧,少年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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