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不错，四眼！”利威尔抱着手臂看惊讶的韩吉。

“利威！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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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吉跟那个奥亚·莫哈曼打了个照面后，就一脸难以接受的神态对弗诺德说：“我一个人待会儿。”

没走几步就被躲在树上的利威尔和米可拉了上去。

韩吉蹲在树干上，摸索到树皮表面的伤痕，整理思绪，说：“你们应该知道埃尔文的计划了吧！”

米可回想着刚才的两个韩吉，有点恶心地说：“也不是很想知道。”

或许再过几天，又会多个米可出来！

他搓了搓胳膊，“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解决。话说回来，死去的奥亚·莫哈曼怎么离开莫哈曼家的视线，还成了你的样子出现在赫斯特庄园？”

他想起路上看见的那个疑似韩吉的背影，“利威尔，你是怎么认出那个不是她的？”

韩吉慢半拍地问：“认出谁？”

“哦，路上看见了另一个你，他——”

米可正要点出利威尔的火眼金睛，看见他正臭着脸盯着自己，米可话锋一转，“啊你说得对！韩吉！奥亚·莫哈曼出现的的确可疑，说不定贵族那边也有弗诺德的帮手！”

韩吉赞同，“所以我可能还得待在弗诺德身边继续套话。”

利威尔蹙眉，“他的身边不安全。”

韩吉：“只有我去最合适。你们尽快离开庄园，和埃尔文汇报。”

“韩吉！”利威尔提醒她，“他知道。”

韩吉推了推眼镜，“我是说，你们的暗访任务已经完成了。”

她把和弗诺德交谈的内容简单复述，“米可，你带着这些信息回去，让埃尔文想办法看住其他大量服用哈斯格瑞亚的贵族，不要让他们消失后又出现在赫斯特庄园！”

“利威！”韩吉看向利威尔。

“我留下。”他说。

米可也赞成，“庄园内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最好还是留个人看着你比较好！”

韩吉慢慢睁大眼睛，“不会是——”

利威尔面色沉重地点头，“是两只八米级的巨人。”

韩吉沉着脸，“弗诺德做的事比我疯狂多了！”

结合埃尔文给的弗诺德索要的东西，以及已经出现的另一个“韩吉”，她猜测道：“他手里还有我们三个人的情报。也许我这个被‘赶出’调查兵团的妹妹，已经没用了，毕竟另一个‘韩吉’会替代我，过不了多久，只怕会有更多人被替代！”

说到这里她捏了捏拳头，“啊！要是在我的实验区，一定要把另一个利威和米可以及那两个巨人解剖看看！”

利威尔和米可：“……喂！这种恶心的事不要当着本人的面一再强调吧！”

谁都不想面对一个一模一样的，处于对立面的自己！

韩吉收起兴奋的姿态，“抱歉抱歉！现在我们三个得想办法离开了！”

尽管这里也有巨人需要调查，但是弗诺德既然敢让那个冒牌货出现在韩吉面前，就意味着真正的韩吉会被他控制！

利威尔和米可也一样！

米可看了眼树下渐渐拿着工具走近的人们，“喂！或许，我们得先打一架了！”

利威尔拔出匕首，“一人一半。”

韩吉撑着树干，镜片反光，“我同意！”

……

半个小时后，雷纳托商行某个地下室，金黄色头发的男人抓着一个红色脑袋，表情严肃。

黑发矮个子男人则戴着手套和围裙，胳膊上的袖子被卷至手肘处，皮肤上沾了点血，他嫌弃地看了眼被打得要死不活的赫斯特庄园的管家——卡森。

“手指甲拔完，还有脚趾甲！”利威尔冷冷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卡森肿着脸委屈地说：“交代什么？”

利威尔的拳头似乎又要落下，啪的一声，门被打开，韩吉也戴着拷问护具进来，亲切地说：“呐卡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弗诺德已经确认不管你了，你还要为他隐瞒吗？”

她眼镜上的镜片遮不住她的跃跃欲试，“虽然我也是个新手，但不介意参与拷问的哦！”

她捏着钳子靠近，卡森崩溃地大喊：“等……等一下！哪有只拷不问的？”

韩吉哦了声，“抱歉抱歉！请问弗诺德那儿的两只巨人是怎么捕捉的？他有什么目的？对了，他那些立体机动装置都给谁用了？气体补给是从哪儿来的？还有……”

她笑着问：“那个冒牌货是怎么成为我的样子，到赫斯特庄园的？”

卡森：“……问题太多了，韩吉小姐！”

利威尔毫不客气地锤了他一拳，“还多吗？”

卡森：“……”

十五分钟后，整理好的资料被米可准备带回调查兵团。

“弗诺德的人正在追查我们的下落，你小心一点！”韩吉说。

“放心！”米可保证道，“但是，那个证人……”

刚才的审问中，卡森提到了贵族切尔西·罗德。

贵族之间的斗争大概只有贵族自己清楚，切尔西·罗德正是见证奥亚·莫哈曼死亡真相的证人。

但切尔西已经下落不明，据商行的人说，他最后消失在希斯列耶区。

希斯列耶区，治安最乱的地方。

一个贵族落在那种地方，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韩吉思考片刻，“我去找。”

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的利威尔倚门说：“先去吃饭。”

韩吉确实有点饿了。

弗诺德的人动作很快，他们在雷纳托商行，只能暂时避免被找到。

清醒过来的菲尔特恢复那优雅的派头，为已经清洁完毕的两人说：“商行之间虽然靠商会维系，但都有各自的独立区域。很不巧，我们的独立区域安保有点差。”

这个不成问题。

韩吉看了眼利威尔，问菲尔特：“卫生状况呢？”

菲尔特在那双死鱼眼的凝视下恭敬地说：“我立刻派人清扫干净！”

“住的地方干净就行了，不用大范围打扫，会被发现。”利威尔说。

菲尔特点头跑得飞快。

韩吉：“……他为什么那么怕你？”

利威尔淡淡地说：“可能是我们刚才拷问的动静太大了吧。”

韩吉：“啊，那真是很抱歉！我们调查兵团的人分明很和善的！”

利威尔喝着咖啡表示同意。

韩吉视线落在那杯咖啡上，“等等，你不是喝红茶的吗？”

利威尔把手边那杯红茶推至她面前，“你需要休息，韩吉。接下来的行程我守着。”

韩吉眼中的血丝还没有褪干净，即便她表现得很有精神，但不难看出她是在强撑。

从调查兵团的实验区出来，到现在忙碌的大半天，韩吉大病初愈，就算是战士，可远没有利威尔那种极快的恢复体质！

韩吉喝了口红茶感叹，“利威，我要是有你一半的体质就好了！”

他们现在需要时刻提醒彼此是谁，才不会让更多的冒牌货混进来！

毕竟，据卡森说，那个奥亚·莫哈曼，和韩吉越来越像了。

……

希斯列耶区，一家旅馆里闹哄哄的，似乎刚经过一场骚乱。

一个黄发青年缩在角落，趁乱抢过一样东西飞奔至门外巷子。然而没跑几步他便停下，他喉咙间抵着冰冷的刀尖。

青年瑟瑟发抖。

握刀的西装男眼神戏谑，一只义眼让青年注意到他的身份。

“割喉者肯尼？”

“哟！小鬼，手里拿了什么？”肯尼说。

青年知道逃不过，便认命地死不松口。

他确实没有松口。

喉咙间的血从划破的肌肤汩汩流出，他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肯尼翻出他藏起来的东西，是一瓶半透明液体。

“已经流通到这种地方了吗？”肯尼把玩着瓶子，准备转身。

“喂！把东西交出来！”旅馆追出来的几个痞子喊道。

“叫我吗？”肯尼回头，轻笑了一声，“你们胆子挺大的！”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几个痞子捂着脖子呜咽着倒下。

肯尼没回头，将瓶子放进口袋走到巷子口，那里停着辆马车。

“这东西值多少钱？”他上车问。

车上戴着帽子的人说：“堪比玛利亚之墙五分之一的财富。”

肯尼笑着说：“那你岂不是富翁了？”

那人说：“可以这么说。”他的脸渐渐露出来，金色的头发丝也炸出帽子范围，“但罗德家族不会用这笔财富。”

……

雷纳托商行独立区域，旅馆里最干净的两间房紧挨着，里面的人仍在打扫卫生。

“喂！眼镜娘，去那边睡！”利威尔擦完柜子，就看见韩吉已经趴在刚弄干净的桌上安心地闭了眼。

“没关系的利威！太干净反而会引起怀疑。”韩吉闭着眼睛说。

利威尔走过来轻轻敲敲桌面，“提醒你一下，这是我的房间！”

韩吉趴着没动。利威尔继续打扫，等所有死角被清理干净，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利威尔下楼买了点面包，韩吉还在睡着，只不过她背上多了件黑色外套。

利威尔坐在她旁边，喝着红茶看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韩吉早醒了，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肢体，撑起脑袋问。

“飞鸟。”利威尔说，“弗诺德的势力暂时没找到这里，你吃点东西再睡。”

韩吉揉了下眼睛，跟着看向窗外的飞鸟。

“弗诺德上午的时候也在看飞鸟，说了很奇怪的话。”韩吉说，“他从来不会说那些话的。”

还有那句“继续讨厌我吧”，其实是不用讨厌的吗？

韩吉因为科研工作，调查兵团对她的信息是保密状态。

突然出现的哥哥，以及埃尔文与之交易的行为，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韩吉学着弗诺德上午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他不想后悔的事，到底是什么？”

“相信埃尔文吧！”利威尔说。

真的很爱他们只拷不问梗。（韩吉星星眼附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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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拷问